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紛爭之--前三冠五
前三冠五就要開賽了。
次日。天剛放亮,靈虛宮巨大的廣場上,就見摩肩接踵的靈虛弟子相繼趕到,場中立時鼓響齊鳴,吆喝聲聲,只一頓飯的功夫,便已豎起了八座大台,以粗腰大的新木搭建而成,彼此間相隔十丈,排成八卦方位,在中間最大的乾位台上,一張十人高的紅榜聳立起來,上面用金色字體標出參與比試的諸弟子簽號、名號,和所屬支派,與往年不同的擂台比武大賽就要開始了。
夏天夾在在兩千名靈虛弟子之中,師父陳玉龍特意恩准他早點來,當然不是期望他能出人頭地,原是師父想經過這次比試讓十二門人看看,夏天的問題究竟出在那裡,至於以前傳他系魔靈衣缽弟子之事幾乎都被人淡忘了,因為他實在太不濟了。
昨晚瑞伯對他說的那些話,夏天並未全信,他寧願相信老管家瑞伯老了,對他所說和打開玄靈大訣之事也是任他去做,因為夏天不知道神是個什麼樣子,只知道現實中他比平凡的人還要平凡。
但他現在沒有時間胡思亂想,這次的機會對他很重要。
夏天在紅榜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心間便升起一股激動和興奮,偷偷看一眼全場,呵!他竟在不遠處找到了大剛和章粘,竹林之事、裸身之事、殺死老耗牛之事,似乎全都忘記了,他見二人正在對話。
「大剛,上一屆冠軍是你,而這次的『冠五前三』還有把握獲勝不?」
問此話的是章粘,章粘還是那麼胖,還是喜歡穿花衣裳,雖然身在修真界依然不忘在弟子素服上搞點花哨。他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看來對於這次比試也是很上心。
『前三冠五』也就是說對於每名靈虛弟子,包括上屆冠軍李大剛、和上上屆的冠軍第三支大弟子展升、或是不怎麼起眼的小角色夏天他們,亦是如此,都將有著五次機會,無論是戰勝或是戰敗。然而,但要連續獲勝五次不是每一名弟子都有那麼僥倖的。
李大剛表情異常堅決,早不是竹林裡那個滿眼淫--蕩陶醉在女兒情態的小色,他對章粘答道:「把握當然有。不過!巧勝對手一回容易,若要連續戰敗同一個、與自己力量懸殊的同門師兄弟五次之多就不那麼容易,不過!雖然存在一定難度,但是我必須打出去,這是我真正揚名立萬的機會。」
李大剛顯然對戰況還是略有估計的。
「是,我也是!大剛,也許我們要成對頭了」章粘似乎胸有成竹,不然也不會顧忌著多年情誼。
終於在這樣的場合和好朋友真正聚了!夏天興奮的拍拍二個兒時好友的肩膀,三個人已經長到一齊高了,夏天把所有芥蒂放下,笑呵呵說道:「哈哈!毋需這麼緊張啊,有的打就不錯了,你們兩個誰得第一我都會為你們加油!力挺到底。」
夏天張開雙手豎起大拇指,左右抱攬一邊一個。
「切!藏了十年,也不知道你這十年都修什麼去了!」章粘一直躲著不見夏天,是因為受到大剛的蠱惑。這次避不開見到兒時玩伴竟也打心底裡高興。
「看你這兩頭討好的懷小子,真冠軍只有一個,你究竟挺誰呀?」想不到李大剛對夏天也有幾分熱情,竟是將夏天往前一推笑罵道。
夏天臉上露紅,道:「呵呵!不討好算了,挺我自己得了。」這當然純粹是玩笑。
章粘和李大剛便朗聲大笑:「切!就你那搞不清楚的體格啊?能過三強就算常揮了。」對於修煉玄清氣連一層都過不去的夏天,兩個好朋友是早有耳聞的。
夏天的臉便又紅到脖子根上,摸摸後腦勺樣子沒辦法不傻,笑說:「呵呵!你們練十年,我也練了十年,總得試一試嘛,反正又輪不著和你倆打,好歹都是好朋友加同門師兄就不能給點勇氣阿。鼓勵鼓勵也是一種手段嘛!」
