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SHANGHAI昏暗的下水道中,和地面上的繁華乾淨有著天壤之別。各種噁心的生活污水編製在一起,匯聚成小河一般的水流。
這裡是老鼠和臭蟲的天堂,到處都是「食物」與舒服的氣味。可對於人類還說,多呆一秒都是如同自殺一樣的難受。
而13,站立在流淌的污水之中已經超過了十分鐘,卻依舊沒有任何的抱怨,連眉頭都沒有跳一下。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下到這種地方,似乎已經習慣了。
話雖如此,可心中的那份鬱悶還是久久不散。
「你個傢伙不是說有條秘密的通風口嗎?那為什麼我還站在這裡?」對著耳邊的藍牙輕聲的問著。
「不要催我,你又不親自看下地圖,簡直跟迷宮似的,最近兩年地下水道又有大改動,你再等等,我用深層雷達探測一下。」蛇也有些難為情。
「早知道就不炸他們挖的地道了。」13微微的歎息著,有點後悔。
「拜託,你想從那裡進去?」蛇只當13的腦袋壞掉了,「裡面的傢伙一人一口唾沫都要淹死你了!」
「好了!好了!你快點。」知道蛇的選擇是正確的。
「找到了,向前走三米左轉。」蛇慶幸的叫道。
「真是慢啊……」說歸說,13還是按照蛇的指示開始了移動……
回到那寬廣的會議廳,總數五十名富豪,全被用塑膠繩綁住了雙手,蹲在了周圍黑洞洞的槍口下,靠在一起顫抖著。而紅月則雙手支撐在演講台上,俯視著人群,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感覺不是一般的爽……
突然,懷中的震動傳來,並沒有什麼驚訝,紅月知道是誰。
「這麼快就找到我了?不愧是Z國的特侵總司令——聶亞當主席。」掏出了手機,輕鬆的貼在了臉旁。
「我不喜歡廢話,放了那群人,然後滾回你的H國,殺你我都覺得浪費子彈。」亞當的聲音聽上去不是很高興,有點不屑,是瞧不起這些所謂的恐怖分子。只會靠些武力恐嚇,綁架什麼的來威脅人,一點創意都沒有。在這一點上,亞當到很欣賞黑龍了,利用一切的手段攻擊人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是嗎?也許我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卑微……」依舊臉上掛著笑容,沒有生氣,「可現在你還不是要主動打電話給我嗎?給我聽著,這裡有五十跟全亞洲的『經濟支柱』,想繼續過富裕的生活,就馬上撤走在H國設防的士兵,並答應Z國永世不得入侵H國半步,到時候我自然會放人。」
「笑話……」亞當的臉上只有鄙視,「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威脅到我嗎?麻煩做事情用腦袋想一想,我給你一個鐘頭考慮,如果還是那麼的幼稚,當地的特勤士兵便會進入到中心,殺了你!」
「我好怕。」目光瞟到了一位禿頭的胖子身上,將電話前伸的對著他,「告訴電話中的那人,你的姓名,和你的地位。」
「我?我嗎?」那胖子不解的單指指向了自己。
「對,就是你,到底說不說?」紅月不耐煩的連槍也直向了他。
「我說我說!」胖子顫抖的將捆綁的雙手舉過了頭頂,「我叫陸天生,TW富商,主要經營軟食品類,旗下公司大小一百多家,銷售範圍遍佈全球四十三個國家,占軟食品市場全球比率的百分之三十,我還有……」
「夠了……」扣動了扳機,子彈準確的貫穿了那胖子的心臟,結束了他的「演講」和他的生命。血噴到了四周其他的人質身上,驚慌的尖叫重新的迴盪在大廳之中,比從前更加的淒慘,悲涼。
「你聽見了嗎?」將電話又貼在了耳邊,單指堵住了另一隻耳朵,避免「噪音」的干擾,一臉的若無其事,「看來以後我們要沒有礦泉水喝了?你打算怎麼辦,喝自來水嗎?」
「看來你還沒有弄清楚一種狀態。」電話的那頭,亞當遺憾的歎息,「聽著,在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是可以讓我在意的,而當我的敵人,也要有相當的實力。至於你的話,在這世界上連當『路人甲』的資格都沒有。」
「別給我他媽的裝酷!你還不一樣是個人,如果他們都死了!整個亞洲的經濟也就完了,到時候你和M國還有歐洲的平衡,便會崩潰。為了我們一個小小的H國值得你付出這個大的代價嗎?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要求,每隔三分鐘我就殺一個人,等到你特勤到達時,我就炸了整個中心!」紅月憤怒的咆哮道,因為亞當那種語氣,已讓自己到達了極限。
「隨便你好了,順便聲明一下,我並不是人,而是神。」掛上了電話,亞當並不害怕任何的威脅。早在紅月進入到Z國境內時,自己便掌握了他們的動向,什麼武器的運輸,人員的分佈,說句實話,沒有亞當睜隻眼閉只眼,根本沒有那麼順利。
幹掉所有的富豪?亞當根本不在意,自己已經做好了全部的打算。調用歐洲的黃金儲備,購買下所有的公司股份,讓自己的使徒成為最大的老闆。到那時,明眼人都知道Z國處於了弱勢。所以尋求和M國的連手,也是情有可原,安妮那天性多疑的女人也會接受自己的提議,畢竟一方做大的畫面是誰都不願意看見的。
