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王宮後,冬雪馬上離去。
明珠王在這個時候遇刺,讓東方聯邦的局勢變得更加險惡,冬雪因而不得不改變一些策略。
蘭斯在那間客棧中沒有找到納蘭明珠,聽店家說,納蘭明珠中午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蘭斯按照納蘭明珠所說,將鬥氣注入諸子劍尾端的寶石中。
寶石發出淡淡的光芒,蘭斯的精神力感覺到有微不可察的波動向四下擴散出去,這也許就是它通訊的秘密所在吧。
等了半個時辰,納蘭明珠仍然毫無音訊。
外面的街道上突然一片混亂,蘭斯透過窗戶看去,只見一隊威風凜凜的騎士從長街盡頭出現。
街道上巡邏的兵士紛紛對騎士恭敬行禮。
騎隊轉眼來到客棧樓下,護在中間的那人正是大王子弘治明珠。
弘治明珠一身甲冑,披著大紅披風,看起來倒威風凜凜,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與旁邊的一人高聲談笑。
蘭斯的眉頭蹙成了一團,銳利的眼光盯著下方,一直到騎隊消失在街道另一端。
引起蘭斯注意的,不是得意洋洋的大王子弘治明珠,而是與弘治談笑的那個人。
那個人雖然看起來笑容可掬,一派文士模樣,但蘭斯卻察覺到他身上隱藏著強烈的黑暗氣息。
他是誰?在這個時候弘治明珠與黑暗勢力混在一起,到底預示著什麼?
蘭斯的目光緩緩地收回,心中升起疑雲。
想到明珠王居然會在守衛嚴密的王宮中遇刺,蘭斯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冷意。
他直覺到這個漫長的夜晚還將發生許多的事情,自己絕對不能在這裡消極地等待。
蘭斯根據諸子劍雌雄雙劍之間奇特的感應,察覺到秀蘭應該在城北的某個地方。
他毫不遲疑,在客房中留了一個口信,向城北而去。
儘管已經實施了宵禁,楓城四處仍不太平,遠方不時爆起的火焰,讓整座城市時明時暗,恍若鬼域。
蘭斯鬼魅般地在街道巷裡穿行,寒風呼嘯,獵獵有聲。
他順著風的走向,自然前進。蘭斯幾乎不需要花費什麼力氣,速度卻出奇快捷。
他感覺自己也變成了風的一部分,感覺到風的狂野,感覺到風的柔情,感受著風的喜怒哀樂。
蘭斯沉浸在這奇妙的境界中,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目的地。
蘭斯感覺到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自己對武技的理解又上了一個台階。
抬頭看向前面的建築,暗暗吃了一驚。
眼前居然是二王子欣苑明珠的宮院。
宮院中此刻燈火通明,戒備森嚴,不時有騎著快馬的信使進進出出,一個個臉色嚴峻,行色匆匆。
看來欣苑明珠已經回來了。
蘭斯心裡驚疑不定:難道欣苑明珠已經知道了明珠王遇刺身亡的消息,現在在招集親信密謀奪位麼?要是那樣可就麻煩了。
宮殿中出乎尋常的嚴密防守給了蘭斯很大的麻煩,他好半天才來到秀蘭所在的宮殿屋頂上。
蘭斯謹慎地收斂身上的氣息,放緩心跳的頻率,趴伏在屋頂上,就如同一根枯木。
靈覺向四面八方延伸過去,幾個暗哨的位置都一清二楚,卻沒有發現納蘭明珠的蹤跡。蘭斯有些失望,納蘭明珠到哪裡去了呢?
宮殿中突然發出一個熟悉的怒吼聲:「一群廢物!不要用這些濫竽充數的人唬弄我!這次老子是動真格的!
