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您就開玩笑了。」鶯兒道:「我們這等青樓女子,足不出戶的,能有什麼好給您問的啊。」
趙志笑道:「我說能問就能問。」說著一抬手,丟出足足是五十兩的足金來。
這就是五百兩啊!鶯兒眼睛一亮,頓時伸手抓在懷裡,死死的攥著:「大爺,你儘管問!!就是我不知道的,編也給你編出來!!!」
趙志嘿嘿一笑:「我來問老牛的事情。」
鶯兒臉色一僵:「老牛?哪個老牛?」
「就是如今在勃遼守邊的牛將軍!!」趙志挑了挑眉毛。
「我可不認識什麼將軍啊,大爺。」鶯兒一扭身子,沖趙志這邊靠了過來。
「一百兩。」趙志噌的拍出一個大錠。
「客觀我真的不認識什麼老牛。更別說什麼牛將軍了。」鶯兒貼了過來,不住的在趙志身上扭倆扭去。
「一千兩吧。」趙志點點頭,掏出一個小盒子:「這裡是福州那邊有名的夜明珠,一千兩只多不少。」
鶯兒笑著沖趙志手裡的夜明珠看了看:「真漂亮的夜明珠啊。」
趙志呵呵一笑:「或者老牛給你的可能更多,不過眼下,你也只有選這個了。」趙志從靴子裡掏出一把匕首,擺在桌子上。
「客官,我也很想要這個夜明珠,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什麼老牛啊。」那鶯兒立刻把注意力從夜明珠身上移到了匕首上,最後停在趙志臉上。
「好吧。」趙志站起身,拿起匕首:「我還從來沒幹過這些事情,你既然非要逼著我把你臉上的肉一塊一塊的割下來,那我也沒話可說。」
「你幹什麼?」鶯兒立刻站起身,往後退了幾步:「這裡可是大竹林,是趙侯爺的地方,敢在這裡動刀子的人。以後一輩子都不能用刀了。」
「我知道,我怎麼能不知道呢?」趙志笑瞇瞇的道:「你叫人來,叫啊。」
「乾娘!!!」鶯兒立刻就沖外面喊了一嗓子,同時人也跑到樓道上來。
沒過片刻,三四個膀大腰圓的傢伙立刻跑了進來:「鬧事鬧到這裡頭來了?一月來,你算是第一個!!」
「哦?才第一個啊,那上月是誰啊。」趙志饒有興趣的問道,一邊挽起頭髮。撕下臉上的膏藥。
「你管是誰!!!」那三個猛男看了眼趙志,拉起袖子就衝了過來。
趙志笑瞇瞇地站起身來:「看清楚了再打哦。」
「咦?」三人看清楚了趙志的臉,楞了楞:「怎麼看起來有些眼熟啊。」趙志嘿嘿一笑:「不眼熟就糟了。把鶯兒抓進來,關上門。」
「是大大老闆麼?」一個猛男終於想了起來。
「我不是經常給你們開員工大會麼?怎麼這都不認識?你們記性夠差啊。」趙志搖頭道。
「不是不是,」三個人終於確定眼前這人就是自己們的大大老闆,立刻跑了出去一把把鶯兒抓了進來,反手關上門。
「捆起來先。噥。這一千兩銀子你們三個拿去喝酒吧,這鶯兒不要了,反正多的是人要。」說著把那夜明珠丟了過去。
三男人高興的不行,急忙謝了趙志,扯下布條把鶯兒死死的捆了起來,這時鶯兒也認出了趙志,臉上陰晴不定的任由幾人捆住了自己。
「你們三個出去吧。別讓人知道是我在這裡。銀子過些日子再花,別讓人懷疑。外面的老鴇你們三個幫我搞定。」趙志吩咐道。
「好,好。大大老闆只管放心。」三人笑瞇瞇地就要往門外走。
「哎,等等。」趙志忽然想起來。喊住三人。
「大大老闆還有什麼吩咐?」
「你先前說一個月之前有人鬧事,哪個啊。」趙志笑問。
「牛將軍。您的朋友啊。」那三人急忙回道。
「嗯,三位老哥都叫什麼啊?」趙志點點頭,問道。
三人被趙志一聲老哥叫的受寵若驚:「我們三個下面都叫龍虎豹三兄弟,嘿嘿,大大老闆叫我們小龍,小虎,小豹就行了。」
趙志頓時感覺一道天雷從九霄雲外砸了下來,正中腦門,這龍虎豹在妓院裡頭上班,多合適啊!!
