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商賈 卷五 二十二章(三)
    昨天林強雲到了膠西縣,沈念宗、陳君華、張國明各自有事去了其他州郡都不在本縣,他們留下話說是要到初七才能返回此地。應君蕙也因身體大好,跟著陳君華一起去查看沿濰水而建的四十個屯墾寨堡。

    對於為什麼要自己急赴根據,也沒人能向他說出個為什麼來,故而他今天一早讓人陪著冉琥自行到各處走動,自己就將這數十個准備讓他們參與農、牧業方面研究的道士帶出城來,邊走邊把自己的想法慢慢告訴給他們。

    一出東門不遠,就遇見了陸甲,隨後往北門至西門繞了一圈。這一伙老少道士們聽得林強雲說起選種、制種中的什麼分櫱、揚花、授粉,還有灌漿等等,都對這些聞所未聞的新物事聽得津津有味,都覺得他們真正是不虛此行了。原來就這簡簡單單的作田,竟也具有如此高深的學問在裡頭。有些學識較好、心思靈敏的還不時提出他們的疑問進行探討。

    道士們對建什麼養豬場、養牛場等事原本也是不屑一顧的,但聽林強雲說起集中圈養的牲畜,若是喂養得法的話,不但可以省下不少食料易於長肉,而且連其糞便也可做個物事裝起,在制出大量可以燒的“早氣”後,流出來的渣和水又成了下到田裡最有效力的熟肥。許多老道們都不由得迫不及待地捋手扎腳躍躍欲試,恨不能立時就弄上個數百頭豬、牛來大干一番。

    林強雲也對與道士們討論這些事大感放得開,有什麼話都敢直接說出,不像和其他人說起時那樣需要思量再三,想好應該如何措詞才不會引起別人的反感。特別是和道士們說起豬牛馬羊等大牲畜繁殖,提到有關人工授精這一類當時極敏感的問題時,老道們非但一點不覺林強雲有何離經叛道,反而對此大感興趣,對這樣的新鮮事物傾注了極大的熱情,七嘴八舌地進行熱烈的討論。

    “呵呵!成了,總算讓他們把興趣轉到這方面來嘍。”林強雲一臉奸笑地看著道士們時而頭碰頭的商量,時而臉紅脖子粗地大聲嚷嚷吵成一團,自己信步走到一邊遠望已經復墾出的大片田地。

    看道士們一時沒有立即返城的意思,林強雲留下一名親衛陪著他們,自己帶了兩名親衛匆匆從西門進入城中,另外還有二百多道士呢,可不能讓他們到了根據地以後,還像在臨安的時候一樣,天天好吃好睡的無所事事了,得趕快為他們都找到合適的事情做,投入到各項研究中去,早些搞出點什麼研究成果來換成錢,才不至於虧了老本。

    一路走一路想,等林強雲覺得眼前一暗,警覺地收住腳步抬起頭時,額頭和鼻子剛好抵在一堵牆上碰得生痛,鼻子酸得眼淚嘩嘩地直向下流。這刻他才發現前面已經無路可走,自己不知何時竟然走進一個死胡同裡來了。

    回頭看到兩名親衛蹲下身子掩住嘴,一臉古怪地朝自己看。不由笑著罵道:“好啊,你們兩個眼看我要頭撞南牆了也不出聲提醒一下,還躲在後面偷笑,以後休想我再講古給你們聽了。”

    兩名親衛實在是忍不住了,放開捂著嘴的手坐到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地又笑又喘著說:“哎喲,這事可怪不得我們,我們已經叫了好幾聲,局主就是聽而不聞,自己還是要往牆上撞過去,我們以為局主是像你自己講的撞牆故事一樣,剛學會了茅山道士的穿牆之術,要在此刻趁著沒人時試穿一回牆呢,如何敢再出聲阻止,壞了局主於道術上的修煉。”

    被兩個親衛打趣了一回,林強雲想想後自己也覺得好笑,正要回頭往巷外走時,卻聽到一聲很熟悉的尖叫喝罵在這堵牆的那一邊響起。

    “咦!好像是那個將君蕙交還給我們的姬艷吶。”林強雲猛然想起這個聲音,就是經常尖聲哭求自己賜給他“仙膏”治其癢病的姬艷所發,故而才會這麼熟悉,向兩個親衛笑道:“呵呵,這個家伙還留在此地沒走,倒是要去看看他們夫妻躲在此地弄什麼鬼。”

    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格局,林強雲向巷左的一個小門走過去敲了幾下。

    這道不大的門裡傳來腳步聲,裡面有個女人的聲音問道:“誰呀,有事不會走前面的大門,干嘛要鬼鬼祟祟的到後門來出入。”

    “嘿,我林強雲成了鬼鬼祟祟走後門的了。”抓抓頭發,向兩名親衛苦笑了一下,應聲叫道:“我們是衙門派來見姬艷的,請快開門。”

