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歐陽海波確定瘦子已死,回頭看煙霞派那位的時候,卻發現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人已經翻了白眼,沒氣了,而那個恐怖的人王臉上居然白得可怕。
良久,那人王才拍拍手掌,「呵呵,不錯,你殺了一個,嚇死一個,兩條人命啊。」
歐陽海波再次扭頭看那倆死者的時候,觸目那個被自己捅得亂七八糟的桐山門下,一道道翻捲的傷口,就像一張張血紅的小嘴一般。
再看看那人脖頸處依舊「汩汩」外流的鮮血和氣泡沫子,歐陽海波胃裡一陣痙攣,「哇」,翻江倒海一般地嘔吐了起來。
煙霞派的那位,顯然不是被嚇死的。
他是襲擊自己的直接兇手,楚雲飛絕對不願意假手別人來消滅這個傢伙,他要自己出手,正好也可以試試,這次功力可能大漲之後,能不能直接吸取別人的核心生命能量。
所以,就算要「投命狀」,楚雲飛都要歐陽海波去殺那個桐山派的人,他要親自動手消滅那煙霞派的傢伙。
殺人者,人恆殺之。
歐陽海波畢竟只是混混出身,並不是殺手來的,雖然他下手非常狠,但心裡亂七八糟不知道在想什麼呢,根本沒注意到,他向對方爬去的時候,那位煙霞派的老兄已經疼得哆嗦開了。
就算他事後能回想起一點什麼,大約也會是以為,那老兄是被嚇成那樣的。
不過說實話,核心生命能量,還真的是很難吸收的,楚雲飛好幾次都堪堪地把那團拽出來了,但就是每每功虧一簣。
終於,等那桐山派的弟子掛掉的時候,楚雲飛直接吸收了那人的核心能量,下一刻,他全身一抖,沒命地再使勁一吸,煙霞派老兄的核心能量跟著也過來了。
奇怪的是,那人的生命能量中,居然分離了些許的一小團耀眼的亮白色出來,約莫有蠶豆大小,沒被吸引,劃空而去,方向卻也不是北方而是西北。
這時候,歐陽海波還在狼狽不堪地躲那脖頸處噴出的鮮血呢。
歐陽海波足足吐了有兩分鐘,才逐漸地平靜了下來,頭一次殺人,能這麼快恢復正常,也算不容易了。
現在他才反應過來楚雲飛話裡的真正含義,敢情這兩條人命都著落到自己頭上了啊?
他直覺地感到有點不太對頭,不過到底是哪裡不對頭,他還真說不出來,人王離著這裡有五米遠呢,再說這位身上,那確實是沒什麼傷口的。
唉,反正殺一個也是殺,兩個也是殺了,歐陽海波除了認了這栽贓,還能說什麼?
「嗯,好,表現不錯,」楚雲飛再度輕輕拍拍手,「現在,寫出我讓你寫的東西,你可以玩花樣的,呵呵。」
開什麼玩笑?打死歐陽海波,他都沒玩花樣的心思了,既然自己有不死的可能了,怎麼說都要博一下的,再說了,他自己的司機都不定已經說了什麼呢,他怎麼還有再玩的膽子?
不過,他沒忘記,先從那煙霞派的人身上先剝了外衣下來,「我先加件衣服,得得得,太冷了,大哥。」
歐陽海波的字,實在是太糟糕了,當然,這沒準跟他手凍得一直哆嗦有關,楚雲飛拿過那隱約沾有血跡的紙,掃視了一下,嗯,不錯,還滿全的,連那台灣人眼下住的病房、床號都寫上去了。
「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你麼?」
「知道,」歐陽海波現在寒意少點了,腿上的斷處越發地疼了起來,他點點頭,「因為我能出錢買命。」
「算你聰明,」楚雲飛扛起那女司機,「上車。」
他可不管歐陽海波怎麼往車上爬,饒他一命,已經是很鬱悶的事情了,不是要指望這人收尾和探聽刀疤的動靜,又兼能弄幾個零錢花花,他絕對放不過丫的。
他坐進車裡,打著火,把暖風開了,扭頭看歐陽海波已經爬了上來,「說說刀疤的情況,越詳細越好。」
半小時後,楚雲飛已經把歐陽海波所知道的情況都挖了出來,不再耽擱,車子啟動,向內海駛了過去。
車行半路,即將進入內海市區的時候,楚雲飛停下車,「好了,自己叫醒你的司機,該忙什麼忙什麼吧,回頭見。」
說完,他跳下車,順手攔個的士揚長而去,他知道,以歐陽海波的智商,一定會做好善後工作的。
那是,歐陽海波現在就在琢磨呢,是該先去接腿,還是先去買衣服,把身上沾了血的衣服換了下來,還有,那兩具屍體,該找什麼可*的人來處理了?怎麼處理,會更穩妥些?
他怎麼頭疼,那是他的事了,楚雲飛相信,以歐陽海波的智商和閱歷,絕對能把這事處理得滴水不漏的,他現在要考慮的,是怎麼樣報復刀疤。
事情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的,別說楚雲飛本就是一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脾氣,就衝著這次死裡逃生,堪堪躲過這一劫,他也絕不肯甘休的。
對方的手段,委實卑劣和毒辣了點,而他又正在迷茫中尋找平衡呢,既然對方有私下火拚的打算,不殺它個血流成河,楚雲飛怎出得了這口惡氣?
他沒有去取自己那輛車,紅色的博茨車,實在是太扎眼了點,琢磨半天,還是找了輛自行車,砸開鎖子騎走。
活吞了倆核心能量,楚雲飛雖然暫時沒什麼負面反應,卻也不敢不當回事,找個燒烤的小店,甩出三百元,「找個清淨地方,弄個爐子我自己烤羊肉。」
兩天沒吃東西,他餓得也狠了,再加上烤肉期間,又在不停地感受體內內氣和生命能量的運轉,這頓飯吃下來,居然就到了下午四點半左右。
不過這番檢查,真的讓楚雲飛興奮得很,頭疼的問題不但沒有再犯,以往那種生命能量太過飽滿,噴薄欲出的感覺都沒有了,而且他可以肯定,自己本來的能量,並沒有減少多少。
看來,真的是容積增大了?
既然沒辦法驗證自己的猜測,轉眼間,他就放下了這個念頭,琢磨起了另一件事,怎麼收拾刀疤,才能了結了自己的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