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我們贏了嗎!?」深藍的隊員們表情裡猶自帶著難以置信彷彿眼前的勝利只是一場虛幻一場幻夢。他們的希望本來已經跌到了谷底突然又將他們捧到了天上短短的一分鐘巨大的反差讓他們一時之間難以承受這洶湧而來的喜悅情緒胸膛間幾乎要炸開了一樣。
觀眾也將這驚心動魄的一分鐘瞧在了眼裡這時開始瘋狂的歡呼起來嘴裡喊著:「八號!八號!八號!八號……」八號正是司馬林球衣的號碼眾人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沸騰的熱血讓他們不由自主的喊了起來為他們的英雄而歡呼。
但當他們想尋找為深藍創造了一次令人難以置信的奇跡的英雄之時卻無奈的現人已經找不到了連那位震撼人心的美女都不見了蹤影。沒奈何只能將剩餘的熱情跟歡呼轉而傾瀉在深藍隊其他隊員身上了。
「先走了!」比賽一結束司馬林只跟高壯打了個招呼就批上外套帶著雪宜匆匆離開了體育館。
高壯注視著司馬林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深藍贏了他應該高興才對事實上他確實有那麼幾分的興奮畢竟冠軍的夢想又近了一步。但更多是一種困惑。要說觀眾們只是看熱鬧對於司馬林創造出來的奇跡只有激動跟興奮的話那他看出來的東西則要多得多。
司馬林的那些動作無論是度準頭還有力量都遠遠出了普通人所能理解的範疇。一個人拚命努力的話有可能在十秒鐘內跑出個一百米來但他絕對無法在十秒內跑出二百米因為人類存在著極限的概念。但在比賽中司馬林在關鍵的時刻總能無視人類的極限做出一些不可思議的動作來讓細心一點的人忍不住瞠目結舌驚駭不已。
天才可以在極限的基礎上更進一步創出越極限的奇跡來。但可以做到無視極限的人已經不單單是天才而是上升到怪物的程度了。
「他跟我們這些人不屬於同一世界嗎!?」高壯想著心頭湧起了淡淡的悵然。
出了體育館雪宜才出聲道:「我們為什麼要走得這麼急!?」聽著身後那喧騰的海洋她其實很羨慕那樣的熱鬧想多呆一會的。
「我討厭麻煩!」司馬林淡淡的說道拉著雪宜就往校外走去。
「在那裡就會有麻煩!?會有什麼麻煩!?你不是幫我們學校贏得比賽了嗎!?大家感激都還來不及怎麼會有麻煩呢!?」雪宜輕輕掙了一下手掙不開著才跟著司馬林向前走去。
「哼!你知道什麼!跟我回家就是了!」司馬林低哼一聲徑直前行眉頭鎖得老緊。說實話他還真是有點後悔出手了。在球場上的種種動作要是落入了有心人眼中那麻煩事必定是少不了的加上雪宜又掉了眼鏡看全場觀眾那一瞬間的驚羨表現以後要處理她一個人的麻煩就夠他頭疼的了。
「想想就頭疼啊!……嘿不做都做了!老高那傢伙好像很看重這次輸贏一樣希望這樣能幫到他!」司馬林微微笑了頓時將心頭的煩悶一拋而空。
雪宜一邊盯著司馬林一語不一邊微微加快了步伐。但很快她就沮喪的現無論如何努力她就是無法踏准司馬林步履間的節奏無法再像以前那樣能像每天呼吸一般的自然協調的走在一起。那種協和融洽的感覺沒有了變得格格不入了。
她的心亂了!
