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歌了一下呆,被少女的痛苦呻吟驚醒,顧不得再看,急忙將螞蟻蛋放在這出口處,向那螞蟻蛋堆成的小山躡足快步奔去。有螞蟻蛋,自然就有蟻後,他懷疑這蟻後就在這螞蟻蛋小山的附近或者其中,這少女怕是給蟻後抓到作為食物!
當他踩著柔韌結實的螞蟻蛋爬到山頂的時候,他被眼前的一幕所驚呆:一個丈許長,三尺許粗,如同血紅大蠶一樣的大蟻後躺在蛋山後面的高台之上。她不停的翻滾著,出少女一般哀婉悲淒的痛苦呻吟!原來,這痛苦的呻吟聲是蟻後所!
濃烈得讓他幾乎醉倒的香氣從蟻後的身上散出來,她便是香氣的源頭!
「難道,她成精了?」燕南歌心中忐忑的想。
蟻後似乎正在經受痛苦的折磨,她不停的翻滾抽搐著,呻吟聲越來越急促痛苦,也越來越淒慘哀婉,讓燕南歌覺得心中十分不好受。
「上天有好生之德,看我能不能幫幫她!」這樣想著,他便又靠近了一些,出聲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蟻後顯然被他嚇了一跳,呻吟聲停頓了一下,哀叫道:「疼!好疼啊!」直嚷著疼,她翻滾抽搐得更加厲害。
燕南歌不知她哪裡疼,問她卻只會嚷疼。他皺著眉頭又湊近了些,仔細的看著她龐大的身體,突然間,他明白了她疼在什麼地方——原來,她的尾部比其他地方鼓脹許多,一個比其他蟻蛋大幾倍的大蟻蛋阻塞在她的身體裡,尾部產蛋的地方不停開合,卻只能露出那蛋的一小部分,無論如何都生不下來!
她的尾部已經裂開了許多的傷口,血紅的液體不停的從她尾部流淌出來,濃濃的香氣中透著淡淡的腥氣!流淌的數量正在不斷加劇,她的呻吟聲卻慢慢開始變弱,身體也不再翻滾,只是輕輕的抽搐。很明顯,流淌的是她的血液,大量的失血讓她已經沒有了力氣!生命怕是也危在旦夕。
燕南歌已經看得分明,便不再猶豫,顧不得蟻後身體醜怪渾身血污,奔上前去。他一手按揉輕推著她身體裡那高高隆起的大蛋,另一隻手不顧骯髒伸入她尾端開合著的生蛋之處,小心的將那蛋向外拉。他的動作加劇了蟻後的疼痛,叫聲又淒厲高昂起來,渾身抽搐顫抖個不停。
為了救她,帶給她疼痛也是沒有辦法。他把整只右臂都探入了她的身體裡,用了好長時間,不但沒有把蛋弄出來,自己累了夠嗆,蟻後也疼得不停哆嗦,呻吟再度微弱起來。現在她的情形更加危險。
怎麼辦呢?燕南歌突然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暗罵一聲笨蛋!把那大螞蟻蛋弄碎了不就行了嗎?為何一定要完整的弄出來呢!
想罷,他就運力於右拳,一手按住蛋,拳頭狠狠的擊打在血紅的螞蟻蛋上。蟻後痛得小聲哀叫,她已經無力再出大聲的呻吟叫聲。
連續擊打了上百下,他的拳頭突然陷入了蛋內,接著整條胳膊都因大力陷入了蛋中。他覺得自己的中指突然火辣辣的劇痛,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咬住。正想抽手,一股灼熱滾燙的熱氣從中指疼處迅猛無比的鑽進了他的身體。腦中轟然一震,他失去了知覺。
許久以後,燕南歌覺得臉上癢癢的,便睜開了眼睛。他一睜眼便看到一個粉雕玉琢的寶寶趴在他的身上,不時伸著粉紅的小舌頭舔著他的臉。
這寶寶梳著可愛的雙丫髻,長得要多可愛有多可愛,見他醒了,她伸出小手高興的抱著他的臉,「呀呀」的不知說些什麼,說完還出「咯咯」的笑聲。她的聲音奶聲奶氣清脆甜美,也無比可愛。
燕南歌對這寶寶的來歷大是奇怪,可是看到她可愛的模樣又無法不去喜歡。
他抱著女寶寶坐起身來,現自己正躺在高台之上。高台上下仍有濃香的蟻後血液存在,可是蟻後和那蟻蛋堆成的小山卻沒了蹤跡。
「這是怎麼回事?蟻後和蟻蛋都哪裡去了?」
他記得在失去知覺前右手成功的砸進了蟻後體內的大螞蟻蛋裡,然後中指火熱一痛,正要抽手,一股灼熱的熱氣衝進了他的身體,腦袋裡轟然巨震,便昏了過去。
「這之後,究竟又生了一些什麼事情呢?還有,這個可愛無比的寶寶是從哪裡來的?為何她一點都不害怕我,還和我這樣親暱?」
這一大串的疑問都找不到答案。燕南歌忽然聽到洞外隱約傳來「嘀嘀」的聲音,好像是血紅螞蟻們的叫聲!
燕南歌急忙抱著寶寶跳起身來,這寶寶對他太過親暱依賴,想不帶也是不能!他向出口跑去,見衣服褲子裝著的螞蟻蛋還在,背了起來,向來路疾奔而去。
好不容易爬上了高高的洞口,下面就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嘀嘀」叫聲,他不看也知道,是血紅螞蟻們回來了!顧不得歇息,他飛快的向洞的那一頭飛奔——要是螞蟻們現蟻後不見了,他還不給當成敵人倒大霉!
當他跑到那擁有柔韌彈性驚人地面的垂直圓洞出口時,他有些傻眼:這洞壁四周光滑無比,連個著手處都沒有,更沒有梯子繩子,他該怎樣上去呢?
他看看正骨碌著漂亮大眼瞧著自己呵呵傻笑的女寶寶,親了親她滑嫩可愛的小臉蛋,苦笑歎息:「唉!小寶寶,你說咱們怎麼才能飛上去呢?如果飛不上去我可就要變成螞蟻的美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