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下一刻,楚雲飛就鎮定了下來,這天災人禍,也算是不可抗力了,合同既然能夠簽定下來,協商變更,並不是很難操作的事。
更難操作的事,怕是在今天晚上呢,現在三個人,該去哪裡?
羅湘堇和方娜,做為在校學生,這個時間回宿舍,那是想都不用想了,別說女生宿舍了,男生宿舍都早鎖樓門了。
至於說回家,雖然時間很晚了,但倒不是不可以,可是,該先送誰呢?兩位美女,那眼中,都是不容沙子的。
這個時候,確實是個尷尬得要命的時節,這是楚雲飛在開車轉悠了小半個內海以後得出的結論,各大酒店、賓館、洗浴中心,人滿為患。
畢竟是「失身節」來的,不是麼?
大約凌晨一點左右,三個人坐在車裡面面相覷,「你倆想好沒有,去哪裡呢?」
這話一說,兩位美女都是銀牙暗咬,你還好意思問?不是為了你這個冤家,我倆至於這麼尷尬麼?
羅湘堇的想法很簡單,反正今天是平安夜,雖然不是很溫馨的二人世界,但畢竟也是跟心愛的人一起過的,接下來該去哪裡,由飛哥安排就好了。
給男人做主的空間,會讓他很有成就感的,也符合自己的淑女形象。
方娜想得就多了,她沉思半天,算了,這麼下去,總歸不是個事,倒顯得自己有些輕賤了,不如,不如咬咬牙痛,長痛不如短痛。
「要不這樣吧,飛哥你先送我回家,你倆……我就不管了。」
這話說出口,她的心裡真的很痛,卻又陡然有絲輕鬆的感覺:飛哥,這世界上除了你,還有別的好男人呢。
按理說,擱在平時,羅湘堇聽到這麼羞人的話,不管願意不願意,一定要做個嗔怒的姿態出來的,可今天,她還是坐在那裡居然一聲不吭,看樣子,她是鐵了心了,不介意方娜以最誇張的邏輯,來推測她跟楚雲飛的關係,不管,是那些已經發生的,和即將發生的。
見色忘義,我就知道是這麼回事!看到羅湘堇的無動於衷,脫離苦海的惹火美人高傲地想著,你們玩吧,我不參與了,還不行麼?
「這樣吧,」說話的是楚雲飛,他知道方娜家裡管得比較嚴,這會兒回去,怕是多少要被訓斥的,再說,這樣送方娜走,也實在太傷美女的心了,更別說,他心裡還有宏偉目標呢。
「你倆要是不嫌棄呢,去我那裡吧,曉雲她姑姑的房子,家裡我收拾得,也比較乾淨。」
方娜剛建立起來的脆弱決心,被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在瞬間擊得粉碎,她的眼睛不由得望向羅湘堇,想看看她怎麼說。
家裡挺乾淨,那倒也行,羅湘堇沉吟一下,輕聲問了一句,「那,你不是沒地方睡了?」
我睡你倆中間倒是可以,問題是,你們也得答應呢,楚雲飛刮下鼻子,「呵呵,沒什麼,我是男人,能為兩位美女騰地方,也算是榮幸呢,你們不用管我了。」
「那就這麼辦吧,方娜,你也不用回了吧?」
可憐的方娜,才脫苦海,聽到羅湘堇這話,「撲通」一個猛子又紮了回來,湘堇既然都這麼說了,算了,大家……一切聽天由命吧,這個該死的小冤家。
於是,兩位美女果然是去楚雲飛的蝸居中過夜,反正兩人相伴,倒也不怕飛哥獸性大發。
而楚雲飛則是被兩美女派出去,蜷在標緻車內休息,他是正人君子的嘛。
可憐見的,天真的是冷下來了,饒是楚雲飛身體強健,在車內委實也有點難熬,何況他也怕兩美女睡前喁喁私語之際,自己的「君子」畫皮被戳破,於是終於以抵擋不住寒意為借口,跑上樓了。
果不其然,兩女正在小聲地討論著什麼,聽到楚雲飛進屋,才不做聲的,不過,話題似乎跟他沒太大關係。
最終,楚雲飛穿著厚夾克,打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過了一夜,那沙發雖然有些破舊,外罩洗得倒也算乾淨,這要歸功於他在部隊時養成的良好的衛生習慣。
兩位美女沒一個睡得好的,躺在飛哥的床上,枕頭和被子上,還能聞到飛哥的氣息,不由得心潮起伏,輾轉反側。
飛哥平時,躺在這張床上,會不會,也像我想他那樣想著我?
雪,飄飄灑灑下了一夜,等到第二天的時候,路上已經有些積雪了,樹上的雪則要積累得更多些,就這麼一夜間,偌大的內海變成了銀白色的世界。
把兩位美女送走後,楚雲飛趕到公司,和謝嫻商量一番,確定了「以不變應萬變」的策略,才開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
街上的雪沒有凍瓷實,而是有逐漸化開的跡象,看來內海是比先陽暖和一些,要擱在先陽,這雪起碼也要有個五六天才化得開,這還得是雪後天氣好。
可就算這樣,胡林的跑街工作也受到了嚴重地影響,他在辦公室坐不住,想起一家他跑過的大工地,似乎楚雲飛談得不錯,就慫恿著「楚經理」帶著他再去工地轉轉。
左右是沒事,楚雲飛開著車拉著自己的手下,一口氣轉悠了四家工地,你操心你的提成不是?好啊,那你看看我每天忙些什麼吧。
每從一家出來,楚雲飛都要把自己的心得跟胡林說一說,雖然他是新人,不過,胡林不是更新麼?
從第四家出來,楚雲飛又開始點評,「……這句話,你說得有點冒失了,好像,多少有點太在意這筆合同的感覺,買賣雙方,從理論上說,是平等的,但現在畢竟是買方市場,『你們電表的採購難道沒有個準確時間麼』?這話,多少有點質問的意思,換成建議或者誘導的口氣比較好點。」
「談成個合同很難,但毀個合同實在是太容易了,一句話,甚至一個動作,你自己沒覺得是怎麼回事呢,就已經出局了,你現在想想,這句話該怎麼說?」
楚雲飛對教導胡林是很上心的,他並沒有時下那些常見的狹隘想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之類的,對他來說,盡快把業績做上去才是重點,抓緊時間提高自己才是正理,把心思用在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上,實在是沒任何意義。
胡林想了一下,「我是不是該說,『照這麼說,那採購電表的時間恐怕會有點晚了,怎麼說,設備還是有個到貨期的』,這樣說,會不會好點?」
是,好是好點,不過,還是不怎麼樣,楚雲飛點點頭,剛要繼續指點,手機響了。
關於「二十年後房頂上摔下來的工人」的典故,有書友不明白,在這裡解釋下:
醫生:你怎麼會摔得這麼厲害?
工人:二十年前……
醫生:我是問你現在,怎麼摔成這樣!
工人:二十年前……
醫生:!!!
工人:……那時候,我在一個農場幹活,農場主漂亮的女兒問我,「先生,我能幫你做點什麼嗎?」
醫生:我問的是今天的摔傷!!!
工人:我是在說摔傷啊,我當時回答說,「謝謝,不用了。」
醫生:……
工人:她又問我,「我什麼都能幫你做的,你真的不需要麼?」
醫生:………………………………
工人:我還是回答:「謝謝你,漂亮的小姐,真的不需要。」
醫生暴走:我問的是今天!!!!!!!
工人:是啊,今天我在房頂上幹活,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