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文夫人,畢先生來了。」夏草眉開眼笑的推門進來,她身後同樣是一臉喜氣的畢希佑,他先對正看藥:「采文夫人,屬下特來向你道謝的。」
采文偏頭不解,「謝?何解?」這時便看到房門口一一跟進好幾個男子,這些人便是采文昨日在前廳所見的燕王府家臣。
「老畢,這是……?」采文立即放下書,立了起來,她的聲音柔得似水,軟得像團棉花,眾人只覺這位夫人果真斯文有「理」,而這理字更是維護了他們家王爺的顏面,故而眾人都如畢希佑一樣大聲道謝來著,另外還有一件比較麻煩的事,希望她幫著拿個主意。
「有事?是何事?」采文對他們的舉動倒有些霧裡看花,只聽畢希佑先向她一一介紹,「這是馬銳……」
那人立即就作輯道:「采文夫人好。」
「你好。」采文含笑回禮,是個非常陽剛十足的男子,笑容明亮耀眼。
畢希佑繼續道:「這是玉蓮笙。」
「夫人好。」玉蓮笙猶如他的名字,就像一枝出塵的清蓮。
采文眉眼勾勒得很開,「果真是個人物,非同凡響呀,你好。」
接下來的是與禹聖焱氣息非常相似的斐家兄弟,「斐震,斐嶸。」寒惻惻的氣勢,立即讓房間溫度直轉急下,采文淡笑回禮,立即看向剩下的三位,這三位年紀三十左右,給人一種沉穩而內斂的感覺,畢希佑立即介紹道:「這幾位是清風夫人的兩位堂兄和一位表弟,全是焱麾下最勇猛的將干之才。」
三人靜著臉,一同向采文作輯,「采文夫人好……」
「在下是雷虎……」
「在下雷龍……」
「在下冷清仁……」
三人氣息沉斂中又透著堅利,一看便是剛直不阿、勇謀兼備的人物。聽說他們是清風夫人的親戚,采文立即恭敬幾分,她躬身向他們回了個大禮,只說,「采文見過三位將軍。」態度端正、神情言談卻並非獻媚,使得故作氣勢的三人都不禁詫異了一下,於是三人便一收疏離的氣息,和顏輕抱拳又一回禮。
這時采文才問畢希佑,「要我幫你們何事?可必需在我能力有限之內。」這時琴音與夏草已一一請幾位家臣入座,立即奉上茶水招待,然後二人都恭敬的站在采文身後,同時也有些好奇,從不與燕王內眷有所交際的他們,為何會一起來采文夫人房裡?
畢希佑眼笑得特別明亮,他剛一放下茶碗,便笑道:「是好事,卻也是麻煩的事,哈哈……」看他跟前這幫子人無不一下子嚴肅起來,畢希佑卻笑得非常的歡快,他說,「采文夫人昨日不是提議給我這幾位兄弟說親事嗎,當時蜀王也在場作了見證,所以我看這事還是盡快辦理的妥當,再不然蜀王不做這個見證人和主婚人,那他們的媳婦兒可是沒了著落,哈哈……」
幾人一聽,全刺了眼畢希佑,心想這小子倒是機靈,當場讓他們作了活靶子,卻是最好反噬蜀王的利器,故而這七位只聽從禹聖焱指揮的家臣,何故心甘情願讓畢希佑擺一道,今日他們前來就是想問分配一事。
「你說什麼,咳咳……」采文忍不住一口茶嗆進了氣管裡,咳得有些急,口中更急的問道:「當真要娶那些姑娘,我……各位,昨日我只是為解王爺一時之困,何故你們都當真呢?」
畢希佑含笑的眼睛閃過晶亮的光芒,一次無意便解了當時誰也拒不了的羞辱,這位采文夫人可真是個人物,他先笑著打圓滿,「采文夫人既然都提起了,那我這個燕王府的大總管,豈有不為兄弟們上心的道理……」他笑看眼神情各異的幾位兄弟,頓了下心頭的笑氣,這才又道:
「昨日清風夫人已安排幾位姑娘住在府中,但這打鐵還得趁熱,清風夫人本說讓他們幾人隨意挑一個,可是奇了,那些姑娘卻固執的要采文夫人過去,不然她們今日是誰也不下嫁,更不出房門,這個你看……采文夫人便是好人作到底,為我這些兄弟們配了對,咱王府也趁機沾沾喜氣不是。」
采文此時才覺趕鴨子上架是何種滋味,她做人做事都故意顯現低調,可不想此次被迫高調了一回……按耐住心頭許多念頭,采文只得允應去見那七位美麗的小姐。她們入住於燕王府的客院裡,待采文到時,清風與郁曉蝶也在院中說話,看采文果真來了,清風先就笑聲出來,「采文呀,我就說讓他們幾個親自去請你,如此也頗見誠意不是。」
這個大媒她是保定了,采文淡了淡笑,就說。「姐姐你們就等我片刻,我先去問問這些姑娘是何心意。」
采文剛進房門,郁曉蝶伸長脖子瞄了一眼,立即轉向清風道:「大姐,雖說她昨日為府立了一大功,但若這些女子都是蜀王府的奸細……那她們紛紛嫁於燕王府的家臣,豈不是引狼入室?」
清風冷了眼她,便道:「那便是人家男人的事情,自己的女人也壓攝不住,如何能擔當將來的大任。」清風當年也是一員驍勇女將,與家臣們之間的相處,當是君臣之禮。眾家臣一聽,只覺她便是代表燕王而說,於是各人一一表態,定當忠心於燕王府,其實這根本不用說,即使是所娶之妻,不過是打擊和反噬蜀王的一步棋,他們也甘之如飴不是。
郁曉蝶這小人心思,一下展露無餘,被清風一個冷瞪,立即壓抑住心頭不瞞,再不敢多說一句,但心下卻更忌韓采文幾分,此女不僅得王爺偏愛,而且與清風更是姐妹情深,如今再為燕王府家臣說親,她這韓采文的名字,恐是立即會流傳於京城,一時揚名卻只在瞬息之間。
采文問詢眾女心意,原來她們也是擔憂這親事會為自己帶來危險,燕王府定是會懷疑她們是蜀王府的人,但其實她們不過是幻姬臨時收集的沒落家族後人,每位姑娘都是能文能言,這卻也一點不錯,但同時也擁有一副玲瓏心思,豈有分析不出她們如今所面臨的形勢。
故而叫采文,她們說,「只請夫人作主,保我姐妹清白無辜之身。」
采文明白原因,已在心下了有計劃,於是一一扶起她們,「妹妹們不用這麼擔憂,嫁於他們也是全宜之計,既然大家明白燕王府的忌諱之意,那麼大家便更要表明忠誠之心。」
眾女都瞧著采文,心下終有了一絲依靠,她們無助的眼神,無不是在期待著采文為她們解決困難,采文也不吝嗇,只說,「不僅是他們,就是采文也對你們不是完全放心,所以要讓我們對你們生出信任,那麼就要看各位的能力和忠誠度,這不僅是說對燕王府,更是對將要成為你們丈夫的人。」
幾人互望一眼,都對這「能力」上了心,於是心思靈透的幾人略一細想,便在心頭都生了主意,而對采文她們當然是感激不盡,若不是她昨日一席話,她們這些無依之人,恐是會一生飄零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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