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災難在這淒涼的夜裡開始了醞釀……
凱帝斯的被綁架,對現在的亞特蘭蒂斯來說不輸一場恐怖的自然災害,城市變的誠惶誠恐。街上原本興高采烈的人民,現在已經笑出來了。光是裂風那一鬧的踩踏事件,便造成了三百七十一人死亡,上千人受傷,可謂亞特蘭蒂斯百萬年來最大一次的災難型損失。
許多失去親人的母親,孩子,無力的坐在了屍體的身邊,無聲的哭泣著。對於這所發生的一切根本還來不及接受,可事實已經擺在了面前,像那血一般的清晰……
大量的警察湧上了街頭維持著治安,由此刻開始實行宵靜。
而在那大樓之中,地下寬廣的手術室裡,躺在玻玻槽中的13依舊雙目禁閉的沉睡著,一點都不知道外界所發生的一切。穿著戰鬥裝備的特勤等人根本就沒有回去休息,全都筆直的站立在了玻理槽前,手中的槍械子彈上膛,嚴正以待。而與之對峙的便是大家到達時看見過的那七位老人。
一個個面容嚴肅的表情,彷彿要吃人一樣。對於這些由凱帝斯親自請回的保鏢,所有人都用眼神述說著不信任。可1等人也不期待能得到對方的認可,只是極力確保著小隊的生命安全。所以當24與亞當一回來,大家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衝到了這裡,守衛著暫時失去移動能力地13
「你們想這樣到什麼時候?」已無法忍受這種寂靜的對峙。站立在中間的老人前了一步。台等人同時的抬起了手中地槍械瞄準,極度警覺。而對於這老大,大家並陌生,便是剛到之時。叫做「權」的傢伙,是個高手。
「應該問你們打算這件事情如何處理?」背負著巨大殺神,亞當也是上前一步,輕鬆的問道。
「整件事情正在調查之中,暫時還不能給你們準確的答覆。不過……」話鋒一轉,權的眼神改變,「判長是在你們的保護下被人綁走,而你們事先又撤走了當時十層以內的所有安保人員,恐怕會有多少人相信你們會是清白的。」
「媽的你們那些兵要來有什麼用?還不過那大傢伙塞牙縫的!你們應該謝謝我們減少了你們地傷亡!」36鄙視的罵道。
「36!」1嚴肅地叫道,只是讓他注意自己此時的環境。兩條豎直的瞳孔盯在了權的身上,「很對不起。請原諒他的禮貌,可我能用性命擔保,這件事情與我們無關。你的人也看到的,那傢伙是用空間之門進出,我想即便換成你們也根本無法防禦吧?」
……權沒有反駁,因為象地推測完全正確。
「我有個問題能麻煩你回答一下我好嗎?」亞當難得禮貌的詢問。
「請說……」知道是不是幻覺,這威嚴的老人剛才竟微微的鞠了一躬。
「對於凱帝斯的身手。我不清楚,可他絕對不是那種隨便兩三下就會被人幹掉的傢伙。如此輕易的被人帶走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擺明了陷害我們,要麼便是對方真的很強。你認為會是哪一種?」亞當巧妙的將隱藏在綁架背後地問題給翻了出來。
「當然是第二種!」回答的不是權,而是門口警衛身後的發言,不過這聲音亞當並不陌生。
穿過了幾乎要堵住地門口,安吉拉走到了人前。
沒有平時的傲慢與嬌貴,表情難得是格外認真,穿著淡紅的睡衣站立在了權的身邊。
「抓走凱帝斯的人能操縱『暴獸』。絕對不是一般的刺客。一定是『巴比倫』的人!」沒有開始時的那種胡亂猜測,現在的安吉拉才像一位能負擔起一國的人。
「翻譯下好嗎?暴獸是什麼?巴比倫又是什麼?」24平緩的問著。
