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在拉斯韋加斯擁擠的路邊,一位男人只是靜靜的不動,可旁人的目光總會不自覺的瞟過他的身體。因為他是那麼的特別,一頭微長的頭髮有著火一樣的顏色,與全身黑色的西服顯得不配。二十幾歲的年齡卻看不見青年該有的輕浮,感覺格外的成熟老練。英俊的外表也是讓大家關注的一個方面。
而與之相比,旁邊一位恭敬的家僕就沒有主人那麼搶眼,老邁的臉上滿是褶皺,全白的頭髮理的很順。單薄的身體卻提著一個偌大的皮箱,看來自己的身體並沒有想像中的虛弱。
在這些注視的人中,當然也少不了尋找13的黑衣特工。在向上級匯報過情況後,得到的命令是,禁止接觸這奇怪的青年,繼續搜索其他的可疑人物。
由此便知道兩人並不一般。
「這裡有好多奇怪的人。」沒有移動,老僕輕聲的說道。
「我發現了,應該是特工,就是數量太多了一點。」男人微笑的回答。
「他們在這裡幹什麼?不會妨礙我們的計劃吧?要知道出任何一點小差錯。我也不敢保證你的周全。」老僕提醒道。
「那是不可能的。」男人笑的很燦爛,「他們的目標可比我們大的多,畢竟這裡是在安妮研究所的周圍,你可以想到什麼嗎?」
「13逃出來了?!」提箱子的手臂不自覺的捏緊,幾乎要握斷了牛皮的把手。
「故事真是越來越好玩了。只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繼續就好了啊……」歎息的抬頭看天,太陽還是依舊的猛烈。
一輛加長的豪華轎車停在了兩人的面前,坐上了為自己而來的交通工具,車向著愷撒皇宮的方向駛去。
「好了嗎?雪兒?」亨利已經在門口等待了一個小時,看著手錶都不耐煩了起來。
「馬上就好!」依舊不變的回答讓亨利有些無力感。好在耐心是每個經紀人必須的條件,換成是等女友的男孩,估計結果只有分手了……
終於緊閉的房門被拉開,亨利高興的笑了起來。
「我們走吧!」雪兒穿著一身文靜的裝束,米色的貼身露肩上衣,純白的七分褲,可愛的淡色皮鞋,胸前別上了13送的胸針,秀髮理順到了身後紮成了獨辮,所以耳上的銀色耳釘也是暴露在外,彷彿害怕沒有人知道自己的改變一樣。
突然覺得雪兒的這一身,和飾品好配,亨利有了一個「委屈」的想法。
「你該不會為了配那裝飾品,挑了一個小時的衣服吧?」亨利嘗試的詢問。
當看見雪兒不已為然的點頭時,無力感重新佔滿了身體。
「有什麼事嗎?」覺得亨利好像不舒服一樣,雪兒關心的問道。
「沒有什麼,我們快走吧……」恢復了一點,亨利記起了時間的概念,拉著雪兒向電梯口跑去。
平躺在鬆軟的房間地毯上,13仰望著純白的天花板,腦中也保持著一樣的空白。心平靜的跳躍,偶爾的側頭看向一旁的筆記本電腦,熒屏的畫面連接的是雪兒胸針上的攝像頭,從畫質來看,相當的清晰。只是會有輕微的晃動,這是雪兒呼吸的頻率。
也許是真的很趕時間,出電梯口的瞬間,跑動又開始,畫面晃動的頻率更大。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13還是注意到了一個特別的人,他的目光一直注視在雪兒的身上。可並沒有靠近,只是向著賭場的方向走去。這個人13認識,當初在「學校」,各國勢力表是必須背會的東西。
而作為當時全球最大的黑幫——黑手黨,幾個重要人物都是需要注意的存在。教父羅伯特被評為百年難得一見的黑道奇才,以四十歲的年齡接管黑手黨後,發展的勢頭便從未停止過。短短的五年中統一了整個YIDALi的黑幫,成為了一個神話。當然直到黑龍的出現,世界才真正認識到了什麼叫做一山還有一山高了?
