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妾身有理! 作品正文 第11章三人的洞房夜
    拜堂成親時,采文只覺這裡被人扶一把,那裡被人拉一把,別人一個口令她一個動作,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按著他們的要求作完了所有,她總算被送進了喜房。

    采文只覺全身又痛又酸,第一次拜堂成親,她就換了身紅衣裳直接走進朝宇文的房間,那時她只有五歲,好可笑的年紀和成親典禮,相比前一次,這一次算是正式一點,但是她的丈夫卻太忙了,她只分得他身旁的二分之一……呃不,如今應該算是四分之一的位置。

    她幽幽的想著,只望禹聖焱像韓宇文一樣善待自己,讓她繼續平平安安的走完這一生,她便自足會常樂了。

    房門丫一聲被人推了開,是琴音走進房間,她手上端著食盤,邊放到桌上邊對她說道:「小姐,這是王爺讓送的食物,要小姐您先用一點,以免餓壞了。」

    「哦……」看來這王爺老公還是有作好丈夫的潛質,她微不安的心幽幽的想著。琴音幫她拿掉鳳冠和霞帔,脫了一身的累贅她總算能呼一口氣,趕走一身的燥熱。

    許是天氣正炎熱的關係,采文只喝了幾口清茶,連平日裡最喜愛的甜點也沒動幾口,便說飽了不想吃了。

    「琴音,你去看看,王爺今晚要在哪裡……歇著,若不是這裡,那我想早一點睡下,問問那些門口資深的婆子們,看可不可以。」

    琴音領命去打聽消息,采文借這時間便隨手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她喜歡到處都清潔整齊的樣子……門外站著幾個穿著喜衣的婆子,恐是因為王府規矩多,時間長久了,卻也沒有聽到她們有交談的聲響,采文在門口貼耳偷聽片刻,只能失望而回。

    其實王府真的好安靜,若不是這一屋的紅艷,和身上的吉服,她誤以為今日的大婚是在作夢罷了。

    「小姐……」琴音推門而入,趁那門開的剎那,采文瞄了眼門口的幾尊神,果然站得筆直,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就像一排雕像。

    「稟小姐,清風夫人吩咐說王爺還有政事要處理,您若累了便先睡下。」

    采文又哦一聲,鬆了口氣就說,「那您去歇著吧,我一個人就可以。」說完就坐到梳妝台前卸起了裝。

    琴音卻沒有走,而是打了清水又進房,她說,「小姐,還是我來服侍你歇息吧,夫人在我們臨行前提醒過,你現在是小姐,便以小姐之尊自稱,與王爺圓房後,你便是王府夫人,便要有夫人派頭,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事事都親理親為。」

    這個她自然懂,采文心裡想著,我還不是因為是你,所以才不好意思任意使喚嗎?平時就冷冰冰的琴音,雖然言辭對人都有禮有節,但總是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而今,她的相公似乎也很凍人,采文覺得未來的生活突然就沒了色彩,全成冰山大川了,這樣……讓她好不自在,更不舒服!

    「琴音,要不你今晚陪我睡……」她突然提了個建議,也許拉緊彼此的距離了,才能拉近她們的感情。

    琴音奇怪的看她一眼,突然睜大的眼睛,似乎是聽到多麼不可理解的話。采文立即呃了一聲,一拍額頭,她小聲不好意的說,「我忘了,今天我成親,洞房花燭夜,怎麼能把你留在床上,呵呵……」

    琴音突覺涼風透頂,心下無聲的翻了個白眼,以前怎麼沒現她是這麼……呃活寶的一個人!

    「小姐,你先睡吧,我就睡在你的外房,有事叫我。」琴音說完就放下了床簾子,采文急一手抓住了她,最後白白的問道:「你真的不陪我睡?」突然覺得這裡好陌生,特別是沒有燭光之後,她害怕。

    見琴音眉頭漸漸打了個死結,欲說俗不說的作難之色,采文干了乾笑,拍了拍她手說,「沒事了,你去睡吧,我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想……」琴音剛要離開,就聽她說想,便又回頭過來,采文看著遠處桌上正流淚的紅燭,小聲的問道:「可不可以…把那個給我挪近一點,就放在我手勾得著的地方。」

    琴音按著她的要求,把兩隻紅燭放在近床邊的小几上,這才終於擺脫采文的糾纏,去外房歇息。

    采文看著那一跳一跳的紅燭,漸漸的瞇上了眼睛,只覺得嫁人的第一夜好清冷、有點可憐、有點心酸,還有點害怕這黑鴉鴉的、只有她一個人的房間。

    夜裡起了風,淅淅瀝瀝的像是下起了雨,沒來由的采文突然驚醒了,以為也快到天明了,卻見窗外漆黑一片,嘩嘩的雨聲伴著風呼啦啦的亂刮起來。采文想著可能窗戶沒有關好,於是起身赤著腳就下了地,卻被坐在圓桌邊的一團黑影著實嚇了好大一跳,「誰……」

    她驚嚇的喊了一聲,反射性的就抓起床邊的鞋子握在手裡,那黑影一動一動的,像是在喝著什麼,突聞到濃烈的酒味,她才驚醒過來,「你……你是禹聖焱?」

    「聽說你一直喚我相公。」那團黑影冷冷的回道,此時房裡沒有一點光亮,但采文只一聽這凍人的聲調,便確定了他確實是她的現任相公。

    「呃……相公。」她立即扔掉鞋子,柔順的喚了一聲,心下卻想,這時幾點了?難到他上半夜是去四夫人那裡圓房,呃……他們應該早圓了吧,這個暫時不論,這到了下半夜就到她房裡來……圓圓房?

    他不累嗎?

    「你累了吧相公,要休息了嗎?」她心頭亂亂的想,嘴上試探的問。禹聖焱一手執著酒杯,像是偏著頭正看著她。

    采文已然摸到了打火石,擦了幾下也沒有點著,因為她慌,一慌就亂,一亂就做什麼事都不成,突然手上復上兩隻冰凍的大手,驚得她一個心顫,立即就丟掉了打火石,而禹聖焱卻手勢一變便接住了,而且擦然了火花,點亮了被夜風吹滅的燭光。

    她看到了他,沒有她預期中的酒氣滿身,可能是在四夫人那裡已經處理過了吧,轉而現桌子跟前擺了十多個大碗那麼大的空罈子,她心下乍舌的想,這人一天娶兩個老婆很高興吧,不然怎麼獨飲也這麼暢快淋漓。

    他把紅燭遞給她拿著,采文藉著燭光,抬頭看著他,本想問他要不要睡,卻看到了與宇文相似的容顏,不自覺有些癡語喚著,「相公……」

    深幽的冷潭驀起微波,她的一聲輕喚盡然吹軟了一池寒冰,禹聖焱注視著她,像焦住了她的眼睛,讓她再也拔不出來,這不是韓宇文的注視,不是……

    他突然伸手抱住她,她卻大力的反推拒著他,「對不起,我還沒有做好準備,請你……請你給我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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