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記得西遊記倒是有這麼一回,說的是這九頭蟲偷了祭賽國金光寺塔上的佛寶舍利,後來被孫悟空,豬八戒還有那二郎顯聖真君誅殺。
「那個時候的九頭蟲可是這碧波潭的駙馬,不知如今上沒上門?」金鱗子兀自在亂石間思緒,只片刻工夫,耳邊就傳來幾個蚌女的嬉笑聲。
金鱗子來不及躲閃,索性就幻化為一塊岩石,靠在一顆大石之上,聽這些蚌女的談話內容。
走進亂石區的是四名蚌女,模樣一般,身姿婀娜,好似在談論著這碧波潭正欲張羅一樁喜事。
聽及此處,金鱗子隨即想到。「魚靈子到下界來,莫不是為了吃那九頭妖怪喜酒的?」
疑惑得到了證實,因為就在四個蚌女離開的當口,那不遠處的龍宮裡,傳來了喜慶的禮樂聲。
亂石區前,是一條修葺齊整的漢白玉階梯,連著一個拱橋,前方便是那萬聖老龍的龍宮。這宮殿建造的雖然不怎麼氣派,倒也顯得有些風格迥異。
何不進入龍宮看個究竟?
金鱗子正躊躇之間,早望見那偏殿中走出一群蚌女,手裡端著茶水,一路歡聲笑語,但在臨近宮殿時,卻全都閉口不言。
金鱗子一閃身,竄到這群蚌女的身後,趁著她們不注意,搞定了走在最後一個的蚌女,然後乾脆就幻化為這名蚌女的樣子。尾隨著大隊,一齊走進了龍宮之中。
碧波潭龍宮地主人本是萬聖老龍。但是此時端坐在龍椅上的卻並非他,而是魔神魚靈子。他就像是一個上界派往下界地欽差大臣一般,坐在正中的龍椅之上,好不威風。
幾名蚌女先向魚靈子獻了茶,然後才向左右兩邊的萬聖龍王與九頭蟲獻茶。金鱗子夾雜其中,向那九頭妖怪獻完茶之後,就與其他人一樣,都筆直地站在一旁,準備隨後聽候使喚。
這時,那九頭蟲率先開口說話了。
「今日乃小弟大喜之日。承蒙大哥有空下來坐坐。真是不甚榮幸。」
「兄弟大喜之日,我怎可不親來。」
從這九頭蟲與魚靈子的談話之間,金鱗子可以斷定,早在這之前,他倆就已經勾結在一起了,而且還極有可能是屬於那種狼狽為奸的江湖兄弟。
由此,金鱗子突然回想起了當初東海受到污染一事。按理說,一個小小的九頭蟲,一沒勢力,二來又沒多大能耐,如何敢與堂堂的東海抗衡,背後一定有人撐腰。
當時金鱗子還一時想不透徹,但如今看來,事情儼然已經明朗化了。
「承蒙魔神大人親臨,小龍有失遠迎,請恕我失禮之罪。」
「龍王多禮。既與我家兄弟為親,便與我為親,一家人又何來多禮少禮呢。s」說完,那魚靈子哈哈大笑起來,隨即那九頭妖怪與萬聖老龍也在一旁附和。
「大哥,這碧波潭公主原是嫁給西海龍王敖閏之子小白龍的,自那日他搗毀洞房之後,被其父親告了個忤逆之罪,卻不知時下如何?」九頭蟲突然向魚靈子問及此話。
那魚靈子稍歇,對九頭蟲言道:「以兄弟的本事。難道還害怕那小白龍報復不成。」
魚靈子話音剛落,九頭蟲臉色變了。
「別怕別怕,那小白龍燒燬了玉帝賜予的明珠,又被告了個忤逆之罪,如今正在那天庭等候玉帝發落呢?哪還有時間來與你糾葛?」
「哈哈。如此甚好。也免了我一樁心事。」
「你就安心做你地駙馬吧。」魚靈子隨即言道。
金鱗子在一旁,聽及小白龍一事。突然有些愕然,畢竟那西天路上,除了唐僧師徒四個以外,小白龍也是一個重要角色。
對,一定得救一救小白龍。
正思索之間,那魚靈子又開口對九頭蟲說道:「前番讓你對付東海,不是占穩了先機嗎?到後來卻又如何敗退下來?」
「此事真是蹊蹺,原本那東海已被我的毒瀑沾染。大哥您是知道的,一般的海水如若沾染我的毒瀑,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定會蔓延開來。可是東海之浪,每日不歇,倒也耗費了我不少時間。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我大功告成的那幾日,東海老龍帶著一個年輕人突然殺到,叫我功虧一簣。」
「一個年輕人?」魚靈子自然知曉九頭蟲並非是害怕東海老龍而撤走,所以一開口就直接提到了年輕人。
「年輕人?不就是我嗎?」在一旁地金鱗子兀自想著。
「對,一個相貌俊朗,法力極高的年輕人,眉目甚為清秀。」九頭蟲將最後幾個字眉目甚為清秀說的加重了一些。
「年輕人,法力極高。」魚靈子眉頭緊皺,貌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從那椅子上騰地就站了起來。
「莫非是他?他真的沒死,又回來了。」
魚靈子的反常表現讓九頭蟲感到莫名的吃驚,究竟是什麼人會讓堂堂的魔神感到如此懼怕?