鼻子酸酸的她忽然想哭。
她知道其實什麼都沒有變。司馬林還是一樣愛護她一樣的事事細心呵護像保護自己的孩子一樣關懷備至。只要她什麼都不想快快樂樂的當一隻永遠依戀他的籠中小鳥那生活還會像以前那樣自然幸福。
但她不能不想!她不再像以前那樣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無知小女孩。她開始瞭解到一直以來都只是司馬林配合著她的節奏生活為她營造起一座只屬於她自己的世界而不是兩個人的世界。他的世界一直都沒有向她敞開過。
或許並非他將門鎖住了門其實是開著的。但是她還找不到這扇門。
「成長莫非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雪宜垂下長長的睫毛驀地又揚了起來露出亮晶晶的大眼睛。
有很多事情她不懂但現在至少有一件事情她可以很堅定自己的想法:無論將來生什麼事情她都要走進司馬林的世界走進他真實的內心世界看清楚這個讓自己永遠依戀的男人的本來面目!
她是離不開他的!她很清楚這一點。
雪宜心中的複雜想法司馬林一點都沒有注意到。他正考慮著接下來將要生的事情因為他的出手跟雪宜容貌的曝光將會引一場怎樣的轟動這才是他一直顧慮的問題。
但無論他如何的將自己的想像力極力拓寬卻還是遠遠低估了這場轟動的規模。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司馬林才現自己想像力的貧乏也才現人瘋狂起來是多麼可怕的事情。他還以為足夠的預料到了這場風波的來臨但當真來臨的時候還是讓他大大的措手不及。
事情要從第二天早上出門說起。
一大清早司馬林就守在了雪宜房門前著實嚇了雪宜一大跳。看到雪宜身上穿著跟昨天顏色差不多的衣服他馬上將人推進房裡沉聲道:「換過另外一件!」
等雪宜換了一件截然不同的衣服之後司馬林又讓她將型變化一下。等一切都忙完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道:「這樣就行了!」
雪宜這時候才現司馬林的樣子跟以前也已經截然不同頭被剪掉了一截雖然同樣的蓬鬆凌亂卻已經沒有以前那種迎風飄飄的飄逸感覺了。就像是脫胎換骨一般兩個人都生了巨大的變化。
她忍不住納悶道:「老公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感覺好奇怪哦!」
「為了免除那些麻煩事情!你什麼都不用想只要像平常一樣就行了!」司馬林笑呵呵的在雪宜俏臉上輕輕擰了一下拉著她出了門。依他所想他上場比賽也不過一分多鐘人們大多數不知道他的名字對他的容貌應該很模糊而雪宜現在則完全換了個樣子再出門的時候應該沒什麼人能認出來才對。
剛一進深藍大學校門司馬林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佈告欄裡一張巨大的彩色海報鋪滿了所有的空隙上面赫然是雪宜被拍下來的掉落眼鏡時候的鏡頭鮮艷的色彩更加的襯托出雪宜面容的光潔白嫩宛如聖潔無比的天仙下凡清麗脫俗間又透著一股怯生生的柔弱。
海報空隙之處印著幾個大字:「深藍第一美女!」
無數男生女生都擠在佈告欄前面踮著腳伸長脖子瞧著甚至於有人爬到旁邊的大樹上從上往下死命盯著那海報口水滴答直流如癡似狂。駭然、驚艷、羨慕、癡狂、嫉妒、臆想……所有人都被這張海報震住了即便快到上課時間了眾人還是一動不動的杵在原地呆呆的看著聯想著傻傻的笑著。
遠遠瞧過去儘管只能看到海報的上半截司馬林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上面的女子正是雪宜。他眼皮開始突突的跳了起來開始有衝動想將所有瞧過這張海報的人全部捏扁踩死。
雪宜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瞧到了海報忍不住咦的輕叫了一聲小聲對司馬林道:「為什麼那裡會有我的畫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就是麻煩!」司馬林冷哼一聲大步朝佈告欄奔去。雪宜滿心納悶的跟在他身後。