「天亮之前,找不到這次爆炸案的兇犯,明天一個個提著腦袋來見我吧!」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十幾個神色疲憊的軍官魚貫而出,匆匆離去。
蘭斯眉頭一皺,想不到欣苑明珠也在裡面。他怎麼跟秀蘭混在了一起?難道他跟黑暗勢力也有什麼瓜葛麼?
大王子二王子同時勾結黑暗勢力,明珠王卻被黑暗勢力刺殺身亡……這明珠國的局勢,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
蘭斯輕輕揭開幾片瓦,小心地用內力在木頂上吸出一個指頭粗細的小洞,貼上眼睛向裡面看去。
宮殿裡面一片狼藉,就好像剛剛被一場狂暴的龍捲風肆虐過一樣。
那些珍貴的書畫被割得支離破碎,地上散落著瓷器的碎片和一些凌亂的卷宗。牆壁上的燈火也被狂暴的氣流吹得晃個不停,牆上的影子不停地搖曳,張牙舞爪,變幻莫測,彷彿一隻隻試圖衝破牆壁的邪惡怪獸。
二王子欣苑明珠一臉扭曲地坐在主位上,雙眼通紅,胸口起伏不定,顯然正處在暴怒的情緒下。
幾名欣苑明珠的親信手下噤若寒蟬肅立於下,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欣苑明珠的旁邊正坐著一名文靜典雅的艷麗少女,正小聲勸慰著欣苑明珠,正是久違的秀蘭。
蘭斯如果不是強行抑止的話,心臟肯定會從嗓子裡跳躍出來。
秀蘭穿著一身淡黃色繡著奇異花紋的春衫,春衫的袖子只有三分,露著大半截粉嫩豐潤的玉臂。同色的拖地長裙,玉腿弧線明朗卻又朦朧,在半透明的裙褶下時隱時現,散發著青春的活力和神秘的誘惑。
她的臉頰依然是那樣地清麗絕倫,美艷照人。
晶瑩嫵媚、燦若星河的眸子隨著說話的語氣不斷地變化著,時而淒迷渺遠,似嗔似怨,時而似喜還羞,淺笑盈盈,讓人迷醉不可自拔。皓手輕搖,纖腰細擺之間,都帶著無與倫比的美感,不經意間又流露出萬千的風情。
她本來就是凝聚著天地之間所有精華而生,彷彿可以媚惑整個世界的精靈!
蘭斯卻感到有些不對。
下面的秀蘭跟蘭斯印象中那個秀蘭實在是差太多了。現在的秀蘭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古靈精怪,只剩下膩出水來的嫵媚嬌艷。
秀蘭果然是與以前不同了。
隨著秀蘭的勸慰,欣苑明珠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
他的注意力迅速地轉移到秀蘭的身上,雖然竭力裝扮出正氣凜然的模樣,但眼角總是向著不應該看的地方亂瞥。
與秀蘭聊天的話題,也很快從競標大會的爆炸案轉移到了「天籟小姐」身上。
蘭斯聽著這些沒有營養的話,看到欣苑明珠這副模樣,不知怎麼,心中酸溜溜想下去給他兩個耳光。
兩個人似乎越聊越有了興致,欣苑明珠的語氣也越來越溫柔。
不停進來稟報搜查進程的軍官,卻老是將這和諧的氣氛頻頻打斷,讓欣苑明珠越來越不耐煩起來。
他揮了揮手,對恭立下首的公孫先生說道:「公孫,搜查兇犯的事情就由你負責吧,沒有重大的進展就不要打擾我了!」
