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在那裡直坐到將近十二點,到後面,羊肉串都沒了,純粹坐那裡喝酒了。不過還好,啤酒這東西,跟水差不多,倒也難不倒這四位。
楚雲飛想拉關濤到自己家休息,關濤知道他是同母親住一起的,堅決不去,最後,還是楚雲飛在家門口給他找了個賓館住了下來。
回到家裡,楚雲飛也沒多少的睡意,而是認真考慮起了關濤所說的「心性修為」,在他看來,心性這種東西,它的存在肯定是有它的道理的,但楚雲飛一向願意把遇到的問題細化,琢磨透。
就像王展強老師曾經說的那樣,「想客觀地認識這個世界,還是先選擇屬於自己的哲學吧。」
思考半天,楚雲飛大致做出了如下的猜測:心性這東西,怕還是和人的情緒有關,就像腎上腺激素可以刺激大腦皮層的興奮一般,最終還是說個人各個腺體的分泌均衡不均衡的問題吧。
想到了那個著名的瘋子尼采,楚雲飛又覺得自己的分析未必正確:如果說偏執一定會導致瘋狂的話,那不同的偏執怎麼會導致相同的瘋狂呢?
愛因斯坦可也沒有瘋狂吧?難道說,心性修為這個東西,還有什麼別的講究麼?就這麼胡思亂想著,楚雲飛昏昏然睡去。
第二天,楚雲飛早早就爬了起來,關濤等著跟他切磋呢。
兩人來到公園,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開始比鬥。
事實上,關濤的招式套路是很一般的,比楚雲飛強點,但也就是那麼回事,他主要還是*著自身內氣的靈活應用來制敵的。
但說到這個,楚雲飛又比他強太多了,等到「先天境界」的氣勢一起,關濤略微領教了幾下就停了手了。
「不比了,你這小子,幾年不見,厲害多了,你這不是『先天境界』才怪。」
楚雲飛也停手了,習慣性地刮刮鼻子,這還是他在國外養成的毛病,「要不,你再幫我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混跡江湖又五年了,但關濤的內力修為還是沒有衝破現在的瓶頸,也實在是有點鬱悶,「那好吧,我再看看你的經脈。」
說著,關濤的手就搭了上來,嗯,不錯,脈絡比以前開闊多了,各脈之間雖然依舊是將通未通的樣子,不過細察之下就能覺出,脈和脈還是通貫了,可是,內氣實在不太渾厚啊。
關濤皺下眉頭,馬上反應了過來,「少扯淡,小楚,把你的『先天境界』發出來,要不你要我怎麼看?」
楚雲飛可是還記著呢,上次自己的「先天境界」一發,直接就把廢人關彈出去了,只好略微地提醒一下,「那好,關師傅你注意了啊。」
說歸說,楚雲飛還是很謹慎地把境界提了起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慢。
關濤雖然已經很注意了,但還是差點被楚雲飛彈開拿在手腕上的手,而且,那雄渾的內氣,還是把關濤的手指逼開了些,他現在只能*微妙的感覺來體會那種境界。
關濤的眉毛皺了起來,越皺越濃,「奇怪啊,你這內氣不只發自丹田啊,怎麼連百匯上都有氣下來,比丹田的還多得多?」
「嗯,那是,」楚雲飛保持著狀態,點點頭,這個情況他早發現了,「要不,沒準疼的就是肚子不是頭了。」
關濤也微微點點頭,品味再三,放開了手,「你這個樣子還真奇怪,沒準真能幫我做些什麼,說不得,我只好再請教一下別人了。」
關濤想的是他碰到的那個高人,懸甕山的奇人楊土豆,六十歲左右的內家高手。
「那我先謝謝了,」楚雲飛早被自己的狀況弄得滿頭地霧水了,巴不得早點知道發生的是些什麼事,至於關濤的心思他也很明白,不就是想從自己這裡獲得內氣提升的方法麼?大家都有利的事情,為什麼不做?
想到這裡,楚雲飛順便看了眼關濤的生命能量,「暈,關師傅,你的生命能量很強啊,頂得上十來個壯漢了。」
「生命能量?」關濤明顯地又挨了一棒,滿眼的迷茫,「這、這、這,這是什麼東西?」
這東西,解釋起來那就比較費勁了,楚雲飛又刮刮鼻子,「這個,這是我自己發現的東西,我倒不知道該怎麼叫它,就叫它生命能量了,反正呢,這東西,健康人身上比較多點,老弱的人身上比較少點,反正,也是公用的資源,天地間有不少這種東西的分佈。」
哦?關濤的興趣馬上就來了,「這是你用天眼看到的?你天眼到第幾層了?」
雞同鴨講,對口不對路,楚雲飛只能細細解釋了。
生命能量,那是個人就該有的,強者多些,弱者少些,少年人吸收得快流失得慢,老年人流失得未必快但吸收的實在是太慢了。
當生命能量沒有了的時候,人就變成死人了。
當然,楚雲飛也沒忘了告訴關濤,這些,都是他自己的猜測,至於他為什麼能看見而別人看不見,那就說不清楚了。不過,楚雲飛自己認為,這不是天眼。
這個悶棍的效果非常顯著,關濤愣在那裡半天都沒有說話,臉上忽愁忽喜的,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關濤終於在十分鐘後清醒了過來,滿臉的喜色,說話卻是期期艾艾的樣子,「呃,這樣啊,那小楚,你能不能看看我,身上的這個……生命能量哪裡有什麼問題呢?」
生命能量哪裡有什麼問題?那好說啊,楚雲飛自烤上羊肉串以後,頭不疼了,沒事就在那裡琢磨顧客們的生命能量呢。
按說,生命能量是跟人的整體有關,楚雲飛很明白,隨便找個人,剁個部位下來,那部位絕對不會有什麼生命能量的,就算剁時有,等你一刀下去,也就沒了。
但這生命能量也不能說跟部位沒有什麼關係,當能量在體內流轉並閃耀的時候,有些部位的明亮程度還是不同的。
這一切,都是楚雲飛的猜測,所以,他一點都不介意在關濤身上試試自己的猜想,「那好吧,我看看。」
於是,楚雲飛又恢復了那種賣羊肉串時候的樣子,看似漫不經心,又像睡眼惺忪,反正就是那麼一個人體蠟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