「現在可以說了吧?」趙志拉開桌子,直接把板凳面對面和鶯兒坐著。\
「真的不認識什麼老牛將軍……」趙志站起身,撕開被子上的布帛,走到鶯兒面前:「看來不塞住你的嘴巴慢慢割你的肉是不行了。」
「別,老爺,我們做這營生地,本來就是苦命女子……」
「我看你一點都不苦。」趙志笑瞇瞇的道:「你有個大好的知己呢,該不會他還對你說以後給你享受什麼榮華富貴吧。」
「你怎麼知道?」鶯兒忽然一漏嘴。
「我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老牛跟你說了什麼?」趙志笑道:「不過我能確定的是,我要是再回來,看見以前的相好臉上都沒有一塊好肉的話,我肯定會假裝不認識。還榮華富貴呢。」
鶯兒身子一抖,猛烈的搖晃起來,嘴巴裡剛要尖叫,趙志立馬用布團死死地給塞住了。
「別廢話了,你立刻說出來,我送你去嶺南沒人地地方,保證你安全,沒人知道你的從前,或者我還能給你找個好人家,做二房或者做續絃。隨便你。你要是不肯招供。明天長安大街上就會多個滿身是學,臉上沒有幾塊肉地要飯女,或者我還能讓那女的變成個瘸子?瞎子?也隨便你選。」
趙志說完了話,扯開鶯兒嘴巴裡地布條:「想清楚了麼?」
「想清楚了。」鶯兒點點頭:「我什麼都不知道。」
「哦?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這回答的確大出趙志意料之外:「好吧,既然你這麼忠你地男人,我也不逼你。」趙志說完開門叫道:「龍虎豹!!!抓點老鼠來!!!」
龍虎豹三人立刻跑了過來:「大大老闆?什麼事?」
「弄點老鼠來,要活地,裝在布袋裡頭。套在這女地腦袋上。」趙志喝了杯酒道:「一月前牛將軍不是應該在洛陽北邊守著勃遼的麼?怎麼來到這裡鬧事了?你們哪個知道?」
「咱們哪裡知道那麼多啊,就是那天晚上牛將軍喝多了酒出來鬧事了。\\/\那晚上好像也是在這個鶯兒房間裡吧。」龍虎豹三兄弟回答道。
「哦?這樣啊。」趙志點點頭,笑瞇瞇的道:「看來我還要看看賬本了。」
「一個月裡頭,鶯兒姑娘一起只見了十五個客人,這有點少哦。」趙志笑瞇瞇的看著賬本;「是不願意,還是生意不好?還是錢賺夠了?」
趙志丟下賬本,站起身來。開始在鶯兒的屋子裡亂翻了起來,終於在床下的青磚下,翻出一個滿是玉器珠寶的盒子,同時,還有三四千兩地銀子。
「挺有錢。」趙志點點頭。
門被推開,老虎提著個袋子跑了進來:「大竹林這後頭耗子還真多的很。」
趙志笑道:「你以為抓來吃啊,弄這麼多。還不直接把鶯兒姑娘咬死了?弄一半就好了。其他的都丟掉吧。」
「別那麼麻煩了,」老虎把袋子沖地下一丟。猛跺了幾腳:「這樣不就死了一大半了麼。」
趙志無語:「這麼血淋淋的你套鶯兒姑娘腦袋上多不合時宜啊。」
「咬下去之後反正也看不見了。」老虎笑呵呵的把袋子掀開一個小口,提到鶯兒的面前。老鼠的血滴滴答答地從布袋子裡頭滴落下來,落在鶯兒粉紅色的紗裙上。迅速的從薄薄的紗裙裡滲透了下去,黏糊糊的貼上了鶯兒的皮膚。
「算了算了。看的噁心死了。」趙志抓了抓頭:「把她胳膊打斷,丟到大街上去。
龍虎豹點了點頭,猛地抓起鶯兒地手,一抖,同時另外一隻胳膊一拳頭砸了下來。鶯兒登時慘叫一聲,趙志幾乎都能清楚的聽見了卡嚓一聲。
「晚上再抬出去丟了吧。」趙志站起身,又拿起狗皮膏藥貼在臉上:「我去後頭了。」趙志說完,懶洋洋地站了起來,走出門外。穿過臨水小樓直接到了訓練基地。
趙家軍駐紮在大竹林的人手還有三十人,上次洛陽守城戰讓趙志損失了二十來個趙家軍,趙志雖然做了很完美地善後可是心裡還是有些難受,所以若是原本沒這個暗殺的事情,趙志就準備把趙家軍解散地事情提上議程來了,喜歡回家的就回家,不喜歡回家地,可以把家人都接過來,反正趙志給的福利夠高,安家立業那是綽綽有餘了。\\/\
「大哥回來了?」二號見到趙志,欣喜的很。
「是啊,偷偷回來滴。」趙志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下,然後道:「這些天大竹林沒什麼意外吧。」
