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機變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天女
    第四十六章天女

    月宮寒

    對影比並看

    離愁暗再聚無間

    雪飲乾魂已斷憔悴了伊人紅顏

    雪窟墓

    美人眠回憶皎潔一醉間

    如雪絲絲撥亂等待冰冷了淚眼

    生死塚英雄鑭

    萬年盟約輪迴盼

    --天女賦

    ※※※

    陸小軒感覺自己的身體一直在往下落,往下落!好像永遠也接觸不到實處和地面,也沒有落到雪地裡,這種感覺和夢中一模一樣,最後,他終於掉進了幽深寒冷的冰天雪窟中。

    剛一站穩,陸小軒迅環視冰窟四周的環境。

    此時的洞窟幽深寒冷,並無一物,給人一種亙古絕世的感覺,月光和洞口的雪影照射進來,皎潔如銀顯得空曠而寂寥。

    他呆呆的站在洞窟中央,這是一個和夢中一模一樣的地下洞窟,然而此時已是舊境如新唯獨不見伊人面。

    『也許她走了吧!』

    這樣冰冷隔世的冰川天山,也許她忍受不了孤獨。

    陸小軒好想重溫舊夢,夢中那個身著纖塵不染白色衣裙,飄逸飛紗絲帛柔荑、白、雪膚,那種脫俗之美只疑天上得見,世間絕絕無的冰川天女,除了震撼於她的完美,更有一種異樣的情愫,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情感、它好似被埋葬或塵封了千千萬萬年,這種情感在夢見她後突然復甦。

    撫摸著四壁皆空的洞窟,手中傳來的感覺光滑如玉,他相信這裡一定住過人,這不是渾然天成的結果!忽然,陸小軒的手在一個更為潮潤的窟壁上停下。他輕輕敲試窟壁三下,就聽見空曠寂寥的洞窟中出三聲響亮的回聲。

    陸小軒大喜過望,雙掌舒展平放窟壁之上往外一推,就聽轟隆隆聲響起,洞窟的石壁豁然而開,原來還有一扇門通向別處。

    好奇之心頓起,陸小軒整冠邁步悄悄地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冰冷刺骨的水晶小屋,看上去和普通人家的臥房一般大小,冰晶小屋和外面的石壁冰窟有所不同,裡面徹建而成的是一塊塊未經雕琢的紅色冰晶,中間擺放著一個不知稱為何種傢俬的白色水晶物體,除此之外再也見不到其它竟也是空無一物。

    陸小軒向前又邁一步,白色水晶物體看上去有點像床,可它窄得僅可容身,且是四側晶板高出半人多高,試想常人怎麼日復一日的爬出再進呢?說它是口棺材,可它又沒有棺蓋,竟是這般古怪,倒不如說它更像一口敞開的水晶缸。

    陸小軒好大為驚訝,他一步步輕輕的靠近,如果裡面真有人睡覺,這樣冒冒失失的闖進來可不是什麼君子所為。

    『你終於來了』

    陸小軒剛一靠近,那個夢中縈繞的聲音突然冷若霜雪般的在耳際響起。

    真是又喜又驚,喜的是終於有緣再見夢中的天女,驚的是為何她不是娉婷仙姿地站在自己面前?而是只有聲音留在寂寥的水晶小屋?思到此處,人已疾步邁向水晶缸。希望聲音是從裡面出來的。

    『啊!!!』

    陸小軒剛一凝神,便已倒退三步,這那裡是夢中的天女?就一窺眼之間他已驚得不能言語。

    水晶缸裡躺著的是一個雙目緊閉,滿臉皺紋,白如銀、一雙放在低垂胸部的手已明顯老矣,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婆婆!且是還睡著了的。

    『她睡著了!那剛才說話的人又是誰呢?』

    從天堂跌回谷底的陸小軒自言自語,他將目光四周搜尋,盼望著能夠找出新的洞門或是可以藏匿嬌軀的所在。那個聲音年輕而優美的聲音縈繞在水晶小屋,他想:絕不可能是如今躺在水晶缸裡的老婆婆所。

    然而,沒有,他什麼也沒有找到,除了水晶缸裡沉睡了不知多久的白老婆婆,水晶小屋中再也找不到別的人或是別的出口。

    一股淡淡的惆悵湧上心間,陸小軒感到被一股莫名的失落壓迫得好難受,他相信天女一定在這裡生活過,也在這裡等過他,不然不會在他來到時有此一問,他相信這一切都不是巧合,因為夢和現實是不可能有巧合的,只有預示,只有曾經擁有才會在潛意識裡留下痕跡,夢只是道出輪迴中的記憶。

    『也許天女和這個婆婆有著某種關係,說不定是她的奶奶呢?』

    那一眼,陸小軒畢竟現了絲絲相同,夢中的天女和水晶缸裡的老婆婆。

    由於希望越大失望總會令人感覺越大,前一眼確實把他驚嚇壞了,如今有此轉念,陸小軒的心中重又燃起了新的期望。

    『婆婆,在下陸小軒,誤闖冰窟,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在下不請自來之過吧。』陸小軒衝著水晶缸深施一禮,畢恭畢敬的請求寬恕

    水晶缸中的老婆婆依然熟睡,並無一點醒轉之意。

    『婆婆,您是不是睡著了?您能告訴在下,夢中的天女和您有什麼關係啊?』陸小軒出此問的同時,心裡確又升起另一個想法:該不會是睡死過去了吧?見她久不作答,想要試她一試。就在陸小軒準備伸出手接觸一下她的鼻息時,他的右手無意之間從婆婆臉龐劃過,就在這一瞬間,他看見婆婆的眼角開始流眼淚,就像短線的珍珠,冰冷而透明

    陸小軒怔住了!他的心就在婆婆流眼淚的瞬間凝固,他不知道一個人的眼淚原來可以毫無理由的感染別人,令一個毫不相干之人毫無理由的哀傷,毫無理由的身同感受,他呆呆地站在水晶缸前,一種莫名其妙的心疼和傷害鑽進靈魂,他將抽手伸向自己的臉龐,觸撫之間是細膩光滑的肌膚,那上面確已沾染上濕濕的眼淚。

    有誰嘗過眼淚的味道?沒有人那麼傻!即使有也沒有人懂得淚水的玄機,此時陸小軒的淚腺是不受今生的控制,也許他流的只是前世的淚。

    『韶華已逝,一萬年了?兒信守承諾一直在等候,可是等得好苦。』

    自稱?兒的婆婆,她的語音就像夢中天女一樣撼人心弦,然而--確已蒼涼而冰冷。

    多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把夢成真,把真還夢啊!

    『不是都說神仙不老嗎!』對於婆婆的甦醒,陸小軒分外高興,他想:也許能夠從她嘴裡知道夢中天女的下落,他把自稱?兒的婆婆抱出了水晶缸。

    婆婆雖然一直在流眼淚,然而,當她睜開眼真真切切看見陸小軒的時候,她臉上的笑確如春花般燦爛。

    『為了心愛的人,我寧願捨棄真身,在此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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