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文低頭立在一旁,像個接受批評的小學生,而禹聖焱面無表情的坐在房中圓桌前,盯著她,似研究、似評估……目光第一次這麼複雜又呃……攝人,似乎針對的就是她,「相公,你喚我來,是要問什麼呢,還是要吩咐什麼呢?」
凌目一瞇,他輕抬了抬頭,有絲居高臨下的意味。「你準備好了?」他冷一眼撇了開,右手隨意的靠在小桌上,采文一臉莫名其妙,便問道:「準備什麼?」
禹聖焱盯著她,裝傻?「圓房。」
「啥?」采文眼睛一鼓,臉上立即深起一股燥熱,「圓…圓房呀,好……好了呀。」她說過要準備?似乎真有哎……那他這一個月是在等嘍,這人原來這麼聽話的哦……
「那就今天。」他沉冷的開口,有種公事公辦的口吻,采文本來沒啥的心,一下就被什麼扯了起來,有絲難受……怪難受的,她早知他娶她們就是要子示,只是此時有一點兒臨危生懼。
她小心的望了眼天,黃昏將近、夜幕降臨、男人提這種要求,是要……「是要這會嗎?」她下意識的手抓衣襟,第一次盯著他的冷然目光,有些口甘舌燥的冒虛汗。
「先沐浴。」
他一個命令,她一個動作,當然心下忍不住是一個個的冷顫,因為這人真是太冷了,她說的是他這個人……一盆子滾燙的開水下去,他坐在浴桶裡哼都不哼一聲,采文挽著袖子的手不盡抖了開。這人的身體是怎麼構造的,真真兒的與眾不同。
燒水、提水,她已出了一身大汗,這時終於裝滿了整個浴桶,於是低頭小聲問道:「相公,你是洗完了叫我勒,還是要……」鴛鴦戲水麼……唔,耳根子似乎都紅透了,采文沒敢正眼瞧一下他**的脊背,小臉紅紅的一直低著。
一直未等到命令,她抬眼看著他,不盡被他直接的目光驚了下,眼光一陣兒的亂瞟,最後落在他左肩上,細一看,她呀的一聲問道:「這是什麼,真的傷……」像條醜陋的蜈蚣爬在他的肩頭,正面直至心臟,後背……她近了兩步,到了後背心上,她咋舌道:「這傷可真深,你可真不要命。」
她這麼感慨著,然後現他後背還有好多大小不一的傷口,感慨的心慢慢的糾結了起來,有些微微的澀,她蹲在他面前,這會兒是直視著他,她眼兒紅紅的說,「相公,你可真不容易,以後要是能避就避避吧,這也不是盾牌不是。」
她在抹淚,有些同情和憐惜,此時也不用他吩咐了,自動就拿了搓澡巾為他洗起來,一邊又忍不住說叨,「人們都看到你光鮮耀眼的一面,豈不知脫開一看這身子都快成馬蜂窩了,這可得讓清風姐姐多傷心不是……以後你也不是一個人,有一家子女人要養,若有個什麼意外,她們可怎麼辦……這個時代也不能改嫁不是,所以呀你就不要拚命了,我的話它總是有道理的……」
采文叨叨正講得來勁兒,突然嘩啦一聲,澡盆裡的人倏得站了起來,水花被濺得四射,撲了采文一臉的洗澡水,她的小臉被水淋得濕噠噠得,衣衫前襟也濕了一大片,而澡盆中的男人卻旁若無人,赤身**的踏出澡盆,胸膛和腹部的肌肉糾結又緊繃,鐵臂青筋乍顯,冷冷的、一點點的轉過身,像是一股寒風帶起利箭直接刺向濕了一身水的采文。
「我說,你起來……」采文抹了把臉,正生氣著,卻見他這種神情,而那**裸的男性身軀,像顆炸彈般轟開了她純潔無暇的大腦。「啊……」她驚叫著閉上眼,氣道:「你這樣羞不羞,不知道人家是個淑女麼,這樣暴露很沒有美感的知道不,在我清除所有不雅的影像之前,你趕緊找了衣衫穿上……」
「過來。」他冷然依舊,出口便是直硬的命令。
采文聽他這口氣,無奈的睜開眼睛,臉紅害羞道:「你若害我長針眼,我跟你沒完……」但男人雄偉**的身軀,真是太刺激純純的采文,心下波濤滾滾、又像裝了個小兔子在亂蹦騰……她呼了一口熱氣,邊用手扇著風,邊說,「你身體失常了吧,怎麼突然覺得這麼熱,呼……」
「過來。」似已有不耐煩,語氣生生再降了個調。采文盯著他的眼睛,很委曲的說,「你可真難為我,若…若真要圓房的話,咱們是不是應該創造一個溫馨點的氣啊……」嬌小的她突然被他攬住打橫抱起,他冷盯了眼大呼小叫的她,幾個闊步直朝目的地進攻。
采文以為他會把自己摔進大床,比如像某種影視劇那樣,來個霸王硬上弓,可不想他卻緩緩的、輕輕的,狀似有些溫柔的把她安置在床榻上,接著她的身上立覆上**的男體……
「相……相公,我想求你個事兒……」
身上的重量微微輕了一點,采文瞇著眼睛,但能感覺他正看著她,於是幽幽的建議他,「能不能,能不能給我一個蠻好一點的第一次?」她狀似單純的、冒傻氣的睜開眼睛,直視著男人冰凍如一汪寒潭的黑眸時,她立即一個激靈,「原……原來圓房就是這麼公事公辦的性質,你用這種態度忙活,我看我也不用再期望什麼,好吧,你繼續!」
她生氣的閒上眼睛,四肢一放,隨他了。生氣,她當然生氣,雖然她不是很介意第一次給了誰,只要他每次來她這裡都洗洗乾淨再做,倒也可以忍受幾女同侍一夫,畢竟她生在古代了,就只能入鄉隨俗……
說真的此時她當真沒有傳說中的佔有慾,但是卻很生氣,你就算是生理上的需用要而非得接觸,那也應該有點熱火氣兒吧,何故就她一個人害羞紅臉,而他還是那個凍人的冰雕呢!
禹聖焱盯著身下,像是奔赴戰場的鬥士一般的女人,冷然的黑眸微微的閃了閃,驀得,他翻身在一旁,左臂像塊硬鐵柱般鉗住嬌小的她,納她入懷。
采文意外這種情形,她此時就像個小蝦米般圈在他的懷裡,雖然與他同床共枕一個月了,除卻他沒有來的那幾天,那也有二十天吧,兩人也就肩挨著肩真正的休歇睡覺,而此時的腰上的鐵臂卻宣告著一種「所有」,她是他的,她完全能感受他的意思。
「相公……」采文輕喚了一聲,手手腳腳也趁機一點點的伸展開,禹聖焱閉著眼睛嗯都沒有,於是采文又喚了一聲,「相公……」
「……」
「相公……」
「……」
「相公……」
他終於張開了眼睛,低眼看著她,「說。」
「哦。」她看他一眼,不好意思的笑笑,解釋道:「叫你,是因為我有些不安,以為……」看他越來疑惑的目光,采文第一次放棄沒說完的話,「那算了,等哪天你再要時……我們再說吧。」她輕輕的背過身,剛拉開一點距離,男人的鐵臂立即勾著她,嬌小她緊緊的貼在強勁有力、微微泛著冰涼的懷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