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舊誼
此時已是午夜十二點,室內和廊廳一片漆黑。外頭傳來腳步和衣衫摩擦之聲,來者可能有兩名,越來越近的向暗室逼近。
細拉吞下的糖丸開始滲入血液。
外面的二人掏出強聽器,將雙耳緊緊貼近原石,彷彿在聽裡面有沒有沒有什麼動靜。
細拉躺在原石之上一動不動,此時,她已經真的氣若游絲!
「嗨呀!不好。」
來人立即開門,頓時處低沉的悶喝,原來二人乃是章粘的兩名鏢擋。其中,一名護送細拉進來的鏢擋吩咐另一個道:「快!把她抬出去。」
只見鏢擋自額前出一道螢光,對準細拉麵門照射過來,細拉此時緊閉雙目,已無反抗之力。
「希望剛才的光波掃毒還能救她一命!」鏢擋暗中叫苦。
此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恐怕自己連帶四名鏢擋一個也活不成,他知道:依照章總個性,怎肯容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滅他銳氣!再說,當這名女子進到夜皇的時候,章總的眼神就出大為神秘的光芒。如果當他知道自己專門接見過的人,花費心思送到暗室裡的人竟然出了問題,定會雷霆震怒!
顯然,章總的初衷只是想要知道是誰膽敢攪他場子,但會將她放進暗室而未當場黑掉,張總一定還有另外的意思。
鏢擋是何等會察言觀色的一個馬仔?現在看見這個女子雙目緊閉,面色無華、渾身綿軟無力的程度上分析,她可能中了什麼毒。
「得立即將他送到章總那裡。」
一名手下將細拉扛在肩上,鏢擋在後護送著一路小跑前去報告章總,並反饋消息。
再說附身章粘體內的鰲無天。
此時他正躺在若雨軒的寢榻之上,一黑色菱形物件插在翻開的孫子兵法之間,案几上的大紅袍正冒著裊裊熱煙。
臥房猶如大廳一樣的陳設,空曠、簡約,然而!暖帳之寬廣世人少有。烏木漆的底座上鋪裝著高原血狐軟貂毛,佔去2oo平的3分之二,榻上分出圓席一張,軟枕高床可容5人翻滾打坐,絲絨華貴的帷幕將其整個臥位遮蔽,其餘兩旁,分設案幾和午夜進食點心之用。
章粘翻閱著手中的為何,往日一目十行的能力,今日確一字也看不進了。
對於今日所見的女子,不!她充其量還是一個女孩兒,稱之為女子是抬舉她了。昨日,鏢擋杜晃說:「有一名女子打傷並打殘了他的侄子和四名手下。」依照慣列,章粘沒有要求他們上報具體情況,根據自己立下來的規矩「凡是冒犯和惹惱章門人眾的,一律以牙還牙,打擊報復。」章門之所以能夠一統霸業,上下一心,就是因為章門歷來對外護短,以內嚴制的作風而做到可以泰山穩定。
章粘的偉業從出靈識界出來之後起源於yn,最終定居於四通八達的s市,將其基業打拼為軍;政;匪;製毒;走私;和販賣軍火。
在s市港口設立娛樂場所,主要是為了交通便利。在這座城市,章粘從事的營生,上至最高權威,下至食米百姓,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但又有誰能奈他之何?且並無多少人有緣見識過他。
做為鰲無天附身的章粘,雖有齊霸天下的財富和威望,只可惜身邊並無紅顏知己,因為做為章粘自己的個性,早已經被螞蟥魂軀消滅得差不多了。
28年來,章粘依稀記得自己的在少年時期曾經傾慕過一個少女,時至現在,人已來到另一個世界,幾乎以為自己是一個不喜女子的怪人了,當他目視自己旗下從全國各地搜羅而來的美人時,從無絲毫感覺,別說喜歡,甚至每每見過之後越是厭惡。
對於章粘來說,凡是經他認可的女子,能在夜皇做事或賣身賣藝的,在他心目之中,就如品評一頭牛一口牲畜,不同的是買牛之農人觀其牲畜牙口的好壞,而章粘則每每吩咐下人脫其衣服比拚。
在他的眼中,「女人」,只是做生意的一顆棋子,可以在這個世界乃以生活得更為高級、一個用以賺錢的工具而已,工具的優劣只以接客的多寡和對章門的貢獻來計,而得到的收穫就是錢和權利,而這種權利可以給人最為刺激的享受,甚至這種享受要遠比他在靈識界苦苦追求的修仙練道還要暢快。
章粘在這個世界上和其它的男人有著相同之處然也有所不同,他從不弄女人上床!對此,他反而覺得弄女人上床的行為很可笑,既然討厭和看不起女人為何還要屢次三番的玩弄別人,戲耍自己看不上的東西,簡直是浪費表情浪費心情和浪費時間。
一個正常的男人是需要女人的,章粘也瞭解這些風花雪夜之事。記得有一次,夜皇探子從xg弄到一位名媛,上報時誇得貌艷如花,色可傾城,章粘覺著好奇便在大廳招來見了,果然如畫中麗娘,遂吩咐鏢擋晚上去別處開了總統套,讓那名媛陪他好好過一夜,然而,那花癡笨鵝一隻,那一夜令章粘無味淡然得很
「我怎麼會想到這些?」
章粘合上孫子兵法,閉上眼睛,自語道:「真是奇怪!今日怎麼想起婆婆媽媽的女兒之事?」,「人心叵測,真是自己都不瞭解自己啦!難倒今天見到的那個女子真的是那個世界、那個曾經傾慕過的女孩兒?」
「不可能!」時間已經隔得太久是不是自己認錯人,細拉怎麼會跑到這個世界來呢?
「章總,那女的暈過去,好像出問題了!」來自遠程對講裡的報告立即將沉思中的章粘驚醒。
「馬上送到若雨軒。」章粘的聲音聽起來比平時略高,卻又是慣常的冷靜和冷漠的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