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活生生的魚,卻被冰層完全包裹,在經歷萬年歲月化,卻依然以其完美的形態展現出來。
究竟是什麼力量支撐著『冰雕』,使其長久存在?
老魚一直凝視著『冰雕』,幾乎將身邊的金鱗子遺忘。良久,金鱗子才按捺不住困惑,上前追問起老魚來。
「這尊完美無暇的冰雕,究竟與魚神您有何關聯?」
老魚匍匐在冰面之上,依舊凝視著冰雕,那種神情根本無法用語言表達,但是從其眼神裡流露出來的眷戀之情,卻深深地烙印在金鱗子的心靈深處。
難道這尊冰雕之內封印的果真是老魚的妻子?
沒有哪一種情感能讓人銘記萬年之久的,金鱗子想來想去,只能想到兩種情感,一種就是母愛,另外一種就是愛情。
「這裡面冰封的是我的妻子。」正當金鱗子疑惑之間,那老魚突然說道,並逐漸轉過身來,注視著他。
「妻子?果真是您的妻子!」本在意料之中,但親耳聽老魚說出來,金鱗子卻感到特別意外。一方面是因為老魚對自己的毫不隱瞞,另外一方面就是,他決不願意相信老魚的妻子竟然能夠稱的上上古妖魔。
金鱗子驚異的表情,就是最好的提問方式,老魚自然明白,隨即便言道:「也許事實叫你無法接受,但這裡面封印的的確是我地妻子。而她也確實是眾多上古妖魔之一。」
老魚決不可能說謊,因為那完全沒必要。無法瞭解事情的真相,金鱗子剛想開口追問,卻被老魚搶先一步打斷了他的話。
「我與妻子本是一對在東洋大海之邊,一處淺灘上修行的鯉魚,在經過了五百年的苦修之後,終於得道,開始步入正軌可是沒想到,有一天我們居然意外得到了一粒從天界遺落下界的靈丹。」
「什麼,您也是鯉魚?可為什麼?」在金鱗子面前的老魚分明是一尾透明魚。當其提到這裡的時候。金鱗子自然是驚奇不已。
「一切都是因為那粒靈丹。」
「那究竟是一粒怎樣的靈丹?居然能改變個體的特性?」
「那顆靈丹有眼珠般大小,通體透明如同翡翠,冒著森森冷氣,使人感覺有一股嚴寒直透骨髓。」
「這靈丹,怎麼?」聽完老魚對靈丹地描敘,金鱗子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自言自語地道了一句之後,然後又小聲嘀咕道:「怎麼老魚口中提到的靈丹,竟然和我從菩薩那裡獲得的玄寒冰丹如此類似?」
「你怎麼了,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弄清楚這顆靈丹究竟有什麼神奇功效?」
「這粒靈丹的功效的確堪稱神奇。在獲得了它之後,我與妻子確信它一定為極品仙丹,於是相互推讓著服用。最後這粒靈丹被我的妻子服下。
在起初一段時日之內,並無任何異常,可是過了三五年之後,與我運用同樣修煉法門的妻子,妖力居然飛速增長,大大地超越了我。並在日後的的一千年時間內,我倆之間的差距被越拉越大。幾近天壤之別。」
「然後您地妻子就依仗著強大妖力,在世間奔走,成為了萬魔中的一員,最後被天神合力鎮壓在了萬魔峽谷中?」大概已經猜出了日後的情節,金鱗子索性就著老魚地話,將自己的看法表達了出來。
「你說的不錯。我與妻子十分恩愛,當得知她被鎮壓在萬魔峽谷之後,我便來到此處,可是卻被峽谷上方的結界阻擋。在經過了千百年的修行之後,我才有足夠的法力衝破結界。進入到這片水域當中。但是那時。它的下半身卻已被封印在了這尊冰雕之中。」
老魚講敘著自己地經歷,金鱗子聽的心驚。情傷之處,不禁感慨萬千。在對偉大愛情的無限憧憬之時,他卻突然想到了白荷。
「白荷,你是菩薩那裡過的好嗎?」惆悵一句之後,金鱗子望著老魚。
「你也一定經歷過愛情,所以我相信你一定知曉那種感受。當一個人見到自己的愛人就在眼前,並被冰塊逐漸吞噬而無法解救之時,那種感覺是多麼的痛苦。」老魚沒再