    “衙門派來的又如何了,還不是千方百計來出賣色像,妄圖靠著自己有條大本錢吃脂粉皮肉飯的浪蕩子。”裡面的女人邊說邊將門開了條縫,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婦人探出頭,向林強雲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那神情就如同審賊似的,她的眼光又像到市場上買小豬的人,在看林強雲這頭小豬是否值得出錢買,買回去後是否能吃會睡肯長肉。半晌後,老婦人歎了口氣將門全開,嘴裡喃喃說話,伸出手掌說道:“唔,你這人眼正眸清,手上也有老繭,不像是個好吃懶做之輩。可臉色紅潤不見菜色、衣著光鮮且還是極品的綢緞,想必是個愛享受的浪蕩子,難怪也會想到走上這條吃女人肉欲飯的路。可惜啊可惜!拿來。”

    “什麼拿來?”林強雲奇怪地問,他不明白來找姬艷還要拿什麼,難道要收錢麼?

    “啊也,想見姬老板尋碗又享樂又舒服的飯吃,沒官府的簽押文書如何進得這個門。你既不懂規矩還沒入門,想必是個來碰運氣的新角子。年輕人,聽老婆子一句勸,趁著此刻站在這個門外沒進去,你還是回家去自食其力的好。”老婦人一臉不屑,但還是好心的叨嘮訴說:“你道這碗靠胯下之物取悅女人的風流飯是好那麼吃的麼?一旦入了這個行當,你就等於將自身賣與了別人。到時候啊,不管來尋樂子的女人是七八十歲的老妖怪,還是三四十歲的虎狼蕩婦,無論是老嫩美丑,你都得順著她們的意,用你胯下那條自認強過別人的玉棒兒去奉承、耍弄,變著法兒哄她們開心……”

    用男人胯下之物來順著尋歡作樂女人的意,還須哄得她們開心?這是什麼,“妓男”?!一個與“妓女”相對應的詞跳入腦中。聽了這樣的話,林強雲就更是要進去一看究竟了。

    老婦人一邊訴說一邊就要關上門,林強雲急忙從包內取出塊牌子送至老女人面前,喝道:“且慢關門,婆婆先看一下這是什麼?”

    老婦人看了林強雲手中的牌子一眼,伸手就將牌子抓了過去,眉開眼笑的說道:“嘻嘻,想不到你這年輕人為了吃上這門飯還真肯下本錢。也罷,看在金子的份上,進去罷。”

    林強雲搖手制止住要發作的親衛,踏入門內小聲吩咐道:“看住她,別把令牌丟失就行,稍後要走時再說罷。”

    隨著老婦人彎彎曲曲地走到一間大廳外,她向廳內一指道:“姬老板就在裡頭,你自個去尋他便是。走也。”

    林強雲悄悄走到廳門邊,只聽得姬艷的聲音正滔滔而來:“……須知你們這三四百婦人女子中,也有數十個早先是做此等營生的,除了三數個稍有中平姿色者外,全都相貌平平。之所以會被我從數千失了男人的婦人中挑出,正是因為天生有如此的欲極陰盛之像,絕非一個普通男人能讓你們得到滿足的。既便以後嫁與他人為婦,也會因得不到能與你們相匹的壯男而做出牆之杏。到時候,不但害了別人,說不定連你們自己的小命也會因此而一命烏乎。”

    “故而,將你們選出來充為營伎,也是為你們好。你們中若是有人不願意的話,現時說了也還不遲,交還安家的銀錢,立時便會有人將她送回去。不過,總管大人已經說過了,無論是在何時,只要有人覺得已經將錢賺夠不想再做,而且自認可以不須用眾多男人來壓火了,都可在說明了以後具結自行離去”

    “營伎?這是怎麼回事?”林強雲一時摸不著頭腦,只好再聽聽這姬艷還會說些什麼。

    廳裡面除了一片急促的呼吸聲外,並沒有其他的聲音,顯然裡面的人沒有一個提出要離開此地的。

    半晌後,姬艷又說話了:“那好,既是大家都沒話說,我現在就將一些此後用得上的訣要向你們講一遍,能記得多少、能領悟得了多少,全看你們這些自己了。別說話,仔細聽我說。這裡共有三十一人,以你們的體質來講,是在全部數百人中情欲最盛的。有句話可以將你們的情欲之盛說得很清楚,那就是‘日行三合不為過,四趟日和不嫌多,日行數五剛剛好。’‘和合’說白了就是男女交合。你們自己可以想想,從前初長**,十二三歲或是十三四歲還未經人道之時,是否時時會有幻覺,總想著、盼著不論是誰,只要他能為你們洩了火,就願意委身於他。若是有人沒有這等事,那就是我看錯了人,立即恭送她離此,並賠付她這幾天的工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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