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禹聖焱眉眼中的憤恨、怨懟、和再也遮掩不了的悲痛,卻使得柳玉顏再一次哈哈大笑,隨著陰冷卻張揚的笑聲佈滿整座燕王府,柳玉顏突然就鬆了一手,僅僅只有右手的拇指與食指勾著包裹孩子的巾子。
那巾子的一頭還正在滑落,這等危險的情形,使得禹聖焱腳下再一次沉重的頓滯,同時右手一舉,暗中向前的黑衣衛也怔在原地,卻只看柳玉顏再次陰冷笑道:「怎麼?你服了嗎,你的女兒,還有屋裡的昏死過去的女人,我就用她們的命,換你那不切實際的妄想,孰輕孰重?你就自個兒好生悟悟吧我的皇兒……哈哈……」
他的骨血親人、心愛的女人全被柳玉顏所掌控,這果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任誰也不會想到太妃會親自來燕王府!恐就是書秀等殺手事先不知她有這等計劃,難怪柳玉顏會說,若書秀有她一半功底,便不至於被逼入絕境。
「啊……」屋裡的菁芽又開始作,她完全陷入半昏迷、半清醒的狀態,似乎查覺到了她周圍生的情況,但是卻不甚清明,一切只有寄拖於蘇嬤嬤的幫助,她才能穩住心神,再一次拼了性命產下臨兒,「啊……」隨著最痛的一聲呼喊,一聲洪亮的孩啼聲再次響起來,蘇嬤嬤大喜過望的喊道:「老二是位世子爺,乖巧的小寶貝呀,活似王爺的翻版喲,呵呵…….」
沒等院中眾人欣喜振奮,便又聽到一聲啼哭聲響,同樣是高昂的嗓音,蘇嬤嬤再笑著喊,又是位小世子,洪亮孩子哭聲,一時是響徹了雲霄。恐是同生子的感應所故,被柳玉顏吊在半空中的孩子,哭聲更加哀泣、撕裂,幾處要背過氣去,無助的小可憐,四肢不停的亂抓著,好想在說,她要親娘,她害怕,好害怕……
柳玉顏極其的興奮起來,她又多了一重保障不是,於是冷笑再起,「禹聖焱,你是認輸還是要再與大禹皇上作對?」轉而陰狠的注視著手中的哇哇大哭的孩子,她的冷笑更陰毒了許多,「唯有你一句話,你的妻與子,甚至是廬洲百姓便遠離戰亂之苦,一向以仁德治理一方的燕王殿下,相信應該知道如何選擇吧!」
禹聖焱沉重的身形似長在了當場,生生的埋下了痛苦的根脈,他恨……如此逼迫他的人,竟然是生養他的母親,他痛……自己連心愛的女人與兒女也不能保護!畢希佑與玉蓮笙緊眼盯著他,眼見他果真有退卻之意。
玉蓮笙立即點破道:「殿下,你今日若退了,不僅是王府和燕軍,就算是王妃、郡主與小世子若少了你,又豈能安然無憂。」一旦承認謀返,無論此時太妃承諾的多好,怕到時本就心胸狹窄的她,定會連根拔除燕王府,舉時大禹皇室必會遭到她血的報復。
禹聖焱險險的從親情中拔出來,他凌眼直視柳玉顏,「你也是我的母親,生生的親娘,卻給我了一條不歸之路,曾經幾次都很想問一問你,為什麼……為什麼你先報復的就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這聲痛苦與奮恨,他以為再也不會問出來了,可是太妃的狠毒,卻再一次的逼迫了他。
玉蓮笙分析的不錯,若沒有他,燕王府定不能保全,而若與之對抗,就算今日拿下柳玉顏,卻給世人留下一個不仁不義的印記,堂堂的燕王禹聖焱,竟然因上位的爭奪,連妻子都不顧及,這等君王豈能服眾。
而最重要一點……菁芽與孩子們若出事,他又豈能苟活於天下!
柳玉顏冷笑再張揚起來,似乎禹聖焱問了多麼可笑的問題,而未等她回答,另一起女音便響起,「世上哪有食自己親生孩兒的母親,她根本不是你的親娘呀焱兒……」眾人驚然望去,那裡院門口上,正是卉芳夫人推攘著要進來。而她這般說來,讓現場再一次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