「王妃,這裡還有數十匹緞子,都是上好的物件,您看這要放在哪裡比較妥當?」大堂中,菁芽已把送來的保養食材各自分類存放,卻還有這些什麼穿得、用得,甚至是小孩子玩的,全是各中上品,三位封王是一老一實的連連送進了燕王府,活似在比較誰的禮更重似的,專專都挑這貴重的下手。
「本來呀,說不接待這些人是為了你身子著想,卻不想人家不僅沒有生氣,反倒是送你和孩子這麼多東西,累著了你了哦,呵呵……常言道『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這還沒十年了,就河了西了,呵呵……」
卉芳夫人也幫著搭了把手,王府裡的上上下下都稱了她一聲老夫人,兩個小孫子也是奶奶、***甜甜的叫著,如今就別提卉芳夫人這心頭是多麼的高興了去。而又因菁芽意外之舉,為王府搏來這好名聲,百姓們都擁戴著自個兒子,孩子們全孝順著,如今還真是應了她那句老話,現在呀,就是突然死了,她也值了。
菁芽卻不忍聽她這麼感概,先把手頭上的事交給了阿星處理,便扶著她坐下來說,「娘,你老的好日子還長著了,別在我跟前提死不死的,女兒可聽不下去,你可得好生養著,尚兒與佑兒可還等著長大孝順你了。」
卉芳夫人欣慰的歎息,「菁芽,娘也是有了你,這才有了今日的好日子,往後的好盼頭呀……」想起不堪回的過往,難免的就紅了眼睛,端端就看著面前的女兒,「你呀也是個命苦的丫頭,那般坎坷才尋到了他,本是一家團圓美滿了,卻就少了那大丫頭,唉……當日皇宮裡的那一把大火過後,也不知大丫頭現在還……唉!」
菁芽愛呆在廚房裡,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可是唯有卉芳夫人意外下瞧見過,每當她在準備孩子們的鋪食時,無論是主食還是點心,全都是備了三份兒,往往等尚兒與佑兒吃過了,她就在廚房裡對著另一份完全沒有動的餐點呆,一坐就是一個下午,光說她這般辛苦著,無論是心裡還是身上,這如何不生病不是!
菁芽一時也難受的好像有巨石壓頂,氣兒都喘不過來,背著禹聖焱時,她的眼淚也快流乾了,女兒呀……她的女兒……兒女都是母親的心頭肉,孩子一生下來就丟了,她如何不痛,如何不日夜苦思著她呀……
而門房口,是禹聖焱一時怔在當場,他看到了菁芽的眼淚,想著她一直在他面前故做堅強的模樣,他心痛……
「殿下?」巫正剛見屋裡兩個女主子抹著淚,身邊的男主子也澀了眼,一雙凌厲的眸子突露凶光,硬是驚得他心下不安,於是輕喚了一聲,引去了姚菁芽的注意,見到是他過來了,於是臉一撇,先抹了淚,才笑意盈盈的走過來。
「焱,今日回來的早呀,我都還未做晚飯……」不想讓他擔憂,做為孩子的父親,他又能比她好多少,再有外面的諸事都要經他手,她豈能忍心讓他再來自責、愧疚。
他們過的日子,就是最平凡的夫妻生活,男主外、女主內,他的一切事物,她均不過二人手,上次生病之後,他才下了嚴令不讓她下廚房,可是,卻擋不了一個女人體貼、愛護丈夫和兒子的心意。
「菁芽……」他動容的喚著她,一時間沒有了下語,可是眼裡複雜的柔情目光,卻已講出了太多……太多感動、卻也有她所見到的自責。在菁芽正要寬慰他眼中的大痛時,禹聖焱突然臉一肅,一語未明,轉身就走,巫正剛趕快向菁芽施了禮,立即跟上前去。
卉芳夫人走到菁芽身旁,忍不住奇怪的問,「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神情怪怪的,難道出了什麼事,可怎麼也不說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