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方宸宇坐在一張辦公桌邊,手指不斷的輕敲著桌面,不時的看向洗手間的方向。
口供早就錄完了,這兒已經沒有他們的事了,剩下的事會有律師全權處理,他留在這兒是等進了洗手間半天不出來的沈秋。
雖然女人很喜歡在洗手間裡磨蹭,化化妝,照照鏡子什麼的,但她進去的時間也太長,足足有四十分鐘了。
他已經看到好些人進去了又再出來,可是獨不見沈秋的人影,開始擔心了,該不會有什麼事?
起身上前,捉住一個見從女洗手間出來的女警官,「剛才在這兒錄口供的那個女人進去很久了,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看下,她是不是有什麼事?」
「裡面沒有人了。」女警抬頭看著他,雖然在天天泡在警局,每天都要面對許多形形色色的人,性格也變得有些男性化,但有這樣的帥哥搭訕仍是件讓她開心的事,不過問的卻是另一個女人,就有些敗壞氣氛了。
「沒有人了?」方宸宇微微一愣,他明明親眼見她進去的,「你能不能再幫我看看,是不是看漏了。」
「這警局的廁所只有巴掌那麼大,一直是讓我們女警公認最不滿的地方之一,。就是一隻蒼蠅飛過,都能一眼看完,稍多一兩個人,上廁所就得排隊,這麼大個活人,哪難看不見,裡面真沒人了。」
這時另一個拿著公文袋的女警走過,停了下來,「半小時前,我看到剛才錄口供的沈小姐,離開警局了,她沒跟你說嗎?」
「走了?」方宸宇更是錯鄂。問了之後已經知道結果。她剛才在車上時和自己解除契約。就打定了主意逃跑吧。這該死地女人居然不給他解釋地機會。也不等女警回答。丟下了句。「謝謝了。」便匆匆衝出大門。
掏出手機。撥通了沈秋地電話。驚喜地發現。自己車中響起了她地手中鈴聲。
三步並兩步地搶到車前。心再次沉了下去。剛才地驚喜被揪心地痛取代。
在她坐過地座位著放著他買給她地手機。這手機當然不會是她忘在車上地。而是有意留下地。看來她真地是打算和自己撇得清清楚楚。不再有任何一點關係。
她抱著小狗。不應該到處走。應該不是回家就是去店裡。她走了半小時。應該能在她到達前堵到她。
不過他最終還是算錯了。她既沒有回家。也沒有去店子裡。
他在她住處外徘徊了好一會兒,確定她沒有回去後,便守在了她上班地寵物店外,這也是她回家的必經之路。
沈秋出了溜出了警局,的確是走了回家的路,不過她提前了一站下車,獨自走向那附近地江邊,坐在濱江路上的長椅上,放下小狗,讓它自己在草坪上玩耍。
深吸了口帶著潮濕味道的空氣,再重重的吐出,卻沒有能讓她的心輕鬆起來。一切都結束了,這兒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讓她留戀的了,她是否該設法勸說奶奶們一起回家?但陳奶奶沒見到陳偉,哪能肯走?
很想對陳奶奶直說了陳偉地事,但又實在怕已經年邁的老人無法承受。真是好事沒一件,煩事一大堆。
小狗自己玩地煩悶了,跳到她腳邊咬著她的鞋帶子。
沈秋微微一笑,伏下身摸著它小小地腦袋,「你的主人還會來接你嗎?」雖然那個女人很可惡,但總是小狗地主人。
「如果她不來了,你該怎麼辦呢?」
小狗像是聽懂了她的話,衝著她『汪,汪』的叫了幾聲,然後用頭蹭著她的腿發出『嗚嗚』的聲音。
沈秋笑了笑,把它抱了起來,「別擔心,如果明天她不來,我收留你吧。」
逗了會兒小狗,視線慢慢落在了波光鱗鱗的水面上,便不再移開,臉上的笑也褪去,如石像一般靜坐,反正在離開警局後就打了電話給奶奶,晚些回去也沒什麼關係。
腦裡子像是有很多東西在轉,但仔細一想,卻又像是什麼也沒想。
都說愛情與痛苦是分割不開的,第一次愛上一個人,就被一把利劍將心臟狠狠的切開,痛得無法呼吸。
江風栩栩吹來,她用力的呼吸,想盡量緩解內心的痛,但努力到最後一直克制著的眼淚瞬間湧出,再也無法抑制,將頭埋在歪歪柔軟的身體裡低聲哭泣,淚水打濕了歪歪毛絨絨的身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只剩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宜店還開著。街上除了清冷的街燈,只有稀稀散散來去匆匆的趕路人。
夜風吹在身上,有著絲絲的涼意,纖細的身影在月
出長長的影子。
回到店門口,開門時才看到店門前的角落的台階上曲腿坐著一個人,他腳邊不遠處丟滿了煙頭,顯然在這兒坐了很長時間了。背光中看不清他的長相,只看見一滅一明的煙頭。
沈秋警惕的看著黑暗中的人影,不敢冒然開門。
那人像豹子一樣敏捷的跳了起來,拉住她的手臂。
沈秋徒然一驚,正要叫喊,一聲暗啞的低喚傳進她的耳中,「秋,你去了哪裡?」
一輛車馳過,車燈照亮了對方英俊而帶著焦慮的臉。
她掙脫了他的大手的鉗制,「方先生,你怎麼會在這兒?」她是明知故問,但又找不到別的話可說。
「等你,一直聯繫不到你,我很擔心。」她的疏遠讓他沮喪的將手插進長褲口袋,但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她跑掉。
「還有什麼事嗎?」他們已經兩清了,她也不再是他的僱員,這入夜的時候,他不是該陪伴他的女友嗎?
