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失落洪荒
漫天飛舞,一片荒蕪。
陸小軒率領左右護法和一干人等站在元界,頓時佇立當場!
一眾十七人,連帶瘋癲老人肩上的錦緞鼠,具皆陷入一片茫然。
原來的城鎮不見了,只剩下整座整座茂密罕見瘋長氾濫的參天古樹;放眼大地,蒼茫遼闊,田野中確再未曾見到一個勞作的農民,人畜皆廢,只有草木瘋長。
萬年前的元界勝景呢?不復存在!宮殿和城堡、忠誠的衛士;繁花似錦的道路、可愛的綿羊;高高在上的天尊、野心勃勃的暗黑宇宙之神;和那些任勞任怨的農民們呢?
報仇?爭奪?戰役?對手在那裡?
經過多少努力和等待,一切的物質和資源不復往昔,還有什麼好爭的?
有誰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嫦臉上掠過一抹傷感。
最後一線希望亦破滅了,到哪裡去尋找暗黑魔君要回真身,修以恢復自己的青春容顏?
還有左護法班-禪,她站在一旁暗自垂淚,當年的絕鼎戰匠啊!自信、鬥志、宇寰化極曠世的修為,如果不能恢復戰神的武力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放眼世界,哪一個人活著不希望有個目的?包括張小二、鐵匠李泉九、秀女歐陽秀妹,雖然位卑權低,難道他們就不想活出個人樣嗎?
偉大的人也好,肖小之輩也罷!哪怕僅僅是為了生存。
可陸小軒他們不是,除了生存,她們活著是為了尋覓堅貞不渝的愛情、為了維持和平、為了殺戮和戰役,為了探究生命的意義為此,他們回來了。
可是元界已經荒蕪,這一切變得不再需要。仿似不再需要,鬥志和願望什麼都沒有了。
迷茫!就像一張張開的網把人牢牢的困住。
記憶!就像退色的金屬,那一場曠世交戰之後的事,在記憶的長河中剝離掉落,誰也不曾記得。
陸小軒想過,他真的想過,再回來,無論是血洗洪荒元界!還是殺戮和爭奪?他都曾經想過,可唯獨沒有想到會遇見一個沒有敵人的戰場。
『怎麼辦?』
陸小軒自問,一行十七人,如何安身立命吃飯就寢?他將目光投向皓月祖師和瘋癲老人。
皓月和風電神正在觀察地形,所遇境況似乎也在意料之外。
這時,就在離眾人五米之距,陣陣微弱西風鼓動著參天大樹,那片片蒲扇般大小的樟葉似乎有人在上面行走和拉扯。一直躲在瘋癲老人肩上的白鼠嗖的一聲竄下地面,以電掣之跳上樟樹枝顛,眾人的目光隨即被白鼠吸引。
不知它跳上樹去想幹什麼?
『嗷』
突然!
一聲慘叫傳來,眾人聽得明晰,這聲音絕非白鼠所。
『怪哉!!!』
朗朗晴天,眾人耳中分明傳來一聲低?的哀嚎,可是除了他們自己和一隻錦緞鼠,什麼也看不見。
巨樟古樹葉搖枝動,出瑟瑟響聲。錦緞鼠從虎腰粗的樟枝間跳來縱去,所到之處似乎在追逐和撕咬著某種生物。
眾人極目眺望,除了杯口般大的錦緞鼠外,千年巨樟上什麼東西也沒有。
班-禪和拉母等人無不驚疑,嬌容瞬間變色。
陸小軒持刃上前,亦想看過究竟。
這時,陸氏少童嚇得抱住娘親,將小臉緊緊藏進陸夫人懷裡。顫聲嚷叫:『娘親,有妖怪!孩兒好怕』
陸夫人摟住少童,低頭輕拍少童背脊,然而並無安慰之話。
紫瑞星君陸瑞亦有心上前安撫二少爺和夫人,但他現陸夫人有些怪異,自玄岳大城相見之後,不但不認得少主,就連老管家也不認得一般,甚而不敢妄動。
再看古老巨樟樹上,白鼠一直在瘋狂追咬著什麼,然而,除了颯颯風響確不見老鼠咬的究竟是何許生物。
『難道說--從靈識界一直跟來的錦緞鼠能看見那隱形之物?有著與人類不同的識別之力?』
陸小軒將目光注視班-禪和拉母,有意求證,是否只有自己一人看不見樟樹上的生物。
正走神間,一陣雲浪捲來,錦緞鼠突然車轉鼠身,縱下參天巨樟,向著拉母保護下的陸夫人和少童撲去。眾人大驚!以為白鼠是要襲擊陸夫人和少童,正要揮劍反擊之餘,不料那股稀薄無味的浪雲向著眾人頭頂壓下,陸夫人和少童當即暈倒在地。
陸小軒因先前一直觀窺巨樟,離陸夫人和少童較遠,等騰身折步之時場上已經又生變故,原先那群襲擊陸夫人的浪雲突然改變方向,猶以龍卷殘月之勢兜向一個人。
陸小軒大喝一聲。
『心!』
未待陸小軒話閉,月光女神已被數道浪雲架上藍天,如離弦之箭轉眼於眾人眼前消逝。
拉母和皓月立即御劍追趕,錦緞鼠亦要縱上雲霄,怎奈何那團浪雲度之快,豈是御劍之能夠追趕得及。不一會兒便消失於遙遠天際。
這下好了!
本以為天下無事,豈料這麼快就出事了。來不及追趕,眾人連忙將受驚暈倒的陸夫人和少童扶坐一旁休息。
陸小軒劍眉緊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來到娘親和小弟身旁,意欲探明二人暈倒原因。遂呼道:
『娘親!小弟!』
『小弟!娘親!』
無論陸小軒如何呼喚,可那陸夫人和少童未有絲毫清醒之意。
陸小軒冷眼看向皓月、紫瑞星君和風電神,心想道:你們平時不都大有運籌帷幄的慧智麼,怎麼眼睜睜讓不明物體將?嫦劫虜而去,娘親和小弟如今昏迷不醒,怎麼就沒個法子了?可他見眾人亦是皺眉苦臉,終是沒有難。
這時,紫瑞星君陸瑞上前作揖,告誡道:『少主,依陸瑞所見:夫人和少爺暈倒的原因恐怕實非剛剛的雲浪所致,問題還應錯在不該誤闖元界啊!』
陸小軒一聽之下,不由怒火騰起,反詰道:『娘親和小弟不該來到元界,難道讓我眼睜睜讓她二人隨城淪陷不成?』
皓月祖師見少主動氣,連忙勸慰道:『我說陸瑞啊!陸夫人和陸少爺既然來了,就應該和細拉、張小二、鐵匠、繡女們一樣,你怎麼還在這件事上過不去呢?錦緞鼠都能來到元界,看來此擔心與我們原來的憂慮是有些出入的,原以為靈識界的人類無法通過時空壁壘,既然未曾流散於結界之中,陸夫人和陸少爺來不來的就沒什麼大事了。』
『夫人和她們本非同類之人,你』
『好了啦!別爭了,來都來了嘛!此時天色已晚,這麼多人在哪兒吃哪兒睡啊?』
紫瑞星君本想繼續把話挑明,確被不知輕重的細拉打斷。
拉母拽開細拉,向陸小軒跪請稟奏道:『啟稟少主,在下認為細拉之言甚是,我們是應該考慮先行安頓陸夫人和少爺,然後合眾建立屬於自己的基地,關於女神被擄去之事,方可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