「這個我來解釋好了。」不由的低頭歎息,權的面容是那麼的悲哀。「暴獸是一種生活在赤雨的生物,在這惡劣環境與漫長的進化之中,使得它們的體型變得異常龐大,擁有著人體無法比較的強悍力量,成為了赤雨那廣闊土地的真正統治者。而我們,只能在特定的範圍與窄小的空間下尋找著生機,發展至今。而這種暴獸性情剛烈難以馴服,也只有蓋亞的暴獸騎兵團,與少數巴比倫的人才擁有掌控它們的能力。而我們亞特蘭蒂斯來到此的先祖借助著離子護罩的防禦,放棄了對它們的操縱。
所謂的巴比倫,其實就是那些搶奪了我們的太空船,降落在這星球上的暴徒們的統稱。他們佔據著赤雨以北大量的土地,過著極度頹廢混亂的生活。沒有國家編製的他們,都是以財團,幫會,兵團,聯盟的形勢佔據著各種各樣的城市。平時雖然也是相互爭鬥,可當一發生影響到整個赤雨的大事發生時,又會異常團結的一群人。」
「也就是說,你們的這樁婚禮刺激到了他們,所以他們現在也是動真格的了?」1翻譯了權的解釋。
「絕對不行!」24突然莫名其妙的說道,可卻沒有一個人茫然。因為大家都明白不行的是什麼,「我們的任務只是保衛,既然保衛失敗,完全沒有必要再捲進你們什麼國家之間的紛爭,我們沒有義務繼續留在這裡。」
「遺憾的是你們卻得不留在這裡……權的話語瞬間冰冷的彷彿凍結起了空氣,「即便你們不想插手此事,可從凱帝斯審判長被綁走的那一刻,你們的命運已經繫在了赤雨之上。因為擁有地球傳輸坐標地,只有判長大人的隕戒。沒有凱帝斯大人幫忙。你們也無法傳輸回地球了。」
「你***唬我啊!!!」36氣憤的雙臂抬高幾分,黑洞洞地槍口瞄準了權的腦袋,身邊的其他老人也是牽動的正要發動,卻被權所張開的雙臂攔住。不得不退回原位。「管你們相不相信這都是現實……」安吉拉肯定了權的說法。
「那麼尊敬的公主大人,你不是一直都在炫耀蓋亞的偉大和力量嗎?為什麼不動用你們的力量去找回自己的老公,反倒求助我們這些外人?前一刻你還是在懷疑這一切都是我們安排地?」亞當的話語句句充滿了諷刺。
「你以為我不想嗎?!」莫明地大聲吶喊著,安吉拉握緊了雙拳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那美麗的眼眶中充滿了淚水,「母親說在沒有確切證據證明是巴比倫干的時,如果貿然的蓋亞介入將引發後果難以想像的戰爭。所以……」
「所以就見死不救了嗎?看來不管是哪裡的政府都是一樣地自私自利?」亞當微微的感歎著,彷彿又證明了一條真理。
「具體的情況你們已經知道了,希望你們能前往巴比倫將凱帝斯大人帶回來。」說著,權得頭又不自覺的垂了下來。「如果已經死了,也希望你們能將他的屍體找回。這樣我們才能開始選擇出接任審判長的人選。」
「看來這回是答應都不行了?」緩緩的放下了槍械,1只能無奈的歎息,「雖然來以前就知道沒有什麼好事,但沒想到最後竟會變成這麼糟糕的樣子啊……」
「隊長?!」24與36都是無助地叫著1,只是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異常不爽。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亞當說出了地無奈,「如果這一切都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劇情,我們也只能按照著對方的軌跡行走而已。不過如果等我揪出背後誰是主使時。那他可就死定了。」說完回頭看向了特勤的三人,「不管怎麼,先等明天13醒來後再說,你們打算怎樣?我現在可要回去繼續睡覺了……
「當然是留在這裡。」24理所當然的說著,「誰知道他們會對13做什麼事情,在明天13醒來前,我們不會離開半步。」
