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結束了討厭的表演,向著後台自己的化妝間走去。卸下了臉上的半張面具,一路上申城勳還不忘對著同伴微笑的點頭打招呼。別看臉上有一條恐怖的傷疤,給人的感覺卻是十分的親近,和藹,是位很有魅力的紳士。
坐在了自己的化妝鏡前,脫掉了自己身上的的鎧甲,自己的「兼職」總算結束了……
終於可以開始自己的「正業」。因為身份的特殊,自己不得不跟隨著表演隊來掩飾身份。為了「工作」再討厭的事情也要忍受啊……
畢竟社會並不是那麼好混的……
用面紙擦拭著臉上的彩色顏料。
忽然,那黑暗中多出了一個身影,正靠在車邊的一條衣櫃上看著自己,那雙冰冷的瞳孔,透過鏡子也清晰可見。
「什麼人?」迅速的轉身,站了起來,表情看上去很慌張,「如果你要錢的話,我大概還有幾千塊現金。我可以都給你,請你不要傷害我好嗎?」
「別裝了,你不覺得很可笑嗎?」鄙視的單手拿下了自己的牛仔帽,向著那驚慌的男人一步步自然的靠近。
聽到13的說法,那驚慌的表情瞬間的消失,變得和13一樣的冷酷,眼神中甚至還帶上了凶狠。
「看來你也是個高手,可以在我毫不覺察的情況下進來,估計整個世界也沒有幾個人。」感覺不到一絲的害怕,城勳輕鬆的說著。
「我知道你來這裡的目的,但實話告訴你,貞賢是我朋友,我不會允許任何個人或集體傷害她。」語氣是那麼的堅定,說明自己沒有開玩笑。
「那又怎樣?我可是僱傭兵,只要有錢,什麼都可以幹,管她是不是你朋友。」掏出了一根香煙,靠在了自己的化妝台上,點燃的吐出了煙圈。
「如果你是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但你不許碰貞賢,還要告訴我你其他的同伴在哪裡?」停止了上前,兩人間隔著一米半左右,是個談話的「距離」,但從談話轉變成動手,也只是瞬間的問題。
「小兄弟,你是不是在開玩笑?」自然的笑了笑,有點無奈,「我雖然愛錢,但並不是說明我沒有職業道德,既然拿了別人的錢,當然要幫別人把事情辦完。這樣好了……」說著停下了吸煙的動作,特別彎著身子,將臉向著13湊了湊,瞳孔瞪著更大,嘴角露出了恐怖的笑容,「你給個合適的價錢,我考慮下等幹掉你那朋友後,再殺光你的仇人。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還是現在掛了你!」握緊了拳頭,雙腳控制住平衡,全力的旋轉,向著城勳那張噁心的側臉揮了出去。
一次歎息,無奈的抬起了單手,毫無懸念的接在了掌心中。但接觸的瞬間,城勳的眼神改變,從前的鄙視沒有了,反倒有些驚訝和敬佩。
「挺不錯的,我的整個手都麻了,看不出你還挺有兩下子的啊?」嘗試的離開,但13只覺得左拳如同被人用萬能膠沾上了一樣,「可遺憾的是,跟我動手的還沒有一個活下來的,哥哥我不會小孩子的打架,只會殺人。」在13反應以前,斜靠的城勳運動了起來,身體急速的回轉,放開了13的左拳,結實還套著盔甲的右腳正中了13的胸口。無任何的懸念,13的身體整個的飛離了地面,向後身體慣性的直飛,撞爛了堅實的木製衣櫃,趴在了地面上,心跳在勉強的一次跳躍後停止了,呼吸脈搏也是連同的消失。
「我還真是沒有什麼自控力啊……」歎息的搖著腦袋,習慣的丟下了香煙,用腳尖踩熄。向著13的方向走去,確認目標是否真的死亡這是僱傭兵的習慣。
可剛走到一半,身上的手機響起。
「什麼事?不是還有一個小時才開始嗎?」城勳不耐煩的回應著,「知道了,知道了,我馬上到。記得幫我準備槍械,我可不想用自己的傢伙,現在子彈可也是很貴的啊……」掛上了電話,看了眼那已經「死去」的13,有點可惜的情感,「抱歉了小子,哥哥我要去幹掉你的朋友了,送她去你同樣的世界。要是有機會,我看可不可以找個好地方埋了你,也算是對你勇氣的一種悼念了……」
拉開了金屬的車門,反手關上,順便重新修改了密碼鎖的密碼。確保沒有人可以進入到自己的房間……
平躺在冰冷的金屬地板上,自己的身體也開始了冰冷。突然荷包中的手機響起,震得右腿都已經發麻了。
死靜的氣氛有點嚇人,已確認感覺不到城勳的氣息。13鬱悶的坐立在了地面上,恢復了呼吸與心跳,放開了一片自己緊緊壓在掌心中的刀片。感覺跟沒有事情一般,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可怕的夢。
「你又有什麼事情?」到目前為止,自己的手機號碼只告訴了一個傢伙,所有不用詢問對方的身份,都知道是蛇。
「你還問我有什麼事情?!」蛇的聲音聽上去異常的氣憤,可卻帶著點點的擔憂,「你想嚇死我是吧?!突然一點點的生命信號都沒有了,我還以為你就這樣掛掉了啊!什麼不好玩,你玩裝死?你信不信你回來後,我真的掛了你!」
「等等,你是怎麼知道我死掉的?」13好奇的問著。
「你不記得我最後的封印解除了,現在我們就像一對連體嬰,你的脈動,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蛇說出了自己的另一項能力。
