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闖蕩
明天就要離開靈虛前往蒼松山,陸小軒心潮澎湃,終於可以出去闖蕩一番了。
十二門人為他召開慶賀表彰大會,宮主浩瀚子按規定授予他榮譽和讚美,儀式看似莊嚴聖潔,其實私下裡除三門人道德道人之外,陸小軒已經惹下殺身大禍。
自從芍葯地裡殺死牧牛開始,陳斌浩告他意識傷人、圍山一戰李大剛告他使邪術殺死許子昂、秦操、陳斌浩三位師兄,這一切都被道德道人壓制或以種種理由為他開脫,然而,昨天的擂試,靈虛師公們親眼所見是陸小軒不顧忌同門師兄情誼連殺二人,他的暴虐和殘忍有目共睹,比試三場要不是李大剛跑得快,也許同樣已經喪命屠刀之下,這樣的弟子誰還敢繼續收留?更別說把未來的靈虛門交他手中。
眾志成城人心不蠱,陸小軒已經在師公門人心目中留下極大的恐慌和陰影,原本在表彰大會上就要誅他性命,是三門人迫其暫緩,出了一計他的腦袋才能暫時擱在頸項上。
換言之,就是要他死在三方勢力之下,不死童姥,三仙聖教、和螞蝗派,單身獨闖三方險惡勢力,無論是哪一方他們殺死陸小軒還不和捏死一隻螞蟻般容易?再則由外人來懲治這樣的【惡徒】,在世人眼中靈虛宮依然還是頂天立地的名門正派,不會被外道所言。這一點,浩瀚子舉四肢贊同,宮主的寶座無憂。
然而,三門人道德道人私下裡又是這般和陸小軒交代的:『等他平復三方勢力之後,靈虛一脈將由他繼承衣缽,上座宮主之位責無旁貸。』三師公不但告訴了陸小軒有關番天大印的威力和象徵宮主權威的事實,而且還講出瑞伯攜帶靈虛師相密札之事。
此時,陸小軒正苦惱的躺在風雲觀的石板床上,將雙手枕在腦後,關於師公們要害他性命之事還蒙在鼓裡,對於自己身世和身體裡摸不清道不明的詭異、加上瑞伯沒來由的說自己是神仙、本來就夠亂的了,三師公還要他登什麼宮主寶座!他非常疲憊的往堅硬的石板上重重一靠,心中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累。
他的抱負不在於此,他接受下山歷練是因為不喜歡呆在山上,他不喜歡像靈虛門人那樣,過著修仙練道一輩子只為長生不死去做努力和奮鬥、沒有思想的一個根【古樹樁】,他嚮往著山下多姿多彩的生活,也只想回到人群中去。
他是絕對不會繼承靈虛門的,他做不到清心寡慾和明哲保身,自從昨晚夢中出現的冰川天山,古墓窟中絕世哀怨的天女,他心的最深處已被遠古塵封的情感觸動,冥冥之中,他相信他和她一定有著深刻的過去。
可是她為什麼會獨自生活在墓窟?自己為什麼要上冰川天山尋找穿梭神器!皓月祖師又是誰、夢中的冰川天山又在那裡?現實和記憶中未曾有個這樣的所在啊!
陸小軒想得頭腦脹,卻是無人能撥迷霧。
『哎!不想了罷,既然昨晚在夢中遇見,許在夢中能夠有所解析。』陸小軒苦惱的將雙手放從後腦放置心門,自言自語。
他靜靜合上眼睛,希望今夜能夠再見天女,問問她和我一起所挖的【穿梭神器】到手沒有?順便再把嗜雪紅晶還給她吧。
可是美夢終有度,窗外,打更掃葉之人已經各自回房睡覺去了,陸小軒期待的夢中靚影確始終不曾出現,直到章沾和李曉波在院子外拉破嗓子的叫。
陸小軒好生懊惱,天女不曾來會心想定是被這兩個臭小子攪黃的,氣呼呼開門出來,確見天色朦朧,晨曦初露氣得對準二人一邊就是一拳,沒好氣的罵道:
『這麼大清早就在外面擾人清夢,還讓不讓人活啊?』
章沾笑嘻嘻道:『我和曉波都睡不著,尋思著早些趕去蒼松山把事情給辦了』
李曉波看看陸小軒臉色不大對勁,捅婁子安慰道:『章師弟想早點下山遊覽一下山脈景色,加上饞蟲叫喚趕趟順便能吃頓好吃的。』
陸小軒本不真惱,忍俊不禁呵呵笑道:『貪吃鬼!被師傅和三師祖現你們定是去不成的。』
章沾將陸小軒推回房裡,催促道:『那還不趁著天沒亮快快收拾一下。你現在是靈虛宮的大紅人,你不說我不說曉波更不說,吃得滿嘴抹油師公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看得見個屁。』
李曉波眨巴眨巴薄薄的嘴唇,附言道:『天天青菜蘿蔔我也好想吃頓大餐哦。』
『哈哈!那還不快走?』陸小軒來了興致。
倒是三個志同道合的享樂主義者。
蒼松山位於西南邊,陸小軒三人藉著朦朧晨光出了靈虛宮,仗劍倚身,就見晨霧曼紗、雲端之上三位飄逸俊美的少年向蒼松山方向飛去
此時,三門人道德道人悄悄倚在宮牆上,望著三個小鬼身影,心裡充滿著無限矛盾和複雜的情懷:他不知道李曉波和章沾也要偷偷跟著下山,使出這樣的苦肉計才暫時保住小軒性命,可是此一去又能脫險否?
陸小軒此次前往蒼松山,靈虛門人除三師公外沒人給予太多期望。無論是化干戈為玉帛還是被不死童姥打死對於靈虛門人都是一個好字。另外,有了其他門人撐腰,浩瀚子完全撕破老臉大打難題牌。道德道人無法阻撓,原本是要一同前往蒼松山的決定受眾矢之,為了擁護陸小軒,三門人的威望已經一洩千里。
管不說三門人為他們提心吊膽,先說三個十七八歲的野小子下山之後的情形。
從地理位置來說,不死童姥族的地下城和靈虛山成三角聳立,蒼松山山體平壤,植有滿山蒼松是故名為蒼松山,依他三人法力需約三個時辰即可抵達。
初出道門的陸小軒三人,這一去想得哪有那麼多,身在雲端腳踏氤氳之氣,心裡暢快著呢,均知此次蒼松山會見不死童姥族明明是那老妖精欺人太甚,是故想好要擺她一道,尋思著好好遊玩一番再說,那裡要管和那些個不死妖精說話算話,心想讓她們等著去吧。
在天上飄到晌午,蒼松山上顆顆珠翠就已盡收眼底,章沾摸摸肚皮叫道:『風景固然是好,肚皮卻是耐不住飢餓開始咕咕咕的打鼓了,我們要趕點到嗎?』
陸小軒壞壞一笑:『不了!為了表示你大公子的傲慢和氣度,當然要美餐一頓先啦。』
李曉波在空中打一響指,贊同道:『好提議!好提議!』
章沾搖頭晃腦,拉起長腔:『十年苦修,離了老腐朽的眼界,終於是苦盡甘來啊呀呀』
『哈哈!天高任人飛,地大任我闖,要問世間快意事,只羨此時不羨仙啊!哈哈哈】想不到三人之中最為靦腆的李曉波也能說出這樣的話。
三個師兄弟你一言我一語早已收法降身,落在一個名為奇門鎮的地方,逕直向鎮上的和心園酒莊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