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燕南歌無聊的走在街上,找那已經尋了一個多月的門面,突然看到有一大群人在街上扎堆兒。
燕南歌走上前去,稍稍用力就擠進了人群。
「走,跟大爺玩玩,高興了大爺就放了你哥哥。」一個尖嘴猴腮怎麼看都不像好東西的中年人淫蕩的叫道,雙手拉著一個小女孩,旁邊有幾個打手踢打著一個少年,那少年已是滿臉鮮血,不醒人世。
「放開我,放開我哥哥,你這無賴。」這個面容清秀大概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大叫著要去救那少年,可是身單力薄無法掙脫。周圍的人都看著,沒人敢出聲。
燕南歌縱然不想惹事,可見到這般情景也是惡向膽邊生。「你姥姥的。」燕南歌咬著牙大喊一聲,照著那個尖嘴猴腮的胸口就是一腳。那瘦猴被這喊聲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燕南歌這一大腳踹飛出好幾米遠,當時就暈了過去。
那幾個打手一看主子挨打了,也都衝了上來,他們的那幾下還不放在燕南歌眼裡,三拳兩腳都揍的暈了過去。人群一看都打躺下了,也一哄而散。
那小姑娘還不及道謝,燕南歌已經一手抱起他哥哥,一手拉起她朝不遠處的胡同走去。走僻靜,穿小巷,來到了一家小醫館,燕南歌扔下幾錠銀子,「好好的給我看。」燕南歌厲聲對郎中道。郎中不敢含糊,看這爺也不像好惹的主兒,急忙給處理傷口,診脈,開藥。
開好了藥,聽那郎中說只是些皮外傷,加上風寒,沒有什麼大礙,將養些日子就好了。於是燕南歌出去叫了個馬車,三人去了燕南歌的住所。
敲了敲門,細碎的腳步聲起,「您找哪位?」一把嘶啞怪異的聲音問道。
「柔兒,是我。」燕南歌道,看來柔兒是真的把自己的話放在了心上。
「哥哥。」柔兒打開門,小鳥兒一樣撲進了燕南歌的懷裡。
燕南歌親了親柔兒嬌嫩的臉蛋,「柔兒,帶這位小姑娘進去梳洗一下。」燕南歌柔聲道。
柔兒這才現還有外人在,羞紅了臉,急忙從燕南歌的懷裡起來。「姑娘,隨我來。」柔兒前面引路,那小女孩後面跟著,燕南歌付好了車錢,把那少年抱起來進了院子。隨手閂了門。
燕南歌給這少年擦了擦血跡污垢,換了身自己的衣服。少年還是昏昏的不曾醒來,估計明天可能會醒來吧。
女孩洗了個澡,換了身柔兒的衣服,又吃了些早上剩下的飯菜,就過來看哥哥。
「不用擔心,睡好了明天就可以醒來了。」燕南歌看女孩憂慮的神色,溫聲勸慰道。剛洗完澡吃過飯的女孩俏臉粉紅,可人之極,沒想到這女孩竟也是個美人胚子,難怪那無賴想要霸佔她。
「我們出去吧,讓你哥哥好好的休息。」燕南歌走出客房,女孩和柔兒也跟了出來。
到了客廳,燕南歌剛剛坐下,那小女孩突然跪在了燕南歌面前,「奴家歐陽蘭雨謝過恩公救我兄妹性命之恩。請受蘭雨三拜。」說完便拜。
燕南歌急忙扶起歐陽蘭雨,「歐陽姑娘,你這是幹嘛。舉手之勞罷了。」燕南歌道。
「恩公舉手之勞但對於我們兄妹來說是恩同再造,如果不是恩公,我早已受辱而死,哥哥也即便不被他們打死也不治身亡了。恩公。以後蘭雨的命就是您的了。」歐陽蘭雨雖然看起來是個嬌柔可人的小女孩,但說話卻是頗有大家風範。
「我就叫你蘭雨吧。蘭雨,你也別叫我恩公,我看你也沒我大,就叫我燕大哥吧。這是柔兒。你也別客氣拘束,以後就住在這兒,就當是自己家好了。別再提恩公之類的事了。好嗎?」燕南歌微笑道,他看這兄妹倆面善的很,看境況也是孤苦之人,頓時有了收留之心。
「是啊,蘭雨,哥哥不喜歡別人和他那麼客套的。你們以後就安心的住下來吧。」柔兒也柔聲勸道,通過這段時間的生活,她知道燕南歌很善良,樂於幫助別人。同時她也很喜歡面前這小妹妹。
