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商賈 卷七 第七章(上)
    看到張國明等人一臉愕然的形態,林強雲玩心又起,逗趣的向他們說:“不瞞各位,我之所以會這樣努力賽跑,就是為了將來有一天處於險境時逃得快些,借此保命的呀,你們信不信?噯……我想起來了,張老伯、幾位大人,我們根據地是不是也在農閒時,每年也來開一次運動會……

    “運動會?”張國明有些摸不著頭腦,直瞪瞪地看著林強雲沒吱聲。

    “運動會?”四個吏員也是一臉疑惑的看向林強雲,又轉向其他人看。

    “運動會?”這下連張本忠、三菊他們也是不明所以,沈念宗遲疑地問道:“又是一種什麼古怪的物事,你把話說清楚些好不好?”

    “運動會!”山都從屋角跳到林強雲身邊高聲大叫:“好啊,好啊!承宗又可以當狀元得大彩頭了。咦,這你們都不知道,就是在泉州開了好幾次的陀螺博彩比賽……

    林強雲輕輕敲了山都一下,笑罵道:“薯頭,運動會和陀螺比賽不一樣吶,雖然陀螺比賽也算是運動會的一個項目,但我所說的運動會卻是有好多比賽在內的一次大會……

    林強雲把運動會的情況向各人解釋了一番,好一會人們才明白了他的意思。沈念宗道:“強雲,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把陀螺、蹴鞠、水嬉、相撲、射箭等博戲都集於一體,按一定的時間大會一次。讓人們以此定出輸贏博彩?”

    林強雲:“不止這些,還有數十丈到數百多丈地賽跑、跳高、跳遠等等口而且,我們可以用金銀銅等做出各色獎牌再加一定數量的紙鈔,對爭得各項第一到第三名的人予以獎勵……”

    沆念宗的情緒突然高漲起來,搶著說:“對對,我們又可以開出臨時的博彩鋪子。似泉州的陀螺比賽般地,不用花去多少錢錢,又可以賺回一筆。呵呵,運動會好啊,有這麼多項博戲在數日內一起辦,這賺頭可就大得緊了。”

    林強雲隱約覺得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沒講到。但一時又想不到還有什麼,只好罷休。伸了個懶腰,向眾人說:“你們慢慢商量,我要去小睡一會口若是沒有其他的什麼事,明天我們就出發南下,那些海鶻和一艘大艦會在消滅李蜂頭的水軍後立即返回此地,我會要他們回來後多派出十條海鶻到洱水。加強對河道的封鎖,確保根據地的安全。走了口睡覺去。”

    未時正,以為沒什麼事地林強雲正睡得香甜。卻被山都風風火火的跑進房內拉起,他大驚小怪地扯動林強雲身上蓋的被子,尖聲叫道:“懶蟲,快起來,沒見過有你這麼懶的山精。”

    跟在山都身後,端了一木盆水進來的三菊“噗”一下笑出聲,嬌柔地笑著對山都說:“壞山都,不會好好給大哥說麼。你也真是的,都已經兩年多了,話倒是說得流利無比。就是總把意思說得不綸不類。”

    山都松開林強雲緊抱著的被子,嘟喃著小聲埋怨:“恩人就是這樣講地,他還把我的耳朵拉得生痛,想多睡一刻子也不能。”

    林強雲坐起身在山都頭上敲了敲,罵道:“喲喝,你倒有嘴說人了,我叫你地時候是有事要辦。現時又沒什麼大事,當然可以多睡一會懶覺了……”

    “嘻,大哥忘了,還有金國來的人你沒去見呢。”三菊將木盆放到架子上,擰了一把布帕俏生生地走到床前,探手在移到床邊地林強雲臉上擦拭,一邊柔聲說:“來買‘轟天雷’的那兩個調軍使倒沒什麼,別人與他們商談就夠了。但武誠及他帶來的一幫人你還得非去見見他們不可,說不定大哥又能得到幾員能打仗的大將。”