二號搖頭道:「外面我是不知道,這裡頭沒什麼。」
趙志點點頭:「晚上有些人會送過來,你把他們都關你們的屋子裡去,嚴加看管,再有,就是晚上這裡前頭一個叫鶯兒的姑娘晚上就要被丟出去,你派四個兄弟一路跟著,見過什麼人,去了哪裡,每兩個時辰就去跟王二麻子匯報一次。」
當晚,趙志也沒敢在大竹林過夜,直接回了客棧,在床地下縮了一夜,等著南宮五他們回來。
足足等了一夜,第二日拂曉十分,南宮五大咧咧的推開客棧的門。趙志急忙從床地下爬了出來:「怎麼樣?都搞定了?」
「嗯。累到了。」南宮五往趙志的床上一趟:「要是我起來的時候能有鍋狗日吃,那該多好啊。」
「肯定有,肯定有。」趙志急忙點頭。
就在趙志忙著找小二弄狗肉的時候,四五百的工商農已經站在了大雁塔的門口,並且越聚越多,最後弄的大量不知情的路人也跑了過來混在人群中,隊伍在辰時準時出發,朝大明宮急行起來。
一路上頓時流言四起。最令人信服地一個就是王二麻子編造的了,皇帝今天在大明宮門口祭天,百姓們去靜坐一日,都能得賞錢五百。
五百就是半兩銀子,一般人可要掙個四五天哪。
因此,原來只聯繫了四五百人的王二麻子很快就發現隊伍沿著北大街一路往上,居然長的看不到頭了。
長安府裡頭的衙役們自然也迅速的得到了情況。可是往上報的時候,忽然發現他們的頂頭上司不見了。
上千地慢悠悠的朝大明宮湧了過去,與此同時,趙志交代完了店小二狗肉火鍋的相關事宜,來到了隔壁房間,燕小六一本正經的坐在那裡,手裡拿著一疊的紙條。\\
「你七舅老爺還好麼?」趙志笑著在燕小六跟前坐下。
「好滴很。」小六滿臉是笑:「跟著趙哥以後吃的飽了。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腿也不抽筋了!」
趙志汗了個。坐了下來:「來我看看。」
「這個是跟著那妓女的報告,這個是審問李林甫家裡頭人地報告。」
「妓女去了李林甫家?後來被趕了出來?」趙志不可思議的丟下紙。抓起頭髮。
「李一在李林甫死之前幾天去過??」趙志等了片刻又被第二張報告給雷住了:「牽扯的人似乎越來越多了哦。」
燕小六完全不懂趙志說的是什麼:「嘛啊,趙哥。要是照我來說,碰見個就宰個。前面有河就架橋,有山就修路。不用那麼麻煩的哎。」
趙志點點頭,笑道:「你說的很對。很對。現在咱們就去架橋。」
「去哪裡架橋?」小六立刻站了起來,挽起袖子:「我舅老爺那邊還有許多木頭呢,都死過年前砍下來的。」
趙志無語。
長安城已經大亂。
米鋪不開門,酒樓沒人燒菜,大明宮被一千多人給堵住了,衙役們沒頭頭管,禁衛軍地頭領也不見了,李亨地朝上也是亂的厲害,最後臨時任命了個統領帶著上千禁衛軍趕走了一干靜坐地人,不過沒過一炷香時間,門口又坐了一地的,甚至各地送上來地奏折都沒辦法0過來,李亨趕了兩三次,最後也沒了辦法,只好順著那些貧民的意思,一人發了半兩銀子準備趕她們走開。誰知這麼一來就真通了馬蜂窩了,頓時無數人從四面八方地湧了過來,這回就是用兵趕的也趕不走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趙志有了動作。
王二麻子迅速地從最前線撤了下來,手下的四五百號混混立刻出了長安城,往金州急奔而去,而帶頭急速奔跑的兩匹馬正是天聾地啞!七十多的趙家軍兵分兩路,迅速的包圍了李一的王府和李林甫的府上。
趙志則帶著南宮五大搖大擺的往皇宮進發。
「天下兵馬大元帥,輔國侯,並肩王,趙志覲見!!!」
「天下兵馬大元帥,輔國侯,並肩王,趙志覲見!!!」
「天下兵馬大元帥,輔國侯,並肩王,趙志覲見!!!」
「天下兵馬大元帥,輔國侯,並肩王,趙志覲見!!!」
趙志聽著太監們一路唱上去。忽然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了幹勁,忍不住得意的南宮五:「五哥,是不是很牛掰啊。」