「又要露宿了嗎?這裡看起來好冷的樣子。」抬頭看了看空曠的房間,36就起雞皮疙瘩。
「我們會派人送些保暖的被子過來的。」權體貼的解決了36的後顧之憂。
「那麼就是說已經沒事了?」輕鬆的穿過了擁擠的人群,在所有人的目送之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夜注定了是亞特蘭蒂斯最難熬的時期……
沒有什麼煩躁或者鬱悶。心情反倒格外的平靜。因為自己懷疑的渾水已經出現了,而且還是將所有的人都拉進了這水中。即便自己是那麼的願意,既然已經進去了。再後悔抱怨也沒有意義……
得過且過的情感本不該屬於亞當這種掌管世界之神的,可也正是現在這什麼都不是的身份,才讓自己可以享受難得的一絲平靜。
脫去了厚重的戰甲,重新換上了潔白的睡衣,依舊赤腳的走上了陽台,眺望著遠方的城市。
沒有了平時的生機,現在的奧丁如死般的沉靜。什麼繁榮昌盛的世界,在當危機來臨時,都是如玻玻一樣脆弱的存在。事實證明,當世界並不是只屬於自己的世界時,力量才是能保護一切的必須。遺憾的是這個道理神之審判的傢伙並不明白,還是沉靜在如同幻想的「和平」之中……
說穿了,這個所謂的帝國也是那麼的虛偽跟悲哀,並不是自己夢想中的世界……
又坐在了靠著護欄的位置,第一次學著13的樣子享受著夜,不過這樣的人並不是只有自己。在上方的陽台邊,那熟悉的位置又坐著熟悉的人,安吉拉正側頭打量著亞當。誠實的民風使得蓋亞的女人知道這樣盯著男人是一種不雅的事情?
「這麼晚了還不睡,又想找人吵架嗎?」沒有看那偉大的公主,亞當的語氣不善。
「我只是想跟你道歉。」安吉拉誠實的說著,反倒讓亞當格外的吃驚。
「道歉?你公主的尊嚴守則裡有這麼一條嗎?」亞當還是依舊的諷刺。
「別再這樣說了好嗎?公主的身份又不是我選擇的?!」安吉拉又成功的被亞當也激怒了,可大聲的喊完以後,心情又努力的壓制平靜了下來,「你就不能稍微正常點說話嗎?雖然我們都是互相討厭,但也沒必要弄得更仇人一樣。況且我是真心的想為冤枉你的事情道歉,你所做的一切證明,一切都是我的多慮而已。」
「沒有什麼了……微微歎息的趴在了護欄,留給了安吉拉一個冰冷的背影,只有那一頭的銀髮還在隨風的舞動,「反正我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殺人放火,什麼事也都做過。我並是一位善良的神,不對,應該說我根本就不什麼神。你那樣的看待也算是一種懲罰吧?」
「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安吉拉嚴肅的話把亞當給嚇到了,「人是會成長的動物,不管從前是如何的存在,只要改了就是好孩子。未來還長著,我們有機會創造更美好的未來!」
「怎麼這話從你口你說出來,感覺怪怪的?」茫然的回過了頭,看著那被自己定位為傲慢小公主的安吉拉。
「這是曾經凱帝斯說過的話,因為他,我找到了自己的未來,所以我愛他。」嘴角出現了淡淡的微笑,是一種幸福的表現。
「又是那傢伙嗎?」重新的趴在了護欄之上,心裡一百個不爽,「聽著,我並不怎麼喜歡你的老公,他的笑臉下隱藏了太多的東西,就相從前的我一樣。算是對你的宗告,離他是越遠越好。跟著他你是得不到幸福的。」
「可我以無法回頭……」笑的搖著腦袋,安吉拉是那麼的無奈,「他是能讓我感覺到溫暖的男人,不管對錯我都無法離開……
除非遇到另一個可以讓我溫暖的男人出現……」
「隨便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