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話裡有話,這一點金鱗子還是聽的出來。
「菩薩,我金鱗子自問不是什麼老實人,可在他人面前卻不曾打過啞語。剛才您說的有原因?究竟是什麼原因?」因為剛才菩薩說這句話時,神情有些怪異,所以金鱗子追問了一句。
「你只消去即可,無須多問。到時候自然讓你知道。」菩薩將金鱗子的提問駁回。
菩薩既然不讓自己提前知曉,金鱗子也就不便再繼續問下去。可對於潛入天庭,卻調查內情,這對於他來說,倒是一件挺棘手的事情。
「金蟬子已在那第九世中修行,我自會派人前去相助,你無須再為此操心。只需去那天庭,獲悉一些內情,及時稟報我即可。」
「天庭與我有過節,又怎麼能輕易而進呢?弄不好又會釀成一場災禍?菩薩,您說是不是?」金鱗子實在不想去,因此他此刻便給菩薩出點難題。
可是此題卻難不倒她。菩薩微微一笑,從那蓮花座上起來,背對著金鱗子說道:「既然讓你去,自然要保你平安。」菩薩說完,即命那慧岸使者上前,對其言道:「你可將此事說與金鱗子聽聽。」
「是,菩薩。」慧岸使者對菩薩作揖之後,便轉過身來,對金鱗子說道:「近日,我聽弟弟哪吒說,那執掌天河水族的右將軍擅自離職,不知去向。」
「執掌天河水族的右將軍擅自離職,於我何干?」
「先聽我說完。那右將軍離職,非去往了他處,乃是因為一個念頭想不透徹,又聽聞我佛如來處專門為人排憂解惑,故此隻身去了西天雷音寺內,要聽我佛如來講經。」
「佛祖講經,聽者得大徹大悟,那右將軍因此駐足西天。被佛祖留下,聽講一月,如今已過三日,還有足足二十七日也。」慧岸使者說完,菩薩又接著說道。
「右將軍被佛祖留下。也就是說如今這個位置是空缺的。而三太子還尚未將此事稟報玉皇大帝。這樣一來,我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填補這個空缺。天那,這難道就是菩薩的陰謀?想及此處,金鱗子開始明白菩薩讓慧岸使者說這句話的原因所在。
而事實也恰恰如金鱗子所預料的那般。菩薩接著就提到了這一點。
「金鱗子,如今這一神位空缺,距離右將軍歸位還需二十七日,你便前去填補,一來是為了打入天庭內部,查探到一些內情。二來也可為那右將軍頂職。不為玉皇大帝責罰,也算是功德一件。」
「靠,不愧為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居然將這等頂替冒名的勾當說成是功德一件。沒辦法!」金鱗子這下可被菩薩給徹底誆進去了,再來尋找理由已是不能。
「只有二十七日嗎?」
「不錯。我想這二十七日,已足夠你打探到內情了。不過你要記住,凡是都要忍讓,千萬不要讓人看出破綻。」
「看成破綻?那天庭的可都是些厲害角色,法力廣大,辨別真假地技術絕對一流,能看不出真假?」
「金鱗子,你別扯開話題,你的本事。我還不知曉嗎?現今的你,已經脫了妖俗之氣,週身被一股靈氣環繞,就算是法力再強悍的神仙,也不能分辨出你的原形。」
其實菩薩說地這話。金鱗子還是贊同的。畢竟自己在本體修煉到極限時,就等同與進行了二次進化,當身體徹底進化成黃金巨龍時,其實他的本體早已經超出了妖類的範圍,而直接上升成為了神族。
「那右將軍的模樣。我是見過的。就讓我再次為他加持一道變化術。你即刻便與慧岸一同去往天庭。」菩薩點了幾滴甘露,然後吹了口仙氣。那金鱗子體內便立即催生一股元氣,與菩薩這口仙氣相接,在形成一股變化之力之後,金鱗子就感覺自己的體形以及面容發生了巨變。
不多時,金鱗子就換了一副模樣,正如菩薩口中提到的一般,此時的他已經是那名執掌天河水族地右將軍了。