「你的說法好噁心,剛剛我不過是在假裝死亡,引誘那傢伙接近,沒有了防備再幹掉他。誰知道他的運氣好,被一個電話叫走了……」13鬱悶的拍了拍胸口,新衣服上的腳印終於沒有了。取出了手機配套的藍牙耳麥,」現在開始,你的遊戲就停一下吧。變成我的『眼睛』,用衛星監控整個博覽中心的一舉一動。」
「這個不難,但你打算怎麼幹掉他們?難道用我這眼睛瞪死他們嗎?」蛇提醒的方式總是沒有好語氣。
「我有武器的啊,是那混蛋傢伙吝嗇,不捨得用的……」露出了個邪惡的微笑,直直的走到了車的正中,彎下了身子。在一塊正方形的金屬地板上敲了敲,傳出了自己喜歡的聲音。這是自己剛剛走動中無意發現的,也算是城勳的一個「小秘密」。
掀開了地板,眼前的畫面正是13希望看見的,慢慢黑壓壓一片全是各種款式的槍械,甚至連大口徑的反器材槍械都有,真是和軍火庫一樣。
隨便的拿起了幾樣掂量了下,還真不是一般的沉。
「好重……」無奈的歎息著,有點鬱悶的感覺。突然,目光停留在了一對另類的手槍上,因為它泛著是有別於其他武器的銀色。
毫不猶豫的拿起,很順手而且份量剛剛好,可謂現在能用的極品。特別還加上了激光瞄準系統,在這夜中將會更加的準確。
「就它們了。」找到了自己需要的裝備,然後是自己的變裝。
回頭看了看那衣櫃中,看見了一件自己喜歡的裝束,是ZX7的仿製緊身衣,雖然沒有防彈的功能,卻格外的輕巧。再外配上一件防彈的背心……
五分鐘過去,那扇緊閉的大門被由內的打開。
抬頭看了下天空,月亮變的更加明亮,照耀著這罪惡的大地。
「又要殺人啊……」一次感歎,抒發著心中的無奈。可13的步伐還是那麼的堅定,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猶豫,畢竟這些也是自己生活的一部分,而所要拯救的則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之一……
目光回到那寬敞的博覽中心,不光外圍站滿了手握微沖的保安,就是內部位於頂樓的巨大會議室外,也標準的站立著八名持槍的警衛。
大概是因為參加會議人物的身份特殊,SHANGHAI市政府對於他們的安全還是十分的重視的。不過對於紅月來說,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簡單,他們可是專業的恐怖分子。
在那長長的走廊上,突然出現了一群推著餐車的服務生,成一字的行走著。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警衛們紛紛的抬起了手中的機槍。
「別緊張,我們是來送消夜的……」打頭的服務生舉起了雙手,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二十歲左右的年齡。樣貌談不上帥氣,可卻很清秀。
「消夜?我怎麼沒有聽他們說過?」碎步的八名警衛移動到了服務生的面前,槍並沒有放下。
「大家都是打工的,你應該知道這群傢伙就是大爺,他們說肚子餓了,就是不睡覺我們也要準備啊。沒辦法,誰叫社會是這樣?等老子有了錢,一定也要這樣折騰。」露出了極度不滿的眼神,服務生似乎很不高興,但又那麼的無奈。
「兄弟,這叫命啊……」正對著那清秀服務生的警衛,緩緩的放下了槍械,因為看見了服務生的胸牌,是博覽中心的工作證,況且都沒有收到門口人員報告有外人進入,說明他們確實是內部的人員,「等你到了大叔我這年紀也就明白了啊……」
「對了,大叔你檢查下菜有沒有問題吧?畢竟這是你們的工作。」服務生懂事的走到了餐車旁,拿起了那金色的罩鐘,可並沒有想像中的大餐,而是一個微笑的人頭,「驚喜嗎?」
在對方反應以前,那餐車旁的幕簾下伸出了一隻帶消聲器的黑色手槍,點爆了那大叔的腦袋。
幾乎是同一時間,其他的餐車下翻滾出了全副武裝的戰士,都是一槍打爛了那些還在茫然狀態,警衛的腦袋。
「你個傢伙,我說了多少次,不要在我身邊打爛別人的頭!」沒有了剛才和藹的感覺,那青年厭惡的扯下了身上服務員的衣服,露出了下面的黑色戰鬥服裝,順手拿起了餐車上紙巾,擦拭著粘連在臉上的血跡,「弄得我一臉的血腥味!」
「抱歉,這是職業病,習慣了啊……」城勳自然的攏了攏肩從餐車中走了出來,帶出了一把銀色的手槍,遞給了丟下紙巾的青年。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抱怨歸抱怨,青年還是接過了手槍,回頭看向了同伴,「你們準備好了嗎?」
只見剛剛還是服務生打扮的一群人已經都扯下了偽裝,拿起了餐車中的大型槍械,都是面色冰冷的嚇人。用城勳的話語開說,都是群殺人的機器。
整理著手中的稿紙,看了看時鐘,已經是晚上九點,等自己的演講結束,大概也到了九點半,那便是散會的時間,可以回到博覽中心中的客房睡覺了。說起來是算是今天中最好的消息了……
一次深呼吸,貞賢走上了主席演講台,調試了下麥克風的位置,效果已經是最好了。
掃視了遍台下的人群,除了自己的夥伴沒有一個是看得順眼的。
「真希望,有誰來結束我的講話啊?」在心中祈禱,那扇緊閉的會議室大門,被退開。意外的響動讓打擊集體的回頭看去……
「各位,會議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