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妮結結巴巴地道「結帳?」空蕩蕩的口袋啊你在哪兒?
侍者肯定地點點頭,雙眼絲毫不放過陳夢妮臉上異樣的表情,又重複了一遍「請問您是要結帳嗎?」不愧是高檔酒店,素質就是高,一句話重複多遍還是不生氣。
陳夢妮才想起自己身無分文,而劉姐她們根本就沒有留下人民幣給自己呀慘也
要等人呢,我站起來是問你洗手間在哪」陳夢妮盡量地保持平靜,露出個大大地笑容道。
那侍者也呆了一呆不起請您往這邊走,左手邊進去就是了。」
看到陳夢妮離去時窈窕的倩影,侍者長出一口氣品。」
陳夢妮戰戰兢兢地推開女洗手間的門,打扮成這樣總不可能跑去男廁吧,正好有兩個女人正在對著鏡子補妝,陳夢妮習慣地就想往外躲,剛縮回腦袋,想了想,低著頭就往裡沖,還好,女廁跟男廁就是不一樣,都是獨門獨戶型,陳夢妮溜了進去,關上門後,長出一口氣,有生以來第一次正大光明的逛女廁,而且還不被趕出去,真不知道是男人的幸福還是
解決了生理問題之後,陳夢妮也到了鏡子前的沖水處洗了洗手,卻看到又有個穿著一套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淡黃色套裝、身材修長的女人正站在自己邊上面對著鏡子,不知道正在想些什麼,一臉的煩惱。
尖尖的下巴,彎彎的清眉,明媚的眼眸,可愛的酒窩,那豐潤的紅唇、一頭充滿活力的短髮陳夢妮的心在歡叫,是她,真的是她
「方燕妮?」陳夢妮不由自主地說出了這個名字,那女的一呆,歪過頭來看向正一臉興奮的陳夢妮,「你認識我?」那位女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是啊是啊我認識你我們是是XX中學的校友啊」陳夢妮暗罵一聲該死,在女廁遇上女同學,還自己送上門去打招呼,萬一對方發現什麼不妥,怎麼辦,等著警察叔叔送自己去勞教吧
「校友?」方燕妮提起精神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還開著籠頭放水雙手作沖洗狀發呆的陳夢妮。
「不可能啊?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我不可能沒有印像的」方燕妮習慣性地翹起她尖尖的下巴說道,那樣子別具一番風情。
「嘿嘿是嗎?」當時我是個男的,你怎麼可能注意到毫不起眼的我呢?心中微微一痛,陳夢妮心虛地笑了笑,剛剛都被她看得有點發寒了,還好她沒發現什麼異樣。
「那是因為我當時剛剛轉到你們學校,沒多久你也轉校的緣故吧」陳夢妮可是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的夢中情人方燕妮轉校的日期的,自己唯一的一封匿名情書就是寫給眼前這位靚麗的方燕妮的,只可惜,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這個毫不起眼的存在而已。
「我還記得你是七班的文藝委員,學校裡有名的大才女呢」這些事,陳夢妮想忘也忘不了的。
「是嗎了,小美女,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方燕妮作恍然大悟狀,笑瞇瞇地望著眼前這個有點呆得可愛的女孩。
「我叫陳夢妮,你好嘿嘿」陳夢妮乾笑兩聲,轉身就想溜。
「陳夢妮?」方燕妮閃過一絲記憶的疑惑,瞬息而過,
走啊,校友記得我的還真不多,難為你記得我這個學姐,我請你喝咖啡把拉著陳夢妮,笑瞇瞇地往外走。
剛剛走過轉角,陳夢妮還沒想好脫身的計策,就看到外面正有個似乎等人等得不耐煩的高大男子,看到了方燕妮便迎了上來,「燕妮怎麼了?怎麼這麼久,我擔心你出事呢」長得不錯的臉上滿是焦急與關懷。
方燕妮笑瞇瞇地答了句「對不起,我跟我校友有事情要談,你先走吧」一把拉過站在一旁不知道幹什麼的陳夢妮。
