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翻找了一個小時,才從倒塌的房屋中抬出了她燒焦的屍體。原本白皙的皮膚變的比碳還要黑,扭曲成了一塊。看見這樣的一目,我哭了,是高興的哭了……
自己所忍受的所有委屈與痛苦,現在她已經完全的明白……
後來我被帶到了警局,可沒有人懷疑會是我一個11歲小孩做的,只是被當成報警人來詢問。我將整件事情講述了一遍,當然那些都是我所編造的謊言,什麼她爸媽不在家特別叫我去她家幽會?什麼來到時,房子已經著火,看見了一個高大的男人從後院逃走?我甚至連那男人的樣貌都描繪的極其清楚,通過了認真的現場檢查,警方確認了犯罪者是正在被通緝的縱火狂。不管是我說的人的長相,還是破壞消防栓的手段,都和那傢伙完全一樣。所以就有了這樣的結果。其實我對這些傢伙的智商有夠遺憾的,完全可以用白癡來形容。那疑犯的長相我是照著電線桿上的通緝令說的,而破壞消防栓也是模仿他的手法,他們還真的信了。
所以說小孩才是真正說慌的天才,一張純真活潑乖巧的臉,比任何的證據都要有說服力。
也因為這件事,警察局頒發了『好市民』獎給我,讚揚我積極配合警方的工作,當地的報紙更是大篇幅報道。一夜之間,我成為了小鎮上的英雄,從前鄙視我的同學,和老師那佩服的目光,比我被冤枉以前更加的熱烈,父親特別獎勵了一輛腳踏車。而那女孩的家長,邊哭邊感謝我提供了兇手的資料,不然他們連自己女兒死在誰的手中都不知道?
這就是世界最真實的模樣……不過一個謊言,你就能得到許多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後來連續的十個晚上我睡不著,奇怪的是我在懺悔,並不是那女孩,她是該死的。而是那沒見過的縱火犯,因為我冤枉了他。我深深明白他的感受,你明白嗎?」直直的看向了茫然的長官,親切的問道。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快幹掉我背後的傢伙,我們一起回M國!」冷汗伴隨著雨水流下。
「看來你真的不明白我說這故事的目的……」眼神在瞬間改變,這一刻,小刀的身體都在微微的震撼,因為黑龍的眼神,不自覺的放開了狹持的長官,閃到了一邊。事實證明自己的反應是正確的……
急速的前刺,鋒利的刀刃貫穿了瓷片的防彈衣與長官的右肩,頂在了車門上。血噴了出來,弄了黑龍一臉,又迅速的被雨水沖走。
「啊!」痛苦的慘叫聲迴盪在漆黑的夜空。
「我這輩子也許真的做了很多壞事,但我最討厭的一件事情,便是冤枉別人。不到萬不得已,我決不會再去冤枉任何一個人。因為那種委屈,我比誰都要清楚?告訴我,你為什麼冤枉我?」黑龍冷冷的問道。
「你瘋了嗎?我們是自己人啊!」長官咆哮的吶喊。
「是嗎?」轉動起刀刃,血又是向外一噴。
那慘叫恢復……
「對不起,我發過誓。這輩子誰在冤枉我,我會讓他明白活著其實是多麼的悲哀?」猛然的拔出了刀,長官魁梧的身體無力的向下滑落,那刀再次的出現,釘穿了另一邊的肩膀。
黑龍重複著這樣的交替,直到兩邊肩膀上都變成了偌大的血洞,只有鎖骨擋住刀刃,保持著身體不落到地面上。
身邊所有「觀看」的人,都傻了,那些士兵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拍了拍小刀的肩膀,羅伯特的眼神在說,「夠了……」
明白的小刀,看向了遠方了一個商舖的窗口點了點頭……
忽然間,原本漆黑陰暗的小巷中湧出了大量手拿槍械的黑西服人,迅速層層圍住了特種部隊。
很自然的放下了槍,士兵們高舉起雙手投降。
「結束了嗎?」黑龍看向四周。
拔出了刀,長官無力的坐在了地上,大口努力呼吸著空氣,自己只覺得肩膀已經消失了一樣。
「真是個無聊的夜晚……」兩指輕提著蝴蝶刀在長官的頭頂,微微放鬆,刀身直直的下落,鋒利的泰坦金屬刀刃,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插進了那可憐的腦袋,了結了他的性命,一場鬧劇般的綁架終於結束!
