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上的濃青如墨的戰氣狂湧向阻擋著它前進的火鳳之杖上,火鳳之杖滔天大火,兩隻火鳳飛出,想要推開左寒的拳。兩人的眼睛死死的對視著,但是相較左寒的一往無前,泰臣的那藍寶石一般蔚藍的眼睛之中此刻卻流露出了幾分恐懼。
兩者相互對抗著,燃起熊熊烈火的大廳時不時出辟啪的響聲。此時已然進入了完全凝結的氣氛,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眼前這對抗的兩人,心繃緊得像一根根弦,此刻的金爵鐵衛再也沒有輕視那個全身流淌著鮮血卻依然戰鬥著的年輕人的想法。
突然,左寒臉上露出瘋狂的笑容,因為隨著戰鬥的持續進行。他對那湛藍色的虛爵之中湧出來的力量開始有了一定的瞭解。戰意不滅,戰氣不止。
更有甚者,由於那湛藍色的虛爵的原因,他的身ti之中的戰氣竟然以一種玄奧的方式流過人體的五個最主要的大穴,每循環一次,損耗掉的戰氣開始恢復過來,而且隨著戰鬥的進行,那戰氣也越來越純粹。這也是左寒為什麼持久力如此之強的原因。
更加讓他欣喜的是這股青色的戰氣甚至能夠吸收一小部分敵人的能量轉化補充成戰氣,雖然以前的左寒是一個法爵者,但是他也明白,這樣屬性的戰氣,絕對不是一般的戰氣。如果將這種戰氣的轉換方式練到一個極高的境界,那麼它顯現出的戰力絕對是恐怖的。
雖然火鳳凰之杖是一個頂階的黃級法器,但是它吸納能量是有限度的,而且它是屬於法術系的進攻性武器,對造成物理傷害的戰氣抵抗能力遠遠不如他身上的火盾。啪的一聲響起,泰臣的臉變成了死灰色。因為他現在那個單薄的拳頭一擊之下,自己引以為豪的法杖竟然出現了裂縫,隨著青色的鬥氣的滲透,裂縫開始蔓延到法杖的全身,最終化成無數碎片。左寒的拳頭一擊而下,狠狠的擊在泰臣的xiong前。
「砰的一聲!」他xiong前那四面盾牌在這包裹的青色鬥氣一擊之下,竟然出一聲哀鳴之聲,那火紅的晶瑩的盾牌的牌面上,竟然也隱約有裂紋。「不可能!」泰臣的眼中由震驚變得麻木,最後又變成恐懼的震驚,隨著左寒擊在附在他身上的盾牌的那一拳,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從外面傳了過來,似乎要將他的身ti穿透,甚至在他感覺,他的身ti已經被這恐怖而霸道的能量穿透。
英俊的臉露出病態的潮紅,帶著深深的不甘之色,一口血噴湧而出,那藍寶石一般的眸子變得萎靡,很顯然,他受了極重的傷,身ti倒飛出去。
看到自己的少主被擊飛出去,在震驚之中的金爵鐵衛回過神來。尤其看到左寒的身ti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之後,其中一個統領大喊道:「他不行了,拿下他的性命為少主報受傷之仇。」隨著他的一聲呼喊,所有的金爵鐵衛手中的槍舉了起來,臉上俱是帶著肅殺之氣,衝向左寒。
左寒在出這猛烈一擊之後,整個人的身ti再度陷入虛弱之中。儘管有那湛藍戰爵的支持與改造,但是他本身的身ti素質卻是太差,被湛藍虛爵灌注的能量,卻構成了巨大的負擔。
看著周圍悍不要命衝過來的金爵鐵衛,左寒知道已然到了生死關頭,腳狠狠一跺地,身ti向泰臣倒飛的方向飛射而出,在泰臣的身ti還沒有落地的那一刻,他的手已經扣住泰臣的喉嚨。原本潮紅如血的泰臣看到左寒那只宛如鳥爪的手扣住自己的咽喉,他的臉血色在瞬間變得蒼白無比,就像剛剛被投入到監獄之中的左寒一個模樣。
在他和被他扣住的泰臣落在地上倒退兩步的時候,金爵鐵衛已然圍成了一個圓形,那散這寒光的鋒利的槍尖全部向左寒集中。
其中一個統領冷喝道:「放肆,快放開少主,不然,我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說完,所有人再近一步,所有的槍尖,離左寒和泰臣只剩下半米的距離。
左寒輕藐的看了一眼虛張聲勢的那個帶著牛頭頭盔的領,冷冷道:「你們敢嗎?如果你們能將你們的少主在殺掉我之前,救下來,那麼你們就可以放心的殺我。不然,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死一起死。」他扣住泰臣的咽喉處又緊了一分,泰臣頓時一陣窒息,猛烈的咳嗽了一下,看到自己的少主的模樣,所有金爵鐵衛的臉上俱是一緊。
左寒雙眼掃了周圍臉帶殺氣的眾人一眼,挾持著泰臣的身ti退到那猛虎浮雕之下。被他扣住的泰臣在遭遇生死危機的時候,反而變得鎮定起來,臉上的恐懼和驚慌的死灰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虛弱的蒼白,蒼白的背後卻是冷靜。
