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雲清發現自己這一次來了之後,小師妹月牙兒也與往日有些不同。以往歐陽雲清來公主府的時候,月牙兒總是纏著歐陽雲清比試武藝,但是這一次卻很少見她來找自己。
後來派人調查,才知道月牙兒每日裡往楊過的房中跑,其實月牙兒只是找楊過講故事,她是小女孩的心性,對於楊過講的那些故事很感興趣,所以就一直纏著楊過不放。
楊過是煩不勝煩,黃蓉心中也隱隱有些不高興,歐陽雲清則是恨得咬牙。在歐陽雲清的眼裡,月牙兒不只是一個普通的美人,她身份尊貴,將來還要靠著她一路往上爬,所以歐陽雲清表面上對這個師妹異常關心,慢慢培養二人的感情,誰想現在竟然冒出了一個楊過。
歐陽雲清在房中不停的踱步,他臉色陰沉,旁邊的幾個女弟子都全身發抖,深恐他遷怒於人,這時歐陽雲清在桌子上重重的一拍,桌子當下就被拍爛,屋子裡一片狼藉,幾個下人趕忙過去收拾。
一個長相美麗的女弟子問道:「公子,何事如此煩惱?」這歐陽雲清表面上溫文儒雅,暗地裡卻是脾氣暴躁,他的幾個女弟子都深深地恐怖他,只有現在問話的這個女弟子,最得他的寵愛,所以才冒險問了出來。
歐陽雲清冷哼了一聲,道:「那個姓楊的小子,你們查出來他的來歷沒有?」女弟子低聲道:「尚未查出,西域武林裡似乎並沒有這號人物。」
聽了女弟子的話,歐陽雲清又走了幾步,沉吟片刻,才道:「看來他也沒有什麼來歷,嗯,今天晚上我們去會會他,他若是乖乖聽話,那就饒他一條小命,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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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雲清在這邊算計楊過,楊過卻是和黃蓉在一起修習武藝,準確的說是黃蓉在教導楊過武藝。
黃蓉看見楊過每日裡練拳,經常在一旁觀看,她發現楊過的拳法不錯,但是變化方面卻有些單調,於是便決定將桃花島的武藝教給楊過。
其實太極拳雖然有固定的套路,但是實戰時卻沒有固定的招式,講究的是捨己從人、隨曲就伸,這些卻非黃蓉所知了。
當日黃蓉道:「楊過,你的九陰真經是誰教給你的?」她首先問的是九陰真經,以她的眼光,當然早就看出楊過身具九陰真經的功夫,但是她卻一直沒有詢問,這天準備將桃花島武藝傳授給楊過,所以就順便問了出來。
楊過想了想,便實話實說道:「九陰真經是我從古墓學來,不過不是全套,後來郭伯伯又將全本的九陰真經教給了我。」
楊過的話一出口,黃蓉陷入了沉默,郭靖是楊過黃蓉二人間的禁忌,如非必要,二人都不會提起他。
過了一陣,黃蓉才笑了笑,道:「原來他已經將九陰真經全教給了你,這就好,我這些年來修習九陰真經,還有一些心得,咱們正好一起交流。」當下楊過黃蓉便在院子裡探討九陰真經,楊過接觸九陰真經的時間遠遠比不上黃蓉,黃蓉將自己的心得體會毫不保留,一字一句的告訴了楊過。
黃蓉聰明絕頂,且家學淵源、觸類旁通,對九陰真經理解的十分通透,後來她更是創出了九陰真經的速成法門(具體見倚天屠龍記,「九陰真經博大精深,本不能速成,但黃女俠考慮到誅殺韃子因之在倚天劍的秘笈之中,寫下了幾章速成的法門。」),但她性子跳脫,功力卻沒有郭靖那樣精純深厚。
楊過聽黃蓉講解,此時他想起了自己丹田的問題,於是問道:「九陰真經練到一定階段,丹田里是否會形成一個內力漩渦?」
黃蓉搖了搖頭,然後道:「莫非你的丹田現在是這種情況?」說完之後,不待楊過回話,黃蓉便抓住了楊過的手腕。
黃蓉秀眉微蹙,眼睛裡有著一絲困惑,最後道:「我也不知這是怎麼回事,按理說修習九陰真經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看黃蓉面色擔憂,楊過笑道:「反正對身體沒有什麼影響,我現在一切正常,你不用擔憂的。」說完輕輕搖了搖黃蓉的手。
黃蓉笑了笑,她又問了楊過幾個問題,確認楊過練功方面並沒有什麼差錯,這下更是困惑。黃蓉想了想,決定先將這個問題放在一邊,以後再慢慢思索。
這時黃蓉又道:「楊過,你可願學我桃花島的武功。」說完,美目盯著楊過。桃花島的武藝黃蓉也曾教給郭芙等人,但郭芙等人都無法學得桃花島武功的精義,桃花島武功眼看便要失傳。
