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是怎麼了,又不說話,光這麼哭著,我如何能幫得了你們?」采文才問出口,三位夫人便哭倒在她身上,蕭婉儀邊哭邊聳著肩膀告訴她,「采文姐,你要為我們做主呀,嗚嗚……就因為昨天的事,清仁他說我口碎惹事,他……他不准我再出房一步,不然就要休棄於我,嗚嗚……」
高玉暇與蔣雅麗也同時哭訴道:「我們就是與他們爭了幾句,他們就說……就說我們被采文姐收買了,還什麼胳膊肘往外拐,不能是一家人,就不要咱們進他們的門,嗚嗚……」
采文聽聞自然明白問題所在,她把她們安坐下來,對幾位夫人有些抱歉的說,「你們都是因為我吧,不然他們也不會這麼對你們了。」
「那裡是全因姐姐。」蔣雅麗接話哭道:「自從我與雷虎成親後,他何時真正相信過我,不是懷疑我是蜀王府的人,便是說我與采文姐相交過密,參與了王府內事,不是安於室的婦人所為,他……他是從心根兒上就看不起我,嗚嗚……」
她痛哭失聲,采文身同感愛,伸手攬著她,感歎的說,「情之一事何其堅難,若你當真拿真心對他,他仍不領情的話……若時空轉移,咱們不是生在這種時代,我會勸你離開,可是咱們生這個時代,女人除了一個忍字,又有別的什麼辦法呢?」
「采文姐……我好心痛,他不當我是自己人,總是在他與我之間分什麼彼此,嗚嗚……」
「采文姐……我卻不能理解,他做他的正事我管不著,他心中幫著誰,我也不攔著,可是為什麼女人就要受他們壓制,為人和做事都要被他們限制呀……」蕭婉儀與高玉暇也同時不平的問道,那聲聲的哭,同時觸動了采文,她想起那個遠久的時代,那個人人平等的時代……
與這些封建下的男人苛求平等,可能嗎?就是她這個堂堂穿越人,也只能隨波逐流呀,在一重重困難的變故面前,她始終堅韌的直立起脊背,尋求她心中的一片淨土,和……那一絲絲也許能照耀到她的暖陽。
所以,她只能告訴她們,「要得到你們想要的,便先要征服給予你們一切的男人,所以采文姐沒有更好的辦法,你們要的我可能強制給得了你們,但要讓你們得到實質的回報,那只能去愛你們的男人……無私的去愛……等到他們認同了,那你們也功德圓滿,得到他們的愛了,那你們就能幸福美滿,所以……」
她認真的看著她們,她始終不是一個自私的人,於是她說,「去尋找你們的幸福,與你們的男人站在一起,不要為姐姐再做傻事,姐姐想要的東西,自然有王爺給予,若……若有朝一日姐姐得不到想要的了,或者被那漸漲的癡心反噬,舉時便真要靠各位妹妹援助了。」
三個女人聽得真切,都有是一副玲瓏心思,立即領會采文的用心,三人一番道別剛離開,另外的幾位也來了這裡,夏落梅是最傷心的,恐是身懷有孕的關係,很容易多愁善感。玉蓮笙說她昨日太過高調,若不是她懷孕在身弄得人近接知,也不至於影起王府三位夫人的爭峙什麼的……
而陳雯與武蘭依的丈夫就怪他們話多口碎……王府裡的內事,難道是她們能夠干涉的麼?再有就是雷龍的媳婦尚佩佩,她與采文的遭遇很相似,自個兒的丈夫是個大冰塊,他們在想什麼,她們問不出,便也不知道,常常自言自語,好不焦燥。
采文一一安慰了眾人,把一個個的眼淚都止住了,又和氣的送她們都離了去,等她終於歇下來時,已然都是傍晚時分,而今天便是在吵吵鬧鬧中渡過了去,想想真煩心得很。
她才剛坐下,適才人多,琴音便離開了房,這時候她也進房來了,她對疲憊的采文突然稟道:「小姐,你不覺得七位夫人來得太過急切了麼?何故昨日那麼小鬧兩下,今日你的這些妹妹便個個被丈夫責怪呢,難道真這麼巧合?」
「琴音,你是想說什麼?」采文認真的問起,也從躺椅上起了身,琴音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對采文低聲道:「清風夫人有三位兄長助威,一旦有人威脅到她的地位,這三人豈能不動作。」
「你有真憑實倨麼?」采文心下一驚,急聲問道。
琴音道:「適才就是去查找原因,原來昨夜王爺沒有來北院,卻也沒有去清風夫人的正房,而是獨自宿在書房裡,故而聽聞,那三位清風夫人的兄長與王爺談完事,直接就去了清風夫人的院落,看來因此才會有今天之事,他們是想破壞你與七位夫人們的感情,挑撥離間呀!」
采文突聽眼過驚色,她不敢相信,這麼著就挑起清風的注意,並且對她打壓!
琴音立即安撫道:「當然……如果你讓七位夫人與家臣們作對的話,定當立即中了他們的圈套,而夫人明智,剛好脫險。」
采文心下大驚,顏上失色,氣憤道:「他們為何這麼對我?」憑心而論,她並沒有主動挑起糾紛,對於清風雖不至於真如親姐,但也是一位熟識的朋友般相待,她卻如此算計我……
「采文夫人,你應該趁機反攻了呀,趁著王爺與你經厲生死劫難,感情是正濃烈的時候,趕緊奪下這王妃之位,舉時你大事已成,哪裡還輪得到他們指手畫腳不是!」
深夜時分,紅帳中傳出暖昧的喘息聲,久久才平息下來。采文覆在禹聖焱光裸冰涼的胸膛上,小手一點點在他身上攀爬,甜蜜的氣氛非常的溫馨美滿,采文雖知他不會回應,但仍不自覺的嘀咕著,「焱,你說我們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像你呢還是像我呢?」
「……」
「焱……」她柔情的喚著他,同時小臉仰了起來,再見他睜睛凝視著她的冷然目光時,她雙眼竟然微微衝出熱氣,小嘴怪道:「討厭,你為什麼就不能回應我一聲,難道不知道我一個人說話,真的好寂寞嗎?」
一絲絲傷感觸動了采文的心,其實一個人遺落真心真的很容易,不自不覺之間,她當他……已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雖然不至於愛得死去活來,但至少在這個時代裡,已排在她為數不多的珍愛之列。
「焱,都怪今天她們找我哭,哭我的心也亂了起來,一時的傷感,你莫往心裡去知道嗎?」采文擦了擦了淚,確定用情是打動不了這塊寒冰,那麼就得換一種方式了。她弱弱的一聲,「睡吧,明天我想早起,想親手為你做頓早飯,好久沒有下過廚房了,可能都有些生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