公孫先生神色有些不以為然,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僅僅歎了口氣,拱手說道:著那些軍官退了下去。
大廳中除了欣苑明珠和秀蘭,只剩下兩名灰衣老者站在欣苑明珠身後不遠的地方,低眉順目,似乎已經睡著了。
欣苑明珠看著空蕩蕩的大廳,皺了皺眉頭,又吩咐了兩聲,僕人進來將大廳打掃乾淨,接著樂團和歌伎走了進來。
絲竹聲聲響起,纏綿靡靡的歌聲瀰漫在廳堂之中,將依稀殘存的殺伐之氣驅散得乾乾淨淨。
欣苑明珠剛跟秀蘭又聊了幾句,一個下人急匆匆走了進來。
還沒來得及稟報,欣苑明珠已經勃然大怒。
他用力一拍椅子扶手,暴喝道:「給我滾出去,不是說沒有事情不要來打擾我了麼!沒規矩的東西!」
欣苑明珠突然想起來還有美人在旁,生硬地咳嗽了兩聲,偷瞥了秀蘭一眼。
秀蘭正拿著清茶,低頭輕吮,似乎什麼也沒有聽到。
欣苑明珠輕吁了一口氣,放緩了聲音說道:「好了,搜查的事情,找公孫先生稟報就好。」
那僕人稟報說道:「殿下,外面有個叫黑二的人請見……」
「黑二是誰?給我攆出去!」欣苑明珠沒等僕人說完,便沒好氣地說道。
秀蘭抬起頭,柔聲說道:「那黑二是我的管家。」
欣苑明珠馬上改變臉色,連聲說道:「快請快請!」
說罷,他又用自以為最溫柔的表情沖秀蘭笑了笑,卻沒有看到秀蘭微瞇的如水凝眸中凌厲之色一閃而過。
不一會兒,僕人領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人走了進來。
那人弓著背低著頭,蘭斯看不到他的面目,卻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似乎早已見過這個黑二。
黑二走上來,向秀蘭恭敬施禮道:「小姐,見到您安然無恙,小人就放心了。」
欣苑明珠搶著說道:「在會場裡變亂初起,小王就護送著天籟小姐回來了,幸不辱使命。呵呵,黑先生,請坐請坐。」
黑二用他沙啞的聲音恭敬答道:「在這裡沒有小人的位子,小人站在這裡就好了。」
欣苑明珠熱情得過分,硬是在自己的下首給黑二添了一把椅子。黑二又謙遜了幾句,坐了下來。
秀蘭露出了緊張的表情,輕輕問道:「團裡的人都還好吧?」
黑二沉痛地歎了口氣,說道:「大多數人都安然無恙,已經集合在一起了。只有趕車的王大哥和明大爺出了意外。」
「他們怎麼了?」秀蘭秀眉輕蹙,一臉緊張,讓人見之生憐。
欣苑明珠也擺出一副緊張關心的模樣,說道:「兩位怎麼了?」
黑二歎了口氣,說道:「王大哥現在還生死不知。但是明大爺……我剛剛得到消息,已經……已經故去了。」
蘭幽幽歎了口氣,臉上露出淒然的表情,惹人生憐。
欣苑明珠連忙拍胸脯,義不容辭地保證道:「天籟小姐且放寬心,我馬上命人尋找王……呃,先生。」
秀蘭謝道:「多謝二王子了。」
欣苑明珠一臉得意,表功道:「楓城的風吹草動絕對瞞不過我的眼睛……」說到這裡,他顯然想起了這次爆炸案,低聲嘀咕了兩聲,轉換話題轉頭喝道:「趕快給天籟歌舞團加派人手,絕不能出一點差錯!」
馬上有人領命去了。
黑二又請示道:「這次團裡出事,負責團裡保衛工作的元二不但不盡職工作,反而丟下所有人跑掉了,請問如何處置?」