「你的手!」恢復過來的娜娜注意到了黑龍抓刀刃時的右手掌,緊張了起來。
「一點血,算不了什麼?」隨便了甩了甩,紅色的液體還在流著。
此時,那黑龍認識的管家慌張的走上了前來。
「主人,沒有事吧?」
「沒有事,管家,你們是怎麼來的?」羅伯特好奇的問道。
「因為一個地區發生了一點小問題,他們的頭目便給您打電話,發現沒有信號,所以立刻通知了我。我們以為您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就帶著兄弟沿您回來的路找,於是就……」管家解釋的很清楚,不用再問下去了。
「這件事你處理的很好。」羅伯特讚賞的拍了拍管家的肩膀。
「主人,你們還是快點到前面的車裡休息吧,不然繼續淋雨會感冒的……」管家做了個請的姿勢。
所有人向著前面走去,黑龍與羅伯特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走到了最後面。
輕輕的靠向了羅伯特的耳邊,黑龍的表情沒有什麼不同,剛剛那如野獸的眼神消失了……
「老伯,你是不是太小看我克魯斯了?像這樣騙三歲小孩的把戲,拿來試探我?真是愧我對你還有一點點的崇拜。如果以後要試探我,麻煩想一個比較周詳一點的計劃。別侮辱了你和我的智慧……最後,我想說的是,這次我真的生氣了,交易的價格提升五十億,當作你對我精神造成的『補償』。以後每一次,就這樣漲價,我想你沒有意見吧?」
「就你這樣一說還真是有點兒戲,漲五十億很公道,我接受。當是給克魯斯先生的醫藥費好了……」淡淡的笑臉,表示他無絲毫的歉意。
沒有再理會這討厭的老頭,黑龍走到了前面,和娜娜並排,小刀則知趣的退到了羅伯特身旁。
坐進了不同的兩輛車,平緩的向著別墅駛去……
終於可以靠在了舒服的椅背,黑龍疲憊的呼吸著,受傷的手臂擺在了娜娜的雙膝上。
看著陌生的車頂,不想說話,是真的好累好累。腦袋中漆黑一片,就和自己所看見的畫面一樣……
等到稍微清醒時,已經穿著雪白的浴袍坐在了床邊,娜娜正半蹲在面前的地面輕柔的牽著自己的右手,身邊擺放著醫藥箱。小心的用白毛巾擦拭著傷口,那被刀割出的兩條印記很深,周圍的皮膚都因為長時間接觸水,都開始發白了。如果稍微處理不好,便會灌膿……
「痛嗎?」抬起頭輕聲的詢問,娜娜已不是晚會時那艷光四射的模樣,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色絲綢睡衣,臉上的妝卸掉了,恢復了原本白淨的皮膚,頭髮扎到了腦後變成了簡潔的馬尾。一句話形容——很有居家的感覺。
「還好……」被她牽起的右手彷彿失去了直覺。
「能告訴我,你說的那個故事是你自己真實的童年嗎?」又自然的低下了頭,從身邊的箱子取出了藥粉。
「為什麼這麼問?」黑龍的聲音也很輕,表情顯得平靜。
「其實從前在局裡,我有看過十幾年前無頭案件的資料。你所提到的,跟一個小鎮上的縱火案很像。之所以會保留在機密的資料庫中,正因為太過的奇特。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被逮捕的連貫縱火犯,可他又能提出充足的不在場證明,讓人匪夷所思。而當時唯一的證人,一個小男孩,跟隨著父母遷移到的國外。如果我沒有記錯,那小孩是華人……」輕輕的彈動藥瓶,白色的藥粉灑在了傷口上,手臂微微的顫抖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刺痛,還是自己的話。
「一些無聊的過去而已,沒有必要再提。」這麼說,只是想避開自己不喜歡的話題。
「一點都不無聊……」娜娜堅定的話語,說明了自己的觀點,取出了潔白的紗布開始纏繞,「每個人都擁有屬於自己的童年,而且一生只有一次。珍惜那段回憶,等到老了的時候想起,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既然人生這麼短暫,為什麼一定要記住那些痛苦的回憶?只保存快樂的部分不行嗎?」
「當然不行!」黑龍突然咆哮了起來,「你懂什麼?愚蠢的女人!你們的一生都注定了平庸,向這樣的打擊,習慣的也就沒有什麼。但我不行,我的智慧,我的心,注定了自己的不平凡,優秀的我絕不容忍瑕疵的出現。你明白被所有讚揚自己的人鄙視的感覺嗎?他媽的我明明沒有做,為什麼要冤枉我?只因為我善良嗎?所以現在我才選擇當壞蛋,我是流氓!大流氓!誰再敢忽視我,欺負我,即便是國家元首,他也要明白自己做了多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激烈的呼吸著,大聲喊叫的感覺很舒服,十幾年隱藏在心中的痛發洩了出來。
房間恢復了寧靜,只剩下牆角的時鐘滴答滴答的走動……
輕輕的用左手抬起了娜娜的下巴,讓自己可以清楚的看見她的樣子,而那眼中轉動的淚光,是多餘的東西。
「你幹什麼?可憐我嗎?」黑龍鄙視的說道。
「不是,是『可惜』……」淡淡的話語讓心頭一震,「本來你能成為更偉大的人。憑藉著智慧也許可以當科學家,社交與口才則可以從政……」
「多餘的話,事實已經形成,我從不後悔自己的選擇,這是你們平庸人推脫的借口。」放開了手臂,黑龍的頭側到了一邊,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看現在的她。
「這是你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麼多?似乎最近感情太豐富了一點。」站起了身,擦去了眼淚,不過卻在微笑,「以後我不會多事了,隨便你如何吧……等任務結束,我會去重新找一份工作,找一個愛自己的人,生孩子,成為普通的母親,過普通的日子。」
「喂,你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嗎?」不明白的其實是黑龍,自己竟莫名的緊張起來,「明明喜歡我,你卻……」
「喜歡你又怎樣?連痛苦都不願意與人分擔的你,如何去維持兩人的愛?你說的沒錯,你一直都是對的。你就是壞蛋!流氓!霸道的喜歡,對不起!我接受不了!」這是娜娜心中的話,從陪伴在黑龍身邊自己的感受。
「別開玩笑了,我想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猛然的站起,黑龍一把將娜娜抱在了懷中,「如果你去找工作,我就把你應聘的公司炸了。如果你去找其他的男人,我就去殺了他全家。這輩子,你別想離開我的身邊,因為在吻你的那一刻,你已經是屬於我私有的財產。任何碰你的人都要死!」
「放開我!混蛋!」根本就無法與之交流,娜娜努力的掙扎,可黑龍抱的好緊,雙手在自己的身後,反扣在了一起。
過去了片刻,娜娜停止了下來,因為後背清晰的冰涼感覺。
「你個笨蛋,傷口又弄開了!」娜娜指責的罵道。
「我喜歡!不用你管!」強吻上了那紅潤的嘴唇,屬於兩人的夜……
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