不過在歐洲,羅伯特絕對是最受尊敬的人物。但他也有個最大的弱點,對家人太過的重視,不懂得善用人材,幫會的高層慢慢替換上任的全是自己的家人,各種叔叔,伯伯,三姑六婆都有屬於自己的職位。特別是獨子小羅伯特,更是寵愛有佳,只不過剛滿20歲便提拔到了二把手的位置,就這件事,使得幫中鬧了長達三年的內亂,沒有了從前蓬勃的跡象。
也正是如此,在內亂平息的後來,黑手黨只能派在世界前十的位置,沒有了從前一呼百應的輝煌。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黑手黨在世界上還是一個惹不起的對象。
所以更沒有人,敢把小羅伯特的話當戲言。剛剛經過的那人,便是已經年過三十的黑手黨第二當家。
看了下他的反應,13不自覺的笑了,因為自己知道,他來這裡決不是只為了雪兒,他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只希望他可以安分的去忙自己的「工作」,這樣自己也會輕鬆一點。
走出了大門,畫面裡便是一堆一堆的歌迷,興奮的狂叫,有點吃錯藥的感覺,幾翻波折終於上了車。
一段休息的時間,雪兒走上了那屬於自己的舞台。環視過四周,一個圓形的設計如同古羅馬競技場般的宏偉。可同時容納三萬人的場地便是雪兒魅力的表現。周圍的工人還在繼續的忙碌,將這雛形更加的完善。
「怎麼樣?滿意嗎?」一旁的亨利微笑的問著。
「我可以讓這裡坐滿嗎?」雪兒有些疑惑,雖然自己當之無愧是現在最紅的歌星,但這卻是自己的「處女」演唱會。在錄音房中的演唱和這種大型的場面不同。這裡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絕對可以,因為你是雪兒。你的歌聲已經被所有的人認識,大家都在渴望聽見你真實的聲音。而門票的銷售情況也是史無前例的好,全部的門票早在三天前就銷售光了。現在黑市的票價,大概是正常價格的三倍。」一提到銷售情況,亨利就興奮的有些不能自己,也正是這樣的情況,所以雪兒的安全是絕對重要的東西。
站立在圓形的平台正中,閉上眼,幻想著那演出的夜,彷彿幾萬的觀眾就在眼前吶喊著,那歡呼中伴隨著自己的名字。讓雪兒明白他們需要自己,需要自己的歌來安撫他們等待的心。
平靜的起唱,沒有音響,沒有話筒,沒有燈光,沒有觀眾。可雪兒就是平靜不下想歌唱的念頭,且當是一場綵排,自己的聲音輕柔的傳播……
這一刻,13真的醉了。只是透過普通的耳機,13清晰的聽見了雪兒的歌,那聲音不知道該用什麼話語來形容?讓人不自覺的閉上雙眼,靜靜的享受聲音的美麗。
這是一副畫,用聲音勾勒出輪廓,潦草的鉛色線條,形成是那熟悉的小公園,陽光是那麼的溫柔。木製的長椅背對著自己,一個女孩坐在了那裡。彷彿從沒有離開,自己一直在等待,時間,空間,世界全停止。鉛筆的畫一步一步的前行。跟隨了風的節奏,向著那背影走去。
「雪兒……該回去了。明天才是正式的綵排。」亨利的聲音突然的出現,畫面瞬間的消散,13猛的睜開了雙眼。
「哦,知道了……」微微的一笑,雪兒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自己的胡亂行為,害的工人都沒有辦法再繼續的工作。跟著亨利走出了會場。
「這就是天籟之音嗎?」13迷茫的自問,一滴眼淚快速的滑過面龐。自己竟被一個女孩的歌聲所感動。那淡淡的悲哀感,自己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不關歌詞或曲子的任何事。完全是由聲音帶給人心中的震撼。如同漆黑夜裡的一點燭光,真的只需要一點點,便是格外的可貴……
「原來世界上也有如此的聲音?……」13微笑的再次閉上了眼。
「報告,城市基本已經搜查完全,除了發現許多黑幫成員聚集在愷撒皇宮,並沒有找到您所說的可疑人物……「一個士兵走進了臨時指揮車,匯報著搜索的結果。
「真的是什麼地方都找了嗎?」注視著面前傳回的資料,安妮輕聲的問著。
「這……還有便是大型酒店沒有搜查,因為他們和政府有協議,住的又都是大人物,我們不好下手。不過他們的入住條件相當嚴格,屬下想,可疑人物應該沒有辦法躲藏在這樣的地方……」士兵緊張了起來。
「是嗎?」安妮停止了翻看,注視起了這推測的士兵,「如果什麼都有你們來想,要我幹什麼?」
「給我聽著!」安妮的臉板了下來,「命令手下所有的特工,我不管用偷還是用搶的,給我搜查所有的大型酒店。我要你們確認過每一間房都沒有事。談推測?他並不是可以用常識推測的生物,不然,你們現在也不用到這裡來了!滾出去!」
「是!」士兵轉身快步的離開,面對現在的安妮,誰都會害怕的……
「13,我一定會找到你的……」握緊了拳頭,安妮堅定的說著,「聽著,去和鴿子還有撒旦待命。一發現13的行蹤,便馬上去殺了他。決不可以讓他在M國亂跑,稍微處理不好。我們也就完了……」
「是……」幼嫩的兩個聲音同時的回答,彷彿已經宣佈了13的死刑。
被汽車的轟鳴吵醒,13側頭看向了畫面,一點異樣的東西被發現,街道上的黑衣好像在有目的的集體移動,奇怪的反應讓13的心頭一跳,走到了窗邊,下方的正門處,一個一個的特工,雜亂的進入……
「真是群麻煩的傢伙,還是找來了……」帶上白色的帽子,13走出了房門,平穩的向著電梯走去,沒有什麼緊張的感覺,拉低的帽簷。
進入電梯的同一刻,旁邊的電梯中,兩名黑衣的特工剛好到達,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仔細的回想,有什麼地方這些傢伙不能進入?13不自覺的笑了,因為這地方是離自己如此的接近……
愷撒皇宮的VIP黃金賭室,整個拉斯韋加斯最奢侈的賭場,身家不過五百萬,根本沒有資格進入到這絕對的富豪之地,仔細想想,雖然自己沒有錢,但血狼的名號應該也有可以進去的資格吧?畢竟光雪兒的這一單生意,就有了七百萬的入帳。
也正是這樣的想法,13在這裡遇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