楊過心中一喜,雖然自己已經學會了不少絕學,但是多學一些並沒有害處,他又想起了原書中楊過在桃花島的那一段日子,嘴裡笑道:「你以前就答應教我武功,現在終於肯傳授我了,我是否該教你一聲師父?」
黃蓉伸手在楊過身上掐了一下,眼神流轉,道:「你若叫我師父,我便不教你武藝了。」兩人現在關係曖昧,黃蓉當然不願當楊過的師父了。
楊過輕笑了一聲,道:「不叫你師父,叫你什麼?」黃蓉臉色羞紅,楊過看她窘迫,不再說這個話題,問道:「你準備教我什麼武功?」
黃蓉臉色這才正常,道:「桃花島的武功主要有玉簫劍法、落英劍法、落英神劍掌、蘭花拂穴手等,還有一項最厲害的彈指神通,我都要教給你。」
當下楊過便跟著黃蓉修習桃花島的武藝,黃蓉的興致極高,她首先教的是落英神劍掌,黃藥師曾經寫過一幅對聯「桃花影落飛神劍,碧海潮生按玉簫」,其中的上句指的便是落英神劍掌了。
落英神劍掌是東邪黃藥師從劍法中變化而得,這套掌法出掌凌厲如劍,招式變化繁雜。雙掌揮出,四面八方都是掌影,或五虛一實,或八虛一實,宛如狂風突起、萬花齊落一般。
到了臨陣之時,虛招也可變為實招,讓對手難分虛實,當初東邪黃藥師曾被全真七子圍困在天罡北斗陣中,便是以此掌法酣鬥全真七子。
楊過天資不凡,對武功又極是上心,而且這套掌法也很合他的性子,一兩個時辰之後,楊過便將這套掌法的要旨掌握,當下在院子裡竄高竄低、掌影翻飛。
黃蓉見到楊過這麼快便將落英神劍掌掌握,心裡也是高興,她不顧自己「毒傷未癒」,興起之下,也下去和楊過一道對練這套掌法。
一時間,二人交手在一起,一個宛如大鷹、一個宛如雲雀,楊過初時掌法還不如黃蓉熟練,跟不上黃蓉的速度,過了一陣,對掌法的理解越多,掌握的越熟練,漸漸的能和黃蓉一個步調了。
天空中夕陽西下,二人都停了下來,對視了一眼,都是滿臉的笑意。黃蓉心喜楊過的武學天資,而且楊過剛才和自己配合融洽,黃蓉心裡尤其的舒服。
楊過也是高興,他正準備說些什麼,這時突然聽見了有腳步聲向著這個方向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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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太陽即將下山,遠處一片火紅的雲霞,楊過拉著黃蓉的手,看著來人的方向,片刻之後,有幾人踏入了小院中。
這幾個人正是歐陽雲清和他的幾個女弟子,歐陽雲清手拿折扇,一搖一擺,他一身白衣,被幾個女弟子圍在中間,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見到楊過黃蓉,歐陽雲清大步走了上來,滿臉笑意道:「黃姑娘,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你找的好苦!」黃蓉微微皺眉,道:「我和你非親非故,你找我做什麼?」說完黃蓉的身子往楊過的身邊靠了靠。
黃蓉語氣極冷,歐陽雲清也不以為意,打了個哈哈,指了指自己的幾個女弟子,道:「我讓她們排練了一套舞蹈,黃姑娘可有興趣去觀賞?」
黃蓉心知這些女弟子都是歐陽雲清的姬妾,眼中露出了嘲笑的神情,此時楊過哈哈一笑,道:「她沒有興趣觀賞,歐陽公子請回吧!」
黃蓉緊跟著點了點頭,然後對楊過道:「月牙兒妹妹一定還在房中等你,我們先回去吧。」這些日子來,月牙兒每天晚上都要來找楊過講故事,現在想必已經在楊過的房中等待了。
楊過不再理會歐陽雲清,拉著黃蓉的手就此離去,他心中卻在暗暗嘲諷歐陽雲清:「黃蓉肯定是我的人,就憑你也想和我爭!」現在是在蒙古人的地盤,也不知道忽必烈、金輪法王是否還在尋找二人,所以楊過不願在這裡惹出是非,免得引起忽必烈的注意,否則他現在就要讓歐陽雲清好看。
黃蓉順從的跟著楊過,臉帶微笑和楊過竊竊私語,歐陽雲清雙眼噴火看著楊過黃蓉,恨不得將楊過當場殺死。
過了好一陣子,楊過黃蓉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歐陽雲清才臉帶猙獰,陰惻惻的道:「姓楊的,今天晚上我必將你挫骨揚灰!」他聲音陰沉,旁邊的女弟子都是身子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