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小詐屍修仙
「娘親,您說他們會收我嗎?」
夏天捂著小肚,有心習練功法,讓肚子不再疼痛,可憐巴巴問娘親夏氏。夏大觀並管家夏瑞進了御鹿樓內堂,去找老闆談話。
排在夏天前面的小孩有幾十人之多,高矮胖瘦品貌多元,百態盡出,有長得窪眉灶眼鼻涕濃胎,也有生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眼看過了數十人,得不到考官正眼一看,更別說手摸筋目測骨了,全都走過場趕到一邊,一個也沒選上。
正在夏天擔心輪到自己也會遭遇一樣的時候,有人確向他伸出橄欖枝。
「那誰?摀住肚子的小孩,我說你呢你過來!」
呼叫夏天的是一個顴骨削瘦目光炯炯然,居坐在三人中間的主考官。
夏天自人群中探出頭來,手指自己,不看修真老師竟然抬頭看著娘親。
夏氏手撫愛兒,在他耳邊低語打氣,說道:「傻孩子,是叫你呢!快去吧,自信點。」
夏天呵呵一樂,月牙兒的眼睛笑得像太陽,暫忘肚子還在隱隱作痛,他喜歡幹些破例領先的事兒。
「你多大啦,叫什麼名字?」主考官竟然從席位上站起來,欲向夏天會攏,他看上去三十多歲,長身巍峨,步態凌風。然而,夏天確覺著有點不對勁。
有一雙犀利的眼睛,一直注意著夏天,當他看著夏天手捂丹田之際,這位主考官的眼神更加奇怪,有著一種奇異而令人生寒的厲芒。
夏天笑著,不防有它,說道:「答修真老師話!我叫夏天,今年七歲。」說時,一雙眼睛迷成兩道月芽兒,長而細密的眼睫點綴著星辰一般閃亮的黑瞳,煞是純真可愛。
「夏天!好!你走上前來,」
主考官對夏天似乎很感興趣,一雙犀利厲芒確始終在他丹田之上,伸手就要進到夏天身體
「呂師弟!」
自正考官背後突然響起一聲渾厚有力的喝叫。
此時,坐在右側的副考官,一個身材矮胖,目光赤的修仙中年人站了起來,對呼作呂師弟的削瘦中年搖手示意。
主考官乃是靈虛一脈排行第二十四位塵寰主,呂殊勝是也,因深得大門人浩瀚子寵睞,便被安排成為這次的主考官;副考官乃靈虛第七塵寰主,名陳玉龍,若按師兄輩和修為而定,陳玉龍均在呂殊勝之上,但二人均系靈虛門得意高徒。陳玉龍缺乏吹噓遛馬,邀功請賞之能,所以長居人下,就連這次也是位居其次。
就在夏天要被摸骨測筋的時候,不知因何緣故,陳玉龍讓呂殊勝暫緩一下。
「師弟,你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陳玉龍說罷,竟自推開邊門,隻身離開坐席,穿過走廊到裡面廂房等他去了。
靈虛宮宮主失蹤,雖然一切暫由大門人浩瀚子說了算數,但靈虛宮中其餘門人大多尊敬三門人道德道人,而七塵寰陳玉龍做事雖然略欠圓通,確是道德道人親傳弟子,靠山亦算有之,玄岳鎮招徒截徒之事便也不容呂殊勝一人做主。
呂殊勝捨不得夏天,但也不能不理陳玉龍,只得對左邊考官吳禮傑吩咐道:「好好看著他,我去去就來。」
夏天猜不到兩位師傅突然進去議論些什麼,取得娘親點頭示意,他便站在原地乖乖的靜立待侯。
關上門,二人爭議開來:「師弟,你這樣做必會壞了大事!」
陳玉龍開口就很沖,難怪會得罪人。
