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站滿了圍觀的人,在這個並不大的庭院之中圍成一個團,就像看到耍猴戲一般。最中央卻是兩個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人,臉上露出猙獰報復的神色。在凌辱一對中年夫婦,一個人拿黑色的帶著倒鉤的鞭子,一個卻是用他黑色的牛皮揉制的靴子。
鞭子在空中揮起劃出一個極大的弧度,落在那對相擁的夫婦身上,啪的一聲,每一鞭下去,都會將兩人其中一人身上的衣服撕出一條裂縫,帶起一塊肉來,鮮血淋漓。每一次下去,兩人都會痛苦的呻一下。
而且一旦兩人有要躲閃的意思,邊上那個驕橫的青年就會用他黑色的靴子抬起毫不留情的踹在兩人的身上,眼睛之中露出惡意的嘲諷之色。在他們兩個人的身邊還站著一對身著青色武者袍的護衛。
「你兒子不是天才嗎?不是家族振興的希望嗎?你看看,他為左家帶來多大的禍害,連清兒都死了,她是被你們的兒子害死的。而且左家也被你家那個旁系的雜zhong帶入極其危險的境地,你們這兩個老不死的臭東西,今天一定要你們這兩條老狗的老命,以平我的心頭之恨。」那個年輕人蹲xia身子,手戳著那個中年人的鼻樑,張狂放肆道。
而這一對衣著簡樸表情和善的的中年夫婦此時被打得傷痕纍纍,但是傷口最多,受傷最終的卻是那個頭兩端有著鬢白頭的中年人。因為每一鞭下去,這個中年人都會用自己的身ti盡量的擋住,不讓那狠厲的鞭子chou打在那個中年婦女的身上。他yao著牙,臉上無法止住那深深的痛楚,嘴唇都yao破了。
他看了那個年輕人一眼,聲音很是虛弱,明顯是中氣不足,但是卻異常的堅定。「寒兒沒有錯!他做的事情,是一個人應該做的。是一個左家兒郎應該做的,我沒有生錯兒子。」
這個中年人臉色就像牆壁上的石灰一樣蒼白,氣息變得很是虛弱,但是那雙滄桑的眸子之中流露出的是滿腔的溫情與無悔的堅定,在這份堅定之中有著深深的驕傲。
雖然和左蒼海那般過早的蒼老,但是還是能從他那張臉的輪廓可以看出左寒有七分相似。中年婦女死死的抱著那個男子,想要為他去抵擋那疼入骨髓的鞭子,但是被自己的男人死死的扣住。
聽到這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這兩個青年人眼睛之中的殺意大盛。手中的鞭子高高舉起,再度狠狠的揮下。
這個和善的中年婦女淚水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她那雙消瘦的手緊緊的抱著中年人,散亂著頭的頭不停的搖著,語氣之中充滿了哀求的神色「不要啊!求你們不要再打了,要打打死我吧。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那悲苦的神色,只要有半分人性的人看了都會不忍。
那個中年人還是一言不,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女人,那張質樸的臉上露出堅毅的神色,任憑一鞭又一bian打在他的身上,濺起朵朵血花。
無論是旁系家族的成員還是不少直系家族的成員的眼睛之中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有著一種報復的快gan,沒有人有絲毫的同情,這些人其中還有不少人同樣是中年男人和婦女。
踢開門,看到場地中央的那一幕,一股深深的寒意從他的身ti之中散出來。此刻的左寒,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狼,而且是讓這只野狼傷到了心坎之中一般,一種最為重要的東西,他最看重的東西,被人糟ta著,被人凌辱著,被人netbsp;邊上那些一心將注意力放在場中看好戲的人,突然感覺到一股深深的涼意,竟然在明媚的net光下打了一個寒顫。不少人轉過頭,卻看到左寒那一雙充滿了血絲的眼睛,看到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的每一個人幾乎的心都被狠狠的刺了一下,根本不敢再去看第二眼。
左寒放開了牽著左夢的手,用近乎net暴的衝擊將前方的人擠開,在最中央的家族的核心弟子,左家的最為直系的弟子左家二長老的孫子左梟那個揮舞著鞭子bian打左震天也就是左寒的父母的人,突然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殺機從身後蔓延開來,似乎要墮入九幽地獄之中一般。他的心沒有來由的頓了一下。
