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寒,是你嗎?真的是你?你不知道,我太高興了。」語氣之中充滿了自內心的欣喜。說完,整個人沒有絲毫的遲疑,撲向站在中央的左寒。但是在跨入中央的舞台的時候停了下來,因為她看到了一個嚴厲的目光,從賓客之中的那個坐著輪椅的中年人身上射了過來。似乎在提醒她注意場合,而站在最上方的那個完美的王子的羅斯格林嘴角netbsp;那個年輕人,對著雪卿的反應卻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微微一頷,便坐在早準備的琴台上。
他背在背上的那個長方形的包在琴台上打開,一個黑色的漆盒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很古樸黑色的漢漆長方形盒子,但是盒子的最中央印著一支散著一種莊嚴意味和身份象徵的古代酒爵。極其jing細,栩栩如生,從酒爵之上,人們似乎可以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貴氣和威壓。
不少在場的古董收藏者看到這個圖案的時候,眼睛俱是一縮。因為和古董打過漫長的時間的交道的他們自然知道,這不是凡物,絕對是珍品,就是那光滑的漢漆散著蒼老的氣息,就知道,這不是現在人製造的。古有買櫝還珠一說,能有如此工藝的盒子裝載的,其中的東西一定非凡。
不少人的眼睛都盯著那輕輕的撫著木盒的那雙xiu長如玉的手。很想知道,這個外殼即使價值連城的盒子裡面是什麼寶物。左寒絲毫不在意邊上人的注視和反應,打開木盒,臉上露出虔誠之色從盒子之中捧出一古琴,他的手是平穩的,卻又是鄭重的。
待到古琴出現在琴台之上,幾乎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出一聲驚歎,就是臉上帶著陰狠的羅斯格林的臉上也是露出一絲驚訝。
華麗的黑色映入所有人的眼簾,擺在那紅木的琴台之上的是一把,伏羲式古琴,炎黃最為古老的古琴款式。黑色的漢漆上留著斑駁的古紋,古琴的十三個琴徽俱是古代的酒爵的形狀。「好琴!」待琴一出,就贏來了眾多人讚歎。
這樣的好琴,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而且加上剛剛這個年輕人散出來的氣質,讓周邊那些帶著憐憫和不屑的人,眼睛之中多了幾分好奇。
左寒bai皙如玉的手輕輕的舉起,就要落在古琴之上。所有人再次期待著這個擁有如此的至寶的年輕人的表演。
「慢!」在最前方的羅斯格林突然喊道。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轉移,看著要阻止這場演奏的羅斯格林,不少人的眼睛之中露出幾分失望。就是雪卿露出了不滿的神情。
羅斯格林臉上依舊帶著文雅而溫和的微笑,那一刻的陰狠,在他抬起頭的那一瞬間便是消失不見了。他對身邊的保鏢吩咐了一下,轉過頭。大方的走到左寒的面前,很優雅的行了一個貴族的爵士禮儀。
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很高興,能有如此雅人來到我的婚禮。羅斯格林,感激不盡。」隨即,抬起頭,對在場的賓客露出歉意的笑容,慨然道:「古代的彈琴禮儀,在彈琴之先卻是要洗手,焚香,以示虔誠。我相信,能獲得如此寶琴之人,必有不凡的技藝。在我和雪卿的婚禮上演奏,我這個主人也不能失了禮數,讓寶琴沾染上了凡塵。」
他拍了拍手,兩個身著旗袍的侍女走了進來。手中各自捧著一白玉香爐,一個卻是紫金臉盆,兩樣也是不俗之物。甚至從外表的奢華看來,這兩樣東西卻是要過古琴。畢竟材質上,要好得多。
雪卿看到羅斯格林的表現再次一頷,臉上還露出幾分歉意,眼睛之中閃過一絲欣喜。再次看著左寒。左寒雖然看不到,但是能感覺得出雪卿對羅斯格林的在意,心裡沒有來由的感覺到一種酸楚。自己面前的那一爐燃燒著龍誕香的香爐,和一盆著微微響聲的清水,那空洞的眼睛向羅斯格林那一方向看去。
看到對方那如兩個黑洞一般的眼眶,羅斯格林的心一顫,因為被那兩個空洞看著,羅斯格林似乎被看穿了靈魂,難道他知道了什麼?但是很快,他便從心裡否定了這個想法。他再厲害,也是一個瞎子,而且是一個年輕的瞎子。怎麼可能知道其中的貓膩,這不可能!但是他的眼睛還是落在那盆水和那個香爐上。
左寒搖搖頭,深吸一口氣。「雪卿你知道嗎?我這樣做,全是為了你。你這樣一朵雪蓮,不應該被這個內心惡毒的人所擁有。不要怪我!」xiu長如玉的手伸入紫金臉盆之中。是溫水,但是溫水之中卻滲透出幾絲冷意,他將手洗乾淨,然後從盆中拿出他的手。邊上的侍女用潔白的絲綢將他的手擦乾淨。
待到他的手深入紫金盆的那一幕,羅斯格林臉上露出得意笑容,因為他已經掌握了結局。他不經意的對場下的賓客之中,坐在輪椅上的那個中年人輕輕點了點頭。
雪卿這個比雪還要純潔的天使,此刻再也說不出話來,眼睛看著那個年輕人,似乎,那就是她的一片天。除了這片天,她的眼睛之中,再也容不下任何的東西。
「此曲的名字叫做逝水流年!」那宛如銀子一般清亮的聲音說完,那雙潔白的手在琴弦上流暢的輕撫,淡淡而空靈的琴聲在整個的空間響了起來。
那琴聲就像溫柔的春風的訴說一樣,流淌在所有人的心中,讓人不由自己的想起往昔的時光。這琴聲一出,雪卿的那雙清澈眸子之中的淚水,就像洩洪的水流一般傾瀉而出。
曾經有這樣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