九頭蟲正兀自思緒著,而那魚靈子卻口中念叨:「就是他,我應該想的到,那日在子虛國的人也是他。」
「東海事敗,也是我考慮不周詳所致,那個年輕人只是湊巧而已。」
「你不知道,要是你聽過他的名頭,一定不會這麼說?」
「魔神大人,您說地那位究竟是誰?」萬聖老龍在一旁聽的迷糊,也從座位上站起來。問起了魚靈子。
魚靈子顯現出茫然之神色。
在一旁幻化為蚌女地金鱗子,兀自覺得好笑。
「自己原本是這般的強大恐怖啊!光是個名號就足以讓他們震驚。好吧。你們震驚你們地,我樂我自己的。」
「大哥,那個年輕人難道還有什麼來頭?」九頭蟲在一旁急切地問到。
「兄弟,我敢說你接不住他三成的法力。」
九頭蟲默不作聲。
「因為他是五百年前與那齊天大聖一齊反天的妖王之一,天台山的金鱗子,號稱金鱗大王。」魚靈子用貌似嚴肅的口吻訴說著。
「金鱗大王?」
九頭蟲是那上古遺留下來地洪荒異種,雖然法力在那地界屬一流,可是名聲卻不大。對於五百年前的那場反天大戰,他自然是早有耳聞,只是沒機會參加而已。
所以。他自然聽過金鱗大王的稱號。
金鱗子是誰,那可是五百年前與孫猴子同屬一個檔次的強大妖王。猴子能鬧天宮,他自然也能。更何況五百年後地今天,可想而知,那該增加多大地修為。
九頭蟲有點慶幸自己當初跑地及時了,即便是時下想起來,他還有些後怕。
「佔據天台山的金鱗大王。那可是有通天本領地,與他為敵,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萬聖老龍對金鱗子之名,也略有耳聞,但始終不是深交。只是此時聽及,心驚膽戰,好及時勸說自家的姑爺一番。
「大哥,似這等人物,足以和天庭抗衡,我們還是不要去惹他的好。」
「不去惹他。可是他卻三番五次地壞了我地大事,還以為我不知道。前次在子虛國的時候,他就從蛟魔王的手裡奪走了朝天闕黑玉,並讓我在下屬面前大失顏面。」
「看來你這傢伙還不至於笨到家,此時就想起了當時打你的是你祖宗。」金鱗子小聲嘀咕著,面帶鄙夷笑容。
「子虛國,搶奪了蛟大哥的朝天闕黑玉?那他豈不是知曉了咱們的事情?」這時,從九頭蟲的口裡又冒出這麼一句讓人困惑的話來。
「極有可能。試想一下,他為什麼平白無故會去那麼一個小國,還出現在少康山上呢?」魚靈子隨即應和道。
「那金蟬子我們還抓不抓?要知道他可是十世修行的好人。佛祖弟子的轉世。」
九頭蟲提到這裡,金鱗子算是徹底弄明白了。原來在前幾世裡,那金蟬子遇到地種匪夷所思的災難,卻原來都是魚靈子這傢伙搞的鬼。
看來,不是冤家不聚頭。我與這黑魚精算是幾世修來的仇家。永遠也別想化解了,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金蟬子下凡修行一事知曉的如此清楚。又為什麼會對金蟬子下毒手?
難道?
決不可能,天庭決不會干預此事。
「哼,如今金蟬子在人世的修行已經接近尾聲,要不再及時下手的話,那恐怕以後就沒機會了。」
魚靈子突然說話,打斷了金鱗子的思緒。
「這麼說,那金蟬子已經安然度過了第九世,進入到了第十世的修行了?」九頭蟲在一旁搭訕。
「沒錯。」魚靈子的嘴角露出一絲邪惡地微笑。那九頭蟲看在眼裡,急忙上前搭訕道:「莫非大哥已經打探到了他的下落?」
「十世金蟬,如今正在那南部贍洲,大唐國境內當了一個和尚。」
「區區和尚而已,大哥又有何懼,小弟現在就去了結了他。」
「不可莽撞。」那萬聖龍王急忙制止自家姑爺,而與此同時,魚靈子也加以了制止,並言道:「如今想下手卻是難也,想那大唐國國勢正盛,皇帝受諸神庇佑。更何況,那金蟬子的周圍,早就有佛界特意安排的保衛者,不然,前幾世我們如何失的手?」
魚靈子說完,那九頭蟲兀自沉思了片刻之後,便有湊近到魚靈子地身邊,小聲言道:「那我們還繼續不?連下手地機會都沒有了。」
「那可不一定,近來我聽那地界的幾個朋友提及,佛祖如來,悟出了一部大乘教法,為了讓金蟬子度劫兼修行,特地讓他去西天大雷音寺求取,並傳到南部贍洲。」
「這?這有可能嗎?西牛賀洲地大雷音寺,距離南部贍洲的大唐國,可是有十萬八千里路搖,區區凡人,決不可能。」
「你別忘了,金蟬子雖然被貶下界,法力盡失。可身為凡人,卻有著一幫神仙相助,還有那個可怕的金鱗子,也不知是出於何種目的,竟然也插手此事。」
魚靈子與九頭蟲談及此處,從那外邊又行來幾個蚌女,手裡托著瓜果酒水,走進殿中,將其一一擺設。
「別光顧著說話了,來,請……」
想必是安排宴會的時間到了,擺設的瓜果的蚌女一離開,隨即便有各色珊瑚女,端著一壺壺酒水上得殿中。
蚌女被這群珊瑚女取代,依次離開了大殿,金鱗子自然也夾雜在眾多蚌女之中,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
只是在離開的當口,金鱗子依舊困惑。按理說,金蟬子轉世的事就已經極為隱蔽了,更別提十世金蟬子即將要西遊的事情。那魚靈子又是從何得知?
蹊蹺的事情一個連著一個,將金鱗子的思緒搞的好亂。重新將碧波潭中聽到的事情回想一遍,金鱗子還是覺得眼下最為緊要的事情,是快快返回南海,將唐僧手下三個徒弟的人選告訴菩薩。
當然,那小白龍,他也是要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