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嗎?是它附在了那個帥哥身上嗎?」付艷秋哆嗦著問。
那件虐狗事件雖然令她很不舒服,狗鞭也沒有使她老公有任何跡象的好轉,但她絕沒有想到一隻狗會對人類進行如此的報復。
「肯定是。」包大同冷冷地說,很想捆付艷秋一巴掌,可是他從不打女人。儘管有的女人確實欠揍。
他又想轉身離開,乾脆讓這女人被殺掉。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價,但是他不能做到真的見死不救。不願意這世上的事都是以殺制殺。
殺戮並不代表平衡怨念。只能平衡情緒,情緒過了,惡果還會在。
現在那隻狗已經嘗到了嗜血的滋味。所以結束付艷秋的命,會使它繼續屠殺的開始。
而且。因為它太凶戾了,又不能控制自己,它的出現明顯會影響到附近的靈體,這樣會造成更大的惡果。
必須抓到它,平息它的怨念。讓它離去。
「包先生覺得我們很殘忍?」付艷秋見包大同臉色陰沉,苦笑著說,「是啊,事後回憶直心不煩。我也覺得我們簡直不是人,可是當時就是那麼做了。連我自己也沒想到,我居然那麼惡毒,那些從小到大的朋友也不是樣。」
「這不是殘忍惡毒,這是沒有人性。」包大同壓抑自己的憤怒情緒,盡量冷靜地說。
到了現在這一步,責怪沒有用,重要的是解決問題。
善惡往往在一念之間。人是最複雜的動物。可以成為天使,也可以成為魔鬼。而且這兩副面孔隨時隨地都在變幻,心靈也在接受考驗。
他終於明白這隻狗靈殺人的順序是什麼了,它是根據每個人犯下罪行的惡劣程度決定地。從始作俑者周萌。到最熱烈的響應者孫君,然後是積極實施的苗小莉、費娜。再然後是為殘殺而尋找場地。並勸服反對者地張小羽,最後是本應制止,卻冷眼旁觀,並拿走了它的器官的付艷秋。
它尋找這六個女人也不是像他想的一樣是經過調查地,這狗靈雖然厲害,但智商還沒高到人類的程度,它做這一切只是本能,加這格外的聰明。
它所依靠的是濺到兇手身上血液。兇手們留做紀念的狗毛,它靠的是嗅覺和動物本能。
「包先生。救救我。我不想被吃掉。」付艷秋越想越怕。禁不住哀求道。「那天只有我看到發生車禍的情況。其他五個人並沒有看到。所以她們都沒有提防,不知道這帥哥是個已經死去的人。包先生,你一定要幫我!我知道是我錯了。事實上,那天晚止我就已經在後悔了。只要我能逃過這一劫,我會辦一個流浪狗地收容所,我知道那需要很多的經費,不過我老公認識很多有錢地朋友。我一定能籌來。這並不是交換。是我真的錯了!」她緊張之下抓住了包大同的手。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包大同歎了一聲,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問道,「當時。你的身上沒有濺到血嗎?離開的時候,有沒有拿狗毛做紀念?」
付艷秋堅決搖頭,「絕對沒有。我只拿了——狗鞭,然後——給我老公吃掉了。」
包大同皺了皺眉,沒說話。照常理,身上沒有沾染血也沒有拿過狗毛的付艷秋就不會被找到,她老公雖然吃掉了狗鞭,但吃過的東西是會排泄地,就算狗靈再厲害。也不可能憑借這些做為尋找線索。
那麼,它將如何殺掉最後一個兇手呢?
「沒有濺到血,沒有拿狗毛就不會被找到嗎?」付艷秋靈機一動,從包大同的問話中猜出了什麼。
「未必。它是狗靈。不是人類能瞭解的,誰知道它會做出什麼事來呢?你該問問警察。張小羽是怎麼死的?它甚至可以催眠保護張小羽的警察和睡在她身邊的小女兒。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
「那怎麼辦?」付艷秋一直受到驚嚇,卻一直隱忍著不暴發恐懼,但如今真相大白,愧疚、悔恨、自我責備、被宣判了死刑的絕望,讓她再顧不得矜持柔美的外表,一邊哭泣,一邊發抖。
「但願你現在能體會到當初那隻小狗的感覺。」包大同憐憫地看著她,「先噤聲,不能被警察發現,不然我會被抓起來,也就沒人救你了。放心,我晚上會來的。但是我進不了這個保護屋,你得幫我。」
付艷秋用力點頭。
包大同從背包中取出一張符咒,「你慇勤一點,晚上為保護你的人沏點茶喝。把這張符燒了,符灰灑在茶裡。不,還是咖啡吧,能夠掩蓋符灰。大約在晚上8點左右。你要想辦法讓他們喝下去。這東西會讓他們睡上大約半個小時,這期間你關掉監視器,然後到窗口,用打火機打三次火,我就會進來。等我成功進入保護屋,咱們再把一切恢復原狀。」
「你在哪裡?」付艷秋沒來由的緊張。
「你不用管這個,總之我會看到你。」包大同很少那麼嚴肅的道,「雖然我厭惡你們所做的,但我會保護你的。但願你剛才所說的都是真話,是真正的懺悔。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如果只是為了保命而隨口說說,以後再出什麼事,與我無關。現在。我會跳窗翻牆出去。監視器當然會警報,你就說什麼也沒到就好。鎮定點,事已到此,怕也無益。我們想辦法解決吧。」
看付艷秋再三保證,真的知錯了,包大同才道。「我建議你打個電話給你老公,畢竟他吃了那個狗靈的一部分,讓他不要住在家裡。等這事解決了再回家。哦,不行,不能提狗靈的事,你的電話警方會監聽的。你只說不放心,讓他一定不呆在家裡好了。」
「這事跟他沒關係,難道他也——」付艷秋快哭了。
她老公雖然某些方面的隱疾,但兩人青梅竹馬,感情還不錯,她不想看到老公受到傷害。
「我不能確定,反正有備無患。」包大同放緩了聲音。盡量傳遞信心給我真的很後悔的女人。
其實他是有點不安的。雖然說小狗被殺時產生了奇異的現象,雖然狗靈可能有著強大的能力,但那幾個女人不可能不洗掉衣服上的血跡,而且小狗從被殺到開始報復,中間隔了一段時間,僅大雪就下了好幾場了。它居然憑借此線索找上那幾個女人,不能不說能力實在令人費解。
難道還有什麼是他沒有考慮到的細節嗎?
但也許狗靈當天就憑借氣味跟蹤了這幾個女人,瞭解了她們的行動路線,只是因為當時寄居的皮囊不方便,或者是它的能力還未達到最大而暫時沒有動手。
如果是這樣,這狗靈就更難對付,雖然它未必有人類的智商,但它有動物的本能就足夠危險了。
帶著這個疑問,他離開了保護屋,先是從二樓的窗子跳出去,然後是翻院牆,最後飛速跑走,警察們當然忙了一陣,因為警報一定會出現,好在他最後的隱身沒有告破,所以有驚無險。
而當他回到雜誌社,正看到廢物吃著花蕾精心烹製的狗食。
「你會把它喂饞了的。」包大同說,同進吸了鼻子,心想如果狗食這樣香,他倒也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