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王 慷慨的歌 第六百零一章 復仇..
    呼吸越來越急促,已經沒有任何的規律。傾盆的大雨沖刷著身軀,冰冷的吸取著兩人的體溫。

    雙腳微張,抬頭看去,穿過無數的雨簾,寄夜依舊屹立在那裡。樣子還是和開始時一樣的輕鬆。單手輕提著黝黑的老久王譽之劍,臉上的表情也是平靜異常。

    一次深呼吸,麥迪站直了身子,跳動的心臟也強行壓抑變的平靜……

    「獨海一百七十道醒世風。」緩緩的說,高舉雪白纖細的逆命向天,微微下垂的頭看不見麥迪的表情。

    寄夜並沒有閃躲或是慌張,也是同樣的舉起了手中的劍。

    微妙的震動劍身,垂直的下劈切割開了空氣,一道力拔山河的劍氣一分為數百道交叉劍氣,直衝向了面前的師父。

    那落下的雨水瞬間被強風扭曲的平行地面飛出,大地被撕裂的如同什麼猛獸來襲。

    同時的揮動下了自己手中的劍,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甚至好像連風都未有過絲毫的變化。可就在寄夜那無形的劍氣接觸麥迪攻擊的剎那,狂暴的醒世之風盡突然的平服了下來?如同從來沒刮起過的一樣。

    「怎麼可能?!」看著如此的畫面,麥迪茫然了,只因為一切已經超出了自己的理解。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不管你如何改變獨海劍技。它地運行規律都不會變。」寄夜就像一位母親在教育著自己的孩子,「只需要稍微在攻擊的側面加點點的力,攻擊也就會被瓦解。對不起,從前沒有教你破解獨海劍技地方法……只因為時間不夠……」

    「我不稀罕!」身體體前傾。腳下發力,拖行著纖細長劍衝向了不遠處的寄夜。深知劍氣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效果,只有近身實戰才是唯一能殺死面前之人的方法。

    忘記了什麼師徒的情誼,忘記一切該忘記的東西。努力讓仇恨在腦海中重複的溫新,只是想自己的步伐變的更加的堅定。

    那每踏出地一步,支撐的大地顫抖,石面碎裂,雨水四濺。接觸著地面地逆命劍刃,在地面上拖行出一條清晰的痕跡,彷彿大地被切割出來的一樣。

    夜的嘴角掛起了淡淡的笑。身體前傾也是同樣衝向了接近的麥迪。

    兩人間的距離彷彿只是一個呼吸地間隔,剎那已到面前。

    身體同時的逆向旋轉。手中的劍在空氣中交匯。

    「噹!」渾厚的一響貫徹天際,落下的雨水猛然成圓形向四周吹散。支撐的大地如籐蔓般的向四面擴展,十米之內都能找到清晰的紋路。

    而麥迪與寄夜的劍就定格在空氣之中,都是單手握柄沒有絲毫地退讓。

    「速度比從前快,力量也更強,可你依舊在用憤怒壓抑著自己心中真實的情感。問你一句,你真的恨我嗎?」寄夜評價著麥迪地這一劍。

    「那是當然!」吶喊的將空出的一手也是同樣的握住劍柄。強行的鼓動手臂上的肌肉又是一次新的發力,硬將抵擋的寄夜甩出了五米開外。

    「不要再對我說教,即便你永遠都是正確的,但都改變不了我家人死在蓋亞皇族的手裡。皇族都該死!」那雙握劍的手忍不住的顫抖,麥迪的話算是一種妥協?

    「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寄夜笑了,依舊是那麼的自信。

    「我……」堅強的決心在這一刻茫然了……

    是的啊,自己到底在做什麼?麥迪已經完全不明白了,如果是報仇,殺寄夜為什麼?如果是報仇。殺驚雷又為什麼?

