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眼睛死死的看著威脅著自己的李聖武,嘴角的冷笑和剛剛狠厲的一刀,卻讓李聖武徹底的心寒了。鮮血嘩啦啦的從他的耳朵邊流淌了下來,李聖武那英俊的臉,此刻就因為扭曲而定格在那裡。手伸了出來,mo了一把流淌在他左臉的鮮血。
「你好狠!但是你要記住,你今天給我的羞辱,給我的傷害,我一定會十倍,百倍讓你償還!一個人會為自己的衝動付出慘重的代價。」
李聖武的眼睛像一頭受傷的野狼。看著左寒,良久吐出這樣一句冰冷而充滿威脅的話語,聲音低沉而沙啞,給人一種沉悶的感覺。
但是這句話剛剛一落,左寒比他更無情的聲音響起,臉上那笑容越的冰冷,冰冷之中帶著一股深深的嘲諷之情。
「我說過,你不要威脅我!你要記住,現在你所依靠的家族,是無法拯救你的。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家族,從來不把人當人看,一個小小的旁系家族,竟然說要滅掉一個家族就滅掉一個家族。雖然他們的命很jian,但是他們也是我左家的一份子。而且,屠戮我家族之後,還要對我們這幾個殘兵敗將窮追不捨,要硬生生的將我們逼上絕路,你們好大的威風。好張狂霸道的氣勢。
而你,和他們是蛇鼠一窩,我們沒有任何的仇恨吧,但是你卻是怎麼對我的。因為我和伊人走得近,讓你感覺到威脅,你就咄咄逼人,先是用激將法將我引出來,後來就對我下殺手。你不把我的命放在心上!那麼現在我告訴你,我就不介意,將你當成我手中一隻任意玩弄的狗來看,我想殺,就殺,想虐就虐。」
左寒內心之中的憤怒和不平同時也有著對家人的安慰的擔憂,以及思念,還有對於自己讓左家走進幾乎滅亡的困局,而感到羞愧,所有的情緒,在李聖武的咄咄逼人的殺機和威脅之下,徹底的爆了出來。
此刻的他,不再是那個面目清秀的年輕人,而是一個憤怒的霸王。
聲音如雪水一般冰冷而清澈,讓人的心沒有來由的劃過一股涼颼颼的涼意。而說話的內容,卻極為衝擊人的心靈,就像一波冰冷而澎湃的潮水,要將人的心靈的堤壩給沖潰。
只是再次見到一道血芒閃過。李聖武另外一隻耳朵被切了下來。屈辱和耳朵被切的疼痛,讓李聖武的那英俊帥氣的臉,此刻蒼白如紙。如果,不是他要保留自己所謂的貴族的尊嚴,他馬上就會暈死過去。
但是聽到左寒的聲音,那嘲諷的聲音,李聖武頓時怒火攻心,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這口鮮血吐出之後,他再也沒有往昔的神韻,此刻的他就像一個委靡的罪犯,頭低著。左寒看著這一幕,臉上的表情越燦爛起來。
腳橫掃而出,正中他的膝蓋背部,李聖武單膝跪在了左寒的面前。膝蓋一落地,李聖武的眼神充滿了血絲,頭昂著,死死的看著左寒。那刻骨的恨意,要將人吞沒。
此時的李聖武已經毫無反抗之力,戰爵者,在同級甚至一級的對戰之中,絕對是近戰的王者。
李聖武的絕招被左寒驚艷的破掉,此時的他在氣勢上,已經完全被左寒壓制住。再這樣被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原本依靠家族和在孤獨雲鶴心目之中的地位從容面對左寒的那把冰冷的血寒的他,此刻已經沒有了那份自信。
眼前,這個年輕人,就像他驚艷的破掉自己的絕招一葉障目之術一般。無法用常人的心裡去揣測,他現在已經後悔,為什麼,自己不懂得隱忍。為什麼,自己要托大。
如果自己依靠孤獨雲鶴的寵愛,在藥谷之中的地位,或許不站出來,在暗處除掉這個可惡的年輕人,要比站出來收拾起眼前這個不按慣例出牌,對他的敵人幾近冷血的瘋狂的年輕人要容易得多。
想到孤獨雲鶴,他頓時想到了什麼,內心一顫。這裡生的事情自己那位師父根本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一貫視自己如己出的他,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來解救自己。那麼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藥谷之中的真正當家人,不允許他出來,而另外一種就是,他為了眼前這個年輕人,已經放棄了自己這個徒弟。
無論哪種情況,都無法改變現在自己被人羞辱的割掉了耳朵的現實。後悔之後,再是滔天的恨意。
