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精神病院有很多奇怪的事為什麼會這樣?因為大部分精神病患者都是病理性的、生理性的很少有那麼多集中出現被惡靈或者邪物操控而喪失意識的情況。
這讓包大同大為驚訝和好奇雖然有很多情況他看得不如花蕾清楚也漸漸感覺出事情不對來。不過這裡的醫護人員還是挺正常的從某種角度來說還是很熱情、很熱心的因為包大同很快就打聽到了楊天的具體情況。
他今年也是三十四歲從十五歲被送進來已經快十二年了。他的父親至今失蹤沒有找到現在是社會福利機關在助養他並幫助他治病。
「但是楊天這個病我覺得治癒的希望很渺茫因為他的自我認知能力實在太差了。」白白胖胖的王醫生說「最好的結果就是他以後生活上可以稍微能夠自理一點。但是老實的講我一直找不到他突性的暴力行為的根源和規律慚愧。」他五十多歲略有點神經質的樣子但看來是那種醫者父母心的人。
「精神病學是非常複雜的科學我非常佩服您的治療。」包大同讚美了王醫生一句非常誠懇「您是認為楊天不能協助警方調查嗎?」
王醫生欠了欠身子「我不知道警方要調查什麼案子我只能說楊天沒有認知能力他什麼忙也幫不上。事實上自從他來到這裡就是我們病得最嚴重的一個而且從來沒有過好轉。」
「那他之前一直沒有比較特殊的表現嗎?」包大同不死心的問。
王醫生仔細想了一會兒然後堅定的搖頭。「他一直是我負責地病人在我的記憶裡他沒出現過任何特異的表現除了偶地暴力行為一直對著一個面具說話。連吃飯睡覺也要人提醒甚至強迫。如果有人拿走面具他也不會搶奪就會一直哭哭得人心酸。那是他被送進醫院時就緊緊握在手裡的。我懷疑那是他父親留給他地東西或者那面具對他有特殊意義。更可能那與他變得精神異常有關。因為年代久遠那個面具破舊了我曾經到堂春給他買過一個一模一樣的但他卻認了出來不肯要新的一直對我伸著手意思是要我還給他。這是我對他的情況覺得難解的三種情況之一。既然他喪失了全部地認知能力。為什麼會辨識這個面具的真偽?」
包大同也覺得奇怪。正如王醫生所說的楊天如果真瘋得徹底又為什麼會執著於一個面具?不過聽到王醫生說起楊天的情況。他開始對那對父子惡靈產生了強烈的惡感。
那是他一直避免的做他這一行。一定要公正且心平氣和。因為每個怨靈都有強烈的無奈和憎恨所以做為法師。情緒的傾斜是最要不得的。但是不管楊天以及他地父親當初做了什麼十九里鋪村全體村民做了什麼這種報復已經太過了。
看看楊天的慘狀生不如死。再想想那幾名死者二十年多年了大概早就被這追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吧?可偏偏一直放棄不了人類生的渴望、死地恐懼最後卻仍然逃不掉。「那兩種難解的情況是什麼?」花蕾問道。
「一就是為什麼他這樣溫和無害地人會有突性暴力行為二就是他為什麼能在嚴密看管下逃出醫院。」王醫生不禁皺起了眉「我們醫院地保安措施可是相當嚴密的但他每次都能成功前幾天被送回來那次也是他能做到這一點簡直是個謎。當然除了五年前地八月他放了所有的病人結果驚動了保安才失敗的那次。」
五年前的八月?得讓石界調查一下那時候有沒有生過兇案。如果王醫生所說的日子是公歷那麼可能是農曆的七月也就是鬼月。
「醫院對這個有紀錄嗎?」包大同連忙問。
王醫生點點頭「當然有紀錄但是我們這裡沒有您應該到院辦室我相信他們會配合警方調查。但是如果要楊天配合我的意見是:那不可能也不適合。」
聽到這兒包大同知道再沒有什麼可問的了於是站起身道「謝謝您的幫助。我想見見楊天近距離觀察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王醫生猶豫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道「看是可以的。但是得有護士陪同。剛才我說了他會突性暴力行為如果防護不當可能會造成嚴重傷害。」
包大同當然答應事實上他也沒有什麼需要保密的只是想看看楊天在他「正常」的時候觀察一下。
在那名護士外加另外兩名護士的陪同下包大同和花蕾見到了楊天。
他的房間有床和一個小櫃子並不像有些重症精神病人那樣被關在一個沒有任何傢俱四壁全是軟軟的地方顯然他不會傷害自己也顯然他是被操控的。操控者還要利用他當然就不可能傷害他。
兩人到達那個房間的時候楊天正坐在床上對著面具喃喃自語。
包大同看了花蕾一眼花蕾明白他是讓她看楊天的身上有沒有什麼異常。於是運靈力於雙目看到楊天的身上籠罩著一層黑氣自身的魂魄給壓制在一角可憐兮兮的看得她想落淚。而他說的那些話確實聽不清楚只感覺每一個章節都那麼古怪聽得人寒毛直豎。
她搖了搖頭於是包大同向前走了幾步那名護士攔了一下但包大同擺了擺手。
他很有把握既然此時沒有人控制楊天他絕不會傷害別人。
「楊天。」他越走越近還輕輕叫了一聲但楊天沒有反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如果他沒有看錯那是一臉的悲傷和悔恨的樣子。
「還記得我嗎?我們那晚在桃林見過。」他問著不錯過楊天的任何一個表情。
可是楊天除了原來的樣子外還是沒有任何表情。於是他嘗試去觸碰楊天那名護士想阻止卻來不及了。但楊天還是沒有反應把他輕輕推倒他照樣懷抱面具繼續說著聽不懂的話。
包大同直起身來心中明白了一切只等那名a區的護士做最後的證實然後再等石界調查到那幾個問題真相就會大白。
當然還要在石界調查的事情上再加上一點:楊天父親的情況。
「我們走吧。」他對護士說走到門邊時禁不住又轉回來對著因為穿著病號服而顯得枯瘦的、沒有一絲人氣的楊天用只有他聽得見的聲音道「不管你做了什麼放心我會給你解脫。」
這是最大的、也是最悲傷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