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完小趙之後,老趙再次叫來劉齷齪,耳語了幾番,楞:「這樣怎麼行?」
「放心吧!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老趙無所謂一般的笑了笑。
劉齷齪見趙志如此篤定,皺眉急急轉回內室去了。
老趙脫下衣服,朝小趙一丟:「兄弟,都交給你了。」
小趙忿忿不平:「兄弟就是用來出賣的是吧!完事了趕緊給我賣寶貝去!不然你試試看!」
老趙嘿嘿笑笑:「要不是你,哪裡能惹出這些麻煩!快點回去做你的暴發戶吧!」
………………………………我分呢我分,我分分分!………………………………
一個時辰之後,一大隊兵馬簇擁著二人一起擁到衙門前。
當先一人伸手利落,跳下馬來,一身武甲,正是岑校尉,岑校尉下馬後,沒有當先進衙門,而是返身扶了一邊的一個富態的中年男人下了馬來。
劉縣令也是急忙迎了出來,見了二人急忙躬身行禮道:「葉大人,岑大人。」
中年富態男人撩起衣擺,從鼻子裡哼了聲:「人呢?」
劉齷齪彎腰道:「匪首持刀負隅頑抗在柴房。」
「負隅頑抗?」中年男人冷笑:「衙門動刀,怕他不死?」
三人說著,走進衙門。
劉齷齪急忙附在那葉大人的耳朵邊道:「屬下已經吩咐下人,堆了許多柴火在那邊,加之柴房裡的柴火。只要一把火放過去,公子爺的事情就能輕鬆解決。」
葉大人眉頭一皺,回頭叫道:「田官家,帶幾人過去看看,是不是那傢伙。」
一個肥頭大耳,兩撇八字鬍地傢伙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倆家奴。
劉齷齪急忙道:「這邊請,這邊請。」幾人來到衙門後院,院子裡東側的木房外已經肯誇張的堆著許多柴火。
「媽的,丞相兒子了不起啊!老子只是自衛!這就要追殺咩!老子砍死你們!」柴房門口寒光閃閃。一傢伙正在裡面耍刀呢。
「現世寶吧,這個。」葉大人皺眉:「其他幾人呢?」
「其他三人逃向西,幾十名衙役和倆百士兵已經去追捕了。」劉齷齪眼神十分堅定。
「跑了?廢物!」葉大人開口罵道:「聽說這個趙志跟你關係不錯啊,你不會……」
劉齷齪腰一軟:「葉大人明鑒!柴房裡主謀趙志雖然與我私交不錯,事出之後還想找我拉關係,現被我拿下在此!」
「回大人。」那腦滿腸肥的管家走了過來:「我們都看了。沒錯,就是這個傢伙。絲毫不差!」
「唔,看著辦吧你們。」葉大人老奸巨猾的擺了擺手。拉過一張椅子坐在院子裡。
劉齷齪皺眉,心道:你這麼不說話擺明了就是要我防火燒死趙志。可是真這麼一點火,趙志還能跑的掉麼?老爹不跟我鬧翻了才怪!可是那趙志說的有跟很有把握似的,真要做的這麼絕麼?
劉齷齪這裡猶豫著呢。那邊岑校尉卻來求情了:「葉大人,你看這個事情可不可以再商量?」
葉大人一擺手:「事情在你們二人治下發生,你們二人做主就好了。不過我要提醒你們,丞相公子在寺廟裡吃齋居然險些被這些傢伙所殺,這可是丞相獨子,視若珍寶。現在是我把這事情壓著地,指望能給丞相大人公子好好出口氣,再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然你們二人的官職我看也是……」
岑校尉聽了這話,臉色很是難看,強辯道:「傷人可杖責,流放,一切按照律法來……」
「蠢貨!」葉大人猛的站了起來,一腳踢開椅子:「律法?那你幾次剿匪未果,按律法怎麼算?你現在還不是當官當的好好的?」
「還有你!」葉大人扭頭對劉齷齪道:「你們平日你做的那些事情別當我不知道!想在官場混,就要守官場地規矩!怎麼做還要我教你們?」
劉齷齪腰幾乎彎成了九十度,不發一言!