秀蘭用她那獨特的清脆聲音說道:「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姑息,必須馬上把他處理掉!」
黑二眼神若有若無地掃過後面站立的兩名灰衣老者,詢問道:「現在就辦這件事麼?」
秀蘭點點頭,幽幽說道:「二王子,奴家有一事相求!」
「小姐請講!」
欣苑明珠一口答應,用熱切的眼神看向秀蘭,卻突然發現秀蘭那雙會說話的眸子突然變得異常深邃,裡面似乎是深不可測的水潭,散發著奇異的魅力,將欣苑明珠的所有心神都吸引進去,欣苑明珠無意識地發出一聲呻吟。
蘭斯突然感到秀蘭和那個黑二的身上爆發出強烈的黑暗氣息,驚覺他們要對二王子欣苑明珠下手,暴喝一聲:「住手!」
雙掌發力,厚厚的木頂轟然破碎,碎屑激濺,塵土飛揚。
蘭斯從天而降,如一隻搏虎擒兔的雄鷹,在空中滑翔著撲了下來。
幾乎在同時,另一邊的房頂也發出一聲焦急的暴喝:「小心!」一個全身黑衣,蒙住臉面的人同樣擊穿了殿頂,撲了下來。
同時,在欣苑明珠身後不遠處的兩名老者猛地睜開眼睛,昏黃的眼睛中精光閃爍,各持刀劍,一人劈向秀蘭,另一人刺向黑二,打的是圍魏救趙的主意。
蘭斯的這聲暴喝混了一些精神的力量,欣苑明珠身體猛地一震,眼光已經脫離開秀蘭的眼睛。
欣苑明珠反應也很快,一腳把面前的桌子向秀蘭踢飛過去,同時一個後仰向後翻去,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讓人很難相信,這就是那個看起來很沒用的欣苑明珠。
只可惜,今天他遇到的對手實在太強大了。
黑二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柄細長的軟劍,劍光一閃,軟劍如同一隻毒蛇從欣苑明珠的肋下刺入,一下刺穿了欣苑明珠的心臟。
欣苑明珠的身體依然在優雅地翻滾著,但是,生命卻迅速地流失。
在落地之前,欣苑明珠的眼神已經徹底黯淡,失去了神采。
秀蘭螓首輕搖,笑吟吟看著撲過來的兩名灰衣老者,剪水雙瞳突然俏皮眨了一眨,皓手輕搖,十根春蔥般的手指如同蓮花般依次張開,兩朵似煙似霧、似光似影的黑色蓮花緩緩地從掌心浮現。
兩名灰衣老者,突然嗅到一股撲面而來的香氣。
雖然他們意志堅定,也感到一陣昏眩,隱約中,看到各有一朵妖艷的蓮花似緩實快向自己飄飛過來,下意識地用手中的刀劍一擋。
蓮花如同沒有實體般穿過了武器的阻攔,然後在兩名灰衣老者驚駭的目光下,穿入了他們的身體,又從後面穿出,化為一陣裊裊輕煙,消失不見。
灰衣老者嘴角流出的黑紅色鮮血,為此種唯美的畫面抹上了一絲淒艷。
蓮花浮現的剎那,蘭斯清楚地感覺到,秀蘭身上散發出了帶有強力詛咒的黑暗能量,撲面而來的這股黑暗能量幾乎凝若實質,讓蘭斯生出極度厭惡的感覺,心裡也生出徹底毀滅的衝動。
對秀蘭的無盡愛戀和對黑暗能量的本能排斥,在蘭斯腦海中激烈地衝突,讓蘭斯腦中一陣劇痛。
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如此的秀蘭!
蘭斯狂吼一聲,滿腔怒火化為咆哮的劍氣,凌空而降,轉向正優雅收回軟劍的管家黑二,狂轟而下。
寒風呼嘯,劍氣縱橫!