在進一步完善了變化後的身形後,金鱗子與慧岸使者便離了南海,逕直朝那天庭而去。
半途中,那慧岸使者對金鱗子叮囑道:「現今你的身份便是天河水府地右將軍,待伙見到三太子以及天河水神時,可千萬不可造次。其餘的一切事宜,我全都為他安排好了。」
「你說怎麼地就怎麼地吧。」金鱗子才懶得去和慧岸使者答話,他愛理不理地應了一句。
隨後,他們便來到了天宮聖境,不出任何意外,那慧岸使者遇見的第一位神仙便是值日星君。
值日星君見慧岸使者前來,舉動迎上去,但見得其身邊之人乃是離職三日的天河右將軍時,他不禁吃了一驚。
「右將軍為何會與慧岸使者在一起?」
右將軍擅自離職一事,這值日星君自然知曉,所以慧岸使者也不便隱瞞,於是說道:「右將軍去我佛如來處求惑,三日便已大悟,菩薩特命我前來知會一聲,請玉帝不要責罰於他。」
「哦,原來如此。責罰倒也不必,此事陛下尚未知曉,只需右將軍及時歸位即可。」
「如何甚好。」慧岸使者話音剛落,金鱗子早望見那天邊飄來一朵祥雲,雲上者,正是三太子哪吒也。
值日星君見三太子前來,先作揖,而後說道:「右將軍今日可歸位也。」
「那就好,趕快跟我來吧。」三太子協著慧岸,帶著金鱗子這個假將軍,一齊朝那天河水府而去。
而三太子並不知曉此時的右將軍是金鱗子變化而成,還只道其真如慧岸使者說的那般,只三日時間便回。因此一路上也沒多問,只是將右將軍送至了天河水府,讓其繼續堅守崗位。
待到金鱗子入了天河水府,那慧岸使者便被三太子哪吒協著,一同往天王府而去,他們是想趁著此刻好好團聚一番。
如此一來,金鱗子便真的就成了所謂的天河右將軍了。
「這右將軍的職位到底有多高?不會是和那猴子的弼馬溫在一個檔次吧。應該不會,至少也是個將軍,不會這樣那樣地聽人使喚。」返回了天河水府,那金鱗子就先在天河裡遊蕩一番。
這天界地天河,其實和那人間也沒多大差別,和原先金鱗子所想的可就大相逕庭了。
天河之水,都是些瓊漿甘露,而給天河鋪底的乃是那萬千星辰。可是,在金鱗子眼前出現的景象卻並非如此,那天河之中,除了水質好,有一種清涼感覺之外,其他的就什麼也不特殊了。
河下依舊是淤泥,只不過這天河下地淤泥卻不似那人間的淤泥,全都是白色的,就像是石灰一樣,而那石灰般的淤泥之中,依舊生長著水草,豐盛的水草不僅生長在天河之中,還蔓延到了河岸兩旁。
而就在金鱗子漫無目地地遊蕩時,卻被從不遠處地叫聲給喊住了。
金鱗子轉過身來,只見那水域裡行來兩名水族天兵,不知對方是敵是友,金鱗子二話沒說,就要上前將這兩天兵放翻。
「將軍停手,看清楚了,是我們倆啊?」
「你們?」金鱗子驚愕,心下知道有些糟糕,畢竟在繼續右將軍身體之時,沒有連同他的記憶一起被複製下來,如此一來,可就要鬧笑話了。
這兩天兵定是那右將軍所屬實地。
想及此時,金鱗子便笑著說道:「哦,原來是你們啊。」
「對,是,是我們。」兩天兵在金鱗子面前點頭哈腰起來,態度甚為恭敬。
隨後,在與他們的交談之中,金鱗子方才得知,這兩個兵卒不是別人,卻正是右將軍手下的兩名士卒,專聽他使喚的。
「將軍這幾日去了哪裡,前日裡天蓬元帥來視察天河水府,見您不在,對我們是又打又罵,好一番折騰之後才憤憤離去。可苦了小的們了。」
「什麼?天蓬元帥,他來天河查探?」金鱗子聽到這名號,知道此乃豬八戒前生。可是仔細想來,他卻老大不高興了。
畢竟,執掌天河水府的並非自己一個神,而最高領導者還是那天蓬元帥,也就是說,他這個右將軍,至少比天蓬元帥低那麼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