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逝去代表著什麼?
13不知道……
只知道身邊已經逝去了太多重要的人,每次意味的都是心坎上的一道傷疤,提醒著自己這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
淚自然的滑過臉龐,就是想控制也只是徒勞。
「終於知道為什麼哭泣了……身體比大腦更先體會到了悲傷……」淚繼續的流著,而嘴角卻掛著淡淡的笑。
「你打算如何處理?」蛇在旁輕聲的問著,很注意自己的用詞,只是怕刺激到了13的神經。
「你告訴亞當了嗎?」13問著自己關心的事情。
「這消息現在只有你與我知道,我怎麼敢告訴他……」蛇還沒笨到想看赤雨爆炸。
「那麼就不要告訴他好了……等回到地球,由我親自對他說。」這也同樣是件危險的工作。
「那現在怎麼辦?」
「你去尋找地球的坐標吧,凱帝斯即便被殺死也決不會好心的將戒指交出來。我們要做更多的準備……」緩緩的跳上了藍凌的脊背,13展現出了異常的平靜。
「冬子,你這樣子讓我怕怕……」蛇也注意到了13的異常。
「為什麼?只因為我沒有現在衝到蓋亞,一條百萬,然後殺了凱帝斯嗎?「3乙饌獾姆次首擰?
「準確地說……這才是我瞭解的雖不想如此,不過這才像13的作風。
「大概是成長了吧?」平躺在了蛇舒服的脊背之上。雙手抱頭,仰望著蔚藍地天空。眼淚還是在持續的流著,熾熱的如同在灼燒著自己的皮膚,「現在就算算我去殺了凱帝斯也無法改變夏娃死去的事實。而在乎的人逝去的痛也不會有絲毫的減弱……
因為我如此的做過……
復仇,一點效果都沒有……」
「突然覺得你一下變成了大人,感覺怪怪的……」蛇有點懷念從前那莽撞地13了。
「我還是我,只是體會了太多,失去了太多……回家吧……」拍了拍蛇的鱗甲,13現在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躺在舒服且無人的床上,獨自忍受這失去的痛。
「你吩咐,我照辦。」沒有多說話,邁開了健壯的四肢。蛇向著城市的方向跑去。
腦海中迴盪著與夏娃的記憶,在13的記憶中。夏娃是個溫柔又可憐地姐姐。她背負著神的名譽,被命運捆綁住了手腳,做著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體會著異樣的孤獨與哀傷。
她就是這樣一個淒涼的女人……
在創始死後,她的命運似乎終於迎來了轉機?她終於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過自己喜歡的生活……
可命運卻沒有一刻的放過他,或者說是凱帝斯不肯放過這可憐地女人……
13在自己的概念中分不出親人與朋友的區別。自己地朋友就是自己的親人,值得自己為他們付出,值得自己為他們而努力。
不過亞當卻讓自己第一次覺得有了個兄弟,而夏娃則讓自己覺得擁有了一個姐姐。
原來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孤獨,自己也擁有屬於自己的血脈,知道是從何而來……
這是讓人高興的事情……
「如果一切可以重新開始,真想能叫你聲『姐姐』……」輕閉上了雙眼,13默默的在心中歎息,凱帝斯必須死的理由又多出了一條。
同樣的時刻。有人在為失去的東西而傷心,有人在為繁重的工作操勞,有人在為即將到來的事情準備。也有人在進行著變相的復仇……
目光聚焦到峽中城,那個曾經血戰的地點,天下會的慘敗,某種程度上說便是從這裡開始。
而英雄似乎想把神的慘敗也定在這裡唱序曲?
其實不然,定峽中城為招兵買馬的原因,只因為那獨特的地理優勢,唯有一條進出通道,可對進入城市的人員進行嚴格審核。而處於巴比倫東部中心城市的峽中城,四面全是傭兵與流氓盛行的地段,招集人手也比較的容易快捷。
不過通過天下會一役後,巴比倫民眾對於英雄的人格產生了懷疑,做他手下的兵根本沒有絲毫的敵我概念。那清風的出場便幹掉了許多自己的人,許多愛財的傭兵都有些不想接這單生意,畢竟自己可不想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無奈,英雄將賞金進一步的上仰,也算是找到了許多要錢不要命的。
具體的招集工作,英雄交給了流雲負責,自己則跟著控世在巴比倫的大陸上遊蕩,聚集著大量的暴獸兵團。
說實話,流雲也不喜歡幫別人「打工」,但無奈凱帝斯有命令,也不得不幫這娘娘腔的傢伙做事了。
坐在峽中城行政長官的辦公室中,面前的公文桌上擺著堆成山的傭兵個人資料文件。
反正現在的英雄只要是個人,能拿武器的就收,流雲也懶得浪費眼力去觀看這些無聊的東西。
百無聊賴的靠在舒服的皮椅上,流雲輕閉著雙眼,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可腦海出現的都是24的模樣,有些人就是如此的可笑,明明是得不到的東西,可心裡就是會不停的惦記。越是惦記,對於那擁有她的13更是如此。?