「仙女下凡哪!」
「太漂亮了!實在太漂亮了!哪裡是什麼深藍第一美女嘛分明是全國第一美女!」
「是地球第一美女才對!」
「要是能泡到手裡就算讓我現在死掉我也願意啊!」
……
無論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英俊的醜陋的所有的男人都在議論著海報上的雪宜聲音像歹毒黃蜂尾上的利針一下又一下的刺過來刺得司馬林怒火大熾理智大失步伐邁得更快了。
「給我讓開!」
聽著司馬林那冰冷的聲音跟在身後的雪宜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只見攔在他跟前的學生都給他振臂摔了出去又連帶著撞倒其他的人佈告欄前頓時亂成了一團。被摔的人火氣一上來衝過來想質問但一看司馬林那冰冷的眼神就跟澆了一盆冷水一樣所有的火氣跟勇氣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人也乖乖的讓開了道。
司馬林一把將海報撕了下來。本來畏懼於他的氣勢的眾人頓時嘩然紛紛圍了上來頗有你不給我們一個說法大家就合夥揍你一頓似的。
「這張海報是誰貼上去的!?」司馬林掃了群情激憤的眾人一眼聲音從鼻孔裡哼了出來兩個拳頭捏得格格直響。他最討厭的就是身處這樣亂糟糟的場面從來都是避而遠之的但奈何麻煩找上門來避都避不開。
「是她!是她哎!」
「對啊!是那個美女哎!」
有人眼睛尖利竟認出雪宜來忙不迭的大聲喊了出來。儘管雪宜已經改頭換面但面部的基本輪廓是改變不了的。人們本就癡迷於海報上的圖像加上司馬林的出現雪宜又跟在他身邊這麼一聯想起來就將兩個人聯繫起來了。
瞧著開始沸騰的人群司馬林深呼了一口氣舌綻驚雷大聲吼道:「究竟是誰貼的這張海報!?給我站出來!」聲音沉厚有力震得人們兩耳嗡嗡直響全都駭然的看著他霎時安靜了下來。
「不知道!」
「我不知道!一出宿舍就看到佈告欄被圍成了一團所以就過來瞧熱鬧了!」
「誰知道啊!來的時候別人已經在看了!」
……
靜得幾秒鐘眾人開始紛紛出聲卻沒有一個人知道是誰貼上去的。況且就算真兇在現場看到司馬林那副想要殺人的神態也不敢出聲承認啊!
「沒有人知道是吧!」司馬林粗暴的將雪宜一把拉到自己身邊大聲道:「你們猜的沒錯海報上的人就是她!但是要是讓我知道誰將她的畫像四處張貼或者是誰想要來糾纏她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哼!」
他抬腳就往佈告欄旁邊的石凳劈下喀喇一聲竟將石凳的一角給砸了下來。
「既然事情鬧開了那就索性鬧得更大一點!」他瞥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的雪宜凶狠的表情忽地柔和下來衝她溫柔的笑了一下。
雪宜心中卻想:「不過是一張畫像而已他為什麼會這麼在乎呢!?他應該很冷靜才對!」
眾人被司馬林這一腳給嚇住了都噤若寒蟬的四散開去。美女固然可貴但遇上攸關性命的時刻大多數人都還是會選擇逃避的。
「那個……那個……」
司馬林轉眼看過去只見一個瘦小的男生期期艾艾的想要說話於是沉聲道:「有話就直說吞吞吐吐的像個什麼樣子!」
「其實……其實校園其他地方還帖有一樣的海報!」那男生極是害怕司馬林的樣子鼓足勇氣說完這句話後馬上撒腿就跑溜得比兔子還快。
司馬林一聽拉起雪宜就走一邊走還一邊喃喃低語道:「你最好保佑我找不到你!混蛋傢伙!」聲音像從牙縫裡蹦出來一樣陰冷之極。
撕掉好幾張海報鬧出好幾處騷亂之後雪宜終於忍不住問道:「老公為什麼要撕掉這些海報!?那些看海報的人都很不高興啊!」
「誰管他們高不高興!告訴你一件事情別的男人一直盯著你的樣子看這是我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你是我一個人的知道嗎!?」司馬林凝視著雪宜雙眸卻忍不住笑了起來為自己突如其來的火氣而感到不好意思。
雪宜呆了呆才溫柔的笑了起來回答道:「我知道!我永遠都只屬於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