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二樓有些混亂,劉愈茗大喝一聲:「安靜,安靜!」眾人見劉縣令發話,自然都安靜了下來。
「周家公子是吧,」劉愈茗面色不善的看著那潘長江一般的英俊公子:「你爹那青樓和豆腐生意做的不錯,你現在就回去一邊逛青樓一邊吃豆腐吧,四書五經你已經讀的很通透了。」
「什麼意思?」那面如冠玉的公子個噌的站了起來,一腳踏上桌子:「我還有新派詩!他冷冷的眼神,冷冷笑,冷酷的外表,閃爍著寒冷的光……」
「凍不死這孫子!」趙志終於忍不住了,冷冷接了一句。
一屋子人轟然大笑。
「轟出去,轟出去!有辱斯文。」犯了眾怒,樓下蹭蹭蹭的跑上來四五個衙役,把那傢伙給轟了下樓。
「你們這些人怎麼這樣?先鋒藝術……」兩個家丁護著周長江同志掙著下了樓。
劉愈茗面色十分難看,揮手呵斥道:「安靜,安靜!。」
眾人再次安靜了下來,又自開始思考起題目來。
劉愈茗再次看向趙志,眼神凌厲的不行!
趙志閃躲著,隨手捅了捅身邊的那頭牛:「不是才子麼,快些淫兩首是出來啊,冷場多難看?」
牛易呵呵一笑:「都是陳腔濫調,有什麼好說?」
趙志一撇嘴:「濫調也比沒的說的好。」
「好吧,我就來兩句!」那頭牛還真的站起身來,環揖了一個:「學生剛剛思得兩首,還忘諸位指點一二。」
「還真能現……」趙志完全忘記了是他攛掇這頭牛起來的。「數點梅花天地春。欲將剝復問前因。寰中自有承平日。四海為家孰主賓。」
這個還算有模有樣的詩了,眾人都評點起來,趙志聽著之乎者也煩躁不堪,把頭偏出窗外,剛好看見一隊人馬牛B烘烘的橫過大街上,跟下雨天結隊上岸的螃蟹一樣,大街上橫衝直撞。十幾個壯漢,簇擁著為首一人沿河向西而去,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那架勢直接叫趙志想起一個名字:洪興大飛哥!
「小二!」趙志擺手招來小二。
「客官什麼吩咐?」小二點頭哈腰。
「那些螃蟹什麼來路。」趙志指著大街上的那些人問道。
「啊?刀疤哥?」小二臉色微微一變,成了敬仰一副敬仰的神情。
「他就是刀疤哥?」趙志微微一凜。
「對啊對啊,怎麼樣,有型吧公子?那凌厲的眼神,挺直的鼻子,堅毅的觜唇,性感挺拔的身姿,無處不露著性感。」小二看來還是刀疤哥的FANS。
趙志寒了寒,點頭敷衍了一下,擺手叫那小二走開,小二轉身走開,嘴裡還是絮絮叨叨的說著:「做人當如刀疤哥……」
看這架勢可就是黑社會的原型了?趙志十分感慨,作為古惑仔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趙志一向是十分心懷崇敬的。當年南哥的號召力可不是一般的,當年趙志曾經為了弄個紋身,活活用鋼筆在自己背後戳了N個洞,最後弄的發炎了才作罷。
這時,在那頭牛的帶領下,眾多學子都站起來或者吟誦自己的詩或是發表看法,氣氛才慢慢開始熱烈起來。不過相比於這裡,趙志還是更傾向於去外面看看刀疤各。
就這麼一直磨蹭了兩三個時辰,明進會才漸漸接近尾聲,林老學究才抬頭道:「大家都各抒己見,且行才情,如此多做交流才能有所長進。現在呢,就請今天到場的兩位大儒給我們來些點評吧。」
吳固安笑道:「明經科,進士科兩科考試在即,如今大唐盛詩文,我先拋磚引玉,稍後劉大人必然能給大家一個驚喜。我就來一首七言梅:
錦瑟華年百草芳,
尋遍四海覓三江。
不戀千紅與萬紫,
此生只愛一梅紅。」
「好!」吳固安一首詠完,即刻就是一陣掌聲。相比於之前的那些學子們的詩詞歌賦,這首無論是意境還是文采上,都高出不只一籌,再加上吳固安的小有名氣,眾學子自然給面子,自然是喝彩之聲四起。
那吳固安滿臉笑容:「鳳雨雪露這題,我也有一題:
寒色孤村暮,悲風四野聞。
溪深難受雪,山凍不流雲。
鷗鷺飛難辨,沙汀望莫分。
野橋梅幾樹,並是白紛紛。」
這首意境更是比剛才那首高遠些,眾人自然喝彩,那劉大人的臉色又是難看了幾分,不住看向趙志。
趙志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下有些麻煩了,肯定是那劉齷齪的準備的兩首詩不及這兩首了,今天先因為周長江丟了個大人,現在如果再被姓吳的比了下去,恐怕有些不妙了。
劉齷齪訕笑著貌似無意的走到趙志身邊,敲了敲桌子。
趙志無奈小聲道:「我也沒辦法啊。你把桌子砸了也沒用。」
「一百兩!」劉齷齪悄聲說道。
「一一百兩?你……趕緊拖時間。我好好想想!」趙志沒想到劉齷齪觸手如此趕忙憋著吃奶的勁開始回憶起自己的高中初中語文課本來。
劉齷齪急忙轉過身來,彎腰道:「有了?」
趙志嘿嘿一笑:「眾目睽睽啊。」心裡卻是樂開了花,8世紀什麼最貴,人才!槍手,一回一百兩,嘿嘿,比刀疤哥的職業有前途多了!