那揮起的鞭子卻再也揮不下,因為鞭子被左寒握在手上,那深深的倒刺刺入左寒的手中,鮮血順著手臂流了下來,但是左寒的眼睛沒有疼痛的概念。
「是誰!」他轉過頭,那雙三角眼之中閃過一絲刻薄的怒意,要看看是誰敢阻止他。但是當看到左寒那雙宛如冰冷的寒刀的眼睛死死的看著自己,那雙眼睛是血色的充滿了無限的殺機。他的眼睛一縮,在這一刻,他的心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對方眼睛的恨意似乎要將自己的心挫穿。一股深深的壓力壓在他的身上。
左夢那個小丫頭也跑到中央,小心翼翼的將左寒的父母浮了起來,小小的身軀擋在兩人的面前,小拳頭握得緊緊的,大有保護兩人的架勢。
看到左寒竟然站在自己的面前,左母哀傷的臉上笑了起來,「震天,寒兒沒有事情,我們的寒兒活著回來了。」但是很快這笑意便被緊張代替,她的心也掛了起來。而左父那張質樸的方臉上並沒有露出多大的表情,但是眼睛之中溢出的一滴晶瑩。在左母的攙扶下,看著就在身邊的左寒。
在邊上那個三長老之孫左昆愣了一下,左寒的出現讓他很是意外,甚至流露出一股恐懼的神色。因為左寒可是左家這一代之中的天才人物,他比左寒要大上七八歲,但左寒凝爵的時間卻要比左昆早上半年。
「原來是你回來了,不過如果我沒有看錯,你已經變成了一個廢物吧。」他很快便露出得意的笑容,因為他清楚的感知到眼前這個左寒身ti之中那種法能波動竟然消失了。他一定是在泰家的時候被對方廢掉了,這樣一個廢人,他又為什麼要害怕。就在他一動,身上泛起紅光那一刻。
左寒嘴角露出冷酷的笑容,看到這個笑容,左梟的腳顫抖著,他轉過頭大喊道:「你們這群廢物幹什麼,快把這個廢物瘋子拉開,少爺我要好好教訓這個廢物,要他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死字還沒有說完,他的脖子突然覺得一緊,那條皮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將左梟的脖子圍在中間。那鋒利的倒鉤緊緊的貼住左梟那bai皙的脖子。
「你!你!你!要幹什麼?你要是、你要是敢傷害我、我父親我爺爺一定不會放過你。」感覺到死亡的臨近,左梟那張原本張狂無比的臉在下一刻變成蒼白無比,腳不停的顫抖著,因為他再次感覺到,眼前這個原來文雅清秀的年輕人,隨時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突然左寒皺了皺眉頭,眼睛之中閃過一絲厭惡和不屑之色。因為那個左梟竟然嚇得大小便失jin,一股濃烈的尿sao味傳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在邊上的左昆對左寒色厲內荏的喝道:「左寒,你這個雜zhong,你趕快放了二哥,不然到時候,你會知道死字怎麼寫。」邊上的那些青衣武者護衛也是蠢蠢yu動。
突然左寒笑了起來,對著站在周圍驚呆了的圍觀者冷冷的喝了一聲,「滾!滾出這個庭院!你們不配站在這裡。」被左寒宛如驚雷一般的聲音一喝,圍觀的人全部像驚弓之鳥一般快的退了出去,因為他們感覺到左寒散的可怕而瘋狂的氣息,那不是力量的,而是一種直接作用到靈魂上的。
看著退出去的人群,左寒的眼睛之中再度閃過一絲深深的失望和悲傷。如果以前對他們還有半絲的愧疚,在他們看戲的那一刻,便消失無影無蹤了。因為從那一刻開始,他們便是陌生人,沒有任何關係的人,而且這些沒有任何關係的人卻是冷血無情的人,那麼他不會將任何的憐憫給他們。
整個庭院就剩下左夢和他的父母,左梟左昆以及站在左昆身後和左寒對峙的那五個青衣武者。
「你很厲害啊!」沒有來由的一句話說完,左寒的膝蓋狠狠的頂在了左梟的腹部上。左梟出一聲痛苦的慘叫之聲,只覺得一股巨力從腹部傳入身ti之中,整個的腸胃都在這一頂之下翻滾著。腰彎著,匍匐成九十度的形狀。
「不要!我求你了!」但是他還沒有緩過來,左寒的手肘再次毫不客氣的落在他的背上,左梟的身ti頓時被打在地上,像一隻死狗。左寒的腳踩在左梟的脖子上,只要他一用力,那圍在他脖子上的鞭子上的倒刺就會刺入到他的喉嚨之中去,他的脖子隨時會被踩斷。
看到這一幕,在左寒身後的左母眼睛之中閃過一絲不忍。想要勸阻,但是左父搖了搖頭,左母頓時止住了腳步。
「左寒,你是一股懦夫!如果是你是一個修煉者,有本事和我一站。」左昆看到左梟被踩在腳下,危在旦夕,他知道一旦左梟出了事情,自己不好向自己的二叔交代。於是挑釁道。
左寒那雙血色的眼睛之中除了在看自己父母和左夢的時候,有深深的感情之外,此刻卻是寒冷如堅冰的。他嘴角翹了起來,冷聲道:「既然你有這樣的想法,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