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風王朝十萬軍隊近日進攻白石城」
劍寒春水冷冷的望著自己眼前的這封信,皺緊了眉頭,陷入沉思之中。
這封信是剛剛冬雪拿過來的,寄信的方法,和冬雪和宗神約定的方法一模一樣,就連信的筆跡,畫押也都完全吻合。
問題在於,現在的局勢和冬雪與宗神當時建立約定的局勢已經完全不一樣,雙方已經從盟友變成了敵人。那麼宗神為什麼還要寄這一封信來,通知冬雪呢?
如果是假情報,又不太像,因為無論是否有這封信,劍寒春水都會盡快的派冬雪收服白石城。
鷹揚站了起來,大聲地說道:「我曾經少年時候到流風王國留學,在哪裡呆了將近十年時間,對流風王朝有比較詳細的瞭解。據我所知,宗神出身於流風王朝的平民家庭,是流風王朝信敏公爵著意提拔,才爬到今天的位置。可以算得上是信敏公的嫡系。現在信敏公爵被黑暗聖教的人暗殺,宗神拖黑暗聖教的後腿,藉以報復,也是很正常的。」
劍寒春水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轉頭望著席晉說道:「奸細的情況調查得怎麼樣了?」
席晉猶豫了一下,說道:「根據調查,有人發現圍城之戰前的下午,鷹揚將軍的副手成啟將軍,曾經出現的了城東的一家玉器鋪中,但是當我們調查時,鷹揚將軍和成啟將軍都同時說,兩個人當時正在紅龍城主府下棋。這是目前查到的唯一的疑點。」
劍寒春水的目光望向成啟和鷹揚。
鷹揚猶豫了一下,這才坦然說道:「不錯,我們那天的確是在下棋。不過下到一半的時候,成啟出去過一趟,但是由於時間並不長,所以當時你們做筆錄時我忘記說了。」
成啟荒忙說道:「鷹揚將軍,冤枉,你忘了嗎,那天我是去為你修理你不小心打破的玉器的。」
鷹揚淡淡地說道:「我只是說我的玉器摔碎了,是你主動提出要為我修理的。」
成啟愕然的左右看了兩眼,發現軍事會議上所有的將軍都用奇異的眼光望著他,不由驚慌失措地大聲說道:「真的不關我的事!你們相信我。」
劍寒春水冷冷的說道:「搜查他的住處。」
不一會兒,搜查的結果呈上來了。大量的來歷不明的金幣,金銀珠寶,還有一封剛剛寫好,沒有上款也沒有下款的信,信上記錄了近幾天來的劍寒春水的軍事調動。
信上的筆跡看起來非常拙劣,一看就知道是左手寫的。
劍寒春水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你還有什麼話說。」說完,轉頭向士兵一揮手:「拉出去!等待軍法處置。」
成啟一邊大聲喊冤,一邊被士兵拖了出去。眾人對視兩眼,心中都覺得不太自在。
劍寒春水說道:「既然已經把奸細找到,而又有流風王朝將來進攻白石城的消息,請冬雪小姐率領西提,萊特,鷹揚刻日趕赴白石城,收服白石城。」
說到這裡,劍寒春水有意無意地看了鷹揚一眼。冬雪等人齊聲應命。
劍寒春水繼續說道:「已經接到報告,陶朱率領五萬大軍,已經在前往紅龍城的途中。
明天,我將會率領三萬名精銳的騎兵,前往黃沙嶺伏擊陶朱。長風,及紅龍城的主要將領也將會一同前往。紅龍城的留守工作交給基夫負責。」
說完,劍寒春水站了起來,走到廳門口,向湛藍的天空望去,嘴邊露出一絲若有所思地微笑,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到來。
蘭斯呆呆的望著前方,很難說清楚他現在的心情。
在紅龍城的嘗試,是蘭斯平生第一次想要去為了理想實現些什麼,但是結果,卻是碰的頭破血流,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他。
蘭斯一方面感受著一種被欺騙的痛苦和憤怒,另外一方面,又體會著理想破滅的消極和沉悶。
最讓蘭斯難受的,還是想到冬雪。在蘭斯看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冬雪,而冬雪卻最終背叛了他,
在蘭斯的感覺中,所有的人都可以不相信,不理解他,不他,但是只有冬雪不可以。至於為什麼,蘭斯自己也說不上來。