等到兩國連手正準備入侵歐洲之時,只用自己稍微的掉轉槍頭,自己唯一的敵人將是徹底完蛋。
不過在這所有問題的前提是,讓M國見識到歐洲真正的力量,也就是幾天後歐洲對M國的入侵……
一切的棋子已經就位,時間一點一點的將世界推向自己的懷抱……
「王八蛋!」一下將手機摔在了地面上,變成了四散的零件,「我看你怎麼頂住輿論的壓力?!」
隨手按下了耳邊的通訊器,眼中都是怒火,「所有人聽著,給我幹掉外面討厭的警察,用機槍,用大炮,用任何一切的武器,我要SHANGHAI被血水染紅,我要讓亞當看見,『路人甲』的厲害!」
「是!」嘹亮的回答中帶著點點的興奮。
此時,在中心之外,忙碌的警察漸漸安靜了下來,隊型形成。一位肩膀上有三顆花的負責人,手拿著話筒走到了正對大門的一輛警車旁。
微微咳嗽了兩聲,將大喇嘛如同槍口一樣的指向了中心……
「裡面的人聽著,我是SHANGHAI市公安局副局長。你們現在已經被包圍了,我命令你們放棄無謂的抵抗,釋放所有的人質,馬上舉手出來投降。我再重複一次……」連副局長本人都在為自己的通告感到可笑,畢竟弄出這麼大陣容,估計只有白癡才會舉手出來投降。
可就在自己還沒來得及念第二遍時,中心裡有了反應,那些一扇扇上卷的拉閘門開始了移動,整齊的點點上升。
「不會這麼簡單吧?」副局長在心中感歎著,但臉上卻是說不出的高興。要知道現在自己處理的是何等的大案?能夠毫不費力的解決,意味著自己絕對要換更炫的肩章,做更寬敞的辦公室了。相反,處理不好估計自己的位置不保啊……
但並沒有高興多久,那些拉閘門又停了下來,只露出了半截的空擋。
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一面面黑色的鋼盾並列的彌補了這一段的空缺,連一絲的縫隙都未留下,所以到目前為止,警察們連襲擊者的大概樣貌都沒有見過。
突然,那些鋼盾的正中開啟了一個正方型的開口,一些圓柱形的東西伸了出來。等那副局長用望遠鏡看清楚後,一絲冷汗滑過了慘白的臉龐。
「快撤啊!」使出了全力的呼喊,但副局長的聲音已沒有人聽得見了,全是格林機槍猛烈的射擊聲。那如暴雨般的子彈沖刷著車輛與人構築的牆壁。當車輛接觸子彈時,都是完全的稀爛,所引發的爆炸此起彼伏,一輛輛車著火飛向了天空,然後再落下。四散的碎片往往擊到成片的人。不過這還算是幸運的。許多直接被子彈打中的人,子彈穿透的地方便是一個恐怖的大洞,什麼防彈,鋼盔,跟擺設一樣。鮮血,哀號,殘肢與屍體,勾勒出了一副恐怖的畫面。
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警察們只是出於本能的抬槍反擊。可那些細小的子彈在接觸那黑色盾牌的瞬間,便被輕鬆的彈開,只留下了點點的刮痕。
時間過去的很快,短短一分鐘後,所有的槍聲停止了。那些冒煙的槍管重新縮了回來。旋轉的拉閘門緩緩的下落著。彷彿一齣戲劇結束,落幕一般。如果一定要給這齣戲劇一個名字,大概只有《淒慘》來形容吧?
那些稀爛的車輛還在繼續的燃燒著,運氣好只受了輕傷的警員,迅速的通報給上級現在的狀況,請求著增援。順便將一些僥倖還活下的同伴,撤離出來。
而剛剛還神氣無限的副局長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語言,呆呆的跪立在滿是鮮血的水泥地面上。掃視過如此的狀態,估計就是自己當一輩子的警察,也不可能看見。因為這已經超出了警察抓小偷的遊戲規則。這是場戰爭,真正的戰爭,用血與火來燃燒彼此生命的遊戲。在這遊戲中,注定了自己這樣的一群人是弱者……
「長官,上級有指示了。」一名滿身鮮血的警員艱難的走到了副局長的身邊,「上級說再過十五分鐘便會有地方軍隊到達接管我們的工作,周圍的一隻特勤小隊也正在趕來途中。」
「知道了……」勉強的擠出了一句話,可自己還是移動不了一步,也感覺不到一絲的高興,畢竟自己的眼前只有血……
「第一大隊匯報,襲擊任務結束,對方防線已經基本崩潰,我方無一人傷亡。」耳機中傳來了讓紅月高興的消息,「現整個中心有兵力三百七十三人。」
「很好。」微笑的誇讚道,「繼續盡一切可能的襲擊包圍我們的敵人,我要將事情越鬧越大,讓世界都見識到什麼叫紅月的恐怖?」
「是!」對方的回答還是一樣的洪亮。
「你一定是瘋了?為什麼要這樣?他們是無辜的普通人!」貞賢憤怒的咆哮著。
「對不起我的大小姐,在我看來每一個聽命於亞當的人,都是傷害H國的罪人,他們要用血來洗去對我們的侮辱!」興奮的看向了貞賢,那種快樂是難以用言語形容的。
一場復仇的戰爭在持續的醞釀著……
而另一場的無形的戰爭正在進行中……
在那關住所有保鏢的巨大冷藏庫中,所有的人不住的顫抖著。在牆壁上,溫度計的紅點停在了零下四十度的位置,動都不動一下,彷彿連那液體也凝固了。
四處隨便的看了看,都是些掛起來的死豬,或牛肉。彷彿預示著大家的未來,也是如此的下場。
好在大家都是練家子出生,還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脆弱,依舊保持著應該有的冷靜,只是不知道這樣的狀態還可以保持多久?
大家明白,要是出現不了一個轉機,那麼結果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