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顏一把大火燒光所有,這是對禹氏子孫毀滅性的報復,可想而知小郡主在她手中又豈能安然。禹聖焱已在事之時,調集黑衣衛由他帶領一路追殺,但越往邊境追索,禹聖焱越加心驚,而探子來報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測,柳玉顏竟然帶集她所培養的十幾萬親兵,越境偷渡到晉國的柳洲。
而同一時間,大禹各方的異性稱王稱帝者,竟然一夜之間被神秘人諸殺,並且一絲痕跡也未遺留的處理很乾淨,而四方集結的義兵一失主帥,立即成為無頭散兵,其中已有諸多人成群結黨做起了殺人擄財的買賣,堪把他們的初忠遺忘個乾淨。
而大禹皇朝的百姓們一時陷於水深火熱之中,國將不國、盜匪橫行,身家性命沒有一點保障,故而聽聞三道口流傳出燕王禹聖焱仁德治軍、以百姓安危為已任……有那能力、沒那能力的百姓們,紛紛從四方逃躥而來。
單就三道口之內,豈能容納眾多難民,有那能力的當然想著法兒先進了城,而一般窮苦人家,無依無靠的,只能向上天乞憐,背靠城門角下,總以為如此便能安心。他們是多少期望著,燕王果然與傳聞相實,能救天下蒼生於水火之中。
豈不知臨時充做燕王指揮所的城郡衙門,正就城外百姓一事焦頭爛額。雷龍實是忍不住狠敲了馬銳的腦袋,「你這一宣傳,啊,是好了,咱們殿下成為天下人信奉的天神了,可是來投靠的全是手無寸鐵的百姓,這就一個城池,如何容得下這麼些人,開不開城門,落下不是都會是我們殿下!」
重重的一聲哼過來,馬銳只能再一次直摸鼻子,「這不乍一聽這家王如何得了,那家王如何得了,豈不知最了得的還是咱們燕王殿下,你們也不幫著宣傳宣傳,那我就只好代勞了不是!」其實他也沒有宣傳錯,殿下本是仁德之君,堪當得起讓四方朝拜。
雖然眾家將也知這茬,卻沒有說出來,一是因禹聖焱並不喜這一套,二則是現今天下正亂,四方不穩,卻也是時勢造英雄,可若一來就像那十幾位異性稱王稱帝者,怕是沒那個能耐就一夜變成了狗熊!
三則,邊境也不平靜,若是晉國當真有這企圖,相信最先打的就是禹氏諸王,如柳玉顏一般,先滅了禹氏皇族的威嚴與威信,再來收拾大禹百姓、取而代之,豈不如探囊取物!
而現今是要打,那是肯定的,但問題是打誰?怎麼打?如何趕出異已、又能同時安內,這便是此次議事的重點。
畢希佑還是堅持已見。「攘外必先安內,這是殿下一直奉行的實事政策,對於紛亂之世,絕不能輕易更改。」對於內務政事,如斐氏兄弟與雷氏兄弟、及馬銳等更擅武之人,便是稍顯遜色幾分,故而此時幾人便一旁只作聽取,便沒敢擅作意見。
禹聖焱掃了眼安靜的眾人,最後把目光落到了冷清仁身上,「冷大人你是何意?」打冷清仁與雷氏兄弟犯了過失之後,唯有畢希佑與玉蓮笙堪為禹聖焱的左膀右臂,豈不想面對巨大問題之際,燕王竟然還會問起他。
冷清仁自然心中激動莫名,暗思了思,便回道:「畢大人所言確實在理,臣與諸位也當沒有異意,但是……現今城門外百姓聚集,若燕王府卻一味對外用兵,對內不同時安撫的話,恐這流民再成匪患,將是我王最大失策。」
禹聖焱聽聞,微微瞇眼沉思,百姓是投靠他而來,這便也是民心所向,其實馬銳之失並無全過,現下別人恐是不敢收留百姓,視成負擔,可他燕王府便非行這不易之勢,安內攘外、同時進行。待禹聖焱點頭同意,之下就百姓安置問題再一次討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