,卻突然轉過身,猛地跳了起來,快速撞擊在冰雕之
身軀就好似離弦的飛箭,老魚朝著冰雕瘋狂地撞去,迸發出強大的攻擊力。他就好似一顆炮彈,極為精準地扎入了冰層之中。
但見老魚被冰雕彈開,滴落幾點鮮血。一小塊被撞碎的冰層掉落下來,摔碎在結冰地水面之上,啪啦一聲,向四處散開。
回到冰面上的老魚已經受傷,但是冰雕卻依然不見有任何損傷。金鱗子看地出,老魚好似並沒有放棄地念頭,他是想以己之力,試圖撞碎冰層,解救自己的愛人(魚)。
「魚神前輩,您這樣做又是何必?已經被冰封了萬年之久,您地妻子也一定已經……」言及此處,金鱗子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言語有失,便在此刻打住了。
「一定有辦法將這冰層撞碎。」老魚徘徊在冰雕之下,似乎又要行動。
「魚神,憑您的法力,應該能撞碎這個冰雕,但為什麼?難道是它上面有著某種特殊的法力防護著?」
「不,除了萬年之前眾神施加的封印之力以外,沒有其它的任何力量。」
「那為什麼您竟撞碎不了這冰雕,並且還受了傷呢?」金鱗子知曉老魚的實力,也相信他一定能夠做到這一點。
「不,我不能借助妖力來撞碎它,因為要應付這般堅硬程度的冰層,就必須釋放出強大的攻擊力。到那時,雖然冰層碎裂了,但妻子的身體也會在同時遭到破壞。」
老魚這一貌似極為平常的話,卻極大地震懾了金鱗子的心靈。
「老魚說的難道是真的?它剛才難道是在沒有催生妖力的情況下就做到的?它的本體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如此想來,金鱗子倒是佩服起老魚的本體力量了。畢竟,作為一條魚,柔軟的身軀是絕對不可能對厚實的冰層有絲毫破壞力的。
可是老魚真的做到了,即便他受了點傷。
「您說剛才您並沒有催生任何的妖力?」
金鱗子進一步追問了一句,想確定眼前的事實。
「絕對沒有,也決不能有。我要打開冰層,即便是見她最後一面,也算是完成了這幾千年來的心願。」
不借助妖力的輔助,單憑肉身的衝擊力,就想撞碎冰層?這無異於妄想。可是老魚既然這麼做,並且付之於實施,也一定有他的道理。莫非修煉本體,到達一定的境界之後,果真能夠有這樣的神奇功效?
想及此處,金鱗子便欲追問老魚,可是當他發覺老魚正全神貫注地盯著冰雕看時,他的思維一下子就全都集中在了老魚身上。
萬年的期待,萬年的衝撞,那究竟是一番怎樣的滋味?金鱗子開始思索,究竟有何方法能夠讓老魚既能撞碎冰層,又能見到妻子的完好身軀。
腦海裡不斷搜索著自己熟知的所有派別的修煉法門,包括從其他人身上學來的獨門秘法,甚至於通天秘典上的一切有關記載。
半晌之後,他好似想到了一種修煉法門,正是通天秘典上所記載。而修煉這種法門,到達一定的層次之後,便能隨心控制住自己所釋放攻擊力的波及範圍,當然這類法門是要靠強大法力才能夠支撐的。
能夠控制住所釋放攻擊力的波及範圍,也就意味著能夠使老魚的妖力不至於波及到冰層的中心地帶,也就不會傷害到被封印者的軀體。
仔細回想這個特殊的修煉法門,再綜合考慮了下老魚自身的條件之後,金鱗子發現,此類修煉法門,正適合老魚拿來解決眼前疑難。
於是,他就將這類法門的修煉要訣,通過口述的方式,教授給了老魚。
老魚還不曾想過,金鱗子居然能夠知曉這般隱蔽的獨門秘法,一時難以對其做出合理的猜測,他只嘗試著用這類法門修煉一門新的法門,以求做到能夠控制攻擊力的範圍大小。
結果讓老魚震驚,在短短的半個月之後,他真的能達到預期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