水無痕在旁邊說道:「昨天,冬雪已經率領五千名軍隊,出發前往白石城,臨行前到處找你,沒有找到。樣子很失望呢。」
蘭斯默然不語。每次想到冬雪,蘭斯心中都有一種傷心和憤怒。
水無痕繼續說道:「聽說奸細已經被找出來了,是鷹揚將軍的副手成啟。」
蘭斯淡淡地說道:「東方聯盟的事情已經跟我毫無關係。」
水無痕繼續說道:「聽說,劍寒春水已經帶領大軍,前去迎戰陶朱的主力部隊。」
蘭斯不置可否地站了起來,轉身離去。
水無痕叫道:「你到哪裡去?」
蘭斯回過頭來,說道:「我要離開東方聯盟。」說到這裡,蘭斯頓了一頓,才繼續說道:「不過在這之前,我還需要給一個人一點交待。」
「等一等我。」水無痕在後面跟了過來。
蘭斯穿街過巷,來到了夜瞳的住處。
「我有事情要和你說。」蘭斯對夜瞳說道。
夜瞳詫異地說道:「這倒是巧了,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說。」
蘭斯將劍寒春水和元老會定下的協議告訴了夜瞳,並且非常愧疚的向夜瞳道歉,在蘭斯看來,劍寒春水和夜山林海四族人的合作,完全是自己一手促成的,現在劍寒春水背信棄義,自己應該負一定的責任。
誰知道,聽完了蘭斯的敘述,夜瞳顯得非常平靜,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這很正常。」
蘭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夜瞳微笑地說道:「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世界上哪有一蹴而就的變革?劍寒春水必然會試圖在兩種勢力之間力圖左右逢源,不過,至少也能夠讓我們夜山林海四族人的情況得到一定的改變就是了。這種情況的改變,不是靠一天兩天來改變,也許需要幾十年,甚至通過戰爭來改變。這一次能夠取得這樣大的成績,至少以後不會再有新的兄弟姐妹變成奴隸,已經是很大的進步。」
蘭斯再也想不到夜瞳竟然會有如此的平靜,讓蘭斯心中有一種恍然若失的感覺,彷彿所有的人都不在乎,卻只有自己傻傻的在堅持。
夜瞳顯然並不想再就這個問題和蘭斯繼續交流:「對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你記不記得,前幾天你讓我調查圍城之戰的前幾天,又沒有誰曾經進出過奧修法師的宅院?」
蘭斯點了點頭,當時由於調查奸細的進展不順利,蘭斯就委託夜瞳發動夜幫的幫眾幫助查詢。不過現在奸細已經查明,夜瞳的消息恐怕不會再有什麼價值。
夜瞳繼續說道:「我們有一位兄弟曾經見到這樣一個人,身穿著奇怪的寬大的黑袍,蓋住了身上的衣服和體形,頭上戴著巨大的寬簷帽子,遮住了他的面孔。由於那一天天氣較熱,這種打扮比較顯眼,所以他的印象非常深刻。」
蘭斯點了點頭。看到夜瞳敘述得那麼熱心,不忍心給他潑冷水。
夜瞳繼續說道:「我們根據那位元兄弟的描述,沿著那黑衣人走過的街道,挨個兄弟查詢,最後終於知道,那個黑衣人離開以後,一直往城北的方向前進,在中央街附近消失了。」
說到這裡,也拿出了一幅巨大的地圖,指著地圖上的相應的位置,「你瞧,我們根據地圖進行仔細分析,將那黑影消逝的地方周圍數里的地方進行了仔細的分析,發現,那裡的宅院和店舖,有我們夜山林海四族兄弟的,佔了絕大多數。可疑的就只剩下十幾家。」
夜瞳話中說得輕鬆,可是,蘭斯知道,這個工作量實在是巨大無比,夜瞳都不知道要花費多少精神動用多少人力才能夠最終將可疑的宅院確定到十幾家。心中不由一陣感動,這個夜瞳,雖然為人有點兒現實,可是的確很夠朋友。
夜瞳抬起頭望著蘭斯說道:「昨天,我派出了一隊精銳的兄弟,對於上邊的這十七家,進行挨家挨戶地搜索。」
蘭斯見到夜瞳說到這裡停下了,問道:「結果呢?」
夜瞳淡淡地說道:「十個人,只有一個人有命活者回來。」
蘭斯心中一怔,:「那人呢?」
夜瞳揮了揮手,外面的幫眾抬進了一句擔架,擔架上用白布遮蓋著。
夜瞳走過去揭開了擔架的白布,裡面是一具屍體。一具幾乎是燒焦的屍體,屍體另外一部分,卻顯示出了明顯的凍傷的痕跡。