不過最讓流雲氣憤的是,得到了24的13,最後竟連清風的心也一同地奪取。
神真的是那麼的不公平……
正在此時,那休息中的流雲猛然地睜開了雙眼。
「有人來了……
在那峽中城的城門處。長龍般的徵兵隊伍緩慢的前進著。徵兵的檢查人員有詳細的體檢與審核,只要不太差勁,過關都沒有問題。
這長長的隊伍之中,一個身著黑袍。肩抗一長長布袋的應徵者終於走到了徵兵員的桌前。
「姓名……」連頭都未抬起,徵兵員填寫著面前的表格,寫了半天字地自己已經顯得有氣無力,工作並沒有想像中的富有激情。
「來報仇地無名氏。」黑袍人悠哉的說著,語氣中透著鄙視的笑。
「你是來徵兵的還是搗蛋的?」徵兵員終於抬起了頭,打量著面前不識趣的傢伙,而四周維護次序的士兵也過來了四個,將黑袍人團團地圍了起來。
「準確的說,我是來索賠的……」緩緩的抬起了一手,將那頭上的黑袍自然的退去。尋花的笑臉如同自己的標誌。
「天下會的尋花?」徵兵員似乎還有些見識,認出了這原天下會玩偶兵團地團長。可認出的瞬間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些包圍住尋花的士兵本能地手中槍械上膛。可動作與尋花相比,簡直就是靜止。
只是原地的旋轉了一周,身上的黑袍落在了地面之上,那黝黑的輪迴也握在了雙手之中,不過身邊的士兵卻已經看不見這樣的畫面,四個人頭落到地面之上,血如噴泉般的四濺出了數米。
那茫然的徵兵員只覺得沐浴了一場血雨。
本能的拿起了身邊的電話。只是想告訴其他人這裡發生的恐怖事情,但尋花那平靜看著自己的眼神,又讓自己的手放在了聽筒之上無法動坦。「沒關係,想通知其他人也沒有關係。」尋花無所謂的說,表示著允許。
怯弱顫抖的將聽筒拿到了耳邊,但竟連嘟嘟的聲音都已沒有。
此刻,在峽中城的發電所中,騎士正緩緩的放下手中的金色重劍,看著面前龐大的發電機組傾斜的一分為二。扭頭的回轉看去。滿地都是守衛的屍體,血將地面都染成了紅色。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個開始……
「是不是沒聲音?」尋花微笑的問著,從徵兵員的臉上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單手輕提著巨大鐮刀。尋花轉身向著城門走去,其他維護的士兵二話不說丟下了手中的兵器,瘋狂的逃竄。
面對著城外那一群茫然的傭兵,尋花抗起了還帶著血的鐮刀。
「好了各位,你們打算繼續為英雄賣命的,現在可以進來,如果不是,不用我告訴你們怎麼做吧?」穿著人字拖鞋,懶散的尋花感覺是那麼的親切。
但所有人都明白這種親切決不會是對自己所展現出來的。
那整齊的隊伍瞬間的崩潰,全都是扭頭向著峽谷出口瘋狂的逃竄。
「人永遠都是這麼的坦白……笑著揮了一揮鐮刀,兩側開啟的大門被風帶動的關閉,巨大的鎖頭落下,將城市變成了絕對的密室。
「好了好了,開始工作。輪迴……開眼。」轉過了身,對著這座已成戰場的都市,尋花調整著呼吸,活動著關節,手中的鐮刀上包裹著無數的血紅線條,組成了一隻猙獰的瞳孔。
高舉起了那開眼的輪迴,時間與空間彷彿瞬間的定格,由遠處看去,以城門為起點,一道黑色之風席捲大地,房屋,人群,地面,全被狂暴的風撕裂成為了碎片,半徑為五百米的扇形面積內無一活口,就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找不到。
「終於開始了……站立在峽中城邊高大的懸崖之上,看著城中的景象,古軒歎息的說。
那身邊空懸的兩隻巨大黑色拳頭瞬間握緊,自然的向前踏出了一步,古軒成直線的向城市落去。
在空中,霸王開眼,離地還有一百米,身體開始回轉,幾次霸道的出拳,應證在城市中的便是一個個直徑百米的凹坑,原在這些凹坑上的生命連叫喊的聲音都來不及發出。
屠殺往往比想像的還要簡單?
一時間城中亂成了一團,騎士摧毀完了發電所後,直接空間跳躍到了信息站,那與外界聯繫的唯一信號塔也是伴隨著騎士揮動的劍倒在了地面之上。
整座城市真正變為了被關閉的牢籠。
那些本只想來發財的傭兵根本不會想到,在自己發財以前,命便賣給了別人。
哭喊,奔跑,瘋狂,一切都述說著城市對這三人的恐懼。但這些決不會讓他們的出手有絲毫的怠慢。
因為曾僅何時,這些人也是如此摧毀著屬於天下會的皇城。那時的他們可比古軒等人要瘋狂的多,姦淫擄掠,無惡不作。
相比之下,尋花古軒與騎士則要文明的多,因為他們只殺人。
出招又快,許多人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為了屍體。
那在辦公室中的流雲看著城市中發生的一切,沒有絲毫的驚奇或是絲毫的緊張,嘴角掛起淡淡的笑容。
「這下討厭的工作終於可以提前結束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自然的戴上了那屬於自己的隕戒,離開了這已極度危險的地方。
流雲不擔心沒有托詞,也不擔心英雄的責怪,畢竟這可是古軒,尋花與騎士三人組成的進攻隊伍,如果自己不跑那才是腦袋灌水。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大門被通訊員給撞開,那滿身塵土的士兵以為能得到上級的幫助,可看見的只是流雲微笑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有點諷刺,大敵當前,長官竟先跑了。
流雲已經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了所有人,「你們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