「你們這幫兔崽子,官官相護!劉齷齪!俺老趙被你給騙啦!」柴房裡趙志叫囂道,宛如壓在五行山下地孫猴子。
「防火!」葉大人臉色一冷,吐出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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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衙門裡火光沖天,足足燒了半個時辰才停了下來,好在撲救及時,才只燒燬了兩間屋子,據說陶場趙場主因為失足跌進火堆,燒的屍骨無存。
而此刻,在城外小路上,二男一女急匆匆地趕路。
「媽的,那群當官地真不是個東西,殺個把人就跟碾死個螞蟻一般。」趙志恨恨的邊走邊說。
「可惜你那兄弟了,捨命相救!」周監工低頭長歎。
「他啊,死不了地!」趙志神秘的道:「我怎麼會讓我朋友為我送死?話說回來,如果能有楊姑娘那般功夫,哪裡淪落至此?」
「便是我,也不過鬥的過十幾二十人頂上天了,」楊玉鳳道:「你對著幾百人,再厲害地功夫也是沒用!」
趙志看了眼楊玉鳳:「對,世上最強的功夫只有一種——————權利!」
「你要當官?」楊玉鳳皺眉道,眼前已經快到陶場。
「當官麼?」趙志低頭:「我要好好想想。」
「到了陶場了,」趙志停了下來,轉身對周監工道:「你進去,把銀子拿出來。此地我短時間內怕是回不來了。」
周監工囁嚅道:「兄弟啊,我此刻好像也是泥菩薩過河啊。」
老趙一聽,也是皺眉,正躊躇間。遠遠的陶場門口卻走出一人來,素色的長衣,一縷長髯,
久不見地曹場主。曹場主手提一個沉甸甸的包裹,自己正要翻身上馬,趙志「喵」的一嗓子,把身邊二人嚇了一跳,曹場主微微一楞,轉頭朝這邊看來。卻見一男子正笑嘻嘻的朝自己招手呢,用心一看,驚呼一聲「鬼」啊!「啪」的一聲翻身摔下馬來!
曹場主悠悠醒來,睜眼一看,趙志正裂開大嘴朝自己樂呵呢。曹場主猛的一掐自己大腿,可不是。一點都不疼!
「死了!這就死了?」曹場主臉色慘然:「你個趙志啊。你死了可不是我害的,找我索命作甚!」
「索什麼命!」趙志抬起自己的胳膊:「你又沒死。掐我作甚!」
「沒死?」曹場主看了看趙志的胳膊,失笑道:「我說我大腿怎麼那麼細了呢。沒死。沒死就好!」曹場主樂呵呵的站起身,拔腿就跑!