    “武誠?他又是什麼人,從什麼地方來的,這人很會打仗麼?”林強雲被三菊用溫熱的布帕在臉上一擦,有點迷糊的腦子很快清醒,擁被坐在床上信口發問。

    三菊將林強雲的頭抱在懷裡,細心地為他清理耳孔,柔聲說:“聽他帶到這裡的人講,此人原先是江湖上專打抱不平的大俠,還是河北一帶數路大有名氣地什麼君子呢。他見蒙古韃子進犯中原後的凶惡殘暴,便招集了數百同道四處截殺蒙古韃子,後來又投到其同族兄弟一一金國恆山公一一武仙的旗下保金抗蒙。今年三月,金國的兩個調軍使從我們這裡買去的轟天雷,在運到他鎮守的衛州時,恰逢蒙古韃子向南進攻,正是有了轟天雷之助,他們才得以比較輕松的守住衛州。據說,這武誠此次帶了五六百人到根據地看了一陣之後,找到膠西縣衙,吵著要見見大哥,說是想投到我們根據地來,為保一方百姓平安,殺蒙古韃子效力呢。”

    一股淡淡的龍涎香味,夾雜著另一股從沒聞到過的幽香入鼻,真好聞,也很吸引人。頭部枕在溫熱的懷抱裡,舒服極了。透過薄衫內同樣是薄布縫制的胸罩,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那柔軟富而有彈性的胸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震顫剎那間有如觸電般遍及全身,身體的某個部位在這瞬間也起了變化。

    “唉!”微不可聞的歎息著閉上雙眼,拼命忍住想要轉身摟住後面之人的沖動,默默享受這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得到的快樂感覺。

    三菊輕柔的小手撥開濃密的頭發,嘴裡輕聲呢喃:“……啊,頭上好多白殼,稍時見過武誠後先別急著出門,小妹要為大哥把頭發洗一洗。洗完了頭也還不許跑,看看,嘖嘖噴,小妹還要為大哥把胡子刮掉,才四五天就長出這麼長來了。說真的。不管別人怎麼說,刮掉了胡子地大哥好看多了,我真的好喜歡。大哥哎,這次你去打仗,小妹不在身邊照顧,自己要記得經常洗頭、刮胡子。像以前般發癢,把頭皮都抓破了不說,不要顯得既老又暮氣沉沉的,別人看了才是難受呢。好波!?”

    沒聽到大哥的回答,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的三菊動作漸漸減緩,呼吸慢慢緊了。不一會。她身體發僵,不知何時竟連手上的布帕也在不知不覺間滑落到被子上。

    山都見三菊和林強雲親親熱熱地說話,沒功夫打理自己,叫了聲“我去做那種偷看人的物事了”,就一溜煙沖出門去。

    一驚之下,三菊萬分不捨地將右手從林強雲臉上移開拾起布帕,細細嬌喘著彎腰小心地把大哥的上身放下床去。俯身盯著這張又長出分余長胡須、緊閉雙眼的臉看了一會。方待將左手從大哥的頸下抽出,猛然間腰背部伸來一雙有力的胳膊。樓住她狠狠地按下。

    “嚶!”地叫了一聲後,三菊再沒有半分力氣地軟側在大哥身上。迷糊間三菊覺得已經成了仰面朝天,面頰被短須扎得火辣辣地,還有一只手極為堅決地探進胸衣內。

    “天啊,人世間竟然會有這麼快樂的事情!”三菊絲毫不覺身上一百多斤的沉重,胸乳上傳來微痛又酥麻的刺激,令她得如同身在空中飄蕩,她只是緊閉雙眼,幸福得在心裡發出吶喊:“大哥要我了,感謝老天爺眷顧,讓大哥給了我這種從未有過的樂趣!天啊。重點,再用力些……”

    “山都小子,局主在哪裡,張老三和大哥他們向他請功來了。”屋外傳來的大叫聲震得窗紙索索作響,也將這一對男女從火熱的**中震醒過來。

    “是全節三哥來了。”三菊一瞬間就恢復過來,能滴出血來地臉上滿是歉意,接著林強雲的脖子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一手撫動林強雲背部,一手輕推他地胸膛小聲說:“小妹已經是大哥的人了,遲早能讓大哥如意,我們來日方長,此刻大哥還是辦正事要緊。”