「這位小姐是」高大男子彬彬有禮地向陳夢妮點頭笑了笑,不過眼光有點奇怪,陳夢妮沒有注意到,只好老老實實地答道「我叫陳夢妮,是燕妮姐的校友」說的還真順溜,不過也是,方燕妮本就比我高一屆,這麼說也沒什麼希奇的。
「燕妮,那我們」男子繼續有點為難地看著方燕妮,語氣裡滿是不情願。
「我都說了我跟校友有事要說,是關於女人之間的事,所以不好意思,你去忙吧,如果有什麼事,我一定會給你電話的,好嗎?」方燕妮歉意地朝他笑了笑,跟陳夢妮越過了那個男子,逕直走進了咖啡廳,陳夢妮好奇地往後看了一眼,沒想到看到的是那男人一雙充滿了怨毒與貪婪的雙眼,很快又消失,換上了一副真誠的笑容,向陳夢妮點示示意告別,匆匆地離開了這裡。
「變臉變得這麼快的算得上高手了,他該去四川當老師才怪」陳夢妮低聲嘀咕道,並請方燕妮坐在自己剛才坐的位置上。
方燕妮聽到了陳夢妮的自言自語,淡淡一笑「他?是啊,這樣的人該去演戲才對,要不然豈不是浪費了他的天份。」
一句話把陳夢妮逗笑了「想不到方燕妮姐這麼風趣。」
方燕妮搖著頭笑了笑「沒辦法自己偷著樂唄,對了,謝謝你剛才那麼配合,要不是你呀,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打發他呢。」
方燕妮看了看表,朝陳夢妮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小妹妹我得走了。」
「不多坐會嗎?」陳夢妮既想讓她離開,又想再多看看這個自己一直深戀的女子,在學校時,自卑的自己只敢遠遠地望著她的驕傲,她那無與倫比的才藝,每一次學校的演出,陳夢妮都會靜靜地站在最遠的後排,欣賞著方燕妮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微笑,似乎只有在這個時候,自己才能平等地看著她,為她的精彩而歡呼
「不了,有緣再見,小妹妹」方燕妮微微一笑,瀟灑地擺了擺頭,轉頭離去,看著她離去時高傲的背影,陳夢妮心裡升起無限的傷感與無力,有緣再見?呵呵可能吧
等方燕妮走後,陳夢妮又暗暗後悔,早知道應該讓方燕妮把帳結了,可是自己跟她又不熟,方燕妮只不過拿自己當個擋箭牌而已,會開錢才怪。
咖啡廳的領班一直盯著那個坐在靠窗位置無聊得打盹的女孩,招手示意那位剛才去跟陳夢妮指路的侍者過來「小劉,她怎麼回事?」
「她說她在等人。」小劉回答道。
「該不會是個想吃霸王飯的女流氓吧?」小劉也有點擔心。
領班微微搖了搖頭「不太像,那女人身上沒一點那種邪氣,況且,像她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隨便一個電話,絕對有一個班的帥哥衝上來替她付帳。算了,再等等,如果她真付不起錢,就跟我說一聲。」
而此刻,唐悅月正坐在無法開動的車中打著方向盤拚命地催促著唐逍遙再推快一點「老大,你是不是沒吃飯,怎麼推這麼慢啊」
唐逍遙的一身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了,死命地用力推著車子「死丫頭,還不都是你害的非要讓你開,這下你滿意了呼呼」像拉風箱似地喘著粗氣。再一用力,終於,車子離開了那條該死的鄉村公路。唐逍遙不顧形像地坐在地上靠在車屁股上大口地喘氣。
「哪能怪我啊,我哪知道你這車怎麼這麼難開啊設計又不合理,害我的手都疼了,而且,都還沒電,什麼破車」唐悅月一個勁地狡辯。
「天哪你怎麼好的不學,就學會老媽這一招。」望著這個饒有興致看自己喘氣的妹妹,唐逍遙現在累得只剩下翻白眼的力氣了。
天色有點暗淡了下來,夕陽的餘輝照耀著由鋼鐵和玻璃組成的大廈,一圈圈的光暈裡散色出七種眩目的色彩,雲霞也因此而紅透了,極遠處的藍與海面成了一體,隱隱地折射出城市的倒影
「醒一醒醒一醒這位小姐」似乎有個聲音在耳邊晃悠,「終於等了人了」陳夢妮嘀咕一聲,咂咂嘴,打了個哈欠後眼睛迷開了一條縫,一位打扮得體的侍者正站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