「我們談談。」陰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眼睛卻閃著寶石的光芒。
「對不起,方先生,太晚了,不太方便,而且我也該休息了。」她在他面前多呆一分鐘,就更多一分痛楚,完全沒辦法抗拒他帶給自己的任何情感。
「我們晚上又不是沒在一起過。」不方便?他們之間除了沒有上床,還有什麼沒做過?他頭大的扭緊了眉頭。
「那是我們之有契約,我必須配合你演那齣戲,現在不再是了。」戲也演完了,她也沒必要再和打上別的女人的烙印的男人藕斷絲連。她為了他已經丟掉了心,不能再丟掉自尊。
「秋,我跟你解除契約並不是讓你離開我。」早知道她會將他撇得這麼乾淨,他寧肯仍用那張契約套住她。
「對不起,方先生,我想有些事你弄錯了,我不想再和簽契約情人的老闆再有任何關係。」給人當情婦好光榮嗎?這在她眼裡一直是不恥的,雖然只是契約的。鼻子又開始發酸,向來堅強的自己不知怎麼變得這麼愛哭。
「秋,我們之間在認識開始就不可能沒有關係。」他急切的想化去他們之間的誤會,將她拉近貼向自己胸前。
她推開他,低聲吼道:「告訴你,我雖然沒有錢,沒有好的家庭條件讓我遮風避雨,但是我仍是個人,會受傷,會心痛。」
街燈撒在她蒼白的小臉上,他看清了她紅腫的眼,心痛的想將拉進懷裡,「秋,我知道,是我讓你傷心了,對不起。」
「別碰我,我不是你們有錢人的玩物,我們的契約已經過期了,我不會再出賣自己,更不會出賣自己的心。」她已經干涉的淚眼,又再潮濕,吸著鼻子,飛快的轉身開了捲簾門上的小鐵門,閃身進去了,快速的將小鐵門按了回去。
方宸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手伸進門縫,阻止與她再次分隔開來。
隨著「呃」的一聲悶哼,沈秋驚呆了,手忙腳亂的拉開鐵門,同時按下門邊的電燈開關。
他手腕上鮮血淋淋的夾傷觸目驚心的躍入她眼中,心疼的眼淚瞬間湧了上來,「你瘋了嗎?」要知道如果剛才關門時再重些手腳,有可能會夾斷他的手臂。
「我們談談。」他全然不顧手上的疼痛,緊盯著她,如果他這次失去了機會,以後就更難有機會了,也許天亮後浩然就會出現在她面前。
她再也狠不下心趕他出去,他手上的傷必須盡快處理。讓開了門,將歪歪放在地上,洗淨了手,轉身去拿醫藥箱。
他邁了進來,順手帶上了小鐵門,「秋……
「坐下。」她指了指小圓桌邊上的小椅子,不看他的眼,怕用了一晚才勉強平靜些的心再次迷失。
他聽話的坐下了,神線卻落在了小圓桌上的那份報紙上,這份該死的報紙真是無處不在。
沈秋隨著他的視線也望著那份頭條,那頭條上的男人現在正在她眼前,鼻子一酸,費了好大的勁才忍著沒讓淚掉下來,將醫藥箱放在桌上,取出酒精棉花棒。
「秋!」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急切的看著她,「這條新聞不是真的。」
新聞是喜歡炒作,但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把合併相片發佈到頭條上嗎?沈秋冷冷的只看他的手臂,「如果你不想馬上出去,就放手,我得給你處理傷口。」
方宸宇卻不理會她的威脅,將她拉了過來,緊緊攬進懷裡。(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