許是章粘覺得是有點過份了,握拳搭在夏天手上,另一隻手捉來李大剛的,三個少年的手便握在了一起,說道:「嗯,夏天說得對,我們三個好朋友一起加油!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應該為彼此加油。」
李大剛看著章粘,突然表情怪怪,嘿嘿笑道:「不過我們仨得說好了,無論誰走到前三冠五都得為對方祝福,不能翻臉啊。」
有的人運氣好時擋都擋不住,加之自己確實略微比章粘強一點點,李大剛希望自己有著那份好運氣但又怕章粘不服氣,至於夏天他想都不用想。
三個師兄弟正閒聊間,靈虛門人火精子已經誦完擂規正在按號提名,看來比賽就要正式開始了。
「邦邦邦」擂鼓敲響,火精子高聲報道:「有請塵寰三支周毅上八號台。」
「啊!!!開始啦」
眾人心中充滿激動和興奮之情,夏天掌心都快捏出汗了,以他的心裡承受能力還真真難以自控。
「有請塵寰二十四支李大剛上四號台」
火精子報到名字,李大剛縱身飛上靠西邊方向的擂台。
「有請四支蔣軍上六號台」
只見一個臉上長著青春嘎崩豆的青年,一個猛虎過山從靈虛弟子頭上跳越過。
「兄弟,加油!馬上就輪到我了。」章粘輕拍夏天肩膀。
「有請第十三支章粘上六號台」
很快,兩個好朋友都上去了,夏天越緊張,接下去就要叫到自己了,這可是十七年來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好怕八師祖叫到自己的名字,可是又盼著他早點叫,如果叫了用什麼姿勢上擂台啊?是像大剛一樣瀟灑一縱、還是如章粘一般來個俊雅飛身?就在胡思亂想的功夫,火精子又開始大聲點名了。
「七支弟子夏天,上五號台」
這一喊,夏天的雙腳就像被人拖住一般,腳不靈活,身子硬,行動變得異常困難。
心想:剛才八師公報名時個個都加了個『請』字,唯獨到他這兒便少了個請字,興許人家是忘了,還是瞭解自己很挫連這個簡單的字便省了去呢?這使得他上台的時候越手足無措,不敢往台上台下看生怕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這邊來。身子僵直尋找自己的擂台位置,通身便像被人粘了膠水一般硬硬的、形象實在是不敢恭維的,挺上去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越是緊張什麼東西越會丟醜,由於害怕上錯擂台號被人笑話,夏天眼睛便在頭頂上搜索著台號,現倒霉的五號台下正是門主們的主評位,緊張得一腳沒抬高「撲通」一聲栽了下去,右邊腦袋正好磕在擂台的實心柱上,頓時起了個大青包,引來台上台下一陣哄笑,坐在二排的師父陳玉龍暗暗後悔,心裡想著:真不該讓他來出這趟洋相。
然而開弓豈有回頭箭,夏天挺挺胸,那一瞬間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平時單聊獨說也是一個能手,怎麼上了檯面就這麼窘啊。
哄笑聲被火精子制止住,可憐的夏天硬著頭皮好歹是上了台,開賽的鼓聲已經敲起最後一響。
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對手已經話了。
「在下六支弟子閎雲飛,敢問師弟名號?」
夏天看著比自己不知抖擻多少倍的對手師兄,心裡便打起了小鼓:剛剛的聳樣肯定已經入了人家的眼,底氣很是不足硬著頭皮答道:「小師弟是第七支的夏天。」
「哦!夏師弟,久候了!請出招吧」
閎雲飛毫不客氣的把『久仰』改為『久候』,但還有禮讓之心,心想:既然這小師弟這麼挫,總得在眾人面前體現一把謙讓之心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