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花蕾順利的拿到警方的案情報告。
“很有效率嘛,花骨朵。”包大同抒抒花蕾的頭發,感覺她的身體在瞬間有點僵硬緊張。
“你真的想調查這個系列凶案嗎?”過了好一會兒,花蕾見包大同埋頭在文件上,修長的眉習慣性的緊蹙著中。忍不住問道。
《零雜志》已經出了三期了,反響出乎意料的好,許多書店和報刊亭都脫銷了,看來恐怖文化很有市場,再說因為全是由真事改編的,故事顯得格外好看。但包大同不是為了錢就做某些事的人,他做這些似乎都有緣故。
第一起靈異案件發生時,他正在泡美院的校花,因護花心切而積極介入;被牽到第二起靈異案件中是因為他偶遇了凌小佳,照樣是因為護花之心而去破解謎團;第三次是她遇到的怪事,雖然包大同對她從來若即若離,忽冷忽熱,但勉強也算得上是為了護花吧。
三起怪案,他都是為了女人而牽扯了進去。那麼這次呢?為什麼這麼主動?難道僅僅因為被害人是三名女性?難道只要和女人有關,他就主動積極?
厚,這個人,游牧花花公子的脾性什麼時候才能改!
“花骨朵,你在偷瞄我哦。”包大同頭也不抬、語氣輕松,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不是在看可怕的凶案現場鑒定報告和驗屍報告,而是在看雜志或者小說。
“是不是覺得我很帥啊?”他又說,性感的唇彎了個好看的弧度。
他確實是很帥,眉毛長而不雜,英氣十足,眼睛有神,鼻子和嘴長得都很漂亮,臉部和身體線條清晰。但盡管這是事實,花蕾還是從鼻子中呼出一口氣,奉送了三個字,“自戀狂。”
“死丫頭,居然敢冷哼我。”包大同突然扔下手中的文件,一下子跳到花蕾的眼前,獵豹一樣靈活矯健。
他本想嚇唬一下花蕾的,沒想到花蕾反應不及,只驚叫一聲,本能的倒退,絆倒在了長沙發上,由於下意識的猛拉他的手臂,兩人像疊羅漢一樣緊貼著躺倒在一起。
包大同心裡有一股火“蹭”的被點燃了,感覺花蕾的小心髒就在自己的胸膛下面急速的跳動,帶得他的心跳也快了起來。
這死丫頭,身材真有料,抱起來軟軟綿綿的舒服。大概是游牧之神地球溫室效應,冬天已經沒點嚴酷的樣子了,現在就好熱,那天送這丫頭回家時的煩躁感又來了。
不知為什麼,最近他對花蕾很有感覺,看來男人生病是心防最脆弱的時候,如果被人溫柔的貼身照顧,心就很自然的為某人軟化。
不行,他的原則是兔子不吃窩邊草。但是——不過——如果——這兔子特別可愛呢?唉,身體本來就是最誠實的,總是早於心靈和思想產生渴望。
萬裡說過,男人特別容易對和他一起工作到深夜的女人產生別樣情懷,而他和花蕾不僅是經常一起工作到深夜,甚至算得上是出生入死,在這種情況下有點別的想法是自然的。也就是說,他很正常,一點也不反常。
話說,阿瞻和小夏是這樣相愛的嗎?
不,等等,他和花蕾與阿瞻小夏不同。他不要再愛上任何一個人,也不要再傷害誰了。
眼對眼、鼻對鼻、口對口,兩人就這麼對視了好一會兒,感覺時間都靜止了。曖昧、尷尬、莫名其妙的心慌、排斥又吸引的氣息,濃重的彌漫在空氣中。
“光當”一聲,門被推開了,購物歸來的小夏,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打破了這就要走火的氣氛,把沙發上的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啊!”小夏愣了一下後大叫一聲,“老公,我的眼睛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失明?”她誇張的把東西全扔在地上,伸直了手臂,轉身摸索著走,反應真是超一流的快。
“不要麻煩阿瞻,我會治失明。”包大同站起來,相比花蕾的面紅耳赤,他的神態自然極了,臉皮之厚不是花蕾這種等級的人可以相比,“來,讓醫生叔叔看看。”
小夏走過去關上門,一本正經地道:“可能是外面冷,房子裡又太‘熱’了,瞬間視覺錯亂而已。你們看,現在又好了。”游牧她意有所指的說起冷與熱。
包大同被氣樂了,“你當是戴眼鏡啊,從冷的地方進來,會模糊鏡片?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卻跑出去逛街,你說要怎麼辦吧。”
“你不用殺人滅口,反正我什麼也沒有看見。”小夏眨了一下眼睛。
她知道包大同臉皮厚,但花蕾卻是個極單純的個性,在這年頭很少見的。她不想讓花蕾尷尬,於是走過去撿起掉在地上的復印文件,隨口問道:“大同,你真要管這件事嗎?”