    看著三菊娉婷走動地背影,林強雲深深地吸了口氣坐起身,眼光掃到大開的房門又暗自慶幸地嘟喃道:“這張三哥來得真不是時候,也幸好他那大喉嚨把我們從迷亂中叫醒過來,沒做出對不起三菊的憾事。”

    三菊走回床前,拿起床邊的細布內衫披到林強雲身上,輕聲說:“大哥,好起來了,你吃夜飯前一定要去見見武誠和他那些帶來的人。否則,別人會說大哥不曾禮賢下士,沒有創大業的氣度,不能成就大事。”

    好不容易平復過來的林強雲在三菊的催促下,先去還沒改回原樣的作戰指揮大堂。張全節粗大的嗓音聲震戶外:“……各位大哥,小弟和我二哥地五哨騎軍從這裡發炮將韃子的營柵轟開,沖進去見了會動的物事就是一刀,只可惜韃子兵營裡人馬倒是不少,會動的卻是沒見著幾個,真不過癮吶……”

    走入門內,只見張全忠三兄弟和十來位高大雄壯的中年大漢正團團圍在那沙盤四周。

    手舞足蹈的張全節眼尖,門邊一暗就知道有人進來了,看到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粗中有細的他便清楚是林強雲到了。說了一半的話語嘎然而止,閃出人叢抱拳施禮,用他那有如打雷般的聲音叫嚷:“屬下護衛隊騎軍裨將張全節參見局主。怪事,那山都剛剛還說局主在睡大頭覺的,怎麼轉眼就來這裡了?”

    林強雲搶上幾步攬住高出自己數寸的張全節,笑道:“張三哥,你那能把死人都吵醒的聲音在門外叫喚,我還躺得住嗎?再不來這裡的話,怕是屋頂都會被你轟塌。呵呵!”

    一番謙讓,大家都坐下後,經過介紹,林強雲才知道那位身材可與張本忠比肩的大漢叫武誠,原來張全忠兄弟與他是老相識。交談中,武誠向林強雲提出了一個問題:“請教林局主,貴軍騎軍、步軍和水軍都有了,可在下等人到此地四五天了,除了見到一些小孩穿有皮甲外,怎地沒見到貴軍中有戴盔穿甲的兵將。這卻是為何?”

    “zhe……林強雲沒法回答武誠地問題,護衛隊及戰場上所有需要用的一應裝備,過去全由陳君華和沈念宗兩人去規劃,他自己對此是一無所知。你才能做些自己能力范圍內的物事外,他當然沒法對軍隊的裝備空想出什麼要緊的物事來。這時只好老老實實的告訴武誠:“不敢相瞞武大俠,軍隊和打仗地事我林飛川是一竅不通。若非現時武大俠提出這個問題,林某人還從沒想到過需要盔甲這回事。原先我看到孩兒兵的皮甲時,還以為孩子們身小力弱,他們的小弩又不能及遠,穿上皮甲能讓他們少受些傷害。武大俠對此有何想法,還請不咎賜教。”

    武誠也不客氣。環掃了廳內的人們一眼,正色說道:“林局主,過去的遼國和現今已經岌岌可危的金國,還有大宋自己地朝野上下,一貫以來都認為:宋,自建國以來俱是重文輕武,武備不振。且積弱的軍將戰力低下。對此,各位有些什麼看法呢?”

    這個話題林強雲大感興趣。脫口問道:“武大俠請賜教,宋朝大軍是否真如人們所說的般。積弱而致戰力低下,此中原因卻又何在?”

