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他們出不來。」一名強壯的男護士對包大同和花蕾說。
這人三十五、六歲的樣子臉孔很白好像是終年不見陽光似的不過氣息很正因為這人天生陽氣旺有鎮邪之態。一般這種人住的房子會給人感覺很豁亮的感覺有了倒霉事也不容易找上他。說來這可是非常美好的天生優勢。他們一到這邊接待工作就被B區的護士接手了。與其說這人是護士還不如說是保安只不過他們有專業的知識外加身穿著白色的衣服而已。
包大同的個子是挺高的人也結實但和這個護士比起來就顯得瘦小多了。那是因為重症精神病患者起病來尤其是暴力型的起病來非常可怕力量也非常大不是一般人能夠制服的。
一走進重病精神病區花蕾就感到了一種非常強烈的壓抑氣息穿過三道帶有輕微電流鐵柵欄他們走進了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很寬闊打掃得纖塵不染地面是漆黑的大塊方磚鋪就牆面刷得雪白兩側全是一間間的病房病房的門外表是鐵質的也是白色上面還有一扇鐵窗。黑的地白的牆和頂給人一種很嚴重的冰冷感。這裡說是精神病院可也和監獄差不多不過是更乾淨些。可是這些人的心生了嚴重的病不也給關在心靈的牢獄裡嗎?
「這些房間從外表看挺嚴酷的但實際上房間內設施很好還有很多安全保護。」護士不知道包大同他們是來檢查什麼的因此解釋道「精神病是一種非常複雜的疾病。治療起來非常困難。」
包大同頻頻點頭表示同意和理解他們地工作之後問。「楊天住在哪一個房間呢?」
「你們是來看楊天的嗎?」那護士一愣。之前院辦處叫他們接待來訪客人的時候只說來者是警方地物派調查員他們還以為是協助衛生局調查精神醫療情況的沒想到他們感興趣地是楊天。
「他可能和多年前的一樁血案有關所以我必須要看看他目前是什麼狀態。」包大同說。
那護士聽到這裡的時候站住了腳步。有點驚訝的說「如果您說的是配合調查他一定不行地。他從十幾歲就住在這兒快二十年了我們這兒的醫生用了各種辦法可他從來沒有清醒過。我想他這一輩子都會這樣了。唉一生啊人只有一生。可是他卻那樣渡過還不如當時就——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明白。我明白。如果是我這樣如果我可以選擇。我也寧願死。」包大同道。「不過請問你們重症區的病人多不多。」
「很多。」護士道。奇怪了我聽這兒的老員工說過前些年沒有那麼多人精神不正常沒想到社會越達日子越富裕精神出問題的人倒多了。」
「是啊。」包大同隨口敷衍他從這個護士的反應上看得出他知道的情況都是一般人會知道的不像剛才在a區草坪上的護士像是知道某些秘密似地「但是這麼多人你每個病人的事都知道得這麼清楚嗎?」
護士恍然大悟的一笑道「哦你是想知道我為什麼一聽楊天地名子就有反應是嗎?唉那是因為他從這裡跑出去過六、七次無論怎麼關他也關不住。說起來還是個傳奇人物呢。最嚴重的一次他把全體病人全放了出來我們地護士人手不夠最後只得報了警我們和武裝警察們齊心合力才把他們抓起來。你們不知道如果一個精神病人起病來等閒幾個人按不住他。有一次楊天在逃跑過程中被現了我這種體型地專業護士上了八個才勉強制住他就這他還咬掉了一個人的手指那是他唯一沒有跑成地一次。」
「楊天也會攻擊人嗎?」包大同很好奇雖然那天在桃林受到了楊天的襲擊卻總覺得他被操縱似的。
「他很奇怪平時很安靜特別喜歡一種面具。那面具是堂春人都愛玩的東西平時組織著唱戲用的。楊天經常一整天、一整個星期、甚至一整個月都抱著面具自言自語說的話我們都聽不懂還有人開玩笑說他說的是鬼語只有鬼魂才會明白。」
護士的話讓包大同非常意外他只知道兇手酷愛這種面具就連殺人時都忍不留下那樣的痕跡並不是他故意的而是他心中很執著的一個景象運用靈力時會不知不覺印在兇案現場的一個地方但是他沒想到的是楊天也酷愛這東西嗎?
「只是非常偶爾的時候楊天會變得特別具有暴力傾向病時間也不確定是突性的。」那護士繼續說「其實按照平時的表現他完全可以轉移到a區去了可就是因為他會突然從小羊變成野獸所以不得不十幾二十多年都住在這裡。唉一個人的人生還沒開始呢就結束了。」這護士很是悲天憫人。
包大同對這人很有好感在這裡工作這麼多年了還能保持同情的心真不容易。怪不得他氣息正人啊一分厚道一分福。「這是你記得他的原因嗎?沒現他有其他異常嗎?」包大同再問。
護士笑了「我只是個護士他的病症需要問醫生啊。不過我絕對懷疑你們能從他這調查出什麼與兇案有關的事。話說回來如果和他有關的一定是在他進精神病院之前不過那時他才十幾歲又能做什麼呢?我聽醫院裡的老人講把他送進來的時候他是在離這裡千里之遙的一個小山裡來的時候特別怕水渴得快死了也一口水不喝護士們只好給他灌。當時他還一個勁叫:爹啊爹啊你別走我一個人怕叫得那個慘。不過這種情況只持續了一年之後他似乎再記不得什麼了。」
「他被送回來時有紀錄?」包大同眼神一閃「當時是他們父子在一起嗎?」
「記錄有都在院辦室他每一回送回來都有紀錄。聽說堂春的一個村子生了災禍他和他爹就到外地尋親戚去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爹失蹤了。唉哪有這樣當爹的就算村裡有災聽說他家當年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何必往外跑後來還把瘋兒子扔了。楊天第一次回來時是因為他們父子去的那個地方才下了一場小雨就淹沒了當地人覺得他們父子是災星因為從他身上搜出堂春的地址就把他送回來了。可是他們那村子已經沒人了就只好由社會福利機構送到了這裡。」
線索線索線索。真是越來越清晰了看來找到楊天的父親也是關鍵假如他沒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