在邊上的藥谷的子弟,包括伊人和小雪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誰都沒有想過,有人會用刀將這個不可一世的李聖武的耳朵給剁掉,而且說話出這樣張狂的話語來。不過,不少人看著李聖武卻是幸災樂禍的。因為李聖武平時仗著孤獨雲鶴的寵愛,沒有少在藥谷之中作威作福。而且,這個人總是高高在上的感覺,此刻卻被一個外來人,將囂張不可一世的他,從雲巔拉了下來。
伊人和小雪的臉色一緊,兩人兩張動人的紅唇微微張開,但是卻並沒有說出話來,不過,臉上的擔憂的神色極重。她們自然很是清楚這所謂的十大隱士家族所擁有的能量,左寒走到這一步,就是徹底走到了十大隱士家族的對立面。
和這樣一個幾乎控制著整個天爵大6的龐然大物作對,伊人和小雪的沒有來由的感覺到一陣心緊。但是,看到左寒眼睛之中深深的憤怒和委屈,那暴出來的擔憂和思念。卻讓她們捨不得,去制止他。
但是內心之中,還是希望左寒能夠把持住分寸,不要將事情鬧得無法收拾。如果殺掉了李聖武,那麼不但左寒會和十大家族成為不死不休的死敵,甚至,挑釁了十大隱士家族的尊嚴。那麼藥谷也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而這個度,就是李聖武不能死!
在遠處的孤獨雲鶴,看到左寒的刀指著李聖武,只要對方一個不對勁,或許這把詭異的刀揮砍下對方的頭顱。他的心,也是一陣緊張。想要衝出去,但是卻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束縛住。他不解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孤獨藏心,眼睛看著站立在跪著的李聖武面前,以一個勝利者姿態出現的左寒。臉上還是帶著幾分欣賞之色。
搖搖頭,「我相信左寒,不是一個不顧一切的人。他雖然很憤怒,但是,那雙清澈的眼睛,卻很理智。我們一旦出面,才是一個真正的禍患。你不要出場,除非你想要左寒死,或者是將藥谷拖入戰火之中。」
在僵持片刻之後,突然左寒和李聖武的頭顱都是一動。左寒微微低著頭,而原本低著頭臣服的李聖武卻抬起了頭。兩道目光在空中相撞,李聖武的目光,卻從原本的暗淡開始變得明亮起來,血色開始褪去,變得理智。而左寒的目光,卻一如往昔的清冷清澈。
「我決鬥失敗,自然要承擔後果,這兩隻耳朵和今天從你手上所受到的屈辱,就是我付出的代價。不過,我李聖武是一個不會輕易認輸的人。今天我敗了,任憑你怎麼處置我,我無話可說。
但是我李聖武在這裡誓,總有一天,我一定要讓你敗在我的手下,償還你今天從我這裡奪走的一切。
現在,你要我用什麼來贖出我的生命和自由,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但是你還是不要妄圖殺我,因為這片我生存過的淨土,會因為我的死,而被鮮血染紅每一寸土地。」
李聖武抬起頭,沒有威脅,沒有恐嚇,也沒有高高在上。那聲音完全沒有了人的感情,只有理智,冰冷的理智。
左寒的目光一頓,心一突,他現,眼前這個原本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高傲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物徹底的變了。此刻的左寒看到眼前單膝跪著的,不再是一顆隨著風不停搖擺的小樹,而是一顆開始深植他的根的大樹,就像一個沒有絲毫波瀾的死水湖的湖面。
但是左寒知道這種變化對自己來說,卻是壞的。因為,他將在未來多一個死敵,一個不死不休,卻又十分可怕的死敵。但是左寒,卻還真如對方所說,他不能殺掉他。如果他不顧一切,這樣做,那麼,他就是一個將災難帶給救他的忘恩負義的小人。雖然有著現代思想的他,有英雄情結,卻不想做英雄。但是他也無法成為一個小人。
臉上一絲掙扎閃過,但是最終放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睛沒有半分的退縮,看著看向自己的李聖武那雙平靜的眸子。帶著宣判性的聲音沉聲道:「是你挑起決鬥,而且是有死無生的決鬥。那麼,你承認自己失敗,就意味著你已經成為我決鬥贏下來的俘虜。是不是!」
李聖武沒有任何的遲疑點了點頭,左寒接著道:「那好,既然你不想成為的俘虜,要用其它的東西來代替。那麼我就要你身上這件衣服。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件衣服可是上古法衣。和上古戰甲是同一個層次的絕世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