南宮五不屑的笑道:「牛掰什麼?坐在那上面見人的那個才是牛掰。」
趙志一邊走,一邊笑道:「你啊,懂什麼,最多的銀子,最美的老婆,還有聰明的兒子。最交心的兄弟,我這幾樣,坐上面的那個人能有我這哪一樣?」
「趙志來了?」亂糟糟剛要宣佈散朝的李亨眼前一亮。地下亂糟糟地文武百官們頓時安靜了下來,紛紛扭頭沖大殿門口看過去。
趙志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身後的南宮五肩膀上扛著尚方寶劍架勢比趙志差不了多好。
「先生不是在廣州麼?怎麼突然之間跑了回來?」李亨歡喜的站起身。
趙志一舉手:「恭迎尚方寶劍!!!」
南宮五同樣牛B的一舉手,很配合的把寶劍舉的高高的。
這個可是先皇御賜地尚方寶劍,而且趙志牛B的不行的作風。這些官員也是第一次看見,趙志一吆喝,頓時都跪在地下,甚至李亨也不得不從台上跑了下來,沖南宮五跪了下來。
趙志大笑了三聲:「滿朝文武,一個個都如同窩囊廢一般,若是先皇見了。必定痛心疾首啊!!!」
李白輕輕掩住嘴。咳嗽了兩聲,示意趙志。你自己人還在這裡呢,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趙志看了看李白杜甫還有李泌三人。皺眉道:「陛下請回座,微臣突然出現在京城。不是為了瞞陛下,而是朝廷裡有些鬼鬼怪怪的急需這把尚方寶劍來處理下。若是我走半路,估計一早命喪黃泉了!」
「居然有此事?」李亨大驚。
「陛下,且聽我說完。」趙志擺手,往龍椅前的台階上站了兩步:「李林甫李大人日前莫名其妙的死了,算是朝廷裡驚人的大事了吧,可是滿朝文武百官居然沒一個出聲地,甚至長安府都不派人去查一下,我想問問,這是為何?」
官員們都抬頭看了看趙志,心裡都是大呼冤枉,你殺了李林甫大伙給你面子沒追究,你居然能藉著這個事情鬧起來?正罵趙志呢,趙志則是大聲道:「或者你們以為,李林甫此人佔據著朝廷已經很久了,陛下新登基,肯定要換血,李林甫又是被古怪武器炸死的,所以你們就把這事情放在我腦袋上了,說不定還以為是陛下授意的,對吧。可是這邊,陛下呢,陛下也以為是微臣要幫他分憂,私下裡殺了李林甫?我說的可對?」
一干大臣和李亨都是猛點頭。趙志頓時怒道:「點什麼頭?縱使是我殺了李林甫,敢問各位,我有免死金牌麼?誰恕我無罪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們就這麼放任我在外面威風?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了?」
「還有,外面那麼多刁民鬧事,你們就沒個人出去解決?」趙志越說越激動:「我看你們這些官也就都別當了吧,光吃糧不辦事?」
趙志一伸手,抽出尚方寶劍:「今日,我就在這裡演給你們看看,當官者,一忠君,二愛國,不過光有這兩點,那是絕對不夠,為人正直,不懼權貴,這才是當臣子的必備條件!!!至於才能,那還是其次!!沒事就想著把權握在手中,死活不肯放手?當官那麼好麼?」趙志朝地下吐了口老痰,抬起頭來,對著眾人橫掃了一眼:「我權大吧?天下兵馬大元帥!前些日子叫我當丞相,大不大?可是我知道,我不是幹這些的料,沒有金剛鑽,咱們就不爛瓷器活!懂不懂?做人要量力而為。!!」
趙志說到這裡,沖南宮五使了個顏色,南宮五點點頭,立刻結果尚方寶劍就往外面走去,沒片刻功夫,趙家軍十幾個黑衣人就押著一個身著黃袍地年輕人走了進來,一腳踹倒在地。
李亨抬眼看了過去:「李一?你為何在此?」
「為何?」趙志嘿嘿一笑:「等一會大家都知道是為何了!這個李一,暫時就定為謀反罪吧!」
趙志話音剛落,大殿門口又進來了幾個趙家軍來,同樣地又踢倒了一人在大殿前。這個人大傢伙都算是認識,而且還熟悉的很,正是原本應該在勃遼邊境守衛大唐地牛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