    張全節哇哇叫道:“正是,正是,武大塊頭你就緊趕著說出來得了,別這樣婆婆媽媽的吊人胃口好不好。”

    武誠道:“說宋軍積弱而致戰力低下,以目前的情況看,這話倒也不假,但卻不能一概而論。要是這話放在百年前的南渡初年,那就說不過去了。依在下所知,紹興年間。特別是紹興十年前後,是宋朝庭軍隊最強大的時期。抗金名將岳飛、韓世忠等,率領以鐵甲、長槍強弩為主要裝備地步軍,以密集陣式屢屢擊敗金朝騎兵。同時為了更有效抗擊金兵‘拐子馬’(裝甲騎兵),宋朝庭還生產了大量的各種大刀。特別是在宋朝南渡初,大刀和大斧已成為宋軍步軍(裝甲重步兵)地重要裝備。如宋高宗紹興十年(40年)宋軍和金兵的邸城之戰,名將岳飛就把配備有大刀、大斧地(裝甲)步兵按兩翼擺開陣勢,有效地阻止了金兵裝甲騎兵的進攻。當時,用大刀對付拐子馬(裝甲騎兵)進攻的,先是用麻扎刀(大刀)劈砍防御比較弱的馬腿,然後,對准騎兵的胸部猛砍。包括兵器在內,當時宋朝的步兵身上負重竟達七十五至八十五斤之間。然則,這樣護身倒是極好的了,只是由於甲杖過重,行動十分不便,往往因此而誤了戰機。辟如紹興十一年(4年)的如皋戰役,以步兵為主力的宋軍由於身被重甲,加上過於長大的兵器,負荷過重,因而未能全殲已潰不成軍地金朝騎兵。早年在下游歷江南時,曾在一友人處看到過《武經總要》,據其中所記,宋步人甲由鐵質甲葉用皮條或甲釘連綴而成,屬札甲。其防護范圍包括全身,以防護范圍而言,實是十分保險。有如此戰力的宋朝大軍,你們中還有誰會認為是積弱而致戰力低下的麼?”

    林強雲抓起面前的茶壺,走到武誠面前為他斟了一碗茶水,再為其他各人也斟上。對站起身欲開口的武誠笑道:“武大俠不用客氣,請接著說,依你的看法,是否我們這裡的護衛隊也弄些上百斤重的盔甲來穿上?可是,正如你剛才所講的那樣,一旦穿了重甲在身,連路都跑不了幾步就累得氣也喘不過來了,我們的軍隊如何還能打仗啊?”

    武誠:“誠如林局主所言,如此的重甲用於步軍自是極為不便,一旦戰事起了,而領軍之將又想主動出擊攻敵,便沒法提高行軍的速度。須知,宋朝南渡後於紹興四年(34年)厘定,步人甲由一千八百二十五枚甲葉組成,總重約為五十斤,同時可通過增加甲葉數量來提高防護力,重量則會因此而增加。為此,高宗皇帝親自賜命,規定步兵鎧甲以五十斤為限。此後,又把長槍手的鎧甲重量定為六十二至七十斤;弓箭手鎧甲定為五十五至六十五斤上下;而弩射手的鎧甲則定為四十五至五十五斤左右。但既便是四五十斤的盔甲,步卒也是難以快速運動,故而此舉實非林局主的護衛隊所應為之者也。”

    張全忠:“然則……”

    武誠搖手止住張全忠的話說:“然則,如此的大刀、重斧及重裝盔甲用在騎軍身上,卻又不覺會有多少不便,雖說比沒穿戴盔甲時顯得笨拙了些許,但影響並不是太大,只須選用健馬壯士一一最好是練過武功或是天生身高力大的人一一為騎軍兵卒,這個問題即可迎刃而解。若是為戰馬也披上防護的鎧甲,再加上林局主現今護衛隊所用的犀利火器,那就攻防無虞,可真能說得上是無敵之師了。以如此良好裝備的騎軍,用來對付蒙古韃子專長的野戰,只要有其他軍隊相配合,那是說得上無往而不勝的。”

    林強雲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蒙古鐵騎的戰力,也許是心裡已經深深地烙下了曾經橫掃歐亞兩洲的印記,對蒙古人的害怕令得他不顧一切地發展火藥兵器以保命。這時聽說還有一種也能戰勝韃子騎兵的方法,自是大喜過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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