夜瞳解釋說道:「他回來以後,每一個字都沒來及說出來,就死了。我檢查他身上的傷勢,至少同時受到了45種魔法攻擊。」
蘭斯望著眼前慘厲的屍體,那怒睜的雙眼,似乎仍然心有不甘。心中一陣難過。
夜瞳繼續說道:「我在他的身體上找到了這個。」夜瞳取出一張紙,「這是我給他佈置任務的時候,為所有要搜索的宅院編的號碼。」
蘭斯接過去看,在數字七以前的所有的宅院,都被畫上了叉號,表示已經搜查過。蘭斯向夜瞳看過去。
夜瞳點了點頭,「應該就是這座宅院。」
蘭斯沈默地將紙塞到懷裡,說道:「多謝。」夜瞳漠然不語。
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蘭斯心中想道。我有責任去查看明白。我查明了這件事,我就要離開東方聯盟,遠遠地離開這裡。再也不想見到她。
蘭斯並不知道,有的時候你越是想遠離一個人,命運反而偏偏會把你拉回她的身邊。
為了慎重起見,蘭斯還是決定晚上再去搜索。
半夜時分,蘭斯和水無痕來到了這座宅院前面。翻牆而入,小心翼翼地一路行來。
蘭斯感應到,那屋子的大廳之中有很多人,輕輕地拉了拉什水無痕的手,兩個人悄悄地摸到了大廳外面的窗戶旁邊,在窗戶的細小的縫中悄悄地窺視。
十幾個穿著黑色魔法袍的魔法師。他們的樣子,蘭斯再也熟悉不過了。魔法師袍上繡一個黑暗聖教的標誌,不過,這一群黑暗聖教魔法師,顯然並不是圍城之戰出現的那一群。
他們正在對著桌子上的一張圖紙議論著:「大家看清楚了,就是這個少年。」其中一個看起來是首領,大聲地說道:「我們的任務就是要捉到這個少年,如果不能活擒的話,就務必要把它殺死。」
其中一個魔法師詫異地問道:「這看起來只是一個小毛孩子而已,大主教為什麼要興師動眾,巴巴的派我們這麼多人來?」
那首領的語氣當中充滿的神秘:「你可別小看了他。根據大主教的說法,他可能會是我們的聖教祖師預言的那個人。記住,這個人非常非常重要。教宗也非常重視這次任務,希望你們不要搞砸了。」
一個魔法師輕聲笑了一聲,不以為然地說道:「抓這麼一個小毛孩子,有什麼難的。」
那首領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說道:「如果因為你的粗心大意,讓他跑了的話,你等著看會有什麼樣結果。我再說一遍,這次行動一定要謹慎小心,絕對不容許任何的失誤。
而且,你們千萬不要小看這個少年,大主教曾經在他的身上下了七重咒縛,都被他輕鬆地逃脫,二公子派出的兩名黑暗魔族,也被他打的形神俱滅。按照大主教的說法,任何元素系的魔法,都無法對這個少年有真正的效果,大家記住,千萬不要一味地相信元素魔法。盡量的使用精神和黑暗魔法。」
說到這裡,那人習慣的抬頭看一眼屋頂,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出發。」
蘭斯和水無痕急忙躲到院子裡的灌木叢中,看到那十幾個魔法師魚貫而出,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等到所有的人都走了以後,蘭斯和水無痕小心翼翼地走進大廳裡,那張放在桌子上的圖紙仍然沒有被帶走,蘭斯走過去一看,不禁發出一聲驚訝的喊叫:「呀!」
桌上的那一張紙,畫著一個人的頭像,他那個人劍眉聳目,正是蘭斯。
蘭斯喃喃地說道:「糟糕,原來他們是去抓我的。這回,幽原大哥可能要替是我擋災了。」
水無痕在大廳之中走來走去,時不時地拍一拍牆壁,看一看有沒有暗門或者有暗道之類的東西。看到蘭斯在那裡喃喃自語,叫道:「快過來看一看,這裡應該是黑暗聖教的一個聯絡站。總應該有一些秘密在裡面,不應該這麼簡單的。」
現在的蘭斯,在建築當中尋找暗道,簡直是輕而易舉。他的感知能力能夠透過牆壁感應到牆壁後面是否有空間。
蘭斯在院子裡搜索了兩圈,很快地在後院發現了一個地窖,揭開地窖的門,一股發霉的味道衝了出來。
蘭斯小心翼翼地沿著台階走到地窖之中,發現一個人正躺在那裡昏迷不醒。
蘭斯在四處找了著,再也找不出什麼別的東西,水無痕說道:「撤吧。那些人發現撲空以後,很快就會回來的。」
蘭斯點了點頭,背起了那個昏迷不醒的人,迅速地撤離了這座宅院。