楊玉鳳一個箭步趕上。伸腿一絆,也虧得老曹一把年紀,在地上滾了兩滾之後居然沒事人一般再次站起身來。苦著臉道:「趙志,趙大哥,趙爺爺!跟我沒關係啊,我多給你燒紙錢,你就別來為難我啊!」
趙志嘿嘿一笑:「紙錢不必了,現銀拿些來使使?」
曹場主微微一楞,眼睛轉了幾轉,明白了過來:「你沒死?」
「要死哪那麼容易!」趙志一攤手。
「沒死你還不快跑,呆這裡幹啥?走漏了風聲害死老劉兒子地!」老曹臉色一變。
「沒銀子怎麼跑路,出去要飯咩?」趙志凶道。
「對啊,要飯咩!」周監工也訕訕的道。
「銀子?對對,銀子。」老曹跑過馬邊,把包裹取了出來,攤開:「看,銀子,二百四十一兩三錢!」
「你都準備好了啊?」趙志心裡大是感動。
老曹尷尬的摸摸腦袋:「這個我是怕明日這個事情牽扯過來,提前吧場子裡的現銀取了出來,準備帶回去,安全起見……」
趙志汗了個:「都給我?」
「拿去拿去。」老曹擺手道:「這裡你年底該拿的也不止這個數了。今夜就走吧,夜長夢多啊,過了幾個月寫封信回來看看風頭,沒事了再回來!場子裡需要你這種人才!」
老曹眼光還是比較長遠的,之所以這麼痛快地把銀子交給趙志,他也是有自己地打算,一來既然趙志能安全逃離,必定是劉縣令做了功夫,二來趙志算是自己的搖錢樹了,於公於私自己裝作不見都有好處。
趙志可不這麼想,電視劇裡和21世紀裡,他也經歷過不推地事,因此對於老曹的熱心,趙志感激地不行,奮力撲上,熊抱了個之後,趙志一把扯起包裹,取出二十五兩的大錠,分發給周監工:「劉縣令說了,人馬現在都去了西邊,你拿著五十兩銀子,先去別處躲些日子,既然他們認為我主犯已經死了,想必不會追究太久,過些日子你再回來估計沒問題。我這個主犯要逃亡了,不能連累你啊!」
周監工臨別依依,猶豫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趙志拍了拍他腦袋:「有嘛說嘛!別跟女人似地!」
周監工鼓足湧起,猛一點頭:「好,我說了!我十分想見楊姑娘一面!」
「彭!」趙志一腳踹飛周監工,拉過曹場主的馬來道:「我們的馬在縣衙了,改日劉縣令會送來地,這個先借我騎吧。
曹場主,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趙志於楊玉鳳急忙趕到於家莊,為了怕驚醒村裡人,趙志和楊玉鳳把馬拴在了村口的那棵淫褻的大槐樹下之後,才偷偷摸摸的潛回自己家門口。
還沒到家門口呢,趙志遠遠的就發覺不對。
自己家門口居然停著一輛馬車!
這年頭,馬車在鄉下可是稀罕東西!趙志對楊玉鳳打了個手勢:「悄悄地進屋,打槍滴不要!」
楊玉鳳微微點頭,身子一點地上,高高躍起,一把抓住屋簷,翻身蕩了上去,看的趙志連連搖頭:「武林高手不是直接飛上屋頂的咩?失敗,真失敗!」
趙志感慨完,自己繞了個大圈,來到院子南邊的圍牆邊,奮力跳了倆下,才雙手攀住圍牆,努力的冒出腦袋來,胳膊肘上皮都磨破了。
院子裡有人,有陌生人。
趙志看著院子裡四個提著禮盒的家僕,站的跟標槍似的,微微一楞:「哪裡來的王八蛋,跑我家裡來做甚?」四處亂瞄,正看見楊玉鳳身子貼著大屋的頂竄到了二樓上,貼著窗戶朝裡面看去。
趙志聽不見也看不見,心裡著急,剛要繼續慘烈的喵一聲,卻見楊玉鳳迅速的低下頭來,接著窗戶猛的被推開,婉君表妹站在窗口,高聲叫道:「牛易,你從這裡跳下去不死的話,再來跟我說話!沒那膽子的話,就給我滾蛋吧!」
牛易?趙志微微一楞,這傢伙自己這些天忙,沒空去找他,他居然有來騷擾我家妹妹了?
「何必這麼說呢?」牛易顯然不敢從一丈多高的樓上跳下,訕訕道:「鬧的不愉快對彼此都沒什麼好處!」
「你給我滾!」婉君表妹高八度叫道,趙志明顯感覺楊玉鳳的身子抖了一下,音攻啊,趙志汗了個。
過了片刻,牛易從樓下走了出來,一擺手:「再給小姐三天時間考慮,小生告辭了。」說著,一擺手,四個家奴跟著出了院子,接著就是馬嘶之聲,馬車遠遠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