他的手揮了揮,對周圍的人虛弱的聲音響起,「退開!」聽到泰臣的命令,兩個統領相視一眼點了點頭,慢慢的退了一步,那個包圍圈也變得大了起來。
泰臣抬起頭,眼睛看了一眼左寒淡然道:「我還真是小看了你!你很聰明,也有作為一個強者的能力。儘管你變得強大這件事情來得很詭異,但是,在我和你戰鬥之的過程之中,我感受到你無論是戰鬥技巧,戰鬥功法,都極為不凡。更為關鍵的是,你的戰鬥意志。你的戰鬥意志,是我見過的強者之中最強的。左寒!如果我們沒有生這血染的仇恨,我很樂意和你做一個朋友。但是現在我們只能是敵人,而且在以後還會是敵人。直到未來,你倒下,或者是我倒下。」
左寒死死的看著泰臣,原來慢慢放鬆的手開始再度緊了起來。眼睛之中的血色並沒有退卻,冷笑道:「你這個,羞辱我父母家族,虐殺我妹妹!我會讓你有明天嗎?」說完,膝蓋狠狠的頂在泰臣的腹部,瘋狂的連續十來下,砰砰的聲響,一擊一擊打在眾人的心上讓人感到一股寒意。左寒似乎要將所有的恨意都fa洩出來。但是並沒有用上戰氣,泰臣被左寒毆打,口中再度流出一絲血絲。
泰臣的手摀住自己的腹部,抬起頭,眼睛毫不退縮的看著殺機大起的左寒,「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喝我血,吃我肉。但是你不會殺我,確切的講,是你現在不敢殺我。」他的臉上的自信開始慢慢的凝聚。
不得不說,泰臣有著一個上位者或者是梟雄的氣質。雖然從未受過挫敗的他被他認為是一個廢物的人擊敗,而且被控制在他的手下,只是短暫的驚恐之後,卻恢復過來。開始有利於自己的辯護。
「我為什麼不敢殺你!」左寒扣住泰臣的咽喉的手再度緊了幾分,那雙清秀與血色交織的眼睛更加寒了幾分,殺意再度凝聚。但是在他的眼睛深處,卻有著深深的不甘和無奈。
卡住泰臣咽喉的手的力度掌握得恰到好處,因為他在泰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知道,泰臣已經找到了他的死穴。有著家族使命感和負罪感的他,是不敢殺掉這個控制在自己的手上,自己恨他入骨的。
「因為,如果殺了我你的家族將在頃刻之間遭受滅頂之災。所有左家的人將會因為你一時的衝動而變成金爵鐵衛刀下的亡魂。我知道,你是一個負責任的人,你不會不顧你的家族的生死。甚至可以說,你是一個太過負責任的人,為了家族的存亡,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我想你對我的恨,不是我如何虐待你,而是我虐待了你的父母和虐殺了你的妹妹。不是嗎?」
看著泰臣那xiong有成竹的臉,左寒有一種要將眼前這個撕碎的衝動。但是他生生的忍了下來,他的手顫抖著卻沒有再有任何的行動,這個講述的是一個事實,為了自己的仇恨,連帶整個家族,他做不到,因為他不是一個自私的人。
左寒深吸了一口氣,擰住泰臣的頭,冷笑道:「說得真好聽,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就將我的性格分析得這麼清楚。即使我放過你,你會放我離開嗎?你會過我的家族嗎?你不會,因為你是一個小人。那麼,同樣是家族的滅亡,那麼我也要拉你一起陪葬。」
「那麼說出你的條件吧!這次你放開我,為你家族爭取一定的生存的時間。因為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忘記仇恨,你也不會一直平凡下去。我們遲早有一生死之戰的,但是到那時,我有信心在那個時候將你擊敗。
左寒再度深深的看了一眼泰臣,眼睛之中帶著震撼與忌憚,同時也帶著無比的堅定的神色。點了點頭,淡然道:「你個法者血誓吧!三年時間,我一定會給我那被你虐殺的妹妹一個交待。三年之後,我們各施手段,決一生死!」
泰臣點點頭,「好!我泰臣以至高無上的法尊者立誓,我和我的家族在三年之內,不得有對左家有任何不利的行動,三年之後,決一生死各安天命!如我違背此誓,法爵消散,鮮血倒流而死!」
隨著泰臣立下重誓,左寒站了起來,身形再度一陣搖晃。隨後堅決的向外面走去,走到門口,左寒轉過頭,再次看了一眼泰臣,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之色,「你是一個真小人,瞭解自己的往往是你的敵人,洗乾淨你的頭顱,等著。「說完,灑tuo的走出大廳,單薄的身ti消失在外面燦爛的梨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