黑二抬頭瞥了蘭斯一眼,露出一張平淡無奇的臉,輕哼了一聲,說道:「螢光也敢與皓月爭輝麼!在神主面前,一切都那樣渺小!」
他的語氣出奇地虔誠。
聲音一出,蘭斯馬上認出了他,失聲叫道:「廷玉山!」
廷玉山臉上露出詭譎的笑容,劍如游龍,散發著幽幽的黑色光芒,織成了一張環繞全身的光網。
蘭斯手中的諸子劍上貫注了光明的能量,每一劍劈在黑光繚繞的光網上,都發生劇烈的爆炸。
兩人短短幾息的時間就交手了幾百下,蘭斯攻勢依舊凌厲,廷玉山卻不復方纔之勇,劍上的黑光也黯淡了許多。
另一邊,秀蘭姿態優雅地應對著蒙面人凌厲的進攻,游刃有餘。
眼看不敵的廷玉山突然一聲長嘯,口中念頌了一段晦澀的咒語,靈台突然有一道青灰色的光團射出,融入了一旁環繞秀蘭的黑色光芒之中。
隨即一道更加明亮的黑色光芒從秀蘭身上溢出,反饋到廷玉山身上。
廷玉山身上的黑光驀地大盛,劍法也更加地凌厲起來,似乎在一瞬間便恢復了所有的精力。
他狂怒的吼聲彷彿從地獄深處傳出,陰森悠遠:「葉驚雷,你來晚了,哈哈,明珠國的兩位王子已經都死透了,明珠國馬上就要四分五裂!而你,哼哼,我要將你變成我最低賤的奴僕,永遠被我踏於腳下,哈哈哈哈!」
正同秀蘭鬥成一團的蒙面人聞言身體猛地一顫,凝玉般的眸子中殺機突現。
他一改剛才清雅的攻擊,猛然凌厲起來,如同附骨之蛆,緊緊貼在秀蘭的身後,要將秀蘭徹底吞噬!
秀蘭依然那樣淡雅,輕描淡寫地化解著蒙面人的進攻。
只是秀蘭似乎不欲與他作戰,一股淡淡輕煙裊裊從秀蘭身上溢出,籠罩了她周圍幾尺的空間。
輕煙散盡,秀蘭已經香蹤杳杳。
廷玉山同樣詭異一笑,說道:「神主已經走了。葉驚雷,今天先留你一命。希望下次不要被我輕易找到哦!」
「哪裡走!」蘭斯與那蒙面人同時暴喝。
廷玉山的身上同樣騰騰升起一股濃濃的煙氣,將他全身籠罩。
這場景,蘭斯似乎曾經多次經歷過,他感到自己知道應對的方法,口中不自覺地念誦出了一段咒語:「黑夜與白晝交替,光明與黑暗並存。當那朝陽升起,我看到了那永恆的光!」
一股黏稠近似液體的白光在蘭斯全身浮現,然後淙淙流淌到諸子劍的劍尖,驀地彈出,射入了那團漆黑的霧氣之中。
黑霧中隱隱透出一絲光芒,光芒越來越大,這驚心動魄的白光如同彈出地平線的朝陽,光芒萬丈,驅散了所有的黑暗!
煙霧散盡,露出廷玉山的身影。
他全身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看來,剛才被強行地打斷魔法,對他造成了相當大的傷害。
他神情迷茫,一臉驚駭,似乎碰到了不可置信的事情,有些不知所措。
蒙面人的攻擊也同時到達,強勁的劍氣洶湧地破入廷玉山的身體,將他的右臂連同小半個身子轟成碎片,露出了裡面黑褐色、沒有光澤的內臟。
廷玉山醒覺過來,他驚駭地看著蘭斯,那是兔子看到蒼鷹,羚羊看到猛虎的眼神。
遇到天敵時的眼神。
廷玉山再無半點鬥志,發瘋似地向外面跑去,任憑蘭斯一劍將他的右臂轟得粉碎。
蘭斯和蒙面人都微微一愣,沒有料到廷玉山會有這樣的反應,回過神再追出去的時候,廷玉山已經衝出去很遠,硬生生從攔擊他的王府衛士之中撞出一條血路,轉眼就躍上了王府的外牆。
眼看已經追之不及。
廷玉山此刻似乎清醒了些,回頭望了蘭斯一眼,然後轉頭跳了下去。
隨即牆外傳出廷玉山的一聲悶哼,接著便再也沒有了聲息。
蘭斯跟蒙面人對望一眼,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