「七師兄,那小孩看起來很有問題,呼吸雜亂,真氣奔湧!難道你看不出來?」
「我當然知道,自他一進大廳我便看出異樣了!」
「那你還把我叫進來幹嘛?」呂殊勝雖然極會阿諛之事,但這七師兄顯然還排不上號,留一點點小小的面子給他就不錯了。
「你就不怕打草驚蛇?豈知他就是我們要截的人?再說了,你也別忘了靈虛一脈的傳承大任!三十年才招一次,昨日一天你一個沒看上,今日最後之期,就算那孩童丹田有異,說不定也正是修煉玄清術的好苗子,倘若他不是玄靈弟子,豈不嚇著他!」
「七師兄何出此言!我也沒說他不是好苗子啊,你沒看我正要準備摸--骨一試。」
「你哪裡是準備摸骨,我明明見你一對耗牛珠子落他丹田之上,要不是我叫得快,你早把手伸他肚子裡去了。」
「我殊勝想要爭辯,可惜修為不夠陳玉龍,是摸骨還是探氣怎麼瞞得過七師兄。
陳玉龍見他語賽,便也放軟了性子,降低聲音歎道:「自宮主失蹤之後,雖經多方打聽終不得其果,大門人和三門人均懷疑宮主和魔靈對峙過,誰勝誰負不得而知,如果萬一就如大門人揣測所言:宮主隕了,那他帶下山去的鎮宮驅邪法寶又在哪裡?被魔靈奪取?這絕不可能!」
「是啊!番天大印乃通靈法寶,自有辨別去邪求真之能,斷然不會讓魔靈得手,若果真宮主隕了,番天大印自會變身幻化,飛回靈虛山的。」
陳玉龍背剪雙掌,繼續說道:「魔靈當然沒有得到番天大印,不然你我豈能在此說話!自古正邪不能兩立,他要得了番天大印,早上靈虛山椽平靈虛宮了。」
「哼!師兄,你又沒見過魔靈,何故把他誇得如此神威?既然大門人有令,只管截住身有異氣的小孩,他很可能就是魔靈想要傳授衣缽之人,既然現有異,我們就應該這樣做,只要抓住魔靈弟子,淮引自然就出來了,難道不是麼說?」
「是個屁!前夜,靈虛洞中只感應到魔靈留下的一點點獸皋氣場,怎麼能斷定那少童身上氣流就是魔靈留下?三門人也說過:魔靈傳授衣缽,也有可能因為無法繼續修煉和突破玄靈氣之大層境界,才出禁魔洞尋找純陰童子的,魔靈修煉轉移**,然後通過童子練功,他再利用轉移**牽制於他,將童子畢生所煉吸納回去,直至突破大成,最終金身不滅達成夙願。」
呂殊勝拍案驚道:「七師兄說的有點道理,剛剛那小孩渾身冷颼颼的,依我說見,他就是個純陰童子。」
「世上怎可能有純陰童子呢?什麼樣的人才是純陰童子?」
「七師兄,他站近之時,難道你沒感覺到嗎?」呂殊勝的心思依然還在夏天身上。
若這世上真有純陰童子,那麼,這個人肯定就是魔靈的傳人」陳玉龍斜眼看向呂殊勝。
「七師兄這不是廢話嘛!明明曉得那童子可疑,那你為何還阻止我抓他?」呂
「抓他?如果那少童果真是純陰童子,你能抓他嗎?他雖然現在還不懂得調息運功不足為害,但你若打草驚蛇!引出魔靈引出來我們要留下他,你對付得了?」
「哼!」
呂殊勝修為不及陳玉龍,當然不愛聽他說這些,轉過頭不看七師兄,問道:「那你說應該怎麼辦?」
陳玉龍略為沉吟,說道:「那童子是否魔靈傳人,你我不得論定,先將他收下,待上到靈虛山見過大門人、三門人後再做定奪。」陳玉龍說到這裡,以掌遮嘴,壓低聲音如此這般這般的對呂殊勝做了交代,二人這才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