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文夫人,皇宮裡怎麼樣,好玩嗎?」夏草候在采文的屋裡,早就伺候好換洗的衣衫、沐浴的熱湯,采文詢問了眼琴音,琴音淡聲說,「夏草姑娘怕是要耐著您了,把我手上的活都搶完了。」
夏草立即就恭敬跪在采文跟前,她這動作來得突然,采文哪能如此對她,立即扶起了人,她和氣的說,「有什麼說什麼,你又沒有犯錯,何故一直跪著我。」
夏草立即委曲的道:「采文夫人,夏草不能回夫人那裡了,冬雪昨兒個晚間說,若是我不能求得采文夫人的原諒,就讓我再也別回夫人正房,若采文夫人不收下我,那就讓我自己提著包袱離開王府,我……我嗚嗚……」
采文思著眼想,留就留吧,我責你走,也是不喜你當時說錯的一句話而已,於是說道:「你看你光哭作什麼,我何時生過你的氣了,又哪來的什麼原諒,只是看你那般的想著清風姐姐,果真是有些不忍,所以是好心辦了壞差事,讓姐姐如此誤會於你……那成,你先留在我房中,待哪日姐姐高興了,我再去幫你說說好話。」
這一聽,還是要她走,夏草心中雖無方,卻只得暫時壓抑下來,收住了眼淚,立即討巧的對琴音說道:「琴音姐姐,你莫要與我生氣,以後在采文夫人房裡,我便全聽你的差好不?」
琴音很少笑,於是只淡一眼點了頭,於是兩個丫頭便各忙各的去。
這時采文有感觸的說,「雖然去的是皇宮,但總算是出了門,我看明日去向他說說,回韓府去把我的書冊拿了來,又有你們兩個陪著我,如此,我便不會再寂寞了。」這便是她想像中的美好生活,采文幽幽的想,但長久來她的心裡總覺空著一塊,以至於讓覺得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
也正在此時,禹聖焱回了她的房,剛剛聽到她這淡淡的歎息,似乎她……很喜歡自言自語……禹聖焱隨手就推開了房門,這時琴音與夏草兩個丫頭立即過來行禮,采文也立了起來笑道:「今兒個姐姐們又不舒服嗎?」
「我坐一坐就走。」他卻來這麼一句,采文驚訝他竟然主動回應自己的調侃,亮了下眼睛,就為他奉上了茶,伺候的遞上。
這人又說了話,聲音很低,「我不喜茶。」
「哦,」采文立即收回手,但是嘀咕道:「可是清風姐姐就總給你泡茶,為何就不喜我屋的?」端走時,采文小嘴微嘟,自個兒一口悶了一大口,小臉一皺她也說,「我也不喜茶,好苦。」這時琴音拿來蜜棗給她,就說,「知道你愛甜食,我早就給你備著了。」
采文滿意的點頭笑著吃了一顆,一手抱罐子,一手又拿一顆給禹聖焱,「你要嗎?」以前她也會把點心分給韓宇文,那個從不食甜食的男人,卻成為她分亨點心的最佳夥伴。
禹聖焱眉眼微動,輕輕的、輕輕的轉開了頭,只看他喉頭微一滑動,采文就怪道:「想吃就吃,幹嘛背著人吞口水,男人總是為了面子,做出許多奇怪的事。」不吃拉倒,一顆一顆,采文硬是把一小罐子蜜棗吃個乾淨,擦了手漱了口,她就宣佈,「我要睡了,要走的人,怎麼還不走。」
與凍人的他相處久了,恐是大將軍做習慣了,所以他的肚量也挺大,無論她說多過份的話,他也沒有表情,於是采文在他跟前便越間顯露本性,愛說、好說、並且能說。
禹聖焱緩緩立起了身,面上風平浪靜,卻是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出了房,兩個機靈的丫頭都看得分明,她們家王爺被愛說的采文夫人氣著了,走路是崢崢兒的,帶起一股子凌風。
夏日炎炎,屋裡悶得人快透不過氣,采文動兩個丫頭在她的院子裡搭起棚子,可是她只會說出個大概,不想兩個丫頭也是理想主意者,意見挺多的,但是功底卻跟不上節奏,於是她們的工程只能半途而廢,三人都仰在屋簷下喘大氣。
采文說,「琴音,我原以為你老厲害的,怎麼連這個都不會?」琴音一聽豈不委曲得很,她是厲害,但卻不是體現在這上頭。
「夫人,為何為會覺得琴音厲害,我怎麼看不出來?」夏草跟了采文幾日,也明白只要不觸及采文底線,那是有什麼說什麼,她決不會多加計較。
「倒是誰厲害,我看未必吧,哈哈……你這們這弄的是什麼呀?」這時院口上進來兩個人,采文歪頭打量他,這人的娃娃臉太讓她記憶猶新,「畢先生,你找我是有什麼事?」
「不是我,是他。」畢希佑笑顏相迎的走過來,他身邊還跟著一位腰掛大斧的男子,看起來有三十了,強壯的很,也曬得很黑,只看那雙銅鈴大的眼睛閃亮的白。
「哦。」采文走下台階,客氣的道:「請問壯仕找我何事?」
「哈哈……」采文話一落,畢希佑就忍不住大笑起來,「采文夫人,你莫要叫我畢先生,也別喚他壯士,這稱呼簡直太好笑了,哈哈。」
一次笑她也就夠了,再一次用嘲笑的意味對她,采文也有些惱,她就道:「那麼我就叫你老畢,這位你叫什麼?也不自我介紹,不知道名字就是讓人喚的嗎,你不吭聲難道是要我給你娶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