「大恩不言謝。既然恩公和柔兒小姐這麼說,蘭雨就聽燕大哥和柔兒姐姐的話了。」蘭雨嚴肅的道。那嬌俏的小臉繃起來竟給人一種莊嚴高貴,壓迫的感覺。
燕南歌覺得這個歐陽蘭雨不是一般人。
「蘭雨,你和你哥哥是怎麼回事?」燕南歌問道。
「我正要和燕大哥說的。我和哥哥不是這個大陸的人,我們是風雲大陸傲天國國王的子女。風雲大陸燕大哥和柔兒姐姐知道嗎?」蘭雨問道。、
燕南歌和柔兒都搖了搖頭。
「風雲大陸和金石大陸隔水相望,秋風洋的西岸是金石大陸,東岸是風雲大陸。風雲大陸有十四國,陸地總面積在八千六百萬平方公里公里左右。我們傲天國在風雲大陸的南部,領土面積一千八百萬平方公里,南臨翡翠海,東接落珠海,國土中有風雲大陸的三大河流迂迴而過,更有無數的支流與湖泊。我們傲天有肥沃的土地和稀有的礦產動植物,所以我們傲天國不但是風雲大陸裡最大的國家,也是最富有的國家。」蘭雨眼中滿是驕傲與自豪的神彩。
燕南歌和柔兒也不禁想像著那是怎樣的一片土地。
「兩千多年前,我們歐陽家的祖先歷盡千辛萬苦,用無數家族勇士的生命建立起傲天國,那時整個傲天國土還是一片荒蕪。我們家族又用無數代人艱苦卓絕的與天抗爭,帶領人民疏導了河流淤塞,築堤壩控制住了洪災;剷除了四處做惡的吃人族,推廣播種各類糧食作物,普及文化知識。傲天的從無到有的展史,其實就是我們歐陽家族的家族史。」說到這裡,歐陽蘭雨的眼中閃動著憤怒與悲傷。
燕南歌想到肯定下面是仇恨與殺戮了。
「可是從五百年前開始,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歐陽家開始人丁不振,由原來的十支變成了八支,然後變成了六支,之後減少為四支,到了兩百年前,就只剩下了我們一脈,而且每一代都是單傳男丁,而且都活不過四十歲,我們皇族的勢力越來越弱,實權也漸漸旁落,操控在一些大家族的手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民間漸漸流傳我們歐陽家是得罪了神靈,受到了詛咒,將來一定會給國家也帶來災難。」歐陽蘭雨的眼中充滿了仇恨與憤怒。
「到我父皇德威帝掌政時,通過近二十年的努力不但讓國家經濟有了飛展,更建立了一支龐大的精銳部隊以震懾鄰國的蠢蠢欲動,同時也把兵權收回了一些。誰知狼子野心,就在今年年初,右相蕭可法這老賊趁我父皇生病之機讓人盜出了兵符玉璽夥同一般大臣謀叛作亂,逼父皇退位,父皇一氣之下就……就仙去了。
這老賊竟還不罷手,要將我們歐陽家連根拔去,母后也被他們亂箭射死,若不是左相暗中相助及家族死士的捨命相救,只怕我們兄妹二人也死在亂軍之中了。我們一路逃生,那老賊的兵馬一路追殺,最後那些保護我們的人都……都死在了他們的手裡。
但天不絕我歐陽家族,終於讓我和哥哥潛入了一艘貨船裡到了金石大陸,那老賊在這邊不敢那麼猖狂,但也追殺了我們幾次。
後來我們聽說這華國的黑石城周邊有很多礦廠,其中私人礦區是絕佳的求生避難場所,而且明月城北接浩瀚的興嶺森林,實在不行,我們就藏到那裡,相信他們很難再找到我們兄妹。我和哥哥邊做工邊向北行,
一路上雖吃些苦卻也沒出什麼事,但剛到了明月城的轄區,哥哥就得了風寒,我們又沒什麼積蓄,我只能拚命做些活來給哥哥買藥,但是藥太貴了,而且哥哥身體弱,還需要滋補,我實在沒什麼辦法。
哥哥好強怕拖累我,非要堅持到這明月城來,我攙著哥哥走的很慢,後來遇到一個好心人把我們帶到了城外,我們就進了這城裡,可是哥哥已經病的昏昏沉沉了。我沒有辦法,就在街邊打算賣身來救哥哥,誰知就碰上了那個無賴,不給我錢,還要拉我走,見我不走,就對哥哥又踢又打,後來就遇到了恩公。燕大哥,蘭雨這一生作奴作婢都要報答你的恩情。」蘭雨咬著紅唇滿臉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