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閎師兄先請吧!』陸小軒猶豫半天實在不知該出那一招,攻擊對方那一路。
閎雲飛等了老半天,見陸小軒不敢出手,心裡那個氣呀:只有八個擂台,每次上台便只有八名弟子,其餘的全聚集下面看著呢。一天中便要決出勝負,他希望自己能夠打完十二強破了五冠再勝前三,哪裡有這功夫和他磨蹭喔。
雖在眾目睽睽之下,反正也已謙讓過了,先傷他一腳踹他回去再說,閎雲飛想至此亮出法寶。
手中便已多出一柄散著鐵灰色的三尺仙劍,右手持柄,左手伸出二指放在劍刃之上做出一個漂亮的開光狀,說道:『請小師弟亮出法寶,閎師兄要出招了。』
陸小軒白臉唰的一下就變紅了,他那裡有什麼隨身可帶明顯的法寶啊,習練玄清氣術十年,放在靈虛宮兵器庫的法寶沒有一件適合他,師父陳玉龍又是一個腦子不甚靈光的人,做不得深刻考慮當然也想不到為他量身定做。
『閎師兄請出招吧,我沒有法寶的。』
閎雲飛以為大清早的頭一場仗就撿了個白卵,雖然心中又好氣又好笑,卻是不想再浪費時間,說一句:『陸師弟,刀劍無眼得罪了!』
『嗚--忽』
鐵灰劍在空中舞出一個極美的弧度。
『呲』
掘地三尺向陸小軒後腳踝經挑去。
『好喔!有氣度。』
台下響起一片讚美聲,五號擂位下圍了七八個下一輪比試的靈虛弟子,對於閎雲飛的做法持讚賞。
陸小軒臉上又是一紅,閎師兄雖然出手了,但是並未仗著手中所持的土系法寶取他要害,而是淺淺的來個下馬威,若是修為上道這一劍陸小軒完全能夠百分之百躲過,若是功夫不到家最多也就是腳踝掛綵傷到小筋骨不足傷殘或累及性命。
就在鐵灰劍剛要觸及陸小軒後腳跟一寸之處,台上的閎雲飛、台下的靈虛弟子看見那少年不躲不閃,反而屈尊長身,一個右旋下臥捉著三寸鋒芒,眾人耳邊傳來『哧』的一聲,什麼也來不及窺見,只一道青煙裊裊升起,一股烙鐵融化之氣突然劃空而起,閎雲飛頓覺虎口麻痺,一陣鑽心劇痛自握劍指尖傳來,迅蔓延心口、肝臟、腎、和脾胃。
只聽閎雲飛在台上一聲慘呼:啊!』
霎時,崢崢一條漢子棄劍摀住肚腹,倒在擂台之上。
變化太快了!
全場一片鴉雀。
足足半袋煙的功夫,靈虛弟子回過神來,嘩然道:『快看那把青灰劍上面有煙!』
眾人目光投向閎雲飛剛剛使過的土系法寶,只見那把三寸寶刃冒著汩汩青煙,通鐵烙紅好似剛從煉爐中取出一般,與廣場草地接觸正著哧哧的火焰之氣。
這一場意外的變故立即引起主評台注意,十二門人之金霞法師和道德道人同時飛上擂台,直奔閎雲飛,抱起他半截身體探手鼻息。
『嘩』一股殷紅鮮血昌滲而出,接著從他的眼睛、口腔和耳朵迅氾濫出一團更大的血液,不一刻功夫,剛剛還是生龍活虎的猛壯之人渾身抽搐幾下便不得動彈了,只剩下頭部周圍留下一灘觸目驚心的污血。
道德道人手移閎雲飛腹腔位置,不由得大吃一驚,他肚皮內裡的器物竟是無一完好,全部被振裂碎損。
『這小子用的什麼術法?』金霞法師眉峰緊皺,這話題自問難解,他將目光投向陸小軒。
陸小軒卻在一旁嚇得渾身抖,好似這一場殘酷的殺戮本不在他的計劃之內,道德道人亦陷入深深的沉思。
再一次沉默和靜寂,廣場上再一次鴉鵲無聲。
陸小軒確實不知道怎麼會這樣,現在與眾人形成了天大的鴻溝。
難道這層隔閡又是他所想要的嗎?這個動作以前一直都在做,十年來他在師父陳玉龍面前也是這樣練習的,不知做過多少回再為熟悉不過,只是他從來沒和人交過手沒機會和人試過罷了。
『有誰看見他怎麼出手的?』
比試還要繼續,但是宮主浩瀚子不能讓這樣一個勝利者繼續下去,他用嚴肅的目光掃向剛才圍觀的靈虛弟子。
有個三十出頭的老弟子站了出來,說道:『報告三師公,我看見了,是閎師弟先用鐵灰劍刺殺陸師弟腳踝,陸師弟沒有躲反而蹲下來讓他跺。奇怪的是為什麼傷到的不是手無寸鐵的陸師弟,而是閎師弟呢?』
『是啊大師公,陸師弟怎麼就不知輕重的弄死閎師兄了呢?又沒看見他出手。--再說,你看陸師弟嚇成那個樣子,就是我們大傢伙看走了眼,量他一擊也不至於就要了閎師兄的性命吧,是不是閎師兄得了什麼急症或者暴病啊?』
道德道人在一旁微微搖頭,繼又點頭。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想想便覺後背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強襲而來。
傳說有一種人類,具有第七感靈識,他的習練動作可以快到令任何人難以用肉眼捕捉!就是在眾習法者的眼皮子底下,倘若使用一貫連三的快殺招,對手和旁人便只看得見一式,就如剛才那一殺,閎雲飛刺向陸小軒後腳跟那一劍,靈虛弟子和在場之人都已看到,後來他們看見陸小軒不躲不閃,反而屈尊長身,一個右旋下臥捉住三寸鋒芒,這一個動作,其實不是看走眼,而是有兩個招式他們根本就看不見。
如果陸小軒使用的是三個連貫動作,第一,那麼他其實沒有不躲不閃,而是飛快的一個縱身、一個壓式、再一個殺招,第二;他可能使用了法寶,然而根據七塵寰主玉龍的報告,他根本就沒有法寶,倘若是有,他藏在那裡?怎麼可以做到出劍無形收劍無影呢?便是剛才那一幕更加難以解釋。
寂的鼓聲打破道德道人的思緒,火精子以眼示意三門人,問他接下來該怎麼辦?
道德道人命人把閎雲飛的屍體抬走,再將陸小軒交給陳玉龍,吩咐比賽繼續,他和宮主浩瀚子及一干門人回議事廳商議過後再做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