現在是晚上,蘭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安全的地方,就想到了那個追查奸細用的辦公地點,就帶的那個人跑了回去。
儘管已經很晚了,沒想到席晉仍然在那裡,見到蘭斯的意外到來,欣喜若狂。因為蘭斯已經聲明,不會再管任何與東方聯盟有關的事。
蘭斯沒有空理會席晉,把背上的人放在地上,檢查了一番,說道:「好像是中了睡氣。」
對於治療這種麻醉藥物,蘭斯已經早有心得,迅速地展開施救。
水無痕等到蘭斯站了起來,這才問道:「怎麼樣?」
蘭斯舒了一口氣說道:「他應該很快就會醒來。」接著,蘭斯又滿懷疑惑地說道:「這些人為什麼要來追殺我呢?僅僅是因為我破壞了他們圍城之戰的陰謀嗎?不至於吧。」
水無痕望著蘭斯手中的畫像,沉思道:「也許……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原因。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你在他們的心中,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這時,水無痕閃過一個念頭:莫非他們已經發現了蘭斯的身份?想要挾持並利用蘭斯的特殊身份?水無痕立刻否定了這種想法。因為知道蘭斯身份的人實在太少了,如果不是蘭斯主動告訴自己他的身世,連自己也不可能知道。
這時,那昏迷中的人已經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三個人,怔了一怔,顯得很意外。過了好一會才清醒了過來。
「你是誰?」蘭斯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那人。
男人猶豫了一下,說道:「多謝蘭斯公子相救,在下宗神。」
蘭斯聽到這個名字,心中吃了一驚。儘管沒有見過,蘭斯還是聽起冬雪說過。蘭斯詫異地問道:「宗神?……你不是流風王國的特務頭子嗎?你怎麼會被自己人抓了起來?」
席晉也驚疑不定:「你不是剛剛給冬雪小姐一封秘信,告訴他流風王國將會對白石城發起攻擊嗎?怎麼會被抓了起來?」
宗神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語氣中充滿著蕭瑟:「說來話長。那封信不是我寫的。」
三個人心中都是一驚。
宗神情緒沮喪,看起來形象萎頓,似乎是失去了精神支柱:「信敏大公被黑暗聖教刺殺,黑暗聖教奪取了大權,就立刻展開了清洗行動。我也在清洗之列。所以,……」
說到這裡,宗神努力地振奮了一下情緒說道:「他們之所以還沒有殺我,只不過是因為要從我的口中得到東方聯盟的情報網而已。否則,我的屍體恐怕早就已經餵了蟲蟻。」
蘭斯心中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說道:「如果那封信不是你寫的,那會是誰寫的?」
蘭斯和席晉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恐懼。「你知不知道一個叫做二公子的人?」
宗神點了點頭,說道:「知道。這是一個非常神秘的人物。就連我也不清楚他的真實身份。隱約的聽人提過,他隱藏在東方聯盟,而且身份非常高。還有一點,就是他肯定是屬於黑暗聖教的人。也就是它,派他的手下的黑暗魔族把我抓來的。」
水無痕失聲說道:「黑暗魔族?」
宗神肯定地說道:「是的。否則我真也不至於這麼窩囊,被他們活擒。」
水無痕苦笑,這似乎又和詛咒骨笛扯上了關係。因為,既然這個神秘的二公子並不是海克斯派來的人,那麼,也就只有詛咒骨笛他能夠指揮黑暗魔族。
蘭斯心中怦怦直跳,大腦迅速的轉動著:如果那封信並不是宗神寫的,那就意味著,整件事情都是一個圈套。敵人的目的,就是誘使冬雪前往白石城。
有了這樣一個結論,蘭斯就可以繼續推論下去:是什麼使冬雪一直不能夠前往白石城呢?因為一直沒有查到奸細。現在,今天剛剛查到了奸細!這……難道這個奸細,也是敵人故意供出來的嗎?又或者,只是一個幌子?