“是啊,我也當一回城市獵人嘛。”包大同走過去拿回文件,不讓小夏看到裡面的現場照片和屍檢圖片。
這三件凶案都非常血腥,現場血流成河,肢體殘破,如果被陽氣弱的小夏看到,說不定會做噩夢,那時候阮瞻又要來找他麻煩。
想到這兒,他回著看了一眼花蕾,知道她是看過這些的,不禁有些心疼和可憐之感。這丫頭可沒人這樣呵護,好在她不是沒事就傷春悲秋的林黛玉型,不會為此而自憐身世。
據警方的報告,他大致了解了一些三起凶案的情況。
首先,受害者是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女性,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游牧之神凶手有選擇獵物的目的性,這三個人都是護士。
其次,三名受害者雖然不是一家醫院工作,但卻是好朋友。因為在她們的遺物中發現了照片合影。照片是學生時代的,也就是說她們畢業於同一間護士學校。
第三,她們都被肢解了。屍檢表明,被肢解的部位不平滑,是被生生扯掉和咬掉的。奇怪的是,從咬噬的部位看,不像是野獸的牙齒,而像是人類的。而且,第一具屍體只是被肢解,第二具和第三具屍體卻都有不同程度的缺損情況,雖然不能說是被吃掉了,但發現屍體的地點沒有肢體殘渣,不排除殺人吃肉的可能。
食人鬼?!
這個物種,他曾經聽他老爹提過,但卻從沒見過,搭上上回那個吊死後還能擁有肉身的段德祥,最近發生的怪事確實太多了。這是偶然,還是有陰謀在這城市的黑暗中悄悄醞釀?
而在這凶案中最可怕的是,屍檢中根據肌體反應和現場血液的噴濺角度,法醫和專業鑒定人員判斷出死者是被活著肢解的。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恐懼啊。應該比凌遲還要疼痛,比被吃掉還要絕望,是一種無法回避的酷刑吧!
那天他在金水河看到的死者魂魄全散了,殘魂幻化出殘體地樣子,這說明在這凶殘的殺人方法下,死者真是被嚇到魂飛魄散。再考慮到小河附近根本沒有靈體游蕩,被害人的血跡也只在冰面中心才有,可以推測第一起凶案的殺人現場和棄屍地點同在金水河的冰面上。
盡管從常理上講非常不可能,但事實卻指向這個解釋,也許凶手有什麼方法可以蒙蔽人類的肉眼,也許凶手輕得可以不怕冰面危薄。
而河面寬闊,行凶的場面肯定散發出了很強的凶煞之氣,所以這附近才變得那麼“干淨”,所有路過的、徘徊的、游蕩的東西都躲開了,並暫時不會出現,那是死而就有的本能。
但,凶手怎麼能讓死者不反抗呢?報告上說,三名死者都沒有掙扎的痕跡,不過卻在死前經歷了極度恐懼。難道這凶手會麻醉人的肉體神經?
游牧之神他以前看過一個德國電影,說的就是一個混蛋醫生發明的一種麻醉劑,給人注射後,能讓人在清醒的情況下,看到自己被活生生的解剖。
那很變態,但他覺得在這個系列殺人案中,不是人為,他地第六感沒有騙他,這是一起靈異案件。
第一起凶案是在冰面上,犯罪痕跡少是正常的,但第二起和第三起凶案現場也一樣就有點奇怪了。警方認為這是一個變態的連環殺手做的,而且是老手,具備豐富的反偵察經驗,懂得湮滅證據。
包大同理解警方會得出這這樣的結論,但他卻知道那絕不可能,因為凶手做了人類不能做到的事,比如嚇跑凶案現場附近的靈體。
事實上,前兩天夜裡他去過另兩個案發現場,都沒有發現“好兄弟”出現的跡象。
從犯罪現場甄別出的、唯一有價值的線索是一對腳印,據腳印的大小、痕跡的深淺、步幅、步頻、步態來分析,那腳印屬於一個身高在一米八零到一米八五之間的瘦弱男人,走路輕且淺,舉止慢條斯理,並且左腿有傷。
凶手是誰?或者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他居然可以誘騙女人到了這麼偏僻的地方,然後從容而緩慢的殺掉她們,或者還吃掉?
為什麼選擇護士?這怪物對醫院或者護士有強烈的怨念嗎?而為什麼,這三名死者是朋友?是她們在學校時一起干什麼事,這才招惹來這樣殘忍的殺身之禍的嗎?
凶手還會繼續行動的,這一點非常肯定。因為死者在學校的好友一共有六個,照片上還有三個人仍然活著。憑借本能的預感,他知道那三個人是凶手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