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鱗子看來,老道雖然不屑與妖類為伍,但是也並非異常憎恨,從他出手時招招只求制住對方,就足以證明了這點。如此,再加把火候的話,金鱗子料想,一定可以與老道化干戈為玉帛。
老道傷病期間,在洞府中受到了熱情的款待。當然,這一切都是金鱗子的安排,那些小妖可不願意服侍他這個牛鼻子老道。
在老道的印象當中,妖類中也多有善類。如今,他就把金鱗子這個妖王歸結到了此類,見到他時,眼光也改變了許多,畢竟金鱗子每日幫他導氣,疏通經脈,他還是懂得感恩圖報的。不過老道也有些不安,俗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金鱗子的目的很明顯,他是想從老道的口中探聽出新的煉氣之法,以求成功煉化他體內的幾股真氣。依老道之為人,金鱗子斷定他是決不會向惡勢力低頭的,既然硬來不行,他就來軟的。結果,還真個把老道給打動了。
洞府內,老道躺在金鱗子專門給他布置的臥房中,雖然經脈尚未全部暢通,但勉強可以行動自如。這一日,老道正在臥房中嘗試著自行調息,試圖打通尚未疏通的經脈,卻不料,此時金鱗子卻來了。
“身體可好些了?”尚未進入房內,金鱗子就開口問道,直至看到老道此時正在自行運功調息,他才明白過來。
“這些時日多虧有大王照料,我的傷勢已無大礙。在洞中逗留許久,多有不便,也該離去了。”老道來此已有半月之久,即便金鱗子對他照顧周到,可他一個修道之人,與妖族長處一地,未免不妥,再加上他本就有些擔心,正好趁著此時傷勢已無大礙請辭。
“你之傷勢,莫非我不知曉,請放心在此養傷。”金鱗子見他要走,急忙安撫。心下想來,老道是遲早要走,何不趁著此時,就從他口中套出話來。
想及此處,金鱗子索性就在房內,選擇了一個石凳坐定,問起老道話來:“我這天台山中,修道煉丹者不少,可卻極少有您這般法力高強的。”
“道法高強者,又豈會覬覦此處,他們自然有仙山道場用以修煉。故此,大王見到的修道煉丹者不過是些江湖上的泛泛之輩,根本是不入流的修煉者。”
“那您又為何選擇此處,作為煉丹之所呢?難道是為了療傷?”金鱗子趕緊進入主題。
“大王盛情,貧道也不便隱瞞。之所以逗留不去,的確是為了煉制丹藥,好為自己療傷。”
“你之傷患,皆由體內幾股亂竄的真氣引起,如果法力不夠,不能將其順利煉化,即便是仙丹靈藥,也不一定奏效吧?”
“此言差矣。凡人體內之氣,皆來自於天下萬物,萬物相生相克,只要對症下藥,以合適的花草入藥,煉丹服用,便可煉化體內之氣。”
“哦?莫非在此處山中,你已尋到了克制體內之氣的煉丹原料?”聽及此處,金鱗子驚喜異常,因為他知道了一門新的煉氣之法。為了增進了解,他急忙追問了一句。
“不錯,克制我體內幾股真氣的原料,也只有此山才有,所以我才堅決不走,以至於沖撞了大王。”
“對症下藥,以合適的原料入藥,即可煉出相應的丹藥,這豈不是中醫講究的治病療法。虧我前世裡還是個小有成就的生物學者,居然連天地之間,萬物制衡的法則都拋之腦後了。”一番思索之後,金鱗子總算是明白了過來。但眼下他卻有另外一個疑惑。就拿他體內的幾種真氣來講,雖然他知道其屬性,可是諸如蟠桃,金丹之類的東西,即便翻遍醫書,也實難找尋到對症之藥。
“你體內為何存有這幾股真氣,又當以何物入藥呢?”
“前番我與一名修道者比劍,被他的十三道劍氣所傷。劍氣竄入我之經脈,故此體內才有幾股真氣,一時不能抑制。要想將其煉化,當以此山中,一名為‘紫淵’的花草入藥,煉制出丹丸方可”
“那你又從何得知,這名叫紫淵的花草能夠克制劍氣呢?”
“我既為修道者,又為煉丹者,何以不知?”
“那你知道以何物入藥,能夠煉化九轉金丹的丹氣呢?”聽老道所言,貌似他對這門知識極為精通,所以金鱗子正好趁此時機,向他打聽如何醫治自己之法。
原本面帶笑容的老道,瞬間愁容滿面。“需知九轉金丹乃丹中至寶,只有三十三重天外的太上老君才能煉制,我一個普通的修道煉丹者,又何以有如此神通?請恕我不知。”殊不知金鱗子此問甚為嚴肅,老道還只當他打趣自己呢。
“似這等仙丹靈物,就無他法煉化了?”
“絕對有法,就拿九轉金丹來說,你可以去問問那太上老君啊,他一定有方子。”老道說話倒也風趣。
談及此處,金鱗子與老道也算說到了盡頭,不過能從老道口中得知此煉氣之法,金鱗子覺得自己搭救並款待老道,絕對是值得的。
“哦,言之有理。”金鱗子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復又說道:“待到你傷愈之後,隨時可走。”言罷,金鱗子離了老道,朝自己的臥房快速奔去。
進了臥房,金鱗子支開守衛在洞外的小妖,獨自一人,拿出了從太上老君煉丹房裡盜取的煉丹譜,仔細翻閱了起來。
剛翻開幾頁,那煉丹譜上豁然出現了‘九轉金丹’幾個大字,金鱗子欣喜異常。
九轉金丹雖是丹中至寶,但煉制它依舊需要原料,知道煉制的具體原料,金鱗子就可對症下藥。
煉丹譜上關於九轉金丹的部分,不止列舉有煉制此丹的具體原料,還將詳細的煉制之法也一一作了記錄。如此一來,當真為金鱗子提供了大大地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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