    一切變得是那麼的不符合邏輯,在不知不覺間,自己那堅信的復仇之路已經偏離了本來的方向……

    「麥迪永遠只是麥迪。體內流著蓋亞貴族的血,你有辨別對與錯的能力,也有保護蓋亞的義務。」寄夜緩緩的說,手中的黝黑長劍直垂地面,落下的雨水滑過粗糙的劍身,彷彿流逝的歲月,同樣的坎坷。

    「不要再說了!」腳下發力,本已滿是裂紋的地面崩塌,反襯著咆哮的身影,衝向了那個教導自己的人。

    剎那間已到身前,雙手揮舞著寄夜贈送的劍,沉重下劈。那恐怖的氣勢,彷彿要將星球也連同著劈裂一般。

    依舊單手輕鬆揮舞著王譽之劍,抵擋著徒弟的攻擊,一步步的退去。兩人所過之處,兩側的地面如同被巨力撕裂一般,留下了清晰的痕跡。

    「身為蓋亞的貴族,蓋亞的興亡是無法逃避的責任……」

    「閉嘴!」

    「我需要你的幫助,我已是蓋亞的罪人,即便王譽之劍握在我的手中也無法改變我的罪惡,沒有人會聽我這殺死第一長老兒子的人的話……」寄夜依舊的只是防禦沒有絲毫進攻的意圖。

    「我說了閉嘴!閉嘴!」攻擊變的更快,力度也是越來越沉,麥迪只是不想聽寄夜的話語。

    「幫我……。」猛然,寄夜停下了退後的步伐,身體前傾,手臂發力,麥迪的劍被壓在了胸前,寄夜懇切的說,「幫我阻止凱帝斯。」

    「你要我幫你拯救蓋亞?」麥迪後仰的跳開,單手握劍,一次揮動,也可以說是震動。一百七十道醒世風出,可攻擊的對象並不是寄夜。

    只見那屹立在兩人身旁的百米雕像,瞬間出現了無數裂痕,變成了整齊的碎片滾落了下去。

    一時間就是大地都在顫抖,碎石瀰漫在空氣之中。

    等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只剩下雨水撞擊地面地聲音之時,麥迪抬頭看向了寄夜。

    「這能表明我的態度了嗎?」向著地面甩動了一下纖細的劍,麥迪的語氣是那麼地肯定。

    「你錯了啊……」淡淡的歎息,寄夜的眼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無奈。

    「既然已錯。就讓我錯到最後吧……」劍身下垂,氣息改變,麥迪已解除了一切的束縛。忘記了自己還有未完的事情,忘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將體內的力發揮到極至。

    寄夜與麥迪都明白,起先所謂的戰鬥,不過更像是一場遊戲……

    而當其中一人真正用盡全力之時,這便是一場你死我活地戰鬥。

    高手過招,一招便夠。

    迫於無奈,寄夜也是全身繃緊。天空中落下的雨水在接觸肌膚前已經變線,彷彿是滑過一副無形地鎧甲。

    那握劍的手變的好緊。麥迪低垂著頭並沒有去看寄夜,只是用無探索著她的存在,似乎害怕著那雙熟悉的瞳孔。

    「是最後的一劍嗎?有任何的猶豫你可會死了。」寄夜輕聲地提醒,難得的雙手握住了劍。

    「你擔心自己好了。」如果可以,麥迪真的想現在離開。

    那天空中無數的水滴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直線下落,其中的兩滴是那麼的晶瑩剔透,平行接近的同時下落。宛如兩顆聖潔的水晶滑過空氣。

    在它們落地之前,光潔地表面各自倒影著一邊奔跑接近的人影。在距離半米之時,兩把平行刺出的劍交相輝映,穿透過了那倒影著各自影像地水珠。

    遠處看去,這一切是那麼的平靜。

    只見王者之峰上突然贊放出刺眼的白光,彷彿是一顆地面上的太陽將這夜給照成了溫暖的白晝。

    等光線結束之時,王者的峰剩下的只有從前的三分之二,巨石由四周的邊緣滾落山下,大地牽連的在顫抖。

    而此時的寄夜與麥迪已經不在什麼光禿的山頂。站立的位置正是皇陵之中。

    腳下黑色的石磚上佈滿了灰塵,四周的牆壁上都是一副副記錄下蓋亞滄桑的巨大浮雕。只有那最大的一面牆壁上,沒有那巨大的浮雕。而是許多方型的小孔,已經放滿了其中的三分之二。