想到這裡,蘭斯果斷地轉頭對席晉說道:「去,連夜提審成啟。」
劍寒春水已經率領三萬大軍前往迎擊陶朱,目前紅龍城中最高級別的官員只剩席晉和基夫,席晉也知道局勢緊急,應聲急步而出。
過了沒多久,席晉就氣喘吁吁的沖了回來,說道:「成啟在監獄中死了。」
蘭斯目光炯炯,這一刻,危機激起了他的潛力,他的感覺極為敏銳。「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會認為成啟是奸細?」
席晉將昨天在軍事會議上席晉和鷹揚的對質講了出來,蘭斯一拍桌子大聲喝道:「是鷹揚!」
席晉難以置信地說道:「他?這怎麼可能?他的父親可是白石城首屈一指的玉器大亨,也是元老會玉器商會的會長。身份尊貴,實在沒有理由去作奸細!」
蘭斯懶得再聽下去,大聲地喝道:「去找鷹揚的最詳細的資料。」
宗神說道:「不用找。你想知道什麼,我可以告訴你。」
蘭斯這才想起,宗神原本就是搞情報工作的,像鷹揚這種高級將領,肯定會有詳細的資料。
宗神回憶的說道:「鷹揚,是紅龍城玉器大亨盤易的兒子,第一次出現的白石城,是他十七歲那年,據說,小的時候,他一直被寄養在一個流風王朝的親戚家裡,接受的也是流風王朝的教育。直到十七歲,才被他的父親招了回來。本來想讓他繼承家業,誰知道他一見到冬雪,就如癡如醉,為了能夠接近冬雪,就加入了白石城的軍隊,由於他的劍術非常高明,也善於談論兵法,非常得到當時白石城城主的信任,很快就被提拔成為白石城的四大營之一的領軍。」
蘭斯冷然說道:「那就沒有錯了。一定是他。甚至他可能根本就不是那個玉器大亨的兒子,否則別人叫他二公子不是沒有理由的。」
頓了一頓,蘭斯又繼續說道:「我還有一個側面的證據來證明這一點。」
蘭斯說起了被構陷的那一幕,說道:「那天晚上,負責整個營地崗哨的就是鷹揚,我記得我被那個黑暗魔族的女子引出去的時候,整個營地一個哨兵都沒有,而當回來的時候,鷹揚卻說,他一直在營地的周圍佈置周密的崗哨,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能進入營地。
那就只能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黑暗魔族的那個女子根本就是他的手下。既然二公子也能夠指揮黑暗魔族,那麼,結論還不是呼之欲出嗎?」
席晉大驚失色:「那冬雪小姐豈不是危在旦夕?主人,……」
宗神懷疑的說道:「那麼,鷹揚為什麼要急於回到白石城,而且還有畫蛇添足冒我的名義給了一封信給劍寒春水?並且暴露了流風王朝的進攻?」
水無痕說道:「我想是這樣。鷹揚是為了給劍寒春水施加壓力,一來迫使冬雪回到白石城,二來,讓劍寒春水不得不加強冬雪這邊的力量,這樣以來,鷹揚就有十足的把握,會被派往白石城。也只有鷹揚回到白石城,流風王朝的這一次進攻,有鷹揚裡應外合,才有可能成功。否則,以白石城的堅固程度,以區區十萬大軍進攻,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