    這些便是擺放歷代女王骨灰的地方……

    天空中落下的雨穿透過頭頂上那直徑三米的洞口繼續的落下,只淋在了寄夜與麥迪的身上。

    那把纖細的銀白劍身穿透過了寄夜的胸甲,還有裡面保護的那顆心臟。麥迪的劍很準,也沒有半分的猶豫,出招行雲流水快的時間都等同停止了一般。

    而意外的是,寄夜卻沒有,她的劍變的好猶豫,猶豫的劍尖停在了麥迪的胸口,並沒有刺下去……

    「為什麼?」抬頭看著面前生命已經走到盡頭的女人,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人,麥迪第一次覺得陌生,彷彿看見了她完全無法理解的一面。

    「王譽不是戰鬥的劍,它只殺有罪的人。」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手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就連握緊王譽的力量都沒有。

    黝黑的劍滑過空氣,直垂的插在了身邊的地面。

    握著屬於自己的逆命,麥迪能感受到,那由劍刃傳回的微弱心跳……

    感受它終於停止了下來,這場戰鬥似乎結束了?

    勝與負比想像的還要簡單便分了出來,麥迪殺了自己的師父,阻止了王譽的面視,應該是自己贏了吧?

    可麥迪卻沒有絲毫贏了的快感,那自己渴望了三十年的勝利,來到時竟會是如此的茫然。

    緩緩抽出了還沒在寄夜屍體中的劍,緩緩的屍體倒在了地面之上,緩緩的……仰起了無表情的臉,看向了依舊漆黑的天空。

    落下的雨水沖刷著那永遠是冰冷的臉龐……

    只是一瞬間,或許只是錯覺,一絲異樣的溫暖滑過了臉龐,又一下跟隨著雨水消失不見。

    「我贏了嗎?」輕聲的自問,麥迪不明白,「為什麼還是感受不到絲毫的輕鬆,什麼東西壓抑著心……好痛。」

    腦海中那不斷被提醒的仇恨沒有再出現了,那過去與師父在一起的記憶取代了它。

    原來,曾僅何時,自己是那麼的高興,即便被訓練的好苦,可在幼嫩的小臉上總是掛著最善良的笑容。

    可在現在,麥迪已笑不出來,背負了太多,無法忘記的太多,自認為是責任的東西太多,壓抑著臉都無法再做出笑的表情。

    到最後,麥迪已經不知道是誰輸誰贏,誰生誰死?

    如果是自己贏了,為什麼會無法快樂?如果是自己活著,為什麼羨慕著那死去的人?

    「師……師父,為什麼你總是對的?為什麼錯誤又總是在犯下後才發現?」看著地面上已經漸漸冷去的屍體,麥迪輕聲的問著,可卻得不到任何的回答。

    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在辦公室中,正審視著文件的凱帝斯突然的停下了工作,轉動著椅子看向了窗外。

    眉宇深鎖,表情是那麼的複雜。

    「時間太久了,比我想像的還要久……」歎息的由座位上站起,戴上了屬於自己的隕戒,召喚出了空間之門。

    凱帝斯只是想去確認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可等來到了那地下的皇陵,一切又沒有想像中的簡單與明瞭。

    只見那塊滿是雨水的地面之上,還殘留著鮮紅的血跡,可屍體與麥迪都已不見。那把插在地面上的劍意外的凱帝斯竟然認得?

    帶血的逆命就傾斜的插在那裡,而原本的王譽之劍也是消失不見。

    「呵呵……」凱帝斯笑了,笑容是那麼的複雜,「好像有些東西又開始脫離我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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